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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宇这才明白洛翔天的话,所谓行船只能走两百里,原来两百里后,这啸月江变成了一处飞天而下的瀑布。
船夫们奋力将船靠在岸边码头上,庄宇和虞姬走下船来,发现这码头清冷,一条大路延伸到远处,近处并无城镇,只有不远处分散着几处人家,青苗片片,炊烟袅袅,显然只是一处小村落。
二人在船上吃了些东西,又休息得充分,见这路宽,心想前头必有城镇,便不做停留,顺着大路前往,准备遇到城镇后再歇脚。
走不多久,果然看到一座城池。只见那城门低矮,比不得乌蒙城那阵势。除了城门上一座城楼,城墙上并无更多建筑,也不见旌旗,巡逻的士兵。城墙上,倒是很多孩子在上面嬉闹着,有的甚至爬到城墙上方的矮墙上,看那进出城门的人们,见到个外来的人,便拾起一颗石子丢过去,惹得那人愤怒地骂起来,这群孩子便看着那愤怒的人哈哈笑起来。
二人走近一看,只见那城门上书三个字:靖海城。
二人正要进城,那城墙上的孩子见来了两个外人,便拾起石子又丢向这两人。虞姬听到有石子飞来,一伸手就轻松将这飞来的石子接到手里。虞姬见城墙上那小孩调皮,想戏弄他们一番,便一运力将手中石子裂成好几块,一一弹了回去。
那小孩哪曾想虞姬还有这等手段,当那石子蹭着他们的脸飞过时,他们都一下愣住了。等缓过神来细细看了这二人,便一下子闹哄哄地跑开了。
虞姬见状笑了起来:“这群熊孩子。”便回头看看庄宇,只见庄宇正发呆,便推了他一下问:“庄大哥,想什么呢。”
庄宇见了这群小孩,总觉得他们不仅仅是戏弄人那么简单,他发现那小孩们丢的每个石子,都是正中路人的后心,倒像是在做标记。虞姬这一推,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连忙说:“没,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地方新鲜而已。”
虞姬见庄宇那发呆样子,觉得可爱,不免开起了玩笑。只见虞姬转过身双手叉腰站在庄宇前面,对庄宇说:“嘿,庄兄弟,有我虞姬保护你,不用害怕。”边说边拍拍胸脯,又拍了拍庄宇肩膀。
庄宇看着虞姬这可爱的样子,忍俊不禁,他伸手刮了刮虞姬的鼻子,说道:“你这破小孩,还是老实点,让我来保护你吧。”
虞姬抬手拨开庄宇的手指,说:“嘿,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就举起粉拳向庄宇砸去。庄宇见状连忙躲开,二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入城了。
这靖海城虽然不大,但是市井交错,街边酒肆茶楼多不胜数,那街上人,有穿着华丽的贵人,也有衣衫褴褛的穷人,更多的是或匆忙或悠闲的普通人,各色人等让这街道显得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二人逛了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便寻了家干净的茶楼,准备休息片刻,打打牙祭。
二人进了茶楼,寻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要来一壶茶,几碟点心,各自用手撑住脑袋,傻笑着看着对方发呆。二人心中明白,疲惫的时候看着心中的爱人,就是一剂效果奇好的疗养剂。
二人正享受这宁静的美妙,享受这一些浪迹天涯的浪漫时,外面却走进来一个乞丐。这乞丐披头散发,脸上尽是些脏乱的灰尘泥巴,一身的衣服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虽然上面打满了补丁,但是还是掩不住新增的那些破洞,这乞丐浑身精瘦,倒像是一张人皮包着的一副骷髅。乞丐一进茶楼,屋内的客人便纷纷掩着鼻子,因为那乞丐身上散发着一股奇臭。
不过那乞丐却自得其乐,嘴上叼着一根枯枝,哼着些无名的调子,举着一个缺角的破碗,轮着伸向屋内的客人,想讨一点茶点饭食。
这客人见这乞丐不仅肮脏,而且乞讨的方式怪异,倒是像收债一样,哪愿意施舍点给他,纷纷挥手赶他。当走到庄宇旁边那桌子时,这桌上正坐着一个胖子,正吃得起劲。这胖子见那乞丐伸个脏碗过来,一把将手中啃了一半的鸡腿砸像那乞丐,大骂道:“滚,坏了老子吃饭的雅兴。”
这乞丐并不生气,反倒细细看了这胖子两眼,他看的那样仔细,似乎要将胖子的像刻在心中一样。乞丐看罢胖子,便嘿嘿笑着举着碗后退,没想这一退,却刚好撞上了正看着虞姬发呆的庄宇,把庄宇从椅子上直接撞到了地上。
庄宇爬起来,见只是个乞丐,也没有生气。庄宇以前上班时,本着传播正能量的想法,路上见到乞丐必定会丢几个硬币,这次见了也不例外。庄宇抬手将桌上一碟糕点端起,递给了乞丐。这乞丐并不道谢,端起糕点就要吃起来。而虞姬看在眼里,却一把将这糕点抢了回来。
虞姬夺回糕点,对那乞丐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连声谢谢也没有?”
那乞丐听了嘿然一笑:“他情我愿,有什么要谢的?”
虞姬听这乞丐语气,中气十足,并不像个饿得半死的人,而这举止言语也不像普通乞丐,料想必是个高人,便想试探一番说:“现在他不情愿了,你再另找别家乞讨去吧。”
乞丐一听,也缓了语气说:“好姑娘,别这样,你看我都饿成这样,行行好吧。我先谢谢这公子和姑娘了。”说着便真的躬身行礼了。
虞姬细细听乞丐语气,发现他正暗自运力压制自己真气,心想果然是个高人,便想结交,便说:“既然你这么有礼了,那我也敬你,不如一块坐下来吃罢。”
庄宇见那乞丐身上肮脏,虽不太愿意,但见虞姬如此热情,也就忍了。那乞丐也不客气,一把坐了下来,将口中的枯枝吐到桌上,一阵风卷残云,将那桌上的点心吃得一点不剩,连那壶茶都喝个精光。等吃饱喝足,对二人说了声“叨扰”便扬长而去,剩下二人错愕地看着对方。
两人叫店家收拾了桌子,重新上了些茶点,填饱肚子,便接了帐,准备去这镇上寻个客栈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上路。
走出茶楼,外面已经暮色降临,原本热闹的街市,此时已经变得非常冷清。街市上空荡荡的,不见人影,街边的店铺门口,均挂着一模一样的红色灯笼。暗红的光线从灯笼中淡淡地透出来,照着这街上分外诡异。
两人走到这街上,透过窗户看各家店铺,里面虽然灯火通明,却不见人影,这城中的人们,突然像消失了一样。庄宇回头看了一眼刚刚吃饭的茶楼,那店主正将大门关上,庄宇看到那店家对着二人诡异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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