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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一条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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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袁佐百年前曾是一条普通的水蛇。一天,水蛇潜伏在草中,准备捕食一只青蛙,不想却被一农民捉住。那农民将水蛇捉回家,就要杀了作为一家人的果腹的食物。当那农民将蛇按在刀俎上,就要一刀结果了它。可是那农民看了看袁佐,又将刀放了下来。

    农民两手抓住蛇的七寸,将蛇举起放在面前,对蛇说:“水蛇啊水蛇,我本不想打扰你一人享用青蛙的快乐时光,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这家里老小几口人都要吃饭,而我家又没有这么多粮食。如今,只能接你的肉身果腹,希望你死后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说完,那农民的眼角竟然留下了两行眼泪,再次将水蛇按在了刀俎上。

    水蛇看着周围,只是一幢破破烂烂的草屋,屋外几个瘦小的孩子,正看着父亲杀蛇。水蛇心想:真是可怜,那我就做回好蛇,给这个饥饿的农家带点肉腥味吧。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只等待着那半空中的刀子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正此时,水蛇听到屋外有个声音在叫:“刀下留人!”睁开眼睛一看,见不远处站着个老者,这老人着一身破烂长袍,腰间别着个大酒葫芦,左手拿着个枯树枝权当拐杖,这老者胡须冉冉,一头乱发,但是目光炯炯,脸上的皱纹似乎藏着某种神秘,看上去虽然邋遢,倒是却有几分神仙风范。

    农民听了叫声,又放下刀,对那老者笑道:“老神仙,我这只是杀条水蛇为孩子们捞点肉食而已,又不是强盗杀人,怎么还叫我‘刀下留人’了?”

    那老者快步走到农民前面,对他说:“我和这水蛇有缘相遇,突然有种见到故人的感觉。我用这只烤鸡换了你这条小蛇吧。”说着,果然从身后拿出一只烤鸡,顿时一阵香味飘散出来,那几个瘦弱孩子和农民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农民一把夺过烤鸡,将水蛇丢给了老者,便带着孩子回到了屋子。老者笑了笑,抓住真在地上要逃走的水蛇,将它带到了个僻静的树林中。

    老者将水蛇放在地上,对它说:“没想到你一条小蛇还会有这种恻隐之心,真是天意。现在梦界混乱,强者争权夺势,弱者苟且生存,梦仙又管不住,上天必会降临个奇人再重新统治梦界,你就给这个奇才做个辅佐吧。”说完,拿出腰间葫芦含了口酒,向地上这发呆的小蛇喷去,将它罩在这片酒雾中。

    酒雾散去,这水蛇变成了个人首蛇身的怪物。怪物打量了下自己,十分高兴,上前拜了拜老者,谢老者说:“老者将辅佐明日梦仙的担子交给我,还望老仙指点我如何修炼本事,指点我如何与那奇才汇合。”

    老者笑道:“这个冥冥中自有安排,你不必心急,这崇山峻岭,正适合你修仙练气,以后一切自然出现,你到时候自会明白。”

    怪物顿首道:“谢老者指点,只是我原本是条普通蛇而已,不曾有名姓,还忘老者帮我取个姓名吧。”

    那老者说:“如今五大家族主宰梦界,你以后辅佐那奇才,必会兴盛,就给你取姓‘袁’吧,合缘分之音,你以后又是个辅材,那就名‘佐’好了。”

    怪物谢道:“尊老仙言,我以后就叫袁佐了,以后必会勤辛修炼,专待那奇才过来,辅佐他统治梦界。”当他再次抬头时,那老者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袁佐自从得了这老仙指点,便开始在山林中修炼,几十年过去了,便有本事将身后的蛇尾巴隐去,俨然成了一个俊俏的青年。袁佐有感当年那农民杀他时对他百般的怜悯和不忍,觉得这周围的农户都心地善良,便经常去山下帮那些农民些忙,又带着村中猎人去山中捕猎,改善生活。久而久之,成了村中最受欢迎的人。

