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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了水过来,原浅将手心的药片递上,“商大哥,快吃药吧。”
这样的情景,蓦然间便是勾起了原浅的回忆。还记得那日清早,眼前这个男子也曾拿着药片到了她的身边,满脸关怀地监督着她将药吃下。心头乍暖,原浅这瞬间的神色也是恳切了几分。
商述泽望着这丫头难能可贵的真心实意,禁不住泛起一抹笑弧。下一瞬,原浅的手被按住,商述泽就着这阵势,不过多时便将她送到跟前的药片吃下了。
粉嫩的手心似还残留着男人唇瓣那软软热热的触感,原浅也顾不得羞怯,赶紧地便将杯中水递上,“商大哥,喝水。”
像个尽职的小媳妇一般,原浅在商述泽吃完药后还不忘留在他身边守着,顺带着给他舀了点菜。
“喂我。”病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特权,诸如此时,商述泽就这么天经地义地看着原浅,毫不客气地提着要求。
原浅微微怔忪了片刻,之后也只飞快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再是挑选着食物送到商述泽唇边。商述泽则是来者不拒,不过几下功夫,他腹中的饥饿之感已然缓解。
夜,渐深。
“浅浅,今晚不要回去了好不好?”揉着自己微微眩晕的脑袋,商述泽知道这是先前酒喝多了后劲上来了。
原浅估量了下眼前的情况,也心知商述泽如今的情况是不适合驾车的。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反驳,“商大哥,我送你上楼去休息吧。”
“嗯。”
由着原浅搀扶他,商述泽在上了二楼后先是领着原浅到了自己的卧房。这间卧房正是当日原浅睡的那间,旋开了门,商述泽轻笑着道:“浅浅,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去客房睡。”
“好。”多少对这房间有些熟悉,原浅点点头应下了,“商大哥,你还需要拿什么吗?我可以帮你准备。”
“不用了,傻丫头,晚安。”俊颊上流露出些许的倦意,商述泽说罢俯下身,在原浅的侧颊亲了一下,“晚安吻,浅浅。”
原浅本还想说送商述泽到客房,然被这么个吻一惊扰,她连忙跳进了门内。商述泽见状也不恼,只自顾自地说了句:“我过去了。”
原浅整个身子缩在了被褥之中,心口还砰砰直跳。进到这房间后她便发觉了这里打理得着实可谓井井有条,尤其明显的便是那原本是豆腐块状的被子。充满阳刚之气的房间,给人一种舒心安稳的感觉。而早前来自男人的吻,这时刻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脑门。
伸手关了灯,原浅强迫自己合上了眼。侧颊上一片灼热,她忍不住用手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商大哥,商……
心下念叨着这个称呼,许许多多她不曾加以注意的细节一下子奔腾而出。原来,他们之间也有不少的回忆的。
只是,那又如何呢?他与她,从来就只是偶然相交的两条线,终归是会再度错开,渐行渐远的。
不该想,不该贪恋,她有阿时就够了的,够了……
心底某处有股细而微弱的情意皲裂开来,碎成了一地的流砂,也许,自此零散,永远也拼不起来了。
原浅睡了过去,梦里却似有一行清泉自她的眼角逶迤而下。
商述泽觉得有些冷了。客房里放的被子并不多,这天夜里却是尤其冷。脑袋浑浑噩噩的,即便清洗过了,他的身上仍旧萦绕着几分酒气。懵然间记起了主卧室的衣柜里还放有棉被,商述泽稍稍晃悠着也便朝原浅所在的房间去了。
开门时尤为小声,是不愿意惊动了她。此时是半夜三更的,她想来早已睡熟。开了灯,橘黄炽热,玫瑰型的灯挂在墙上,带着些缠绵柔软的情怀。其实这样的意境,倒像是女子的闺阁才能营造出来的。
好笑自己的胡思乱想,商述泽步步走到了衣柜前。开了衣柜,才发觉那里头还放着副画。眸光在触及画上的人儿时变得柔情百转,商述泽末了抱了被子,再度经过床沿时则是下意识地暂作停留。
“浅浅……”大抵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能这么近距离地靠近她且不被她排斥,商述泽粗粝饱满的指肚触上了小丫头莹洁的额头,再是她眼角的泪痕,“又哭了?浅浅,我想让你开心,让你依靠,让你把我当成伤心难过时可以想到的人,现在看起来,还需要努力呢。”
“浅浅,真的不能在心底腾出一片角落让我住进去吗?有时我真想洞悉你所有的秘密,然后更加用心地呵护你,让你舍不得离开我。”
“罢了,傻丫头,做个好梦。”
