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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WXC`P``P`*WXC`P` 贾环和赵姨娘看着探春的花轿出了门,心中不免失落。
“娘,”贾环一手扶了赵姨娘,一手牵着王睿,直到进了后院,这才道,“还有三朝回门呢。不过了两天姐姐就回来了,你也不要难过。”
“探丫头嫁得好我怎么会难过?只不过一时不适应罢了。”赵姨娘强笑道,“你这么些天也忙很了,回去好好歇歇。”
贾环不放心,留下王睿陪着赵姨娘,自己才匆匆去前院送客。等一切忙好了,才自己回了屋子。
等他沐浴完了出来,却见到了坐在榻上的墨濂。
“你怎么来了?”贾环擦了擦还有些湿意的头发,惊讶道。
墨濂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环顾了屋子一周,发现确实因为探春的婚事喜庆不少,这才满意地递上衣服,道:“换上。”
贾环一愣,不明所以地接过衣服,问道:“这会子还要出门?有什么急事?”
墨濂也不解释,只是重复道:“换上衣服再说。”
贾环无法,只好一件件穿上墨濂送过来的衣服。这衣服一展开,他就发觉了不对,这不是自己的公服么?贾环疑惑地看了看墨濂,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地穿上,然后接过墨濂递过来的乌纱帽,这才惊讶的发现帽子上面竟然带上了簪花,贾环瞪圆了眼睛,看向墨濂。
墨濂此时一身绛纱袍,头戴高山冠,与平日里的常服打扮大相径庭,却依然身形挺拔,威严冷峻。也许是被贾环看得不自在了,墨濂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了?”
贾环顾不得失礼,用手指着墨濂的衣服,半晌才说道:“你,你这是?”
话音未落,就看到小德子从他的内室出来,身边还带着自己的丫鬟,轻声汇报道:“已经全都准备好了,爷。”
“好了,退下吧。”
小德子领着人缓步退下,并且很是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墨濂帮着贾环带上了乌纱帽,整理好衣服,这才牵着人转进内室。
贾环此时已经惊讶地说不出什么了,等到进了内室,发现果然如自己所想:床上已经换了红色的缎面被子,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甚至就连帐子也换成了配套的红色。此外,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临窗案上摆着的红烛、桌上甚至放了两杯甄满了的酒,贾环要是再不明白墨濂想要做什么,就是个死人了。
贾环抿了抿唇,感觉眼中热热的。然后手中就被塞入一个酒杯。
“先喝交杯酒。”
待两人喝了交杯酒之后,墨濂才抱住默不作声的贾环,道:“今天也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贾环憋了老半天,才说道:“我一个大男人,本就不在乎这些。”然后才别别扭扭地将两人的头发束在一起,又打散,笑道:“不过这样也算结发了吧。”
墨濂看着他的动作,心头一热,就将人压在床上。却听到贾环哎哟一声,然后拿出了硌在自己背上的红枣,怒道:“老子我是个男人!放什么早生贵子?”
墨濂将头埋在贾环的脖颈处舔吻,闻言笑道:“小德子做的不错,正合我意。”
这头是满是喜庆的两个人的洞房花烛,那头贾府也是装饰一新,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皇妃仪驾。只是看着稀少的宾客,负责接待的贾政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更不要提在内院等待的贾母等人了,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只是如今已经不容贾母众人暗恼,这吉时已近,他们需要按照事先规定好的地方,静候在荣国府大门外,而男人们更是要等在西街门外。
没过多久,他们就听到马蹄声,紧接着是一队红衣太监,骑马至西街门。过了好一会,伴随着隐隐的奏乐声,元春的轿辇才缓缓地从远处由八名太监抬了过来。一众人见到贤德妃的轿辇皆跪地行大礼,等一众人切切实实地跪实在了,这才有小太监慢步上前,将贾母扶起,而作为贤德妃生母的王夫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王夫人心中暗恨,尤其是看到邢夫人穿着一等将军的诰命服站在自己身前,甚至还回头隐晦地瞟了自己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嘲弄,这些让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在面上表现出一点。
贾母被小太监扶起,心中却直打鼓,看这些内侍太监们的样子,他们家大姑娘在宫中可不像是受宠的样子。甚至对于娘娘的娘家人都没有一丝的尊重的意思。
等到贤德妃的轿辇抬进了荣国府大门,贾家众人这才跟在后面缓缓前行。这期间,鸦雀无声。轿辇在一座新修的院落门口停下,一太监恭请贤德妃下辇更衣,然后这才有大宫女将贤德妃扶了下来,等其入室更衣完毕,这才由宫人领着按照事先商议的路线前往翻修过的园子,贾母等女眷作陪,而贾赦贾政只能带着贾府的子侄辈在外间等候。
元春搭着大宫女的手,缓步走在园中,她发现这里与自己印象中的已经大不相同。此时正值仲春,园中处处花团锦簇,空气中混合着一整日阳光的香气和各色花香,灯光交相辉映,照得香烟缭绕,仿若仙境。周围挂着喜庆的红灯笼的亭台楼阁明显是重新翻新过的,甚至还在原有的基础上变得更加富丽堂皇,其中以供元春休息接见女眷外男的正殿尤甚,饶是元春见过宫中的金碧辉煌,也不由内心暗叹:“实在是奢华太过。”
等元春在正殿坐定,她这才捏着帕子,问道:“祖母、母亲一切可好?”
