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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城。
此刻的刘表,确实非常不好。
当他得知汉献帝被烧死在寝宫中时,当场呕出三升老血,仰面栽倒,不省人事。
一旁的蔡夫人见到刘表晕倒,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慌忙扑倒在刘表身上大声呼喊。
一番忙碌后,刘表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但仍旧没有复苏的迹象,这让蔡夫人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万分焦急之下,她便将蔡瑁叫到府中。
“姐姐,此事既已做得,便没有回头路。当初你欲立琮儿为世子,便该早些动手,而今事情闹得大了,将汉献帝牵扯其中,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姐姐勿要忘记,此地乃是襄阳,是我蔡氏一门的天下。”蔡瑁见到蔡夫人慌慌张张的样子,遂言明自己的地盘自己做主。
“对,对,你说得对,这里是襄阳,不是洛阳。就算汉献帝死了又怎样,东汉开国皇帝刘秀还不是照样做得皇帝,琮儿同样也做得。”蔡夫人原本只是想为刘琮争夺世子之位,但此刻有了做皇帝的机会,她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呃!这,这皇帝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蔡瑁也是被蔡夫人的惊人之语给吓到了。
蔡瑁暗中动手解决废物皇帝,在他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但称帝可就是另一码事了,绝对不是过家家那么简单,一个不好就会累及全家遭殃。
“玉玺,我有传国玉玺。你姐夫乃是当今唯一的一名王爷,琮儿的身份自然要高出所有人一等。且天下再无皇室正统,琮儿手持传国玉玺继承大位名正言顺,那时,你就是正八经的开国大将军!”蔡夫人满脸狂热,显然已陷入到自己的幻想之中,难以自拔。
“有玉玺在手,当可一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是天意啊,琮儿借此登高一呼,亦无人可有异言。”蔡瑁听到传国玉玺竟然在蔡夫人手里,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至极,遂与蔡夫人一同商议刘琮称帝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两人已被*迷住了双眼,只看到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却完全忽略掉此事所造成的后果。汉献帝之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平息,单凭一句天火便想蒙混世人,真当世人都是与他们一样的傻子么。
雍州,长安城。
进驻长安城的各路诸侯及将军在收到张超发出的檄文后,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刘备细细看过,便将檄文交给关羽、张飞、赵云一一传阅后,遂言道:“张超此举莫名其妙,若其攻打荆州,便是造反,难不成此人有称帝之心?”
“大哥,张超行事每每出人意表,此前更是对诸多朝廷官员不敬。可还记得我兄弟三人在扬州时,遭到周瑜攻伐,八成便是那张超授意,可见其早有谋反之心。”关羽说道张超和周瑜的时候,便气不打一处来,枣红脸色涨得更红了。
“就是,二哥说的对,那张超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主,俺早就瞧他那人太过狂妄,这次就是想自己当皇帝。”张飞见刘备和关羽都这么说,便接着话茬附和道。
“主公,此事或许另有玄机,张超若是攻打荆州,将汉献帝抢走。那样的话,事情可就是真的糟糕了。”赵云可不像哥三个那么糊涂,早早就发现了其中不对的地方。
“子龙所言有理,张超确实极有可能将汉献帝掌控在自己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时他征伐各地就更加名正言顺,谁人还能与其抗衡。”刘备闻言大惊,也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一点,心中隐隐泛起不好的念头。
“汉献帝在刘表那里对我们来说,还算有利。但若是到了张超那里,可就真是坏事了。大哥,我们即刻起兵回援吧,断不可让张超得逞。”关羽也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便劝说刘备返回荆州。
“二弟,莫急,此事我自有计较,待明天见得其他人,看看各方态度如何。”刘备虽然面上慌乱,但心中实则冷静无比。
他心心念念成就一番大事,就是为了当皇帝。眼下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他又怎可就此错过。
冀州,邺城袁绍府邸。
端坐在书案前的袁绍一边看着檄文,一边冷笑:“张超又在耍花招,你们瞧瞧,他居然公然宣称刘表辱虐汉帝,乃国之奸贼,竟想如前番讨伐董卓一般,清君侧,复寰宇,当真是可笑,可笑啊!哈哈!”
