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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到了僻静处,南宫洛忍不住一把抓过小灵儿的手臂,强逼她面对自己,“洛儿终于追到你了!你可知道,这一年半以来,洛儿追得有多么艰难!好几次就要追到你了,又让你擦肩而过!这一次,洛儿绝对不放手!”
按捺不住心底的激情,南宫洛手下力道加剧,果断地攥过小灵儿,紧紧揽进怀中。
小灵儿挣脱着,蹙眉低斥:“放肆,放开我!”
“不放!一放姑姑就要走了!”南宫洛把她抱得更紧,将下巴搁在小灵儿的削肩上,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
小灵儿没好气道:“你不放,姑姑才真的要走了!姑姑是为了什么离开你,你还会不清楚吗?如果姑姑有心要走,你怎么留也留不住的?放手!”
南宫洛想想也是,无奈地轻叹,只得放开了小灵儿。
“那么,洛儿现在放了手,你就不要再走了好吗?你都不知道洛儿有多想你。就因为洛儿想你,才会跟着你一起出来悬壶济世,这‘玉面神医’之名可全都是拜姑姑所赐!只可惜,想当面致个谢也没办法!姑姑萍踪难测,倒是让洛儿一番好找!”
说着说着,南宫洛委屈地撇撇嘴,泫泪欲滴的模样。只有在这个时侯,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南宫洛,仿佛瞬间又长了回去。
小灵儿也很无奈:“找到了又如何?你真的只是想当面致谢么?如果你只是想这么做的话,姑姑又何必躲得这么辛苦?”
“哈,你承认你是在躲我?”南宫洛眼睛瞪大了,指着小灵儿。
小灵儿拍断他不礼貌手指,索性承认:“就是躲你又怎么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是为了什么离开昆仑山的,你会不知道吗?”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南宫洛更委屈了。
“不是讨厌,”小灵儿简直要翻白眼了,“而是无关感情。只要你不提感情的事,我自然就不走了……”
沉默。
相当长时间的沉默。
南宫洛突然闭嘴不言了,只是拿深邃的星眸盯着她。
小灵儿自己也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让他不要再提感情的事,这话说起来竟然有些苦涩。可她并没有打算改变初衷。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这事也许能成……
可时光可以倒流么?
“时光可以倒流么?姑姑,如果你今年也十九岁,那该多好啊!”静默了许久的南宫洛就像小灵儿肚子里的蛔虫,突然说出来的话把小灵儿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当然不行!所以,这事就别去想了!”小灵儿冷静理智地回答。
“那么,要想些什么呢?”南宫洛失神道,“总是情不自禁地围绕着姑姑想,真逼着洛儿不想,洛儿倒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
小灵儿突然正色道:“有的。眼下,正有一桩事需要你替姑姑好好想想!”
“什么事?”南宫洛被小灵儿严肃认真的语气所牵引着,直觉定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让小灵儿烦恼的事?
小灵儿凛然道:“正是这桩丧事!冥玄汐的死,我看十分蹊跷。”
“怎么?”南宫洛一惊。瞬间,儿女情长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灵儿盯着南宫洛:“洛儿,你是彩虹仙子和傲哥哥的儿子,自然天资聪颖,又有行医方面的天赋。因此你虽然得我所传,但在短短一年半之内,就能名扬江湖,若非有几下真本事,哪能那么快就扬名立万?依我对你行医轶事的观察分析,姑姑甚至觉得你的医术已在姑姑之上了!”
“唉,姑姑这么给我戴高帽子,必有所求,姑姑只管吩咐就是了!洛儿愿为姑姑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南宫洛倒也干脆,信誓旦旦。
小灵儿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倒不是戴高帽子。而是这事真的需要有强大的医术做为支撑才可以!倘若我请求陛下让徐钦徐大人介入此案,又恐怕引起孟剑的怀疑。所以,我急需你的帮助!”
南宫洛这下可彻底糊涂了:“这又关孟剑何事?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
小灵儿诧异:“你知道孟剑是谁吗?”
“当然知道。当今驸马爷!和无忧公主成亲的时侯,天下人都在议论,甚至于寒门子弟还有许多因为这样而被爹娘逼着去学了戏法,以求一朝鲤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南宫洛流利地回答。
小灵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随后她又警惕地向四周望了望,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怀疑孟剑正是冥殇!”
“什么?”南宫洛几乎惊跳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几个八度。
“嘘!”小灵儿连忙示意噤音。
南宫洛会意,压低声音道:“原来,你是怀疑皇后娘娘的死是冥殇所为?可是……”
他思忖片刻,摇了摇头:“这似乎不太可能!如果孟剑就是他,他不是和无忧正在昆仑山和娘学艺吗?怎么可能跑到岽丹杀人?”
“可是,你想一想,洛儿。如果孟剑就是冥殇,那么,他已经尽得玉虚子真传,又有无极神功护体,何必去跟你娘学仙法?如果他就是冥殇,不正好说明他作贼心虚,有意制造不在场证明吗?”小灵儿提醒。
“啊,正是!有可能!”南宫洛星眸亮了一下,转而又提出新的疑问,“那么,他是如何杀人的?”
“正是此点,所以我才说,需要你的帮助。如果孟剑正是冥殇,那么他此时人在昆仑山,相距何止千里,他如何杀人?最初,我为何到幽蓝国去,就是因为听说了无忧公主的事情。无忧公主深爱冥殇,为了冥殇,一整年都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怎么可能一个变戏法的一来就变了一个人,对他如此倾心?这变化也太快了一点。我想到冥殇的狡猾,心里十分怀疑,就跑到幽都去查看,看看冥殇有没有在幽都。谁知道探听之下,说是陛下一直都在闭关之中,总是不见人影,心里就更加怀疑。冥玄汐暴毙。我第一时间火速赶来,也查验过她的尸体,发现并没有外伤,也没有任何疾病,甚至没有任何中毒迹像。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无缘无故死去。正因为她无缘无故,我才更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