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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背后的欢儿咯咯笑道:“你这小贼,猴精猴精的,还好意思说自己单纯,笑死人啦。”
王铃儿继续逼问二护法:“想的怎么样了?夺魄神针毒性猛烈,再迟缓个一时半刻,毒性攻入心脉,就是有解药也救不活了。”
二护法低头看看三护法躺在那边的尸身,黯然道:“自从我恩师去世,你闻香教窥视我罗教传承多年,即使我愿意成为附庸都不能满足,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王铃儿悠悠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说得好,不过既然做了,也用不着后悔,你即使不交出两件宝物,难道待会儿闻香教人马攻上山来,本圣女就搜不出来吗?”
二护法低笑几声:“圣女莫非忘了,你的人马没有攻上山之前,你还身处我总坛数百教众包围之中,难道你还能以你几人之力,逃得脱我几百人围攻不成?”
王铃儿嗤笑道:“那也要那几百教众知道你如今的处境才行,你只图与本圣女商谈大事,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恐怕待到攻山之时,你的这些教众还被蒙在鼓里呢。”
二护法叹口气:“我做了对不起教主的事,只是想谋夺教主之位罢了,可没想着灭绝罗教传承,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我教圣宫,圣女想让我悄『∝,无声息死在此处,恐怕还难以办到。”
王铃儿面色一变,身子一晃就往他这边纵来,可是已经迟了一步。
二护法看上去好似奄奄一息的身子突然往墙角一靠,轰隆一声巨响,他身处的地面裂开一个大洞,王铃儿伸手疾抓,却抓了一个空,二护法的身子往下一坠,消失在洞中。
欢儿大叫一声,跳过来手执短刃就要跳下去追,被王铃儿一把扯住后脖颈将她拖了回来。
“发信号,快发信号。”她对欢儿叫道。
欢儿不敢怠慢,双手一搓,搓出一团大火球,往小宝刚才堆起来的桌椅板凳上一砸,轰地一声,大火燃了起来,也不知道那火球中是不是加入了硫磺硝石之类的助燃物,不但火势熊熊,大股的浓烟随即升腾而起,将整个屋子笼罩其中。
小宝被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再加上在浓烟中无法睁眼视物,跟个没头苍蝇一般团团乱转,昏头昏脑中被王铃儿将他衣袖拽住,往窗户处拖着就走。
这时候,迎宾堂的大门被轰地撞开,十几个持刀的精壮汉子呐喊着冲了进来,跟殿后的欢儿打在一起,王铃儿将小宝拖到窗户处,一掌打开窗框,将小宝推了出去,回身去帮欢儿。
小宝被推到窗外从窗台上跌了下去,栽倒一丛没了枝叶的花树中间,幸好没什么大碍,听见屋内噼里啪啦打的正欢,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事情,赶紧依照原先订好的计划,再回想一下马掌柜画的草图方位,爬起来就往后院方向跑。
这时候白石等人也已经配合着在马厩燃起大火,那马厩堆得草料高过屋顶,再加上冬天天干物燥,这一把火烧的冲天而起,整个庄子就是一片大乱,无数人影四下乱窜,叫喊声震耳欲聋。
小宝不敢叫人发现,只得将身子掩在树丛后面,躲躲闪闪顺着院墙往后溜,还没走几步,眼见后院往前面跑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缩着脖子根本就不敢露头,心中暗暗叫苦。
麻皮的,早知道自己一个人落单了,还不如就呆在王铃儿身边,多少也能保护一下自己,现如今自己单身一人,要是被教众发现,那可大大不妙。
狗日的白石他们不是说好了,放完火就冲到迎宾堂来保护老子吗?怎么龟儿子到现在一个人影都没有?还有王铃儿,这小娘皮搞什么鬼,到现在还不出来?小宝一面恨不得刨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一面在心中大骂。
正忐忑不安之际,两个正往前院跑的教众发现了这个撅着屁股趴在一丛光秃秃的花草后面的人,大喝一声:“什么人在那里?快点出来。”
小宝这一惊非同小可,幸好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的小匕首,然而小心脏剧烈的跳动已经让他手颤抖的厉害,根本没办法将匕首尖对准冲过来的两个人,只好爬起来不辨方向,转身朝无人的地方撒腿就跑。
那两个教众见此情景,更是脚下发力,一面大声喊人,一面抡起钢刀,拼命朝小宝追过来。
小宝慌不择路,只盯着没有人的地方跑,越跑越荒凉,七绕八绕,竟然钻进一处长满杂草,只有一个小月亮门的院子里,冲进去一看就知道不好了,这个小院只有中间孤零零的一间石屋,四周全是高墙环绕,地上满满的枯干荒草连脚脖子都盖不住。
