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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个所谓的交易并没有什么收入,反而是杨铭焕的那只手表卖出了二百五十两的价格。此时杨铭焕一边换着工作服一边在埋怨杜彦德,“德哥,我说你怎么这样?二百五十两哦,这不是说我们都是二百五了么?”
“就是,”一旁的孙文彬也在笑着说道,“不过说真的,二百五十两有多重?”
“不知道,反正背包我也背到厂里来了,我们去分析室找个秤一下吧。”杜彦德直接把背包丢给杨铭焕。
三人一起来到分析室,正好负责分析的人都不在,连忙把银子都给捧了出来过了秤,十公斤还多一点。这下三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杜彦德曾经在一段时间以前了解过现货白银的价格,近一段时间的白银价格是每克3元左右,要是都兑换成人民币的话……三个人算得眼睛都开始冒出小星星了。
有期待的上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杜彦德的几个同事都在莫名其妙为什么这个家伙一边上班还能一边微笑。
大约下午三点左右,杜彦德的一个胖同事跑来找他,“厂长找你,叫你赶快过去一路。”
杜彦德觉得奇怪,便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了一旁的同事,往厂长办公室走去。沿途又遇上了孙文彬和杨铭焕,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难道是刚才在分析室里用电子秤称银子的时候被监控拍下来了?”孙文彬不由有些紧张,他一直都是个乖宝宝,连闯红灯都不敢的。
“应该不是,那个秤不是号称站人都没问题么?怎么称个十公斤的东西就坏了?那也太精贵了吧?”杨铭焕不由反驳道,“肯定不是这个问题,难道是昨天晚上查寝室了?”
“你当还是大学了吧?”杜彦德不由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还查寝室,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室前,让他们奇怪的是,厂门口竟然停着一辆桑塔纳警车。
走进厂长办公室,一个穿着警服肩膀上有星星杠杠的警察正在跟厂长了解情况。“哦,他们三个来了。”厂长看到三个人走过来,伸手一指。正在低头记录的警察转过头来,愣在当场。
“杜彦德,怎么是你?”警察惊奇地问出声来。
这个穿着警服的人叫做沈彬,和杜彦德在一个工厂生活区长大,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后来当兵回来后就失去了联系。
“嘿!居然是你,沈彬!”杜彦德快步上前跟沈彬握了握手,又在沈彬的肚子上拍了拍,“又肥了啊!*了吧?”
沈彬横着眼把肚子上的手拍开,“别闹,说正事,昨天抢银行的时候你在现场啊?”
“是啊,我和这两个同事去取钱,我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开抢了。”杜彦德点了点头,遇上抢银行这种事情还真是新鲜,当然,遇到虫洞更加不可思议,但是不能说。
“我当时看资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就愣了一下,特地跑过来看,果然是你。”沈彬笑了笑,打开小笔记本抽出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例行公事,了解一下情况啊。”
杜彦德点了点头,招呼杨铭焕和孙文彬坐下。
“你昨天是什么时候去的?”
“昨天上午,我们厂里的机械设备出现了故障停机,现在还在抢修中,我们厂长可以作证。”杜彦德回答道。坐在办公桌后高高瘦瘦的厂长点了点头。“是的,这个我可以作证。”
“好的。”沈彬说着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写完后又继续问道。“劫匪使用的是什么武器你还记得吗?”
