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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庄村南宽北窄,村南地势平缓,大多是富贵人家,上次楚肖飞就是从村南进的村,村北的人家则基本上是建在山坡之上,都是些贫穷人家,楚肖飞几个人趁着夜色掩护,从村北悄悄潜入村里。
楚肖飞伏在一家院墙的边上,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大宅院对几个人说:“就是那里,我上次已经观察过了,二进院的西厢房就是他们村公所关人的地方。我和小葛子毛大三个人进去,你们俩守在外面看着梯子。”
楚肖飞为了能顺利攀爬过宅院的高墙,特意用树藤制作了软式挂梯。梯子的上面是竹子做的钩头,收起来背在身上和几根长绳的份量差不多,携带方便。这是在军校里一位老师教他的方法,据说是南美洲人的发明。
看到那道侧门,楚肖飞就想起了二妞,这个姑娘人长得俊俏标致,做起事来又果敢决断,不拖泥带水,这次救她出来后,完全可以让她到队伍里来,组建一个女子分队,让她当队长,自己可以亲自教她打枪和拳脚功夫。想到这里,他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难道自己是想把她留在身边?看他有些发呆,毛大轻轻捅了他一下,提醒他可以进去了。楚肖飞这才回过神来,他运了口气,为自己刚才的走神不解,这么危险的时候,却在胡思乱想,这可是领兵打仗的大忌。
三个人刚上墙头就听见院里有人喊:“什么人?”楚肖飞知道大刀会的人设了暗哨,他甩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一枪,那人惨叫一声,没了声响,这时村里面突然锣鼓声响起,接着是人的喊叫声,还有零星的枪声。楚肖飞顾不了这些,带着两个人,冲向西厢房,拐角又跑过来两个大刀会的看守,一个持步枪,一个拿着大刀,被楚肖飞和毛大“当、当”两枪打倒在地。
门上有锁,楚肖飞也懒得砸了,他大喊了一声:“里面的人闪开。”然后运足了气,侧过身子,腿上使力,一脚就把两扇木门给踹开了。里面有五六个人,有男有女,都被人用绳索绑了,毛大和小葛子把人扶出来,楚肖飞逐一看过去,却没有二妞!
外面又有不少人影从月牙门后面晃动,楚肖飞忍不住大啸一声,小葛子问:“大哥,怎么了?”楚肖飞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朝天开了三枪,他得通知楚有道和冯景瑞立即带人撤走。因为他看到外面的是鬼子,他们已经落入了鬼子的陷井。
这时候他才发现,身边的几个人都穿着军装,臂章上是新四军的字样。楚肖飞问:“你们是新四军,怎么被大刀会抓来了?”
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女军人看上去是这几个人的领导,她站出来对他说:“我们是**德山县县委的,来北塘开展工作,收编地方武装,没想到吴天德的大刀会跟日本人勾结,扣押了我们,你们又是什么人。”
楚肖飞说:“大刀会抓了我们的人,我们来救人,但她人不在这里。”月牙门外有了动静,十几个人猫着身子,交替掩护着上来了,里面有鬼子也有二鬼子。楚肖飞说:“还真看的起我姓楚的,花这么大本钱。小葛子,给他们来一梭子。”
话音刚落,小葛子的机枪就响了,二十秒,弹斗里的三十发子弹一颗没剩,全部打完。日军没想到被伏击者的火力这么凶猛,被撂倒好几个人,其余的又退了回去。楚肖飞说:“看来鬼子并不急于进攻,他们是想抓活的,否则隔墙扔几颗手榴弹或发两枚榴弹就要了我们的命啦。”
小葛子把机枪交给毛大上弹药,对楚肖飞说:“你说实话,进村的时候,你就知道有埋伏是不是?”楚肖飞被他说破心事,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进村时狗都没叫,我就知道不妙了,二妞是个女的,都能仗义救我们,我就是明知山有虎,也要来拨虎牙。你不也是,明知有鬼子还是跟我进来?”小葛子说:“大不了一死,打鬼子死了光荣,村长也说了,每一个死的人,村里都要勒名立碑,让后人记着我们,再说跟你一块打仗,有劲。”
外面一个公鸭似的声音在喊:“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皇军包围了,限你们三分钟内把武器扔出来投降,否则皇军就要开炮了。”楚肖飞听出来了,是尖嗓门的声音,看来那天一刀扔出去没扎死他。
那几个新四军也捡起了被打死的看守的枪,其中一位熟练的拉着枪栓向外做了一个射击姿式,楚肖飞看着他说:“行,是把好手,一起打吧。”
那位女新四军又追问他:“你们是哪支部队的?为什么这么多鬼子要伏击你们?”楚肖飞说:“我们没名没姓,只打鬼子,他们盯上我们,是因为前不久我们干掉他一个小队。”这话一说,几名新四军都回过头看着他,女的兴奋地说:“原来是你们,我们早就听说过这事,还专门派人去找你们联络过。你好,我叫王右瑄,**德山县县大队政委,这是我们的副大队长李光亚同志。”李光亚就是刚才楚肖飞夸的那个人。
这时,墙外的两个也撤了进来,这边的敌人也围了上来,他们给彻底包围了。
楚肖飞让大家撤进堂屋,虽然射击视线差了点,但如果敌人扔手榴弹或是榴弹不会被直接击中。他知道日本人一但发现不能活捉就会强行进攻了,他们说得到做得到。
三分钟刚到,日本人的掷弹筒就发射了,院子里瞬间就落下七、八枚。楚肖飞很了解这种榴弹,弹头很轻,不到500克,杀伤半径5米左右,在有隐蔽物的时候,这种武器并不能造成人员的太大伤亡。虽然它爆炸的声音很大。
炮击过后,日本人就开始进攻了,这次进攻从两个方向,一个仍是从前院的月牙门,一个是从后门,也就是楚肖飞他们上次逃走的那个门。楚肖飞也把人分成两队,自己带着小葛子和两个队员守前面,毛大带着新四军的人守后门,他还是不太放心这些人,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真打起来不知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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