即便贪恋,却还是苛求自己把手收了回来。商述泽站起身时扶了一把旁边的桌子,也是为了避免自己摔倒。
灯光暗了下去,室内重复变得漆黑昏暗。原浅轻咛着睁开了眼,又是蹭了蹭枕头睡了过去,知足而香甜。舍不得吗?可商大哥,人不能有太多的割舍不下的,否则一旦失去,便要经受万劫不复的痛与鞭挞。我不够坚强亦不够勇敢,胆小也不愿再经受一次沧海桑田痛彻心扉,所以,就这样吧,不要打破我们如今的相处模式,这样,挺好。更何况,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
很多时候,选择无动于衷,是因为畏惧受伤。
原浅早晨起来时便自发收拾了房间,之后下楼去做了早餐。再看到商述泽时,她明显带上了防备与冷漠。也许脸上还带着笑意,可眼底已然一片荒芜。
看到原浅的眼神那一瞬,商述泽便知她又是封闭了自己,也谢绝了他的接近。说不清是心痛莫测还是懊恼自责,道不明是心生牵挂怜惜还是痛恨她这般的被动消极,总之商述泽这刹的兴致并不多高。
送原浅回了学校后,商述泽出发去送了蔡良。蔡良虽说昨日里喝了酒,然这下子他已是精神倍儿足,倒也不劳商述泽担忧。
“行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送到这吧,再说我要去的是京城,你得告诉我你爸妈在哪,改天我还准备去拜访他们呢。”笑哈哈地捶了一把商述泽的肩头,蔡良语气豪迈,整一个气势辉煌的。
商述泽拿了笔刷刷几下便在纸上写下了家里的地址,“行,等着你去帮我看看我的家人。”
“好了,我也快登机了,希望下次咱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拿下你那个小女朋友了。别说兄弟不帮你,我告诉你,哥儿们,女人啊,有时候你低三下四好脾好气地宠着溺着没有用,还不如直接军法处置,扛到床上解决了,促进部队和谐健全发展。反正在我看来,能在床上解决的事都不叫事儿,你没事也得寻思着振兴夫纲,别真让一个女娃娃给踩得死死的。”蔡良一谈到这方面是理论知识多实践经验少,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长篇大论的发挥。
“好了你快走吧,这事儿不麻烦你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听蔡良越说越离谱,商述泽额角隐隐有青筋暴起的趋势。
“但愿你真知道才好。”蔡良收住了自己的无厘头,忽地认真看向了自己跟前的商述泽,“小商啊,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在女人手里吃过亏,说的话未必没用。不过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吧,如果真确定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那么但望你好好珍重她,好到她不舍得放下你。女人是情感动物,容易动情也容易绝情,你好自为之,我走了。”
商述泽走出机场之时天上下起了小雨,毛毛细雨,然却让人冷得发慎。心尖霍然间滋生了种不好的预感,待要细想,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日上午原浅才进到班里便觉班上的气氛有些诡异,也不多加关心,她找了位置坐下,径直开始自习了起来。
“哟,某些傍上大款的人都还得学习,更何况我们这些小透明呢,大家赶紧看书呀,咱考砸了可没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让咱们容易出头些啊。”高数课本翻到第三页之时,原浅身周不远的地方便有人意有所指地出了声。
原浅也不搭理,只当作没听见。汉大之中哪样的人没有,至于刚才那女生说的傍大款,和她也没什么干系。
“是呀,哎,同人不同命啊,谁让我们没能长副讨人喜欢的狐媚相貌呢?不过还真看不出来,有些人平日里正儿八经的,私下生活不知道得多放荡呢!这叫什么什么?哦,对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是吧?”另一个女生接了口。原浅离得较近,多少被这嘲弄的声线影响。仔细一听,她也便知晓是班上那两个和她不对头的女生在讨论着谁。
“璐璐,说那么好听做什么?其实某人不就是个绿茶婊嘛,敢做就不要立贞洁牌坊,免得让人恶心。行,咱学习吧,这题可真难。”那讥讽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原浅权作一笑置之。
有些事,越计较越麻烦,不如当个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