坏了坏了,小宝绕着院中那间石屋跑了一圈,实在是无地儿可躲,只得一咬牙,一脚踹开破破烂烂的门板,猫着腰钻了进去,心想老子先躲在这屋里,那匕首尖对着屋门,只要你们一进来抓老子,老子就是一针。
这小屋一进门就是一张大土炕,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任何家具,屋子里一股浓郁的难闻味道,闻起来像极那种风干了的死老鼠味,小宝没留神,还在张嘴急促地大喘气,这满满的一口味道吸进去,差点没吐出来。
不过现在可不是矫情这些的时候,他强自压抑自己的大喘气,捂着鼻子往炕上看,从低矮的门口透进来的阴暗光线下,看到只有一大团乌黑乌黑的烂棉絮堆在炕席上面,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那股子死老鼠味道估计就是这团烂棉絮散发出来的。
小宝略一犹豫,还是爬到炕上,将烂棉絮往一边推了推,留出一块空地,自己将身子趴下来,手肘部支在炕席上,将匕首尖略微稳定一点对准门口。
这屋里的光线很暗,如果刚才外面跑进来,眼睛一时会适应不了屋内的光线,而变得一片黑暗,这个时候就是小宝发射迷针的最佳时机,他只但愿这两个教众不要沿路招来更多人追过来,人一多就真的没办法对付啦。
摆好姿势等了一会儿,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小宝奇怪起来,刚才明明离老子没多远,估摸着也就前后脚就能追过来,而且他们跟在后面明明看见自己进了这个院子,咋就半天时间没了动静呢?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还是静悄悄的,这里估计离前面的院子太远了,连先前还隐约可以听见的喊叫打斗声此刻也变得安静起来,静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难道是他俩没看见老子跑进来?
小宝心里一喜,顿时有种得脱大难的感觉,干脆老子就躲在这里,反正再等一会儿就要攻山啦,不管是闻香教的人马攻山,还是官兵攻山,总之老子吃不了亏,就藏在这里等他们打完了,老子大摇大摆出来见面,好处总不会少了老子的吧。
想着这些,身子顿时就放松下来,肘部也不再支在炕席上了,炕席太硬,支久了手肘疼得厉害,干脆趴一会儿得啦。
趴了一会儿,外面还是没有动静,这下心思彻底放了下来,干脆老子躺过来得啦,趴久了压得胸口疼。
躺了一会儿,心中得意,嘴里开始哼起歌来,哼的当然是前世听惯了的曲子,什么歌名就记不起来了,总之就是反反复复的几句话:“今儿咱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啊……”
唱了一会儿,又开始嫌弃屋子里太臭了,喃喃自语道:“看来是没有人追来啦,要么老子躲到院子里得了,这屋里太他妈臭啦。”
爬起身,就要下炕。
土炕里面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唉,不是没有人追来,是追的人不敢进来。”
小宝嗷地一嗓子从炕上弹起来,慌乱之间把手上拿着的匕首给甩出去了,赶紧手忙脚乱找匕首,边找边带着哭腔说:“谁呀?谁在说话?快点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就对你不客气啦。”
连问了好几声,那声音又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小宝好不容易找到了丢到炕席上的匕首,抓过来将匕首刃对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小心翼翼下了炕,一步一步背着身子朝门口退去。
等退到屋门口,一只脚踩在屋外,一只脚踩在屋里,这才略微放心一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老子太紧张了?耳朵出毛病了?真他娘的见鬼啦。”
说话间,不在意地扭头往小院子门外一看,两个大汉手执钢刀正在院门外虎视眈眈盯着他,就是没有敢进来。吓得他又是嗷地一声,蹿回屋子里去,手忙脚乱往炕上爬,恢复了刚才用匕首尖指着屋门口的姿势。
一面强自压住心头砰砰乱跳的小心脏,一面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这些人为什么不进来抓老子呢?
刚才那个幽幽的声音又响起来:“怎么样?没骗你吧?追你的人是不是不敢进来?”
小宝嗷地一嗓子又从炕上跳下来,连滚带爬跑到屋门口,这次真的要哭出来了,因为他已经断定,自己的耳朵这次不可能再听错了,这声音,这声音,就是在那团乌黑乌黑的烂棉絮下面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