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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次夜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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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司宇关进大牢后,没过多久,王姐派来打探消息的人便买通了狱卒,来到蓝司宇牢门前:

    “宇哥,掌柜的派我来告诉你,你且安心在牢里待着,她会想尽办法买通关系,保你出来。”

    “哈哈,没事儿,你回去告诉王姐,我在这里单人单间,快活的很。另外告诉王姐,关于奶挞的造谣事件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先让她提高奶挞的价格,暂且改为六文钱吧。”

    奶挞都这样了,再提价还会有人买吗?聚味斋的伙计虽有疑问,但是却极其信认蓝司宇,因为若不是有他,自己的工钱也不会平白无故地翻番。

    送走酒楼的伙计后,蓝司宇又叫来狱卒,塞给他五两银子。

    由于蓝司宇被押进来得仓促,也没被强迫搜身换上囚服,因此原本身上的物品也都还在,区区五两银子对如今的蓝司宇来说确实微不足道。

    不过五两银子对狱卒来说却是好几年的薪酬,狱卒不禁对蓝司宇态度上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这位爷,有事儿您吩咐。”

    蓝司宇故作神秘地招招手,狱卒便侧耳凑到跟前,一番耳语过后,蓝司宇还特意吩咐狱卒送来纸笔,又写了满满好几张纸递给他。

    待一切都处置妥当后,蓝司宇席地而躺,竟是睡起觉来。

    身处牢狱的蓝司宇倒是过的舒适自在,可是在外面的始作俑者陈海却是焦头烂额。

    陈海将蓝司宇关起来后,便马上派人去制造假证据,寻找假证人。可是张世通的府邸早已被六扇门团团围住,刑部一时半会也闯不进去,假证看来是做不成了。而后寻来的证人开始还算配合,但是一出清吏司,转眼便又折回来,打死也不肯再做证人。

    这一切肯定是六扇门的人从中作祟,陈海不用猜就知道,虽然一时半会自己无可奈何,但是眼下也绝不能再将蓝司宇放走,陈海眼中顿时起了杀意。

    第二日清早,人们一出门竟发现济南府大街小巷都丢满了信封。人们捡起信封后发现这些信封也都不尽相同,每个信封上都写着一个编号,从编号来看,共有三种信封。

    好奇的人们打开信封,又发现每个编号都代表了一个不同的故事。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便是故事的主人公——刚刚挂掉的刑部济南司员外郎张世通。

    这个年代印刷业并不发达,所以寻常百姓很少有机会读到文字,而普通人往往还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八卦,尤其是对其他人的私生活,那更是充满了兴趣。

    于是这一封封写满了关于张世通私生活故事的信便充满了神奇的吸引力,街上的百姓几乎人手一张,争相拿着与人换阅。

    这几封信里大体说了这样几个故事:第一封信里的故事讲述了张大人不但自幼丧父,而且饱受疾病之苦,偏瘫癫痫都曾得过,好不容易由母亲含辛茹苦地带大,幸运考中官员,却不幸的来到刑部陈海陈大人手下做事;第二封**便来了,讲到了张大人被陈海所迫,与其有了断袖之交,自己都为之不齿;第三封又着重讲述了张大人多年来饱受陈海的凌辱,想要自尽可怎奈家中还有年迈的老母,……

    几则故事写的详略得当,虽然某些故事写得令人读之不堪,却也大大满足了百姓八卦的品性,该煽情的地方就煽情到催人泪下,该龌龊的地方也绝对描述得让人不忍直视,尤其是讲到短袖之交时,更是细致入微,先将陈海描绘的霸道无耻,又将张世通表现得万般无力。

    看完后众人不禁长吁不已,纷纷指责陈海的无耻,又同时表达了对张世通的深刻同情及哀悼。但是第三封末尾的几个字却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预知后事如何,一切尽在聚味斋。

    于是一众忠实的读者便又纷纷赶往聚味斋,果真如信上所言,聚味斋门前的墙面上贴了好多张纸,每张纸上都写着同一个故事:

    张大人前日里在聚味斋约陈海相谈,无奈陈海苦苦相逼,不得以之下张大人悄悄拜托聚味斋为其赡养老母,而后回家便服毒自尽,陈海却怕断袖丑闻外漏,而编造了奶挞害人的事件,但聚味斋被张大人的不幸事迹与拳拳孝心所打动,决定带头为张大人的母亲募捐,于是自此日起奶挞改价为六文钱,就是要将涨的那一文钱作为善款赡养张母。