“应该有至少三支火枪,两支短火枪一支长的。”说着杜彦德突然脑海里冒出了昨天晚上那个紧张兮兮的火铳手和他手臂上缠着的火绳。“火枪肯定是土造的,发射的时候烟尘很大,使用的子弹好像是圆形的,应该是滑膛枪。”
沈彬一边记录着一边感叹。“你真应该到我们这边来做事。我们的枪械专家还在考究昨天使用的是什么枪来着。还有人说是仿五四来着。”
“绝对不是自动手枪,是那种塞紧火药再塞弹头的土制枪,应该使用的是发令纸点火。”杜彦德无视旁边正以惊奇的目光看着他的杨铭焕和孙文彬。“这种火枪的射程很低,不会超过十五米,使用的肯定是黑色火药来着。”
“呵呵,这个你都看得出来?”沈彬抬头看了看杜彦德,问道。
“只有黑色火药才能产生那么浓厚的硝烟啊。另外他们分工很明细,至少一个人在车内射击掩护,一个人冲到近前掩护,单独有个人上前来抢劫钱箱。这样的合作不是一两天就能练出来的,也肯定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的确如此。”沈彬低头记录着,口中继续说着。“这是一伙流窜作案的专业抢劫犯,他们上个月刚刚抢劫了一家金店,这个月又抢了银行的运钞车,到现在已经有四个保安和工作人员被打死,四十多人受伤了。这帮人心狠手黑,冲进去直接就开枪先打倒保安或者一切穿制服的人,然后再进行抢劫,他们的行动很迅速,一般是在三十秒钟内完成抢劫迅速撤离。上个月省城金店抢劫案的时候他们只抢走了两个柜台的黄金首饰,对于不便拿取的东西则看都没看。”
“我勒个去,这也太专业了。”杨铭焕不由得惊叹了一句。
“是的,不过昨天观看现场视频的人说你们三个太过于镇定,有一定的嫌疑,怀疑你们是内应。不过今天看来肯定不是了。”沈彬还在记录着。
“我靠,镇定的就是匪徒?”杜彦德有点郁闷,被人当成嫌疑犯的感觉很不好。
“嘿嘿!”沈彬笑了笑,“你可别和我抱怨,这个案子现在已经是省公安厅督办了,一有点什么线索都是鸡飞狗跳的,怀疑一下没什么稀奇的。只要不是你干的怕什么?”
“也是,”杜彦德点了点头,“这就只能靠你们警察去处理了。反正真的遇到劫匪这种东西,只能寄希望于两件事,要不就是你们奇迹一般地赶到,要不就是匪徒良心发现。不过我觉得这两个都是没希望的。”
沈彬苦笑了一下,“没办法,警力还是不足,所以你没看到到处都是协警么?”
“不过我跟你说啊,这几个匪徒搞到枪的途径肯定不一般,他们打得很准,三枪就放翻了三个押钞员,这对火枪的要求一定很高,所以你们可以从追查火枪来源下手。”杜彦德建议道。
“小杜你还能够断案啊?”厂长在办公桌后笑了起来。“看不出啊。”
“呵呵,其实只要按照犯罪份子去思维就很容易了。不过不能经常去思维,很容易和现实重合——最后去犯罪的。”杜彦德笑了笑,对沈彬说:“你可记得要穿防弹衣,这种土枪在近距离的杀伤力很高,估计要超过五四手枪在五十米的威力了,你要是遇到他们,可别硬拼。”
“嘿嘿,谢谢提醒!”沈彬合上了笔记本,站起身来向在场的四个人道了谢,然后走出了办公室。“那我可先回去了,你要是能够想起一些什么事情来,记得给我打电话。”
“还好意思说电话,你妹啊!都差不多五年没联系了你还跟我说电话。把号码发过来!”杜彦德说着掏出了手机。
四点多下班后,三人也不在食堂吃饭,直接就一摩托车赶到了金店里。在检验成色之类的事情搞完之后,白银重量为8757克,银价3.8元每克,三人总共得到了两万四千多。
“这笔钱咱们分了吧?”杨铭焕心里充满了快乐,自己那块手表买的时候可是三百多,当时还下了n次决心才决定买的,但是转眼间就换成了两万四千多现金,这简直比抢劫还赚啊。
孙文彬倒是蛮开心的,真的就打算来分钱,却被杜彦德一把打了回去。“分个屁啊?你当这是捡了个钱包吧?这是杨铭焕的东西卖的钱,当然是他个人所有啊。”
孙文彬不由满脸失望地望着那堆钱,口中喃喃道:“早知道昨天我就把手表给卖了,我可是跟他一起团购的。”
杨铭焕也有点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自己独得这两万多感觉太不好了,正想说点什么,就见杜彦德一挥手道:“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两人立刻都把目光投向杜彦德,“我们可以把这两万多当成新世界的启动资金。”
“启动资金?”两人异口同声问道,“新世界?”
“是啊,”杜彦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上天让我们拿到这个虫洞绝对是有意义的,你们想一想,在那个新世界占据一片土地,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工业化国家,在新世界里建立起我们的新秩序,这不是比分了这两万多要更加有意义?”