“主公,那张超定是眼红刘表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想取其而代之。”郭图听得袁绍话中之意,遂起身附言。
“不错,张超此檄文已遍发各路诸侯,欲趁联军讨伐长安之机,再次联盟,征讨刘表。依你等之见,此行当去,不当去?”袁绍看向群臣,颇有深意问了一句。
“主公,那张超如今坐拥数州之地,钱粮无数,领兵马二十余万,定是早有称帝之心。故而发此檄文,试探各方,主公万万不可着其道。”田丰见袁绍称帝之心再度萌发,心中大惊,忙出言劝谏,欲劝袁绍将称帝之事暂缓。
“我当然知道张超打的什么主意,怎会在此时行此忤逆之举。他想拉我下水,我偏就不上当,看他怎么把戏唱下去,哼!”袁绍一看田丰又来劝谏,顿感烦躁,撇了撇嘴,便将出兵的话咽了回去。
“主公,我得徐州密报,那张超此时已抵达江东,似有意从水路攻袭荆州。”许攸在檄文未到之前,便已收到荀彧的密信。
“喔!?此事当真?”袁绍当然知道许攸口中的密报乃是来自荀彧,精神顿时一振。
“千真万确,张超只领千余人马前往江东,此举显然是想借江东水军之力,秘密偷袭襄阳,抢走汉献帝。”许攸半点不虞荀彧会骗他,因为张超在不在江东,过段时间便会知晓。
“好一个张超,果然好算计。大张旗鼓,虚张声势,想拿我等作幌子,用以迷惑刘表。他自己却偷偷跑去江东,行那龌龊之事,当真是可恶!”袁绍闻言,恨恨地将檄文掷于地上,咬牙切齿地大声咒骂。
“此声东击西之计,乃出自张超帐下军师郭嘉。此人精于计谋,算无遗策,张超能有如今的成就,全借此人出谋划策,每每攻城略地,无有不破,当真拥有鬼神莫测之智。”许攸从荀彧处得知郭嘉其人其事,亦曾惊叹不已,此刻再次言出,仍不禁升起忌惮之心。
而荀彧会将郭嘉的事透露给许攸,也是经过了张超的允许。因为张超一直担心自己会被人关注,万一有人发现到他身上的种种怪异之事,恐被诬传为张角曾用之妖术。到那时,他便有可能被冠上黄巾贼的帽子,受到各方诸侯群起而攻之,那可当真不妙。是以,张超便用郭嘉做幌子,将其推到台前。这样一来,各方的关注目标,便会转向郭嘉,他便可趁机遁出所有人的视线。
“哼!谋士再有智慧又如何,你等难道不知,一将无能,累及三军。张超身为主公,却已沦为应声虫。着实可悲,我何惧哉!”袁绍见下方众人窃窃私语,心中大怒,遂将张超贬得一钱不值。以此来提醒众人,何为主公。
“主公说的是,张超此举乃取乱之道,主非主,臣非臣,臣下功高而震主,其后必生祸乱。”许攸经袁绍点醒,也明白自己说错话,连忙改口附和。
“父帅,儿臣得到消息,青州发生动乱,各处郡县时常传出劫掠之事。与青州相连的冀州、兖州、徐州诸郡也有此类事情发生。儿臣认为,当以此为由,趁势进军青州。”袁熙在回来后,便一直焦躁不安,此刻听到众人皆在议论张超,遂进言开战。
“熙儿,你可还在意那谣言之事?”袁绍对自己的儿子万分了解,怎会不知袁熙心心念念甄家之女甄宓。
“父帅,儿臣,儿臣……没有。”袁熙被道破心事,尴尬万分,强自矢口否认。
“主公,那甄家私通徐州陈家之事当是谣言,万万不可轻信。甄家久居于冀州中山,乃我方之依靠,应多加拉拢。”田丰沉寂了一会后,突然又跳出来劝谏,气得袁绍直想抽他。
“你等无须再言,眼下静观其变。我倒要瞧瞧,那张超到底有没有魄力对荆州用兵,哼哼!”袁绍心怀称帝之意,却每每犹豫不决。正在这个当口,张超居然跳出来当这个试金石,他当然要等张超把这个娄子捅破。张超只要动手,就等于谋反。那时,他再出兵,就名正言顺。
这个算盘,袁绍打得铛铛响。却不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郭嘉的预料之中,郭嘉就是以此来迷惑袁绍,令其坐等不动。从而为张超争取出时间,来稳固后方。可以说,郭嘉完全将袁绍玩弄于鼓掌之间,而袁绍却犹自不知,反笑张超愚蠢,当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