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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傲惊讶地盯着小灵狐:“此话何意?虽要劳心劳神,但也犯不着让你冒险。不如趁现在他元神出窍,我带你逃走便是!”
“不!我要留下来!”小灵狐很坚决,“你不知道,孽神有可能就是我寻找已久的恩公。我要留在他身边,不全然是为了灵果,而是为了报恩!请转告小主人,代小灵狐告罪。小灵狐对不起她。待我查明,我自然还会回到小主人身边。”
南宫傲沉声道:“原来你与他还有一段渊源。既然如此,你自己多加保重。趁魔姬未醒,我要先行离开,就此告辞!”
小灵狐亦伤感道:“你若回去,一定善待小主人,爱护她,呵护她,保护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南宫傲保证。
他说完就消遁而去,趁魔姬未醒,回到榻上与之同/眠。孽神将梦境缔结完,也回凤凰之城去了。
魔姬苏醒之后,睁眼看见魔君的脸,雪白的脸色霎时泛起红潮。
南宫傲模棱两可的一笑,淡定起身,把外袍穿上,而后就下令撤回无量山。魔姬求之不得,对她来说,什么灵果不灵果,根本与她无关,她只想与魔君在无量山朝朝暮暮,享受爱情的甜蜜。
于是当天,南宫傲率领群魔就先回无量山去了。
孽神回到惊鸿殿,诧异地发现小灵狐并没有趁机逃跑,反而待在他的房间翻箱倒柜,似乎在寻找什么,神情鬼鬼祟祟。当他见过她幻化为女子的样子后,再度看着她,就觉得她是有各种各样丰富表情的,忍不住想拿她当成一个女子看待。
而这个小女子,正在偷他的东西?
“住手!”他断然冷喝。
小灵狐吓了一大跳,四肢微微发颤,缓缓回头,咧开尖尖小/嘴歉然一笑。
“你在找什么?”孽神的眼神冷厉如冰箭。
小灵狐眼珠子转了转,决定不再逃避,诚实以告:“我在找面具。”
“面具?”
“是的,一个紫色面具!你昨天说你一直都是戴着银色面具,可我还是想再确认一次。你真的一直都是戴着银色面具吗?包括前世?”
“……”
孽神沉默了。他在脑海里寻思着,似乎……也不全然是……
“前世里,难道你不曾戴过紫色面具?二十多年前,在你的前世里,你是不是曾经穿过紫色官袍,戴过紫色面具……”
小灵狐这么一提醒,孽神猛然忆起,的确,当他还是骆毅的时侯,身为宁夏国神策营统领,他的确常年穿着一件紫色军官锦袍,戴着官帽。有时,为了办案需要,也曾经戴过紫色面具。可是,小灵狐怎么知道?
“你为什么打听这些?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孽神渐生好奇之心。
小灵狐见问,霎时眸色迷离,情思悠远,稚嫩的声音突然娇柔了不少:“我是一只修行了五百年的白狐。本欲继续修行至千年,由妖化仙,摆脱妖道。可就在二十多年前,也就是我修行快要五百年的时侯,遭遇妖道天劫。当时,电闪雷鸣,天兵天将从天而降,肆意围捕。走兽飞禽,死伤无数。修行小妖,无处可逃。而我也受了重伤,二郎神却紧紧追随。危急之际,正是一位年轻的军官蔽护了我。当时他身着紫袍,戴着紫色面具。而我却误以为他也要杀我,我用我的利爪抓他挠他,在他的胸口,手臂留下了爪痕。我自己抓的爪痕我记得。所以,孽神,如果你不是我的恩公,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爪痕?那些旧的爪痕,分明就是我留下的。”
孽神默然,在他的记忆里,所有的深刻都与媚儿有关。而关于小灵狐这段,却那么浅淡。似乎有这么回事,但具体细节却又想不大起来……
“我当时很奇怪,二郎神为何见到你,就不战而退。现在我才明白,如果你就是皇亲贵胄,龙裔凤胎,二郎神自然要退避三舍!再加上你的体形与那位军官如此相似,所以我很确定,你就是那位军官,是不是?你就是我的恩人,是不是?”
是的,尽管具体细节记不太起来,但是孽神记得在前世里,他的确曾经做过神策营统帅,也曾经被封为神威将军,也的确是这等打扮!而自己的身上,也的确是有淡淡的爪痕,尽管他从不在意,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我已经不记得了。就算是,当时救你恐怕就是出于一时怜悯。如今再来攀这段故交有何意义?”孽神的神情非常淡漠。
小灵狐闻言黯然,噘起尖尖小/嘴嘟囔道:“可是,我却记得十分清楚,甚至……甚至可谓‘刻骨铭心’。我这条命是恩公给的。我发誓我一定要报恩。”
“不必了!无心之举,何以言报?况且,我什么都有,你拿什么报答我?难道你会答应帮我的忙,得到媚儿吗?只有这一点,我尚可以接受!”孽神的话冷冰冰,就像一柄冰刃刺进她的胸膛。
但小灵狐淡然一笑,媚眼弯起,将那伤痛埋在心底深处,伶牙利齿地答道:“可我也只有一种报恩的方式,那就是放弃千年修行为仙,我只求修行五百年为人,与你结为夫妻,尽心伺奉夫君,这就是我的报恩方式。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我就在你身边了!”
孽神沉默了,静静地凝视着小灵狐,目光深远。倒不是被她这番话惊到,而是因为这种小无赖小刁蛮似曾相识。
他突然倒吸了口气,别过脸去走掉。发现自己在小灵狐身上寻找媚儿的影子,着实令他难堪!
小灵狐注视着孽神的背影,悠然叹息。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心里的孽气解开。只是,解开了他的孽气,他真的会消失吗?如果他消失了,那么跟随他,感化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带着千般矛盾,万般愁绪小灵狐陷入了沉思。
她呆呆地沉思着,直至夜暮降临,小灵狐突然发现,自己又幻化为倾城美人。她惊喜地站了起来,跑到菱花镜前,欢快地转了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