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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棺的后面,山泉洞就窄了不少,而令我真正震惊的,是这里还盘着一条同样巨大的乌梢蛇。我虽然没有多少生活阅历,但还是能感觉到,这里应该是一个蛇洞,而眼面前的,就是这两条乌梢蛇的蛇窝。
我心下害怕,就用手扯了扯毛老仙的道袍,毛老仙回过头来,然后用手电筒往前照了照,轻声说道:“这一公一母两条大乌梢蛇,应该是老祖宗的守棺灵蛇,你还真是有面子,我来祭拜老祖宗那么多次都没见到它们”。
“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别打扰它们吧”,我几乎不敢看这两条守棺灵蛇,因为它们本身就有足够的威慑力,再加上还是守棺的,我心中能不敬畏吗?
“别急,老祖宗既然派它出来,自然是有安排的,况且它刚刚不是没有伤害你吗?”毛老仙眼睛死死地盯着两条守棺灵蛇,低声对我说道。
我仔细想了想毛老仙的话,觉得也是,这乌梢蛇要伤害我的话,刚刚就可以咬我,我不可能还活到现在。
等我视线再次移向它们的时候,令我更加惊惧的一幕发生了,这两条蛇居然都竖了起来,相互对峙着,吐着信子,像是要打斗起来一般。
“母蛇好像在守着它身下的地盘”,毛老仙眉头微皱,若有所思道。
他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瞧,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但是,母蛇到底在守着什么呢?
这个时候,毛老仙又说话了:“我知道了,它是在守着它的孩子……”
“孩子?小蛇?在哪里啊?”我内心惊诧,连问话的声音也都高了起来。
“在母蛇身下的土里……”毛老仙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紧接着,两条蛇终于是没有颤抖,母蛇极不情愿地往后挪了挪,公蛇扭过头来望了我一眼,朝我吐了吐蛇信子,让我差点儿没给吓晕过去。
毛老仙小心翼翼地往前挪着步子,我也跟在后面,两条守棺灵蛇也是死死地注视着我们,在蛇窝上方,毛老仙缓缓地蹲下身来。
唰的的一下!
一个巨大的蛇头就冲了过来,就连毛老仙都吓了一跳,不过,没一会儿,公蛇朝母蛇的身体上蹭了蹭,母蛇才慢慢地往后退去。
毛老仙单膝跪在地上,左手手指轻轻夹出一张道符来,然后右手开始小心翼翼地刨起土来,他这每刨一下土,母蛇就疯狂地吐着信子,伴着嘶嘶声音,嘴里还吐出丝丝寒气来。
毛老仙刨土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小心,然后停了下来,等他将手挪开,我才惊讶地看见,这土里竟然有一窝蛇蛋。
蛇蛋雪白无比,约莫有大脚趾头大小,毛老仙轻轻地取了三颗,放在道符上包了起来,他的动作非常轻,非常小心,让我觉得蛇蛋随时都会破裂一样。
当毛老仙取出第三颗蛇蛋的时候,母蛇瞬间就冲了上来,吓得我猛地就退了两步,还撞在了老祖宗的棺材上,幸好这棺材很稳,要不然我就犯下大事儿了。
我往后退着,连连双手合十求老祖宗原谅。毛老仙却没有往后退,他轻轻地将土重新盖了上去,嘴里说道:“你们放心,我绝不会伤害你们的孩子,等救人之后,定当及时归还!”
什么?救人?难道这三颗蛇蛋是用来救我的?听毛老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
“行了,我们就在这儿陪陪老祖宗吧,等天亮了再走”,毛老仙将手电筒插在洞壁上,这样,不用拿着洞里也有光亮了。
“洞里这么冷,要不……我们还是……”这洞里这么阴冷,而且还有两条守墓乌梢蛇在,我能安心地呆着吗?
“别废话了,你是来求活命的,不是来享受的,再说了,人家守墓灵蛇都把三个孩子交给你了,你还想怎样?赶紧把青衣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别动!”毛老仙手里轻轻捧着三颗蛇蛋,说道。
这次,我没敢再顶嘴,心里也大概能明白一些了,这大乌梢蛇撞了我的头三下,应该就是让我们取三颗蛇蛋的意思,至于取蛇蛋有什么用,这个我就不明白了。
但毛老仙肯定明白,于是,我就赶紧将身上的青衣脱了下来,铺在地上。我这一脱下青衣,浑身都感觉到阴冷无比,四面八方的阴气都朝我的身上袭来,让我浑身打冷颤。
“别磨叽,赶紧趴下!”毛老仙又说道。
我急忙就趴在了地上的青衣上,这个时候,毛老仙轻轻将蛇蛋放在一旁,又掏出一张符来,对我说道:“咬破手指,滴三滴血!”
