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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强这头跟着刘传志到了巡抚府门口,巡抚府大门宽阔,足有六米高,朱门铜钉,显得气势堂皇。 门口两旁竖着狮子的雕像,左边公狮子右前脚踏着一个绣球,右边母狮子脚下是一只小狮子,小狮子雕的颇为传神,一副跃跃欲试想要打滚的姿势。只不过这两只狮子虽说是一公一母,但是外形却是完全一般无二,脖子上都系着绸缎,中间各挂着一只足有一斤的铜铃铛,若不是脚下的绣球和小狮子恐怕分不清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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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志见他盯着这两只狮子细看了好一阵,只当是他没见过狮子,便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忽听得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从门里涌出不少的人。
这些人穿的都是青灰色的家丁衣服,其间有不少的家丁手中执着兵刃,待到出得大门,分列于台阶两侧。刘业强看着这些家丁耍猴把戏一般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便扭头望向刘传志。刘传志脸色阴冷,要说髡人不知道,他却是非常清楚,这是要摆刀枪阵。也就是说这些执着兵刃的家丁会拔刀或者以棍棒长枪在门口搭起,震慑髡贼,如果刘业强这里胆子小,没准都不敢往前走。
正在这时,大门口走出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人,这人身材不高,头上带着一顶乌纱帽。刘业强在出发前已经恶补过明朝时期的补子只是,从衣服上的补子看来,应当是三品。这人皮肤略微有些发黑,应该是常年在外,从衣服袖口看得出他手脚腕并不粗大,平时应是养尊处优之人。
刘传志悄悄凑过来说道,“这就是安南巡抚。”刘业强连忙点了点头,走上前几步,正要说话,忽然听得有人大喝一声,“大胆!”接着就听到一阵刀剑出鞘的声音。
站在台阶两侧的家丁们纷纷拔刀或者手执棍棒长枪,朝着刘业强的方向。刘业强还没有来得及作出反应,他身后侦察车旁戒备的特侦队员倒是首先反应过来了,只听到有人喊了声,“射击准备!”
就见到一个特侦队员标准的三步登车,直接从机枪射击位的顶部钻了进去,熟练地拉动了机枪的拉机柄,很快就完成了射击准备。由于侦察车顶部的机枪是被安装在一个环形的可旋转机枪位上,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太大的动作,就直接把机枪枪口对准了大门口那群家丁。另一个护送的特侦队员则迅速地把卡宾枪端起来,旋出弹巢检查了一下子弹,然后动作更快地把弹巢装了回去,同时打开扳机前的保险,半跪于地准备开枪。
刘业强不禁愕然,他知道特侦队的训练要求是非常高的,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战斗准备,他们来这里不是打仗的。现在虽然巡抚府的家丁们刀枪相向,但是人家虚张声势的成分更高一些,无非是要在“髡贼”面前显露一下天朝的威仪罢了。这次会面是非官方的,因此不可能让军队来做这种动作,所以就由这群家丁来进行这样的表演了。
但是眼下这情形在两个负责保卫首长的特侦队员眼里无疑是严重威胁元老安全的举动,若要是机枪一响,保不齐就要血流成河,刘业强连忙高喊着“不许射击”一边挥舞着手禁止特侦队员开枪。
不过那几个家丁倒也知趣,他们深知“髡贼”的火器犀利威力惊人,看到那两个髡人兵士准备发动攻击,早就一个个快要站不稳了,若要是真的被髡贼为这个给打实了,不死也要脱层皮,当下一个个双股战栗不由得有些哆嗦。此时看到刘业强阻止他们开枪,不由得人人都舒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后面又传来了一声喝令,“列阵!”这群家丁不禁心里想要骂娘,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但是眼下吃的可是巡抚府的粮,自然要按照巡抚的命令来办,也只能硬着头皮在台阶上搭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刀枪阵。
刘业强冲两个士兵做了个手势,两个特侦队员不情愿地走了过来,机枪手还不忘记把机枪的子弹退出来关上保险锁上车门。走到近前,位于最前面的家丁脸上赔笑,朝着刘业强低声说道,“海贼老爷,多有得罪。”
刘业强哭笑不得,只能继续往前走,果然一路走来,两旁的家丁都是忙不迭地把手里的兵器收起来。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一个明显是护院的人走上一步,拱手道,“把武器交出来。”
刘业强左侧的特侦队员眼睛一横,蹬着他喝道,“大胆!”刘业强挥了挥手说道,“没事,把你们的刺刀给他们就好了。”
事实上他们完全不认识特侦队的武器,这护院眼睛只是盯着他们腰间佩戴的刺刀而已,伸手也只是指着那里,两个特侦队员便按照命令把刺刀拔出来交给了他们。接过刺刀,这护院不由得暗暗心惊,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良的刺刀,这样的钢口,这样的重量,制作之用心前所未见。只是这刺刀和平时见过的短刀匕首都完全不同,它有三条刃,而且每道刃都相当厚实,每两道刃之间都有一道小槽,也不知是作何用。并且这刺刀一点儿也不锋利,尤其是刺刀的刀尖,虽说是三道刃的交汇,前端却是颇为粗厚。这护院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用刀刃在自己手板上悄悄划了一道,不仅没有破皮,就连疼痛感都没有。
刘传志此时才跟了上来,两旁的家丁认识他,自然也不会阻拦,刘业强转身看着他,冲他笑了笑。刘传志看到这真髡此时还能笑出来,不由得心底赞叹,要知道这种刀剑阵是最考验胆识的,往往若是行进中官员怒喝一声给我杀了,那么两旁的人就会一拥而上把人乱刀砍死。而面前这个髡人却丝毫没有恐惧之色,刚才竟然还有心思跟自己微笑一下,这不由得让他开始怀疑起面前这个髡人是不是就是髡人中的大头目,如此胆色未免也太了不得了,怪不得这些髡人能够以区区五百人抵挡数千人之进攻,话说如果真有一支如此规模的军队能够投入到辽东,区区建虏又何足畏惧呢?
