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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到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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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由于法则的作用,有利身上的一切都保留着过去的样子。唯一改变的就是容貌了,第二世的容貌与银发告诉有利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病房的门被突然打开了,一个相貌邋遢的满脸胡渣的男子走进来,神情带着点喜悦;“哎呀呀呀,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世界末日呢~!”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别那么冷淡嘛~!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赖良天,是我一直在不懈的治疗你。”赖良天很得意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试图在有利面前夸耀他良好的医生品德。

    “那多谢了,我父母呢?”

    “难怪你不知道,都睡了十年了,你的父母在三年前就放弃你了。”赖良天不忍的说道,被父母抛弃,任谁都有点受不了。

    有利看开了,在奥斯特大陆上的生活扭曲了他的价值观,恐怕只有动物、艾蒙特利亚与托马斯等人才能真正的信赖。现在还得加上这个样子不怎么样,却很符合职业道德的赖良天。

    不管怎么说,这年头能任劳任怨,还不收一毛钱的情况下一直照顾有利到醒,连他的父母都失去了耐心,这个医生真是难得啊~!

    “随他去,反正在家中,我的地位也不怎么样。”

    第一次可能受不了,多来几次,有利也就习惯了;十年的光阴,外面也变化很多了吧?

    看出了有利的想法,赖良天从口袋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头;“这是账单,你在这里用了我不少药,但我看你没有一毛钱,所以用身体还债哦~!”

    “……”有利倒也不反对,平白吃白食不符合他的性格,给他打工还债也属于正常。

    据赖良天自我介绍,他本来也不是这样子的,作为医学院毕业的优秀生,有着稳定的工作。是市区高级医院的首席外科手术医师,但一场手术改变了他。

    由于手术的对方父母支付不了手术费,赖良天明明能挽救一个遇到车祸重伤的小女孩,可院长的孙女以没有钱为由,执意不接受该病人,最后,小女孩没有等到她父母凑足钱就重伤不治而死。她的父母绝望的哭声让赖良天选择舍弃了原本的金饭碗,来到了城市的小角落做一个私人医生。

    有利在当时就是他负责的,院方孙女为了嘲讽赖良天,就私自将在病床上躺了七年的有利交给了他。作为一个职业道德、自尊心满分的医生,宁愿被耻笑,也不愿意低下头向那个女人道歉。年仅二十七的他,用他的车载走了有利,花光这几年的积蓄,在市郊买了一套小房子;开起了私人诊所,做了一个私人医生。

    但奈何赖良天不是一个成家的料,丢了饭碗后,在快要决定结婚的女朋友兼女护士跟他说了拜拜;没有一个护士帮忙的情况下独自撑起了这个私人诊所。赖良天这些年不修边幅,但心肠不错,深得附近邻居们的喜欢。大家平常都习惯先到他的诊所来看病,可以省下不必要的挂科费用。

    “这里真的能做手术吗?”有利收拾起赖良天的手术室,脏乱差,真的治好了病人,但随后恐怕会因为手术室的不洁而死于感染吧……

    “别乱说,你就是靠着这些活下来的!”赖良天很不满有利的嘀咕,一把夺走手术刀。“这是我最爱的一把手术刀,每次有人要来做小手术,我都会事先做好消毒的。”

    “从今天起,你为我打工三年!”

    “做你的护士?”

    “没错~!”赖良天像是变戏法般从身后取出一件护士服,“虽然我没想到你在手术后能变得那么漂亮,可顶着这个漂亮脸蛋,我想这件护士服……”

    赖良天越说越带劲,却忽略了身旁有利阴暗的笑容……

    “救命啊啊啊啊啊!”

    “不要……那里,不行的!会死的……”

    十分钟后,将某个无良医生扔在角落,换上赖良天衣柜里的衬衫与裤子;好似有点大,所以衣服尺寸有点那个。虽然穿上去不怎么符合有利的审美观,但衣服这种东西他很擅长缝制,买点材料即可。

    “医生,那我先出去买晚饭了?”

    “哦……辛苦你了……护士,助手……有利……”不想被揍的赖良天,第一次低头认错了……

    走在再熟悉不过的街道上,原本热闹的人们纷纷驻足,对于新的访客指指点点。

    “是一个外国人?”

    “好漂亮的头发,哪家理发馆染的?”

    “真是水灵,简直就像精灵,不过,胸部就有点……”某个小混混猥琐的看着有利的胸口,洗衣板的身材让他感到失望。

    “喂,你在看什么?一个还没发育的小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对不起……呜呜呜……”

    “我有她好看吗?”