杨铭焕苦笑了一下,右手在那两万多的钞票上拍了拍,“就靠这两万多?如果要建立一个工业化国家我不知道要多少钱,单说咱们的这个小厂吧,就算是两三千万也搞不定啊!以这个为目的,咱们三个人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实现。”
“先不要这么悲观,”杜彦德在杨铭焕的肩膀上拍了拍,“我们需要更多的钱,但是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要知道那些放在那里的货样能卖多少钱,要想让黄老爷能够外出和其他海商谈价,咱们就必须要帮助他解决海盗围寨的麻烦。”
“我们有什么本事去解决这种麻烦?我跟杨铭焕都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大学生,几乎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孙文彬耸了耸肩道,“就算你当过兵,能一个打十个,那寨子外面可有上千海盗呢,就算站着不动让你打,你打算打到什么时候呢?”
“嘿嘿,人家有人数优势,咱们可是有技术优势的哦。”杜彦德笑了笑。
…………………………
当护院头目又一次连滚带爬跑上寨墙来找黄老爷的时候,黄石就知道必然是那三个神秘的海商又来了。他不由得心头一跳,这三个人还真是有够小气的,东西放在这里就天天跑这里。当黄老爷阔步走进会客的书房时,不由愣了一下,书房外面堆着几个大号的纸箱,纸箱之大简直可以装人,他现在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这三个人又是如何把这么大的纸箱从数千人中间搬进自己的后院来的呢?
杜彦德冲黄石点头问候了一声,就跟他解释起来意来。“什么?”黄石目瞪口呆,全然无法理解面前这三人的思维了,“帮助我们平定海盗?”
“是的,”杜彦德说着打开了第一个纸箱,纸箱里是一些圆乎乎的铁蛋,黄石接过一个来掂量了一下,是空心的。
接着一旁的孙文彬递过了第二个纸箱中的一个同样圆乎乎的圆球,外形比手中的铁蛋略小一点,不过下面一根长长的引信让黄石觉得这定然是种武器。
接着杜彦德把第三个纸箱打开,里面有几根粗大的铁管,铁管的口径和那些圆乎乎铁蛋差不多。黄石不由低头又仔细查看了一下手中的铁蛋,铁蛋可以从中间分开成两个同样大小半圆,上面布满了一些奇怪的纹路。
“这是何物?如何可破敌?”黄石低头看着这些奇怪的东西,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此物价值几何?”
杜彦德笑了笑,这是他上午上班时委托厂里的维修工制作的一些东西,圆筒是一个发射架,可以用来发射礼花弹。那些带引信圆乎乎的圆球就是一些高空礼花弹,垂直发射时可以飞升到200米的高度,炸开后的烟花覆盖半径可达80米范围。
不过他今天带这些烟花可不是给海盗和黄家寨搞烟火秀的,他把两个半圆的预制破片套打开,然后把礼花弹装在里面,接着就让黄家寨的乡勇把这些东西抬上了寨墙。
远处是星星点点的火把,还有篝火,这些海盗可是没有灯火管制这种概念的,他们丝毫不担心寨子里的乡勇会冲出来打他们。此时大当家和独眼龙正坐在围城的小营地里喝酒吃肉,“大当家的,明天他们应该就会派人出来跟咱们谈条件了,咱们怎么敲他一笔?”独眼龙一边问着一边咬着撕下手中的鸡腿。
大当家的右手端着酒碗,左手抓着一只烤得油汪汪的烤鸡,笑着跟独眼龙说道,“他黄老爷有宫里的大太监当后台,在这明州城里也是横着走的货色,我们只要守死了不让人出去报信,这地方这么偏,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道他被围了寨子。咱们现在这么一围,三刻钟后搞一场佯攻,吓也要吓死他。到时候要从他那里狠狠地敲上一笔,至少得三千两银子,而且以后每年都要给咱们供奉,不然就每年都这么闹腾一次。”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七八十丈外的寨墙上突然传出一声如雷炸响。一干海盗都吃惊地站了起来往寨墙方向望去。
只见寨墙上突然爆发出一记亮光,接着这道亮光对着自己所在的营地飞速射来,还没等这些海盗醒悟过来,就突然听得“轰”的炸响,一个巨大而色彩斑斓的火球在营地后方爆炸开来。
这个火球非常大,以至于营地里的一些帐篷也被这火球点燃了。
“这是怎么?……”大头领被吓呆了,这是什么东西?难道黄家寨弄来了官军的大炮?但是不对啊!他的海盗和官军也有过多次交手,官军用的那些矮墩墩的虎蹲炮一般也就是打出个二十丈远的样子,除非是红衣大将军炮。但是官军的炮弹什么时候能炸出这么大的火球来?
