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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交替的季节,夏季好像忽然被拉长,在时光里变成悠长的模样,下一秒,却陡然跌入秋季,连空气中郁郁葱葱的带着清新味道的都被一股子秋高气爽的味道所代替,这样不温不火,不冷不淡的时节,就连天上的云都变得飘渺高远了不少。
汉唐国际酒店。
尽管是复婚,这次的婚礼场面却比当初结婚时的场面还要声势浩大。
楼下各品牌名车一字排开,停满了整个停车场,每辆车上或隐秘或鲜艳的车标曝露在空气中,撞入人的眼睛,带着奢华的意味,撞的人眼珠都疼,道路两边豪车一路蜿蜒,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场世纪婚礼就像是一场利益的驱逐,每个人都恨不得削尖了脑袋拼命抢到请柬钻入这栋象征着尊贵的摩天大楼。
整个酒店足足一百层都被包场,只为了今日这场举世瞩目的世纪联姻。
肩上扛着摄像机的各大知名媒体一路跟拍,挤破了头似得往里挤,闪光灯咔嚓咔嚓带着光亮不断拍摄,只为将今日这场万众瞩目的世纪婚礼的全过程完整的展现在世人的眼前,明日这场婚礼将会登上各大杂质的头条,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饭后谈资。
婚礼场地设置在八十楼,电梯直达只需40秒。
现场灯光以最能凸显浪漫的粉色灯光为主,配以唯美的蓝色灯光,光线四处散落,旋转,在地板上洒下淡淡的光斑,透亮光艳,让人仿佛置身于一大片淡蓝色海域,空气弥漫着玫瑰浓郁芬芳的味道,这种一向被人们赋予爱情的象征的花朵点缀在现场的各个角落,将整个大厅都染上一股浪漫地味道,巨大而洁白象征着神圣的光柱,轻舞曼妙的纱帷,层层叠叠被挽成好看的样子装点在头顶,四周,红色的天鹅绒地毯一路从入口处铺到高台之上,样式精美的花柱以水晶为实,覆以瓒花,再用珍珠镶嵌,低调奢华,几人高的巨大帷幕自墙壁倾泻而下,上面覆以两人的婚纱甜蜜照。
一切都美轮美奂,仿若陷入了一个仙境。
婚礼还未开始,禾瑾坐在酒店80层总统套房的*上静静等待出场。
脸上的妆容被勾勒的极其精致,这个妆容她从早上四点就开始化,足足画了5个时辰,一张白希透亮的小脸光滑的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灯光下,几乎剔透如水,两道细长的眉毛,眉梢微微延长,带出一股子妩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角眼线微挑,抬眼垂睫之间尽是风情,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像一把浓密的黑羽,轻轻挠在人的心头,不由得让人心尖发痒,挺翘的鼻梁,殷红的小嘴,唇瓣天生的微微上翘,如同水蜜桃一般,水嫩的想让人上前轻咬一口,看看是否能从中咬出水来,妆容隆重却不艳俗,清新中透着一股子妖媚,完美的将女孩儿的纯白和女人的风韵融合。
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已经及肩,尽数挽起,有几缕自然的垂落下来,散落在锁骨间,极其性感,发间穿以珍珠,将头发做微卷处理,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搭配给人造成视觉上的极大反差,反倒将整个人衬出一股子仙气来。
身上的礼服来自于法国著名设计师Yuken之手,通体薄纱,无任何拼接痕迹,垂直曳地,看上去予人一种清凉的感觉,但却又在重点部位做了遮挡,膝盖偏上一点采用开帧式设计,可以从薄纱中透出女人腿部,这不仅要求穿这身礼服的人双腿修长笔直,还要求她的腿部弧度优美,不能有一丝的赘肉,婚纱通体镶以钻石,美的令人心醉,穿着这款礼服坐在*上的禾瑾就如同大海中的一条美人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芒。
婚礼就要开始,禾瑾有些紧张,虽然已经是她第二次嫁给穆念琛,按理说一回生二回熟,她不该这么紧张,但这次结婚的意义同上次不一样,上次她嫁给穆念琛的时候,他还未爱上她,而这一次,他们已深深相爱,这场带着幸福甜蜜的婚礼让她激动不已,既有些期望,又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里很安静,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浪漫气息,将她牢牢的包围,麻痹了她平日里的警惕性,她察觉不到在这场看似美好的婚礼下藏着怎样血腥的波涛汹涌。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男人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禾瑾怔怔的望着门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婚礼就要开始,这个时候他应该站在高台之上静静的等待着她一步一步走向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过看着那张英俊的面容,禾瑾很快打消了心头的疑虑。
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冲她勾了勾手指,禾瑾轻手轻脚的下*,眼底带着疑惑走向男人。
男人揽过禾瑾的手,他的手掌有些薄凉,湿润,似乎同以往有些不同,禾瑾挑眉,飞快的看了他一眼打笑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呀,难道你也紧张了吗?”
