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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咚咚咚”的木锤敲击声,杜彦德敲响了桌面上的小锣,“同志们请就坐!准备要开会了!”
自从杨铭焕莫名其妙地从东方港“失踪”之后,执委会现在就变成了四名执委的尴尬局面,双数的执委数量在重要事情表决的时候就开始遭遇尴尬的场景——两边投票一样,这样的事情出现了两次之后执委会就开始寻求解决方法,并且很快就得到了解决,杜彦德被升级成为执委代理主席,对决议进行提议但是不参与投票,自从执委数量恢复到单数之后,自然就不存在双方票数一致的尴尬情形,解决了双数执委成员的投票问题。
自从杜彦德升级成执委代理主席,一开始略带一些兴奋的他很快就遭遇到了一瓢冷水,失去了表决权的他只能如同吉祥物一般坐在会场上,看着别人表决,用他的话说就是太监坐在青楼里听小曲——只能听没得用。他现在可算是体会到杨铭焕之前的郁闷了,人家虽然说大多数时候是看风向投投票,但是好歹有个表决权,自己却给剥夺了表决权,理由还很充分——都分管军事方面的事情了还拿表决权未免权力太大。
这让杜彦德实在找不到反驳的话,军事方面的管辖让他显得权力过大,尤其是那次召集日裔民兵封锁北桥头镇进行大搜捕的行动,让元老院都为之震惊,如果他真的想要率军血洗元老院恐怕还真找不到多少敌手,即便是后来元老们对他的举动表示理解,但是心底里留下的第一印象是很难扭转的,因此杜彦德自己也开始尽可能地淡化自己的这些存在。
不过今天的会议让他有些头疼,随着最近一段时间来多个工厂尤其是新技术和新原料的投入生产,对于东方港附近的空气与海洋污染已经开始变得越来越厉害,环保派和工业发展扩大派的之间的分歧已经开始越来越尖锐,甚至于开始直接的冲突。土著与归化民们对于这些所谓的环保风潮到来也开始变得不知所措,工厂里的元老们旗帜鲜明地表示工作不能停止,机械设备不能停机,排污也不能停下,但是工厂外面的元老们则更加口气不善,动则要封闭工厂,禁止排污,制止生产。在东方港最常见的一句口号就是“为了元老院与人民”,但是现在要生产的是元老,要停止生产的也是元老,这就让工人们开始无所适从了,到底听谁的?到底该怎么做?
现在东方港的对外贸易渠道已经因为与迈德诺人恢复和平而重新打开,工厂的停工对于商贸部而言打击是非常巨大的,要知道东方港的工业产品已经不是最初的生产原料初加工的初级工业产品了,这些初级工业产品虽然仍有订单,但是数量已经并不是特别多了。相比较之下,那些通过二次或者三次加工后才生产出来的中级工业产品利润和价格远在初级工业产品之上,并且质量和用途也远远超过初级工业品,所以它们受到的青睐要更高。但是对这些初级工业产品的生产就离不开污染甚至必须要通过产生污染才能进行生产,随着环保的声浪从无到有又从低到高,现在的东方港生产序列显得混乱不堪。环保派和工业派之间的冲突最终还是把架打到了执委会,这事情必须要得到彻底的解决,否则影响生产,最终导致商贸部无法完成海外订单才是重大问题。
听到了木锤敲击声,元老们很快开始找到自己的地方落座,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根据自己支持的派别入座,环保派坐在了会场的左侧,工业派的元老们则坐在了会场右侧。杜彦德深吸了一口气,环顾了一下会场,下面两侧总共坐了五十多名元老,环保派的人不多只有二十人左右,工业派的元老们则有三十多人,即便是已经坐在了讨论会的现场,双方依旧相对怒目而视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随着穿越之后断绝了旧世界的全部联系,元老们也不可能再从旧世界获得衣服等生活用品,他们此刻大多都穿着新世界制造的衣物,这些如同旧世界六七十年代的国造工作服一般的衣服此刻穿在元老们身上,一个个跟身边的元老互相握手称呼同志,让杜彦德产生了一种似乎穿越到了建国后大建设时期的错觉。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了看面前的这台硕大的麦克风,又环顾了一下整座会场。由于现在是属于正常工作时间,大部分的元老并没有时间来参加这场环保扯皮会,因此工业委员会各部门抽选了几名元老作为代表。而那些环保派的元老们也因为需要上班,除了因为天黑下班的之外,大多数也还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中。不过即便是他们全都到来,这座去年落成的元老院大会堂也能够轻松坐下。
“同志们,大家好,很荣幸作为元老院第一次环保工作会议的主持人,我是杜彦德,”杜彦德对着麦克风说道,“自从我们来到这个新世界,我们共同创造了这个奇迹,从无到有地在这片曾经的荒滩密林之中建造起了这样一座现代化城市,又有力的建造着整个东方港的交通系统,让其在全面的交通条件下开展对外贸易工作。但是也就是因为工业化的开展,让我们开始领略到工业污染的威力,如何应对工业污染已经成为我们现在不能回避的一个重要问题,因此今天晚上诸位元老同志们在这里召开会议对这个问题进行转向讨论,欢迎大家畅所欲言。”