“打过去了,”孙文彬端着望远镜,这个望远镜是临出发前在购物商场里买的玩具望远镜,虽然放大倍数不怎么样,但是也算是聊胜于无。“要往回个五十米的样子。”
杜彦德把发射筒向下扳了扳,然后固定了螺丝,接着又放进了一颗礼花弹。
随着寨墙上“轰”的一声爆响,又一个光球飞了出来。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光球一直打到了自己的营地里面,接着“轰”地炸开了。
这次爆炸效果可比第一次给力多了,巨大的火焰直接吞没了落点附近的十多个木然的海盗,四散的预制破片如同冰雹一般扫过附近六七米范围内,顿时抹去了这个范围内所有活着的生命。一只烧鸡被炸得粉身碎骨,冲击波带着一根鸡腿骨头直直地戳在了还在发愣的独眼龙那还能用的眼睛里。只见独眼龙捂住眼睛一阵惨叫,痛得在营地里乱跑了起来,此时又什么都看不到,被倒地的尸体绊倒,脑袋磕在了地上,正好把这根鸡腿骨头戳进了脑袋,彻底了帐。
大当家反应极快,拔腿就跑,手下的海盗一时间群龙无首,乱哄哄地在营地里跑来跑去。接着又是四颗礼花弹飞来,在纷乱的人群中炸开,顿时血溅四处。短短几分钟里,这几枚礼花弹就让所有围寨的海盗彻底失去了战斗信心,纷纷丢下手头的武器,拔腿就往外跑,生怕跑慢了被这些诡异的武器打到。此时的营地里只剩下了一地的尸体和许多被炸得头破血流的伤员。
黄石这下嘴巴也是大大地张着,足以塞进去一颗鹅蛋。自己被海盗围寨六七天了,虽然海盗不敢主动来进攻,自己却也丝毫没有办法打出去,只好死死守着这寨子。不过眼下这三个海商,拿了一个铁筒子,几个圆乎乎的铁壳蛋,就把海盗的营地给烧了。这可足有七八十丈远呢。就算是最好的弓箭,也只能射出这一半不到的距离啊。
“这是何物?”过了一阵黄石这才醒过神来,指着这筒子问道。
杜彦德刚想说话,被杨铭焕抢了先,“无后坐力炮。”
“此物价值几何?”黄石连忙握住了杨铭焕的手,急切地问道:“还有多少?我黄家全都要了!”
此时的武国因为片板不得入海,无论是水师还是民船力量都相当差,海盗就趁着这样的机会发展起来了。他们不仅劫掠海岸围攻寨子,也经常劫掠海上船只,抓获俘虏换钱,这些海盗作乱已久。他黄家寨因为距离海边不远,经常受到纷扰,每次都只能花钱消灾,几年下来,好不容易赚得钱都被这些海盗给劫掠去了。
现在忽然看到这三个美国海商突然拿出了如此有威力却又几位轻巧的武器,当然黄石不会放任他们把这些武器再又带走了。
很快这些武器就被定了价,发射筒二十两,礼花弹一两一个,预制破片壳八钱银子一个,杜彦德在教会了几个擅长使用火器的乡勇操作方法之后,又打开了另外的几个纸箱。
这几个纸箱个头就要小很多了,里面装的是一套一套的弓箭。这些弓和黄家寨的家丁乡勇用的截然不同,这些弓身全部是钢制的,上面又有多个滑轮,就连弓弦都有好几根。
“这弓箭虽然做工尚可,”黄石手中提着一张弓,有点不满地上下打量着。“不知与我等擅用之弓有何区别?”
“你们的弓能射多远?”杜彦德毫不在意地问道。
护院头目接口道,“十五丈远。”
杜彦德笑了笑,让家丁们拿来了一支木箭,在前面绑上了一块破布,浸了火油点燃后直接搭在带来的滑轮弓上,拉开后射了出去。
这支箭带着一路火,直直地就落在了七十多米外的地上。旁边擅长射箭的家丁们都不由得倒吸凉气,这个距离对于他们那些普通的木制弓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达到的,但是面前这个美国海商不仅成功地达到了,居然看上去没用多大的力度。
“你们可以试试,但是要注意,绝对不许不搭箭放空响。”杜彦德说着把弓递给一旁的一个乡勇。
“这又是为何?”黄石很奇怪,他虽然不懂射箭,但是却经常看到弓手们拉着弓弦放空响的。
杜彦德笑了笑,“如果搭箭,弓弦的力度会全部作用于箭。但是如果不搭箭,那么弓弦的力度就会作用于弓身,由此就会直接损坏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