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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叶萌萌得意地扬眉,余光扫了南宫傲一眼,像在示威,“你们再仔细瞧瞧,难道没发现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哪一个字吗?”
众人闻言都来了兴致,全凑到一起,脑袋瓜险些互撞。
“‘果’字。”南宫傲瞟了一眼,掷地有声,冷冽如冰。
“呦嗬,不赖嘛!”轮到萌萌揶揄了,“还挺后知后觉的呢!”
“噗——”沈浪忍不住冁然,随即又替南宫傲解围,“什么‘后知后觉’?皇上这是‘不鸣则己,一鸣惊人’!”
萌萌虽不以为然,却也没兴致没工夫继续抬杠,微翻了个小白眼,旋即聚精会神专注于波云诡谲图中。她认真之时,与呆萌时一样,神情之姣好,不经意地招人探究,惹人神往。
“可见这波云诡谲图真是一幅‘寻果图’。我数了一数,可不正好有十二个‘果’字。只是到底是什么果,却有多种排列组合。所以,我在想暂时就不必白费力气来拼组,我们倒不如直接择一处,奔一处去,到了那儿自然就明白那儿有什么果,再与这波云诡谲图上的一一对照。采用删除法,但凡找到一种果子,就删去一个,可好?我想最终,总会将十二季果全部找出来。”
萌萌若有所思,视线依然投注在图中,心无旁鹜。
南宫傲似乎受到影响,也凝神正色:“我同意。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猜测,不如就先取一小景开始寻找,实地观摩。依我看,就从这座通天塔开始。”
他将象牙扇一指,指向画面左上顶端,一座由“通天”二字笔画组成的金黄宝塔,在深蓝幽郁的苍穹映衬下,仿若通塔闪闪发光,灿烂得如同它右上角那颗红彤彤的太阳。
“好!”萌萌霍然站立,刹那间一双灵眸燃起热情的小火苗,“从哪里开始都无所谓,只要能够开始!再也不要耽误时间了,我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马上飞去寻找。”
南宫傲邪肆勾唇,桃花眼簇放千万种琉璃的光采,他越来越感觉这个意外捞来的皇后,已经不声不响改变了自己。不仅会在床/第间令自己失控,也会从心里上令自己疯魔。
比如此时此刻,当她意气风发地表决心之时,南宫傲突然也在心底坚定寻找灵果的信念,同时,心底的某个想法也油然而生。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替萌萌达成心愿,为了还人间太平,势必要如此不可。
再度出发之后,四仙与萌萌、小灵狐同坐马车内,而南宫傲与沈浪两骑刚远远地在前头领路。南宫傲将心中想法告诉沈浪,唯有沈浪也得知才能代为周旋。
沈浪听了南宫傲的计划之后,低头思忖半晌,方睨向南宫傲,确认道:“皇上真的打算这么做?你舍得皇后吗?请恕微臣直言,微臣认为你对皇后恐怕是动了真情!”
南宫傲微愣,面色冷冽如风,目光沉静地投向远方:“我承认她确实令我失控,但是否动了真情,尚未可知。或许,何谓‘真情’,我根本就不懂,也不打算懂。我只知道她能令我欢心,因此暂时舍不得她死。至于她所做的事情,于我有益,我为何不帮她完成呢?”
沈浪笑着摇头:“皇上,总有一天你会面对自己的内心,到时侯,错过最佳表白良机,可别追悔莫及。你要是这么给君墨机会,只会让皇后越陷越深。到时侯,你该如何向她解释,你有信心再赢回她的心吗?”
“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她的心。赢回或者失去,有差别吗?再说,如今只能这么做,既可回避与鬼妹的相处,又可以真正帮到萌萌,消灭鬼王。”南宫傲收回远眺的视线,若有所思地凝睇着沈浪,一抹淡淡忧伤闪过多情桃花眼,稍纵即逝。
沈浪幽幽长叹:“皇上这是何苦来?不如将实情告诉皇后吧。”
“不!不许说!我就不相信,我赢不过君墨!”桃花眼深不见底,几许冰寒,几许莫测。
“皇上这是在自虐,”沈浪断言,“早晚有一天要后悔的。皇上难道没发现,你现在所做的决定正是为了她吗?”
“不是!”南宫傲果断而绝决,“不是为了她!我这是谋定而后动!只有这样,才能顺利取得灵果,毫无羁绊!儿女私情暂且放一边。”
沈浪无奈摇了摇头,轻叹:“好吧,这是后宫之事,微臣也管不着。皇上若是心意已决,微臣定当全力配合。”
“嗯,那最好不过。”南宫傲果断颌首,唇角轻扬邪笑,妖魅至极,“相信我,这是最好的办法。递个信给曜弟,把我的决定告诉他。既然我们是兄弟,没必要瞒着他。他是痴情种,如此一来,亦可成全于他,让他心无挂碍。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才能克服万难,消灭鬼王。”
沈浪赞同:“皇上英明仁义,世上无双。若非考虑到皇上对皇后的感情,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休再提皇后,我意已决。”倨傲不驯的眼神掠过一丝寒芒,南宫傲昂首望天。
对于前路,他的心里何尝不迷惘?但如今,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而第一步,就是位于南昭国最南端边境的丽炎郡。
事实上,通天塔在全国各地有三座,可是依照波云诡谲图上所画出的太阳推断,这座通天塔应该是最接近太阳的一座。而最接近太阳的一座于地理位置上必定是最高的,因此丽炎郡炎峰上的通天塔最为可能。
并且根据十二季灵果处于十二方净土之说,也唯有往南走,受鬼王涂毒的地方最少,才有可能发现所谓“净土”。
在南宫傲为寻找十二季灵果而未雨绸缪,费尽心思之际,马车内,却传来萌萌欢快动听的歌声。
南宫傲和沈浪情不自禁回眸一瞥,心里都陡然升腾起疑问,这是什么怪异曲调?既不同于北方的粗矿,也不同于江南小调的温婉。很另类的唱法,很另类的演绎。但听着,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带劲,让人不由自主要欢快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