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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到昆仑山之后,众人却没有见到冥殇,但玉虚子与玉珠子二位仙尊都在,两人脸色凝重。
“冥殇,你给我出来!”
到底年少气盛,左羿与南宫洛最为急躁,一到琴韵阁就一边嚷一边里里外外寻了个遍。
兜转了一圈回到前厅依然不见人。
“别吼了,也别找了,冥殇不在这里。”玉虚子不耐烦地说道。
众人一听她的语气,都沉默了。二位仙尊平日言谈举止最是优雅脱俗,如今却失去淡定,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果然玉珠子说道:“冥殇来过,又走了。连我们也没见着。但我们相信,他已经追寻南宫霁的脚步也回到过去了!”
“什么?”
诧异声中,左羿的声音最大。
“这是怎么回事,麻烦仙尊说清楚。”萌萌急了。
玉虚子轻叹,脸色似乎是从未见过的颓败:“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大意。早在我与南宫霁聊天的时侯,冥殇已经通过缔结的幻境洞悉了一切。霁儿走后,我只顾着跟你们说明,却把轮回镜忘在了房间里,于是,冥殇就在我们谈话的时侯,也通过轮回镜回到了过去。轮回镜是可以记录下透过它穿梭时空之人的。我方才见到,真是觉得十分愧疚,因此把师妹找来一同商量。我不知道他跟着过去会不会伤害霁儿,真的不知道。”
“放心,不会的。”萌萌闻此言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似乎冥殇还不致于对南宫霁下毒手,他不是爱着霁儿吗?
“未必!”南宫傲自然也记得过去发生的一切,冷鸷着桃花眼,“后来殇儿与霁儿一起失踪了,你记得么?如此说来,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会成功地再回来吗?”
萌萌脸色霎变:“这么说……”
雾眸里突然蓄满泪水,心里搅痛,各种不好的幻想接踵而至。
“我去!”左羿不假思索地在玉虚子和玉珠子面前跪了下来,“师父、师伯,你们让我去吧,我也回到过去,去阻止冥殇伤害霁儿,好不好?”
玉虚子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起来。”
玉虚子亲自把左羿扶起来,并没有否定,似乎接受了他的提议。
可是萌萌却忧心忡忡,不无疑虑:“可是,他们都能回来么?仙尊,你一定要确保他们可以平安归来。我只知道当时霁儿和冥殇失踪了,却不知道去哪儿了。可是,不管他们去了哪里,仙尊,请你务必让他们平安归来。”
“嗯,”玉虚子点了点头,“关于这事,我尽力就是。”
她将左手手心摊开,拂尘往手心一指,一本心经乍现。她将心经交给左羿道:“到了那儿,找到霁儿,带她回来。我将在每一个月圆之夜,对着轮回镜作法,将你们带回到现在,但在那时,你们也需要对着圆月念这心经上的咒语跟我配合才会有效。所以,这个交到你手里,很重要。你最好先将它背起来,然后再交给霁儿。我知道你打不过冥殇,但可以以此为交换条件,让他不伤害你们,懂吗?”
左羿何许聪明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把心经收下,随即心急地要求玉虚子将他送进轮回镜中。
萌萌却拉着他不许他进去:“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现在马上给我背心经,等背到滚瓜烂熟,我才让你进去!”
“娘——”左羿抗议。
南宫傲却站出来支持萌萌的看法:“对!不背好不许进去。谁知道里面的情况,如果你一过去就发生危险之事,来不及背怎么办?如果你将心经弄丢怎么办?为保万无一失,就现在背。”
玉虚子也同意这种做法。
左羿无奈,为了赶紧追南宫霁去,也只得赶紧背诵。
待背完之后,玉虚子果然送他进去轮回镜。之后,就发生了前文的情况。
南宫霁费尽心机想要阻止安宁公主生下冥殇,后来又想阻止萌萌生下自己,天真地以为这样做就能改变一切。可是当她终于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徒劳奔波一场之时,冥殇找到了她,并且也一再阻止她做傻事。
直到那天,南宫霁再也受不了冥殇的逼迫,想要玉石俱焚之时,左羿出现,并且及时掠走了南宫霁。冥殇因为南宫霁三番两次自尽,竟然不敢再追。
于是官道上,一匹骏马撒开四蹄,向前狂奔。马背上的金童玉女,紧紧依偎在一起,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如同在梦幻中一样,散发出圣洁的光辉。
这匹马从官道上一路冲进了最近的一个县城,停在一家客栈前,男人把女人抱下马,再也没有松开手。他订了房,直接上楼,直到闭了房门,那紧紧攥着女人的大手才在女人的挣脱下微微松开。
南宫霁交握着手,小手被握得发疼。
她绕到桌子另一边,尽量远离男人。
“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追来?”南宫霁泪如雨下。在冥殇面前,她还可以假装淡定坚强,但是在左羿面前,她的心都碎了。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会选择逃避。
“那你又为什么要走?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左羿强抑心里的激荡,尽可能平静地质问。
“我……”南宫霁一下子哽咽住了,小脸也热得发烫。要怎么启齿?要告诉他吗?要说吗?
左羿灼灼地盯着她,好半天,见她实在说不出来了,就微微宽容一笑。这一笑的背后,心何其揪疼。
左羿缓缓走过去,南宫霁忽然醒觉,立即往后又退了一步。他要从这边绕过去,她就往那边绕。他反方向绕,她也跟着反方向绕。左羿一怒之下,厉拍一掌,眼前的圆桌立即化为粉末。
南宫霁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左羿已到眼前,双手紧紧捏住她的双肩。
“羿……”南宫霁回避着他吃人的目光,却被他的手勾住,硬生生托起小尖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不要再逃避了。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左羿手下的力道很重,声音却突然变得如水般温柔。
南宫霁身子微微一颤,又滚出两行热泪,满面含羞:“所以,你都知道了,是师父告诉你的。那你又何苦追来?羿,我已经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