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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娟带我去的路上吴帆又打了我好几个电话,我们当时坐在出租车上,她在前面,我在后面,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被我摁断,她笑着回过头来亮着眼睛问我:“你怎么不接?”
我连忙调了静音模式,然后嘻哈地打着混,我说:“家里打来的,没什么重要事的!”
“响成这样都没什么重要事?”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很轻的探究,虽然在她身上感觉不出什么危险的气息,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可以让她知道太多。
女人对女人似乎有种天生的敌意,这种敌意在我们之间特殊的关系里又特别容易被放大,即便她在我面前处处和气,可我终究是不能把她当朋友。
我在下车的时候走到一边接了个电话,吴帆显得很急,依旧是问我借钱,他说的很诚恳,一直都是:“你帮帮我吧,要是连你都不帮我那公司就真的完了,就算你恨我,可是公司也有你一般的心血,婧婧你就真的忍心看着它倒闭?”
我小心地望了望叶娟,确定她在听不到我讲话的范围内才开口,我说:“吴帆你怎么还有脸打我的电话,你要真的知道这公司还有我一半的心血,就不会这样来葬送她?刘婷婷她懂什么?你就把财务交给她管,她卷钱逃走是你的命,都是你活该!”
“对,是我活该,可是婧婧,这真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你当真以为我这日子好过?也当真以为娶了刘婷婷我就幸福?”
“不幸福你娶她干嘛?难道现在这个时候你还要回头来和我讲你娶错了,爱的一直是我!”
“对!我就是娶错了,我爱的一直是你!”他猛地吼了出来,隔着电话这声音似乎都能把我的耳膜给震破,我慌了慌身愣怔了片刻然后换了个手拿手机,我压着声音呵斥道:“你发什么疯?”
他突然像是萎了,一下子喉咙里的生硬都夹满了沙哑,他和我说:“我知道你委屈,你恨我,你怨我,你觉得我付了你,我承认,我都承认,可是谁又替我想一想?”
“当时那个处境我就夹在你们所有人中间,刘婷婷在挑拨你和我妈关系的时候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当我妈和我说你对刘婷婷使手段的时候其实我也没相信,接下来一幕幕的事来的那么突然,刘婷婷把戏演的那么逼真,你有倔着口气和我吵,我那是也是崩溃,我压根没有精力去思考!”
他说道这的时候突然就停住了,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似乎就听到他在哭。
吴帆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几乎没见他掉过眼泪,而他来找我的这几次里,似乎情绪都到了嫉妒悲凉的状态,我忽得心口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也不是疼,就是感觉麻麻的有些难受。
我叫他别讲下去了,我说:“事情都发生了,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吴帆,我对你的爱已经被你消耗光了,现在我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至于帮你,你也知道离婚我并没有要你很多,现在我的店也只是半成熟,利润也不是很多,我只能说我尽力,待会你把卡号发给我,我有多少就给你打多少,如果你还不够,之前留给我的那套房你可以去卖了,反正?反正我也不会去住!”
“婧婧?”
“感谢的话不要多说!”我立马打断了他,带着几分冷继续道:“我帮你不是我对你还有感情,而是我见不得我付出心血的公司一下子功亏一篑,当然现在我们的关系我也压根没有必要白帮你,所以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想了想叹了口气坚定道:“你公司恢复正常运转后把以前属于我的股份还给我!”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才开口答应,他说:“好,我会额外再给些你!”
我没有再和他继续讲下去挂之前又重复了一遍把卡号给我,然后就立马挂了电话。
刚挂完就感觉到了叶娟投掷过来的目光,我收起手机回头略微紧张的对着她笑了笑。
她的目光有着极度的探寻,在看见我收起手机放回包里的时候她才开口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啊?出事?没有啊?”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听到的时候其实心里是真的很紧张的。
她依旧是那种很是无谓的笑,可是我看了去心里发毛,她和我莫名地开始解释,她说:“你刚刚讲话大声了些,我真的不是故意听到!”
我一听就慌了,立马直勾勾地盯着她问她听到了些什么,她似乎微微思索了一会,然后开始和我打起了马虎,她说:“其实也没什么,我也不会去故意偷听你电话,所以就听到了几个词,你好像说什么打款卡号什么的,所以我就关心地问一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还是还是缺钱,如果缺的话我可以给你!”
她说了一大串,从解释道文化,再说要帮我,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可恶,我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看不出什么什么情绪,是不是我真的多想了,是不是叶娟真的是个好人。
这么一想我自然更是有些不好受,我也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摇头解释道:“没什么事,店里要进货,资金要我处理下!”
她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甩了甩头发伸手来拉我。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走吧,我肚子也饿了!”她显得特别兴奋,一直在和我说要带我去的地方的东西有多好吃,她说“这是杜林每次来香港最爱来的地方!”
她带我去的是一家港式餐厅,叶娟说这里的烤肉是地道的港式味道。
其实我不是特别喜欢吃烤肉,但是碍于她的热情也不好说什么。
她显得很是熟悉,进了门就带着我走到了二楼的一见包厢,坐下来后就有服务员进来,看见是叶娟立马打起了招呼:“叶姐来了啊,我去叫老板!”
叶娟点了点头,然后服务员就出去了,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我问她:“你认识这里的老板?”
她笑了笑道:“也不算是我认识,其实准确的讲是杜林认识,他老是带我来,次数多了我也就认识了!”
“哦,杜林经常来这?”
叶娟拿着桌上的茶杯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开始喝起来,听到我这样问的时候忽然笑了一笑,然后问我:“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有些听不懂晃着脑袋问她是什么意思。
她估计是看我真的不知道所以也收回来表情一下子认真了起来。
叶娟说:“杜林有个姐姐你知道吗?”
“姐姐?”我一下子就被问闷了,然后翻遍了所有的记忆都似乎没有想到他什么时候有个姐姐。
看出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才开始说了起来,她说:“杜林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他爸爸又娶了一个,也就是他后妈,他后妈来的时候是带了女儿,也就是杜林的姐姐,也就是这个店的老板!”
我一听心里立马就堵了起来,其实这是杜林的家事,他不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叶娟在我面前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就特别难过,我讲不出理由,就是一股脑的认为,我都不知道的她怎么可以知道。
嫉妒是在不经意间涌现出来了,想到杜林和我谈及叶娟的时候总是告诉我,他和叶娟之间是没感情的,可是为什么叶娟给我的感觉却是对杜林很了解的那种,如果两个人之间真的没感情,怎么还会一起来这餐厅吃这么多次?
我原本不强的安全感似乎又再一次地遭受了一些打击,我端起杯子装样子喝了几口水,然后就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个姑娘,看样子年纪其实不是很大,叶娟说这就是杜林的妹妹。
我自然是立马客气地站了起来,伸手示好,她却特傲气地瞟了我一眼,忽得嘴唇一勾,嘲讽道:“弟媳妇,这不会就是我弟弟在外面找的那个小三吧!”
我当时就惊住了,再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像被人扇了个耳光,我抖着身体抬头看她,然后缓缓地缩回了还举在空中的手。
我挺直了腰板回望着她,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是不喜欢别人侮辱我,人都有自尊,我是受过欺负的人,所以不会喜欢自己在被人欺负的感觉。
我说:“我是敬你是杜林的姐姐所有我客气三分,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侮辱人我也就是看不下去了,你说我小三,你不也就是连你弟弟也骂了,再者我和杜林的感情好像你都是个外人,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指指点点?”
“我外人?我可是他的姐姐?”
“姐姐?我且不去谈论你们的家庭关系,但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杜林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你,我想如果你们真的是关系很亲,也不至于他从来不肯提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