不过在刘业强这里看来,这种刀剑阵无非是摆个pose罢了,以前电视剧电影里实在见得太多,电影里从来就没有那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杀过,心中自然是一点害怕的痕迹都没有,正所谓不知者无惧,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样走了一通刀剑阵竟然就让土著对整个元老院的看法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门口一直站着的那个巡抚现在这才走了上来,冲着刘传志正要拱手,就见刘传志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来一个长揖道,“下官刘传志迟到,还望巡抚大人恕罪!”
巡抚点了点头,昂首阔步走上前来双手扶起刘传志道,“无碍无碍,本官中午之时特派几个家丁请将军与诸位海商,却不料他们数人被人打了一顿,灰头土脸回来,也不知是何人所为。”
刘传志心头直抽抽,巡抚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人打得他手下?这可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呢。当下连忙拱手道,“大人,此事乃是一场误会,下官治军不严,手下办事不力,竟然与巡抚府家丁冲突,下官来之前已经勒令那几个打人小兵在营内反省,明日就将其带来向大人请罪。”
“哦,原来如此,”巡抚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伸出左手作势托了托刘传志说道,“下人做事不分轻重,无关你我,你我乃是同僚,在维护皇家之威严时乃是应当同气连枝。”说着眼角朝着旁边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刘传志哪里不知道这巡抚打得是什么主意?这分明就是要做出戏给髡人看,让髡人看看武朝到底还是有斤两的。他不由得心地苦笑,自己若是说个不字,当下便是被记仇了,这巡抚可是自己的上司,以后粮饷什么的都还不算大事,若要是日后专心于给自己穿小鞋,那才是真叫完了;但是髡人又岂是好惹的?作为一个刚刚彻底击败十万大军进剿的新兴势力,髡人军力几乎无可估算,若要是强自作态惹得髡人大怒发兵进攻,别说是北海,整个安南也是定然在短时间内失陷贼手。他心底不由得连连骂娘,你个巡抚想死就去死吧,干嘛要拖着自己一块儿?
刘业强在一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站着,他完全听到了两个官之间的言谈,也很清楚前因后果,作为元老院科技部的负责元老,他如何会听不懂两人之间的谈话?不过眼下是要给皇帝送礼,下面官员怎么看待自己都没关系,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皇帝龙颜大悦。下面的官虽然说起来一个个牛哄哄的,但是毕竟是归皇帝管的,更何况如今整个武朝还有一股第三势力在折腾。刘业强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拉拢魏忠贤,没错,就是东厂头目大太监魏忠贤。
尽管在旧世界的历史上天启皇帝一死,崇祯皇帝上台就直接把魏忠贤给斩了,但是只要天启皇帝还在一天,那么魏忠贤的“九千岁”势力就还有存在的一天。拉拢魏忠贤的势力对于帮助元老院在整个武朝商业等工作方面的开展有着很强的助力,虽然说元老院北上工作讨论会上也有大图书馆的元老在开始怀疑朱由校现在的身体已经是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在拉拢魏忠贤对于元老院下一步在武朝开展工作会有不利影响,若要是朱由校突然哪天出事死掉了,没准和魏忠贤之间的关系马上就会成为元老院在武朝最大的阻力。要知道袁崇焕斩杀毛文龙的一条罪状就是“攀附阉党”,若是为这个原因引得武朝大军来袭,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但是经过讨论后,最终还是决定拉拢太监势力,原因也很简单,太监是距离皇帝最近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就算再胡来,也是要维护皇权的,就算是魏忠贤打着东厂的旗子折腾整个武朝官场,他的本意其实也就是按照皇帝的要求打击官员中的各种“党”,维护皇帝的权力。皇帝一直以来都是把太监看作自己家人,不管是做什么,太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外面的官员总是要附带着他们自己的利益,打着天下的幌子跟皇帝争权夺利,因此最终讨论决定,北上支队前往京师的目的不仅仅要拉拢魏忠贤,同时也要拉拢信王府的曹化淳——这个未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是以后的大红人。若要是搞不好真的遇到朱由校挂了,信王朱由检登基,至少在皇帝身边还有人能够为元老院说话,如同荷兰赌一般的两头下注才是最适合元老院的路线。
看到刘传志还在那里发愣,这边刘业强走上前去,冲着巡抚拱手道,“在下东方港刘业强,此次前来北海叨扰甚是心中愧疚,特送上些许薄利。”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礼帖。
那巡抚不由得皱了皱眉但是依旧伸手接过礼单,细细一看不由得立刻脸上笑开了花,上面的东西未免太让人心动了。髡人送的不仅仅是两千元“城市发展费用”,同时还赠送了一批“中国海货”。
他作为巡抚,自然知道这段时间流行各种中国海货,只要是这个海货来自近在咫尺的中国,立刻价格就能翻倍,若是送到下一个城,价格没准还能翻几番,眼下送的银子说是给北海城的,但是具体是谁来用,那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当下便笑眯眯的把礼帖收下,冲着门后的人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开正门!”
刘业强一愣,这才看出原来这个巡抚之前是开的侧门来迎接自己,这下正门大开,明显迎接级别就高了几级,他不由得脸上微微直笑,心头暗道,“到底还是金元攻势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