男人回头冲禾瑾轻轻一笑,却不说话,牵着她的手径直向外走去。
禾瑾也不再做声,跟在男人身后离开了这里,他曾说过,婚礼那天可能会带她偷偷跑去直接度蜜月,所以现在他是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吗?
男人一路无声的带着她离开了酒店,走的是酒店的后门,仔细的避开了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且走的很急,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四下里打量周围的情况,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禾瑾只当他是怕被拦下而无法去度蜜月,并没有起疑心。
穿过一片绿化带,男人终于停了下来,是距离酒店的不远的一块儿空地。
禾瑾疑惑的看着他,“我们这是去哪儿呀?这不是去机场的路啊。”
男人轻笑一声,笑容却是一片阴暗,甚至带着丝丝的诡异,穆念琛从来不会这样笑,他温柔的笑,他使坏的笑,他狠厉的笑,无论是哪一种,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笑,她很陌生,禾瑾心底猛地窜过一丝不安。
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不是穆念琛。
下一秒却听到男人悠然开口,“一会儿就送你去机场,别急”是一道尖细的嗓音,与穆念琛磁厚低沉的嗓音截然不同。
他不是穆念琛!
禾瑾陡然睁大了眼睛,大脑像是被重物猛地砸了一下,思绪在脑海里四溅开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动着身体想要从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这一刻,男人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的后背一阵发凉,就像是有一条蛇凉飕飕的覆在她的手臂之上,令人毛骨悚然。
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更何况禾瑾身材娇小,胳膊细的就像是柳枝一般,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裂,这样的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
挣扎间,手腕处已浮现出一道明显的红痕,火辣辣的,一阵钻心的疼。
不远处有一辆通体漆黑的林肯加长车驶来,一阵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就如同一只嘶鸣的野兽朝着她疾驰而来,它张着血盆大口,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入腹中。
车辆前方没有车牌照,是一辆黑车,这就意味着她无法报警,无法找人求救,没有人可以知道她的下落,禾瑾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有一颗炸弹在脑海里爆炸开来,脑袋里只剩下不停响起的嗡嗡声,让她的大脑皮层一阵收紧,突突猛跳的太阳穴处好像上了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绷断,将她炸的血肉模糊。
一个穿着黑色劲装带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他面无表情的朝着禾瑾走去。
禾瑾的挣扎在他高大魁梧的身材之下显得那么可笑,那么不自量力。
几乎是一瞬间,禾瑾还没看清黑衣男是怎么出手的,身子就倏的腾空,轻飘飘的悬在了半空中,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老鹰捉小鸡一般将她仍在了车座上。
那个跟穆念琛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随后上了车,车门被用力的甩上,在一阵剧烈的嘶鸣声中,车子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禾瑾透过黑色的玻璃看到外面的景色一幕幕在眼前倒退,渐渐远离了这个地方,金碧辉煌的汉唐大楼逐渐变成一个黑色的小点儿,最后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禾瑾缩在角落里紧紧的攥着拳头,后背僵硬的靠在座椅上,眼底满是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几个男人,没错,车里全部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最前面,他穿着正式的英式绅士服,带着英伦礼帽,金发碧眼,神圣的像是要出席一个盛大的晚宴,只是这身极具英伦风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一点儿都体现不出衣服本身所具有的高贵气质,他的身子圆滚滚的,就像是一个圆球一样坐在那里,几乎要把衣服的撑裂开来,一张脸上是深深浅浅的皱纹,每一道皱纹里似乎都刻着阴险这两个字儿,他的眼睛很小,眯起来的时候几乎变成了一条缝儿,但从那条缝儿中,禾瑾看到了一丝如同毒液一般尖锐的目光,几乎要在她的脸上戳出一个洞来,当然,最吸引她的地方,是他的胳膊,没错,他只有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似乎被锯断,只剩下袖筒空荡荡的摆在空气中,看上去有些扎眼。
