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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好了！放心，放心，我不会的。曜哥哥，谢谢你！我就知道你的心最软了！最舍不得打小灵儿了！”小灵儿过于开心，迫不及待地打断左曜的话。她一蹦三尺高，如往常一样，自然而然一把圈住左曜的手臂，将头倚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撒娇。
左曜无可奈何地拉着小灵儿的手，随意找了张临窗的桌子落座：“叫小二上菜吧，吃完好赶路。还有，你最好写封信告诉你爹，省得他担心！”
“放心吧，”小灵儿眉飞色舞，一脸得意，“我离宫出走之前，早就留书给我爹了。而且，我在丞相府里也给他做了许多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应该可以堵住他滔滔不绝如洪水的责备与念叨了呢！”
左曜斜睨了小灵儿一眼，眸光似有疼溺之意，神态却平静如潭。
店小二在催促下，赶紧按照小灵儿的吩咐上了酒菜。酒足饭饱，正喝了两口茶，想到后院厢房休息，“哧溜”一声，一只碧眸绿灰毛色的羽鸽轻盈地从窗外飞了进来，准确无误地停在他们的饭桌上。
小灵儿吓了一跳，正想赶走，左曜忙出手阻止：“这是南宫傲的专属羽鸽，难道出了什么事？”
小灵儿仔细一瞧：“没错，果然是傲哥哥的羽鸽。”
她抱起羽鸽，取下爪上的信，呈给左曜。左曜仔细阅读完毕，脸色微变，可转眼又勾起无比邪魅的笑意，一对冰若寒潭的眸子亦泛起璀璨的潋滟，眉梢之端竟带喜色。
梅姑死后，这种神情在左曜的脸上已经很稀罕见了。
小灵儿奇道：“曜哥哥，有什么好事吗？”
“哦，无事！”
左曜缓过神思，忙把信就着摇曳生姿的烛火烧了。
南宫傲的秘密，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南宫傲自己，第二个是沈浪，第三个就是左曜。这样重大的秘密，当然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南宫傲于信中也交待，不得将秘密外传。
因此，即便是小灵儿和梅琅，左曜也没有打算让他们知道。
“是一封讣告，南宫傲在寻找灵果之时不幸遇难，驾崩了。”左曜带着哀痛的神色沉声说道。
“什么？”小灵儿和梅琅的声音都拔高了八度，脸色都变了。
“傲哥哥死了？怎么可能？他，他武功那么高强，岂能轻易死去？我不信，我不信！”小灵儿拼命摇着头。
没错！她就是不相信！天下人都死绝了，南宫傲就是不会死，不仅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南宫傲的聪明劲儿，鬼头鬼脑的，一点儿也不输给舅母骆媚儿，怎么可能会死？
况且，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方才左曜见信之后，虽然脸色陡变，可眉梢却带着一抹喜色。凭左曜和南宫傲的交情，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可能带着喜色？
因此，小灵儿心里的疑惑比梅琅更深！
左曜悲沉道：“南宫傲的确武功高强，可惜终究只是一个凡人，怎么能与天斗，与鬼斗，与孽灵斗？据说他们在丽炎郡的炎峰上找到了十二季灵果之一：金阳回天果。不过因为金阳回天果是藏在一个如太阳般的大火球里面，又有孽灵守护。他要与孽灵斗，又要冲破大火球，火球一破，虽然得到了灵果，可同时自己也被焚成灰烬，躲都来不及……”
左曜似乎语带哽咽。梅琅叹道：“为了金阳回天果，南宫傲牺牲了自己，可敬可叹！”
小灵儿摇了摇头：“不！我还是不相信！这就是像做一场梦一般，一点儿也不真实！信里真是这么说的吗？”
小灵儿再想起方才左曜急着烧信的举动，更是狐疑。依素日习惯，他看完信后，应该会坦荡地交给自己和梅琅看才对，以免传达起来还要啰里啰嗦。左曜一向话少，但今天，他似乎很愿意啰嗦。
不！这实在太不符合常理了！
左曜却将脸色一沉，厉声道：“小灵儿的意思是说朕在骗人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是这个意思就闭嘴！”左曜的声音严酷若冰，“讣闻是不是真的，我们赶往梨城一看便知，何需在此怀疑？本来，沈大人在信里的意思，就希望我们尽快赶到梨城去。南宫傲一死，朝廷将会出现动荡。南宫傲无子嗣，难保有人对龙椅虎视耽耽。再者，鬼妹才刚嫁就成了未亡人，那鬼王会不会再守三年之约也很难说。所以，沈大人希望，朕能够尽快赶到梨城先稳住局面。你们就随我星夜赶路吧，不要再质疑这些傻问题了，明白吗？”
梅琅的那声“明白”响亮又干脆，小灵儿的这声“明白”则是无精打采，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其实，左曜与小灵儿，一喜一忧，全都是因为一个人——冥玄汐。
冰雪聪明的小灵儿一下子就听出所谓的“稳住局面”是何意？不仅包括南宫傲的皇权，还包括南宫傲的女人。
的确，信里的弦外之意写得再明白不过，南宫傲一“死”，那刚嫁过去的冥玄汐就成为未亡人，尽可以听凭左曜追求。当然左曜能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则要看他的本事，但南宫傲帮助兄弟，可算是帮到家了。
小灵儿黯然神伤，默默站了起来，嘟哝着：“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还等着做什么呢？星夜赶路吧。”
左曜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走。小灵儿和梅琅紧随身后。
到了外头，三人各上了一匹骏马，猛一扬鞭，鞭声响彻云霄，马匹风驰电掣地向前狂奔……
半个多月后，左曜带着小灵儿和梅琅到了梨城。
与鬼王的协议之后，梨城在徐钦的治理下，恢复了些样貌。商铺重新开张，路上行人亦日渐熙攘起来。
为了不让受过创伤的梨城百姓感到惊扰，到梨城外时，左曜跳下了骏马，改为牵着马匹进城。左曜虽然外表冷若冰霜，但细心起来的时侯，姑娘家也比不过他。
小灵儿明白他的用意，时不时向他瞟去的眼神里总是充满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