“哦!”我点了点头,照做。
“以阴驱阴,道法驱阴,走!”
毛老仙说着,将道符就摁在了我的背上,一股滚烫的感觉从我的背后传了开来,让我舒服了不少。但舒服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感觉到三股阴冷的气流从我的背上扩散了起来。
我一开始还没感觉出来什么,慢慢地才发现,毛老仙是将三颗蛇蛋放在了我的背上,这让我瞬间就不淡定了。
“别动!蛇蛋掉落下来就前功尽弃了”,毛老仙说道。
“这样啊……”我突然就一动不动了,问毛老仙道,“这蛇蛋有什么作用啊?”
“蛇本就是冷血动物,这守棺灵蛇常年吸收阴气,更是阴上加阴,而蛇蛋里面,是三条即将要孵化出来的小蛇,它们会吸收你身上的阴气,救你的命……”毛老仙说着,就打坐起来。
“可我怎么没感觉到它们在吸收阴气,反而是觉得它们在给我释放阴气?”我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这个没什么感觉不感觉的,等小蛇孵化出来,道法驱阴就成功了,赶紧休息……”
我心里本来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毛老仙这时候已经闭目养神起来了,我也就不好再多化。
三股阴冷的气流在我的身上不断流窜,我也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反而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
渐渐地,我就开始感到疲乏,但眼前出现的两个巨大蛇头,让我又瞬间清醒了起来。
很显然,这两条守棺灵蛇还是不放心它们的孩子,它们盘在水里,除了偶尔吐吐信子之外,几乎一动不动。
我心里更是敬畏,别说不敢动弹了,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就这样非常紧张地过了许久,一滴从洞顶滴落下来的水滴打破了死寂,让我的内心扑通直跳,就在这时,我和两条守墓灵蛇对视了一眼,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摇我的身体,我缓缓睁开眼睛来,出现的是毛老仙的脸。
这一醒来,我就察觉到背上有东西在蠕动,瞬间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小蛇孵化出来了!
“可……可以把它们从我的背上拿走了吗?”我瞥了毛老仙一眼,小声说道。
“不行,还有一条小家伙没出来呢”,毛老仙说道。
“啊?”我缓缓一抬头,猛然发现那两条守棺灵蛇竟然还在水里盘着,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要知道,它们仅仅是两条乌梢蛇啊!
这个时候,天也已经亮了,往洞口一看,可以看到明显的亮光,毛老仙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有些来不及了,来!再滴两滴血来!”
说着,毛老仙就又将一张道符递了过来,他这动作,也引起了两条灵蛇的警惕,猛地就将蛇头窜了过来,毛老仙连忙微笑着向它们解释,它们才缓缓退了回去。
昨天咬的伤口还在,我就用力挤了一下,两滴血很快就滴到了道符上,而且比昨晚要多得多。
“成败在此一举了,老祖宗多多保佑,多多保佑!”
毛老仙说着,手指夹符,蜻蜓点水一般在山泉水里点了一下,紧接着念了一段咒语,手一甩,道符就飞到了我的背上。
一阵阴冷从我的背上瞬间扩散,紧接着是无比的滚烫……
这种感觉让我无比难受,我死命地咬着牙,心里也很自然地就在请求老祖宗保佑,或许,人在面对生的希望的时候,就会像我这样吧。
痛苦地煎熬了五分钟,我身上的滚烫感才终于散去,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用手擦着额头的汗。
我擦汗之间,两条灵蛇突然就窜了上来,我知道,是第三条小灵蛇孵化出来了,心中那番滋味,是又惊又喜,就好像是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一样。
“放心放心,我不会伤害它们……”毛老仙缓缓地将我身上的三条小蛇捧在手里,然后往竖棺后面走去,两条大蛇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我慌忙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青衣就要往身上穿,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浑身没有那么阴冷了,于是就没将青衣在穿上。
我想,是道法驱阴成功,起作用了,所以不自觉地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水里,连连磕头感谢老祖宗救了我的命。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可以了,起来吧!”毛老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对于我的做法,看来他很赞赏。
不过,我是真心感谢老祖宗救了我的命的,或许,也正是因为我够诚心,老祖宗才愿意救我吧?
就在我感激之间,扑通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我猛地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