    一众读者读完不禁被聚味斋的“善举”深深打动,很多性情中人不禁都冲动地涌入聚味斋要求购买奶挞,为赡养张母出一份力。

    一传十十传百,这些小故事刚到下午便在整个济南府传开了,三人成虎又一次在人民群众中得到了最为深刻的体现: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在舆论的威力下,陈海几乎成了过街老鼠,反观聚味斋,如今不仅被人们交口称赞,还将前日里被人诟病的奶挞以六文钱的高价销售一空。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变故却是出自一个早已身陷牢笼的囚犯之手,而这位“囚犯”此时正在牢里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听着狱卒讲述外界的情况。

    此时几里外的六扇门衙门中,轮椅女子正听着堂下众人讲述陈海那些精彩的“故事”,乐得是合不拢嘴:

    “好一个蓝司宇,头脑竟是这般古怪灵活,想得如此翻身之法。看来陈海迫于压力就要将此人释放了,但陈海阴狠手辣,势必要置之于死地,曼儿,你去将其救下带来见我。”

    轮椅女子说着,看了一眼堂下被称作曼儿的女子,又貌似不经意地扫了眼曼儿腰间的匕首。

    再看陈海这边,当真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但舆论的力量最为可怕,再牛陈海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于是叫来一名心腹,吩咐道:

    “蓝司宇这小儿竟敢如此诬赖本官,理应罪不可恕,但本官一向宽厚,你去将他“放”了吧。”

    陈海将“放”字说得极重,且眼神中杀意暴露无遗,陈海的心腹也是聪明人,自然懂得陈海的心意,点点头便退下了。

    亥时过半,也就是晚上的10点多了,街上基本已经肃清了。蓝司宇早不放晚不放,偏偏在这时候给放了出来。

    蓝司宇猜着可能是有人想要害他,也是很害怕,但毕竟不能赖在牢房里不走,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大牢,深一脚浅一脚摸着黑向回走。

    这一路蓝司宇上走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藏在怀里的手握枪都握得有些麻木了。眼看就要走到聚味斋,蓝司宇不仅没有松掉一口气,反而更加小心了。

    就在这时,果真不出蓝司宇所料,几个黑衣人从巷前巷尾将蓝司宇堵了起来。这几人都黑衣蒙面,且脚步轻盈,进退一致,一看就是擅长月黑风高来杀人的。

    前面三个,后面只有一个,看来后面的这人武功较高,应该最为难缠。蓝司宇立刻分析局势,寻找突破口。

    果然,后面的人先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蓝……”

    嘭!

    谁能想到蓝司宇说出手就出手,后面那人连句场面话都还没说完,蓝司宇转身就是一枪,正中要害,不愧是特工出身,枪法快准狠。

    开完一枪蓝司宇转身就跑,前面三人都看的傻眼了,哪有这样打架的,话还不等对方说完就动手,而且还是用的暗器来阴人,更可气的是打死一人之后也不表示转身就跑。前面这哥仨儿一下子都愣住了,相视一眼后才紧跟着追去。

    蓝司宇毕竟只是上中学的时候练过体育,跑的较正常人来说是挺快,但是同练过轻功的古代人比起来还是差了老大的一截。蓝司宇没跑多远,后面便有一人追了上来,借着两边墙壁的力一下跳到蓝司宇面前,截住了他。

    这时蓝司宇已经跑得气喘吁吁了,手再次伸向腰间,找寻着开枪的机会。前面的刺客却面不红心不跳,看着气喘如牛的蓝司宇,笑道:

    “小子,看你这下……”

    噗!

    这位大哥的场面话也没说完,一把匕首就出现在他的左胸胸口。刺客不甘地看着胸前的匕首,轰然倒地。

    蓝司宇却是眼尖,一眼看出了这匕首竟是自己半月之前送出去的那把,莫非某位当日蒙面的美女就在附近,蓝司宇充满疑惑。

    竟然还有这般不讲理的人!后面赶来的两位刺客看到同伴又惨死在地,气得毫无办法,但是却又都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正要转身逃走之际,只见一道黑影突然从高处跃下,落在眼前,而后又见一道银光乍现,便永远失去了知觉。

    黑影跨过两具尸体,走到胸口插着匕首的刺客前,拔出匕首就着刺客的衣服擦了擦,转身对着蓝司宇略带关切地问到:

    “蓝公子没有受伤吧?”

    “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该怎么称呼?”上回那俩姑娘都蒙着脸,自己也看不清,蓝司宇这会儿还真是不敢轻易辨认。

    哼,半月之前人家刚说过姓名就给忘记了,这人儿怎么这么讨厌!黑衣姑娘嗔怒之下自顾自地想着心事,索性也不理蓝司宇了,转身就走。

    “慕姑娘,是你吗?”蓝司宇硬着头皮蒙了一个名字。

    “嗯。”黑衣姑娘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便站在原地。心里却满是欣喜,看来这人也并非坏的不可救药。

    ……这是要闹哪样,这个女人难道是在害羞吗?蓝司宇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