再往后一点儿,是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他们有着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瞳仁,他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尽管衣服是长袖,依然遮盖不了他们强健的手臂和结实的胸膛。
最靠近她的,就是刚刚那个同穆念琛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禾瑾在想,他究竟是整了容还是带了人皮面具,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和穆念琛长得如此相像,除非这个人是穆家的私生子,也就是说他是穆念琛某个不曾被发觉的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但无论哪一种想法禾瑾都觉得荒谬至极。
一个整容医生是不可能那么高超的技术可以将一个人整成穆念琛的模样的,因为穆念琛的脸本来就是一件精雕细琢的工艺品,每一处都完美到没有任何的瑕疵,无论在他脸上的哪一处动刀都是一种破坏,就算是一个整容术极其高明的医生也绝不可能把握的分毫不差,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有这种技术的整容医生。
至于人皮面具更不可能,这种只在小说里出现过的神奇法术怎么会出现在真实的世界,简直是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这个男人是当年穆宁风*债的意外结晶,按照小说的思路,这个男人定然是无比的痛恨穆家所有的人,所以如今来寻仇,要抢夺穆念琛所拥有的一切。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
男人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清清楚楚的看见男人从自己的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薄薄的一层,近乎透明。
居然真的是人皮面具!
禾瑾几乎尖叫出来,眼神恐惧的盯着面前黑发黄皮肤面孔普通的男人,瞳孔不断的放大开来,仿佛看到了鬼。
男人掀唇,不屑的看着禾瑾苍白的脸色,将车窗缓缓摇下一条小缝儿,轻轻一扬手,手里薄薄的人皮面具就被一股巨大的气流卷走,消失在她的眼前。
这个男人叫文森,是黑狐帮去年刚刚收入的能人异士,他以前确实是一名整容医生,因为一场医疗事故被逼的走头无路投入黑狐帮,与此同时,他还是一名化学家,擅长调配各种溶剂,双重身份为他制出人皮面具提供了强有力的技术支持,这也是今天他能够以穆念琛的脸骗过禾瑾的原因。
车窗被关上,车里恢复了安静,是一种近乎窒息的安静,安静的禾瑾头皮一阵发麻。
窗外的景色渐渐的变成了陌生的景色,禾瑾的心越悬越高。
面前是一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杀掉她,这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而让她奇怪是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她,他们正行驶在一条盘山公路上,道路的两侧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他们倘若想要毁尸灭迹,只要轻轻的将她从车里扔出去就可以,因为她看过了,悬崖很深,弥漫着雾气,只要掉下去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若他们想要她死的无声无息,现在就完全可以将她扔出车外。
然而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禾瑾靠在座椅后背上,汗水几乎浸湿了她的婚纱,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他们并不是要杀她,而是要借她对付穆念琛!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但她深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她必须的冷静,至少要想办法逃脱,就算是死,她也不能拖累穆念琛。
半阖着眼眸思量片刻,禾瑾咬了咬下唇,稍稍镇定了几分,颤抖着睫毛在车里扫视了一圈,从嗓子眼里费力的挤出一句话,“你们是谁?要带我去哪儿?”