贾母与王夫人这是才有机会好好看一看多年未见的大姑娘,她们对着元春看了又看,然后才用帕子抹着眼泪,道:“都好,都好,娘娘在宫里面好好的,我们就好了。”
元春见众人不是以帕拭泪就是静默在一旁面色悲戚,心中也很是凄苦。这么些年,人们只知道她是好运气,先是能被当年的四皇子看上封为侧妃,独宠了一段时间,后来四皇子登基为帝,她更是有福气地成为了贤德妃。只是谁也不知道她独自在后院挣扎,与宫中嫔妃争斗,甚至因为娘家的原因,处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其他人可能不清楚,她向来聪慧,且身处后宫,自然是知道如今皇帝对不成器的老世家们很是不放心,隐隐有着些清算的意思。光看这次王家的事情,就知道这些老世家们岌岌可危,只是家里的人看起来并没有这个意识,甚至竟然还指望靠着自己在宫中帮衬家里一把。
“何苦来哉?”元春满心悲苦,却又不能直说,“当日既然同意将我送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能和娘们而叙叙,又何必这般?”
见元春这样含悲带戚的口吻,贾母一众也不得不强笑道:“这不是喜极而泣么。”
“女儿不孝,家中诸事也帮不上忙,前日听闻舅舅家的事情,也不知如何了?”元春深知自己呆在家中的时辰不多,也顾不得与贾母一众叙旧,急急地借由王子腾的事情想要提醒贾母。
贾母众人听元春提到王家,面色一变。王家的事情本来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忌讳,平日里一般没有人会找不痛快,只是如今皇妃提出,他们怎么也不能甩脸子。只是贾母不由得面色不好,甚至开始怀疑这嫁出去的姑娘是不是已经完全向着皇家了,借由省亲一事来敲打自己娘家。
“王家通敌叛国是大罪,咎由自取,如今圣上仁慈,已经格外法外开恩,王家的女眷也已经妥善安置了。”
“那就好。”元春虽然嘴上说着放心,却依然没有放开蹙着的眉头,“如今不比以往,还望祖母多多约束家中子弟。”
贾母不知元春心中焦急,在她看来,既然太上皇可以赐予省亲的恩典,这一茬就算是揭过了,老世家们依然屹立不倒。元春的这番话只能愈发证实了她姑娘外向的猜测,这么一想,贾母心中未免不快,面上慈爱的表情却不减一分,她笑道:“娘娘所言极是。”
元春暗暗叹息,看来贾母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同样的话却不便多说。她转而询问起了宝玉和家中的姊妹。
等见到亲手带大的宝玉时,又是一场泪流,她拉着宝玉的手,一手抚其头颈,待擦拭了眼泪,然后才笑道:“长大了不少,果真进益了……”一语未完,又泪如雨下。
贾宝玉自从被贾环吓到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一直未缓过来,如今还很是削瘦,若是不说话,也愈发俊逸风流。难怪元春一见,心中欣慰。
转眼时间已到丑正三刻,执事太监启道:“请驾回銮。”元春不得不站起身来,后面跟着垂泪哽咽的贾家众人。
元春满含热泪,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伏在地上恭送自己的贾家众人,再三叮嘱道:“女儿在宫中一切尚好,无需挂念。若明岁天恩尚许,万不可这般奢侈。今府中富贵皆乃上之隆恩,为兢兢业业、以国事为重,方不负圣上恩泽。谨记,谨记。”
说罢,元春这才狠下心回头上了轿辇,至此一别,再见时竟是物是人非。
这一夜,各府境遇大不相同。这边贤德妃贾元春满腹心思,悲戚地回了宫。徒留贾府众人满心不舍,相互安慰一番。而那边南安王府却是在热热闹闹的闹洞房。
“我说你们够了啊!”南安王耿源从小在军营中长大,婚宴上的灌酒对他一个喝惯了北边烧刀子的人来说完全没有影响,他护着身后的探春,瞪视着面前一群唯恐不乱的兄弟们,怒道。
只可惜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人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弃,一个个鼓掌道:“瞧瞧你那护食的样子,我们问问嫂子同不同意!”
探春虽然性子爽利,但也架不住这么多五大三粗的汉子笑闹,她面色发红,却强装作若无其事,然后笑道:“出嫁从夫,我听我们爷的。”
南安王一听,立马笑开了花,笑道:“怎么样?不服不行吧!”
说着就引起了一群下属的哀嚎,最终,南安王还是闹不过众人,在大家的催促下,与探春喝了交杯酒这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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