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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沛增兵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曹操的耳中。
“张超这是铁了心要打,希望程昱那边能快一些。”曹操随手将探报丢到一边,负手在帐中踱来踱去。
“主公,就算打,我军也未必会败。那张超不过徒有虚名之辈,若非有郭嘉、荀彧从旁辅佐,此人恐怕还不及那吕布。”自从程昱离开后,刘晔和满宠便候在帐前听令。
“打,自然是能打。可现在打,会消耗我军大量兵力。北方袁绍虎视眈眈,一旦我军损耗过大,袁绍必取兖州。如能用徐州换得兖州,我尚能接受。可问题是,现今青州已出兵救援。若臧洪真不计损失帮助张超,吃亏的便是我们。”曹操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后,好不容易拉扯起一支队伍,怎忍心折损在张超这里。
“主公所虑不无道理,这臧洪的态度着实奇怪。自其入主青州后,便再无任何动作。终日忙于囤积粮草,偶尔会操练一番。依在下之见,恐怕青州兵的战斗力极其有限。”刘晔同样是一个不输于程昱的谋士,在一些问题上看的也很准。
“子扬,你说的这点,我也有想过。但两军混战之下,我军将士即便骁勇,可兵力终究处于劣势,最终会演变成恶战,待我军剿灭十万青州兵后,不知尚能保留多少战力。”曹操作为三国时期最顶级的几位军事家之一,很容易便能推断出硬耗之后的结果。而那样的结果,也是曹操最不想见到的。
可眼下的情况却已超出他的掌控,张超似乎打定主意要硬碰硬打上一场。十万青州兵没有半点分兵的意思,这让曹操也是无计可施。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青州步兵,也不至令曹操头疼。其主要原因还在统兵将领华雄身上,在其身边,时刻有一队为数五千的西凉骑兵护卫,这些西凉骑兵的战力不容小窥,偷袭之下也是无法斩杀华雄。
既不能击杀华雄,则偷袭势必收效甚微。再说曹操手中的骑兵,都还没有五千之数,强行冲阵谈何容易。
兖州,陈留郡。
被曹操寄予厚望的程昱,此刻已经成功说服张邈,并将前沿战报编得天花乱坠。
要说张超的这个便宜兄长能力还是有的,但也许就是因为关心则乱,稍稍被程昱一激,便乱了方寸。
张邈本就对曹操出兵徐州心怀不满,如今在程昱的蛊惑下,这种不满顿时被放大到极点,便起了异样心思。
要说张邈起初对曹操也是相当不错,曹操能够在兖州混得风生水起,都离不开张邈在背后的支持。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居然会对其胞弟张超下手,这怎么能让张邈不心生怨愤。
要知道,在十八路诸侯联合讨董时,曹操一力坚持追击撤退中的董卓军。众诸侯尽皆推脱敷衍,只有他和张超义无反顾地站出来,出兵相助。尔后,曹操追击之中,遭到徐荣埋伏,在生死存亡之际,更是张超拼死相救,才能逃得一命。
可如今,曹操居然在羽翼丰满之后,头一个就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下手。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同胞兄弟,这怎能让张邈接受此等忘恩负义之举。
于情于理,曹操都太过分。所以张邈才会决定在背后捅曹操一刀,让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此后,便有了张邈密会陈宫的事。
而陈宫会对曹操心怀不满,同样是因为曹操的忘恩负义。
当初曹操在洛阳刺杀董卓失败,连夜出逃至中牟。正是陈宫舍命相助,才让曹操安全逃到其叔父吕伯奢家中。尔后,其家人磨刀欲杀猪款待曹操。却不想,曹操误以为吕伯奢家人要暗中谋财害命,遂暴起杀人,将其一家老小尽屠。
陪同曹操一同前往投宿的陈宫,在亲眼目睹此事后。对曹操忘恩负义的举动很是失望,愤然甩袖离去。
陈宫与张邈在曹操忘恩负义这一点上达成共识,陈宫当即便相信了张邈的话。立刻前往吕布处,商讨出兵之事。
只不过,令这些人都想不到的是,在这一切真实的表象下,却埋藏着一颗程昱种下的阴谋种子。老谋深算的程昱通过张邈之口,给陈宫和吕布传递了一个他捏造的假消息,将一众人骗得团团转。
至此,有了陈宫的怂恿,与张邈的里应外合,吕布自是欣然前往。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占得一州,这让吕布兴奋地根本无心睡眠。即刻点齐兵马,兵发兖州。
就这样,一场暗流在悄无声息间,缓缓蔓延开来。
对于两方的异动,张超自是看在眼里。但越是这样,才越让他感到奇怪。
他记得原史中,吕布之所以会攻取兖州,起因便是张邈从中起事,这才让吕布能够轻易取得兖州。可问题又来了,张邈引吕布前来,应是吕布诛杀董卓的关系。此前吕布得罪过袁绍,而张邈接纳过吕布。此后,袁绍连带着恨起张邈,曾因此要求曹操杀掉张邈。如此这般,才引出张邈背叛曹操的事情。
可现如今,吕布并没去过袁绍处,也就无从谈起结怨之事。这样的话,吕布率兵攻取兖州,就颇有些耐人寻味。
就在吕布进兵兖州之时,曹操也在暗中将大军分批调回,明显是早就知晓吕布的动向。
对于吕布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张超是再了解不过。其接连杀掉自己的两个义父丁原、董卓,后来逃亡中,刘备好心收留,他却夺了刘备的徐州。再后来,袁术给他粮草,让他不出兵帮助刘备。吕布既想吞掉粮草,又不想刘备出事,就玩出辕门射戟的戏码,摆了袁术一道,真可谓是反面教材的典型,翻脸如翻书。
所以,不论吕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张超都不会奇怪。以吕布那傲气冲天的性子,在乱世中四处树敌,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张超让出豫州给吕布,首先是不想在吕布锋芒毕露之时与其发生争斗。其次,袁家弄出的囤粮抬价,也让他知道此时的豫州就是一个黑洞,继续耗下去只会将自己拖死。
至于吕布进攻兖州的原因,张超猜测,或许就是为了抢粮抢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