她要知道他们将会将她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地形,那个地方可能会有什么,她要如何借助她所处的地形和现场可以利用的一切武器来逃跑,逃跑后她该怎么求救,而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方面便于警方找到他们的集聚地,另一方面,就算是死了,也知道自己是死在了谁手里。
她已经坐好了最坏的准备,下车后,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跑,如果逃不掉,她就自杀,总之,她不会让这群人拿着自己威胁穆念琛。
回答她的是奥莱德,他的声音伴随着他诡异的笑声一并在空气里飘荡开来,带着一种可怖的意味飘进禾瑾的耳朵,尖细而阴阳怪气,“你不是想去飞机场吗,我们是可以带你去飞机场的人,哈哈哈哈。”
禾瑾皱了皱眉头,这道笑声刺耳的让她指尖都忍不住的发凉,好像来自地狱的声音,透着冷冷的意味,渗人的厉害。
握了握自己发凉的指尖朝着窗外瞄了一眼,依旧是盘山公路,据她所知,沿着这条路走根本不可能到达飞机场,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这根本不是去飞机场的路。”
奥莱德眯着眼睛看了看禾瑾,眼里透出一道精光来,半晌,才悠悠的说道,“是废弃的飞机场。”
废弃的飞机场?那周围岂不是一大片的空地?
想到这里,禾瑾的心里有些绝望了,在那种地方,没有任何躲藏的地方,她若想逃,怕是只能跳崖了。
无力的垂下头来,身子软软的靠在座椅后背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那个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他现在一定在礼堂里焦急而又满怀期盼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穿上最美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等待着她一步一步走过红毯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她深情的看着他说那句我愿意,可惜他的等待要成空了,她终究等不到成为他的新娘。
她以前总是想,倘若有一天他也喜欢上她,哪怕只是一点儿,她都会奋不顾身的奔向他,穿越汹涌的人潮,穿越拥挤的车流,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牵起他的手告诉他,她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他,她要陪他走到一路白头,现在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失信的却是她,她没有办法陪他走完这条路,她甚至没有办法站在他的面前说一句我爱你。
她记得昨天晚上他还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他说,小瑾儿,从明天起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穆太太了,你要照顾好你的穆先生,他还说,小瑾儿,你要给我生好多小孩儿,我妈最喜欢小孩儿了,我也喜欢,你生的我都喜欢,到时候我们一家去郊游,手里牵一个,怀里抱一个,前面的还能手牵手组成一足球队,就这么往街上一站,多威风呀......
他将他们以后所有生活在一起的模样都说给她听,他那么用心的计划着以后的们每一天怎么过,可是他们忽然就没有以后了,明明上一秒还是幸福甜蜜,下一秒却似乎掉入了无底深渊。
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却没有办法继续往下走。
这是世界上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禾瑾的想着穆念琛眉眼带笑的看着她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掉了下来,滚烫灼热,灼伤了她的心。
她的睫毛变的湿漉漉的,安静的空气里,只剩下无声的抽泣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每走一下,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奥莱德听着车里低低的抽泣声,忽然有些不耐烦,淡淡的瞥了一眼禾瑾,烦躁的出声,“你很爱他?他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哭的,呵呵,穆念琛,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头,想不到,这样的人还有人爱。”
禾瑾不说话,亦不睁眼。
奥莱德的话并没有错,只是于她而言有失偏颇,因为在她的心里,穆念琛是一个好人。
大多时候都是这样,一个人不管他对别人有多狠,在别人的心里他是多么的十恶不赦,但他只要对你是好的,在你的心里,他便是好的。
于禾瑾而言,穆念琛就是这样的存在,就算所有人都说他是坏人,她也一样爱他,因为他的坏没有用在她的身上,他同她爱他一样爱她,他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个好人,他值得她的爱。
奥莱德亦不再理会禾瑾,只是低低的喝了一声,“闭嘴。”
禾瑾噤了声,不再哭泣。
车子快要驶出盘山公路的时候,车内响起了一道手机铃声。
是奥莱德的,他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一张脸上忽然露出了得意而又嗜血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