“这事情我想先说几句,”第一个发言的是坐在右侧会场的林深河,“对面的同志们中可能有些并不认识我,我是林深河,是军事工业发展委员会的负责人,主要工作职务是带领军工委对新式武器、装备进行开发工作,并做好量产准备。”说着他站起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硕大的麦克风,“众所周知,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对于污染是绝对丢不掉的,例如说制造武器装备所需要进行的酸洗,就必须使用到硫酸和盐酸,这些酸是属于强酸,腐蚀性比较强,而废料处理上也非常容易产生污染。如果现在就开始彻底贯彻环保的理念,那么我们就不得不放弃掉这样的生产工艺,用原始的武器或者易损质量低劣的武器来面对凶狠的敌人,这不仅是对一线作战官兵们的不负责,也是对元老院的玩忽职守。另外硫酸是用来制造硝酸的重要手段,我们必须使用浓硫酸与硝石进行反应来制取硝酸,而硝酸是用来制造化肥、炸药的重要原料,基本上是属于现代化工的基础原料,没有硝酸,就没有化肥、农药、炸药、染料、各类盐类等等,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产品就没办法进行生产,而且我们现在在攀爬的科技树上三酸两碱的重要性我相信对面的同志们并不知道它们的重要性,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地看到有元老同志在化工厂门前进行抗议,扰乱生产……”
“你这么说就有些过分了!”吴芳站了起来,打断了林深河的发言,按照会议要求一个人的发言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不然的话一个元老的长篇大论很可能会导致长达数小时之久,不仅达不到讨论的效果,同时还会让对这名元老发言不感兴趣的元老们无法集中精神,刚才林深河的发言就已经超过了三分钟了,因此吴芳的打断并没有引起他的反对,林深河虽然有些讪讪,但是还是坐了下来。
吴芳见没人阻拦自己,便拿起了话筒继续说道,“杜执委说的没错,我们是从这样一个荒滩开始建立的东方港,但是随着东方港的建设,我们需要面临各种各样的需求,也同样不能脱离工业发展来获取资金,可是我们现在就应该像现在这样污染环境?我们每个人都还记得自己穿越时祖国的样子吧?”她说着望向对面的工业派元老们,不过让她失望的是这些工业派元老们大多在交头接耳讨论,没什么人关心她的发言,“雾霾、酸雨、饮用水以及农药污染,让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各样的不安全,乃至于喝水都必须要用滤水器过滤。你们尤其是你!”说着吴芳指向愣住了的肖竞说道,“我记得肖执委在穿越过来后,在东风号上就感叹过新世界的空气清新,海水清澈,海边沙滩上也没有塑料污染,一派原生态的环境正是你所盼望的,这些原本就是我们所盼望的东西,为什么我们现在忽然就忘记了?难道是因为钱?为了赚钱,就不惜污染自己,不惜污染我们唯一的城市,让我们的子孙后代生活在一片被污染的空气当中?在巨大的垃圾堆中生活吗?”
看到吴芳坐下来,刚刚被点名的肖竞站了起来,“吴阿姨说得不错,当时我在东风号上的确是感叹过清新的空气,但是这话必须要辩证地来分析,我们来到这个新世界是来干什么的?我们并不是来这里养老的……”工业派的元老们顿时就笑了起来,但是为了照顾环保派的感情他们的声音都不算大,只是低头嗤嗤低笑而已。看到吴芳脸上开始露出愠怒的表情,肖竞连忙又说道,“吴阿姨不要生气,我说的是事实,我们元老院来到新世界,是来开创一个新的国家的,以我们当时所拥有的物资是不可能保证让我们的人员无忧无虑地生活几百年的,甚至于几年都生活不下去。我们想要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国家,就必须要开始工业化,而工业化,就不可避免地要面临现在我们正在面临的糟糕局面。”
“是的!”刘沈红连忙站起来补充道,在肖竞发言的时候他一直在悄悄地看着自己的手表,之前林深河被打断让他得到了教训,对付环保派的攻击必须要保持持续性,不能中断,否则很容易让环保派获得主动权,到时候工业派在讨论中被动防御就不好了,因此他看好了时间,在肖竞的发言刚刚结束的瞬间就接了下去。“工业化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我们现在在东方港发展、占城港建设、交通建设、医疗卫生……对了,尤其是教育方面,都是属于纯支出的,这些净开销可是个天文数字,即便是对于我们元老院而言,今年我们在财政的缺口使得我们不得不发行债券,让土著和归化民对我们的财政进行支持,否则就有可能发展不下去。虽然我不知道现有国库状况,但是从水汪凼平时的一些报表能看出,财政缺口是相当大的,而这个缺口的主要来源就是在于商贸部上缴财政部的款项减少了。”刘沈红继续说道,“这个缺口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主要是由于去年与迈德诺海军发生了一系列冲突而导致东方港缺乏生产原料与贸易销售渠道,导致我们的交易额严重不足,无法得到充足的资金,即便如此我们还不得不继续掏钱支付员工工资以及支撑两次北上行动。用一句成语概括这种情况就是黄吃卯粮……”
“寅吃卯粮!”吴芳有些面色不善地纠正道,但是由于刘沈红还在发言时间里,所以她只是纠正后就没有再继续发言。刘沈红脸上顿时就红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就继续说下去,“寅吃卯粮的情形不能弥补资金的缺口,只会让缺口越来越大,而我们不能通过超发货币来解决资金缺口——我们的货币就是贵金属,超发再多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只能通过开源节流的办法来获得更多资金。商贸部是我们整个元老院的大金主,想要元老院有钱来进行大规模建设,那么就必须让商贸部有钱,让商贸部有钱,就必须要让商贸部保证对外订单的生产,而保证生产,就只能暂时放弃对环保的追求!”说着刘沈红两手一摊,“这就比较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