    但是后来,袁佐进一步修炼时,却走火入魔,原本完全化为人身的蛇尾,又时不时的露出来了,而且袁佐还不能十分控制。在一次带领村民打猎的时候,袁佐正带着村民追赶几头野鹿,没想到下身一下变成了蛇尾,将跟在后面的猎人一下子唬住了。

    袁佐见猎户那惊异的样子,也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生怕村民们把他当做妖怪。正此时,那群猎户却纷纷跪在袁佐面前,边磕头边说:“原来是蛇仙一直在帮助我们,感谢蛇仙。”

    袁佐一听,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扶起村民们,见村民为尊他为仙,也将错就错说:“我是梦仙派来的蛇仙,本不曾想露了自己身份,不过,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看我就行。”刚说完,那群村民竟又纷纷跪拜袁佐。

    这后来,村民们便将袁佐奉为神仙,袁佐也乐得这样。可是不久后,附近的子家堡堡主子怀玉死了,大儿子子悟心去掌管家族的领地,仙征战魔古国,留下小儿子子湘君留守子家堡。

    子湘君潜心研究剑术,功夫了得,交手几次,袁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子湘君一路追杀,袁佐没法,只能带着一群追随的猎户跑到山上,建起了这芳竹山庄。子湘君喜欢在村中掠夺美女和财物,袁佐虽然逃到了山上,但是还是经常带着猎户打探情况,在遇到天子家堡中人来村子掠夺时,只要子湘君不出现,就杀得武士,解救被掠夺的女子。这次正是袁佐解救村中女子时,碰到了庄宇和虞姬,见二位心中正气,又情意深重,十分感动,便救下二人,邀到了山庄。

    听罢袁佐的述说,二人十分感叹,庄宇说:“以前我们杀蟒纹蛟时,以为妖怪都是些嗜血的,毫无人性的怪兽而已,今天见了袁兄弟,才发现妖中也有大侠呀!”

    袁佐听庄宇说他们杀了蟒纹蛟,连忙问:“你们杀了蟒纹蛟,那乌蒙城主没找你们算账?”

    虞姬听了这话,怪道:“算账?那蟒纹蛟是啸月江上吃人的妖怪,我姐夫三番五次的去杀他,只是没有得手。我们为他杀了蟒纹蛟,换得啸月江上的平安,又为他挣了名声,他怎么会找我们算账呢?”

    袁佐笑道:“也难怪,乌蒙城主能有梦界今天这般势力,必定不是普通人,隐藏得够深。我且问你,乌蒙城城池高大,防卫森严,这花在城防上每日的开销必是一笔大数目吧?乌蒙城主是不是经常募集城中居民的钱财,组织军队去猎杀蟒纹蛟?按说,你虞姬能都能杀得的蟒纹蛟,何以乌蒙城主这种梦界中顶尖高手这样声势浩大,破费钱财,如此三番五次,为何却不能动蟒纹蛟分毫?”

    庄宇听了袁佐的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袁佐兄弟,你是说乌蒙城主借猎杀蟒纹蛟的名义,骗乌蒙城中居民的钱财,一方面巩固城池自守,另一方面训练军队巩固自己在梦界中的实力?这蟒纹蛟,正是他乌蒙城主所养,这一人一兽,其实只是在唱一出双簧而已。”

    袁佐哈哈大笑:“庄宇兄弟聪明。”只有虞姬心里不是滋味,她不能接受那个那么宠她的姐夫,那个清高儒雅的中年人,竟然是个骗子的事实!

    袁佐没有注意到虞姬的表情,继续说道:“据我推断,那啸月江上很快就会有另一只蟒纹蛟出没。”

    倒是庄宇细心,看到虞姬脸上表情变化,低头不语,怕虞姬尴尬,连忙岔开话题,问袁佐:“袁兄弟可知道黑魔城与鬼愁剑的事情?”

    袁佐听了一惊:“兄弟问鬼愁剑做什么?这鬼愁剑可是个神物呀,只是现在被黑魔都督如垃圾一般丢在卧房的角落。”

    庄宇也不隐瞒,将二人要去黑魔城寻鬼愁剑,在海魔城与石巡风的那些事都说与了袁佐。

    庄宇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寻鬼愁剑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