    “差远了……”

    “你说什么!”一对小情侣为有利的容貌吵了起来,女子扯着男子的耳朵不放……

    有利来到一家卖水鲜的小店面,年轻的商贩看到生意上门很热情的欢迎;“想要什么?美丽的小姐?”

    “……”有利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柜中游动的大鱼。

    “听不懂吗?抱歉,hello?”

    “这条鱼怎么卖?”

    “啊?你听得懂啊?”商贩摸着后脑勺傻笑道,本想摆弄一下英文,可没想到有利的汉语不错。纯属他画蛇添足而已……

    付完钱,提着活蹦乱跳的鱼,有利就往下个目标走去;无视卖鱼的商贩一副你负了我的样子……

    一路上有利宛如身上爬满了蚂蚁,被这么多人盯着看,像是一个国宝似的。难受之极,要不是因为想过太平日子,有利早就把他们全扔进异次元了。

    等到买完晚饭材料后,有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赖良天的私人诊所。

    “什么时候开饭,我饿了~!”某个没有彻底长大的无良医生又在叫饭了……

    “等我洗完澡,鱼汤要再等一会会儿。”

    “我受不了了,我要饿死了,有利以恩报怨啊~!”

    “先吃面包充饥。”

    “是……”赖良天啃着淡而无味的白面包,老老实实的坐在位子上,苦等有利澡洗完……

    等有利一身清爽,拖着水灵灵的银发走出浴室,赖良天早就将晚饭洗劫殆尽了。

    “啊,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赖良天头埋进了饭中,等他看到有利出浴时的景象,鼻子没有忍住直接喷出了红色液体。

    在手忙脚乱的三分钟后,赖良天两个鼻孔塞上了棉花,安静的坐下来吃饭。

    “竟然会对一个男生发情,我能明白人家炒你鱿鱼的本意了。”

    有利坏坏的想,赖良天会不会是因为在医院里猥亵男童才会被扫地出门的?

    “别搞错了,是我炒他们鱿鱼!”

    “是,是,你呆不下去,为何不到别的地方继续做医生呢?”何苦做一个收入微薄的私人医生,有时到了负资产阶级,需要邻居的资助才能活下去的田地?

    赖良天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道;“在这里做医生,我可以自由的救助任何一个人……”

    “是吗?”

    “我不想再看到那种场面了……”赖良天难得收起了不良的外貌,正经八百的说道。

    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还有家属悲痛欲绝,带着仇恨看向他的眼神……

    有利对赖良天只有感谢,没有他,这具身体早完了。虽然看不起他那股邋遢的作风……

    安静对于医生是一种奢侈,饭还没吃完,就有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闯进诊所;“赖医生,我……我儿子他……”

    赖良天收起嘻嘻哈哈的一面,将严重烧伤的男孩送到病床上。

    “怎么回事?”

    “我儿子打翻了油,所以……一定要救救他啊!”男子抓着赖良天的衣服不放,双眼赤红的说道。

    有利学过医,简单的为男孩做一个检查,“赖医生,这里太简陋了,不具备在这里做手术的条件。”

    “马上联系大医院,我们先稳住他再说!”

    有利熟练的打起电话,联系当地医院,“赖医生,恐怕有个不好的消息,这里救护车开不进来。”

    “切,那只能赌一赌了。”

    “我反对,他的伤势诊所的条件无法治疗,必须立刻送到大医院!”

    烧伤如此严重,不进行植皮是不可能复原的。小诊所没有做植皮手术的条件,后续的资源也跟不上治疗。

    “而且,他的伤,恐怕初期治疗就需要三万……”

    男子左右摸着口袋,只能从里头拿出几百元。连做消毒的钱都嫌少……

    “不管了,人命要紧,先做消毒。”

    赖良天有着完整的对待烧伤病人经验,简单的消毒工作后,替男孩绑上绷带,现在只求救护车能快点到。

    “怎么还不来!”

    “就算来了也没用,就如你说的,那些大医院又不是你开的,会同意给他先治疗再买单吗?”医院的臭规矩,有利早有耳闻,他爷爷就是看不惯这个老掉牙的规矩,才离开了医院。

    “我马上去筹钱……要多少!”

    “没有十万,恐怕……”有利把视线转向了男孩,后期的治疗还有营养费,何止十万?瞧这个男子也不是有钱的人家,怎么可能这么快凑齐?

    “求赖医生救救我儿子,他娘死得早,我不能再失去他了!”男子跪在地上扣着响头,赖良天及时扶住男子,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有利的时间之眼能看的出,男孩的生命之火已经开始要熄灭了,假如不及时得到应有的治疗,救护车来了等于没来;况且,人家医院愿不愿意救,才是一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