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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忧芷给两个小子一人一条毛巾,推着他们进卧室里去换衣服,一边催促一边骂溪和:“你感冒了是小事,连累的陪你疯的冷忱感冒了,看我不揍你。”说着替他们关上门,转身去厨房煮姜茶。
门关上后,两个*的小子面对面噗嗤乐了,互相都觉得彼此模样狼狈的很,想起刚刚在雨中狂奔的样子,笑得更起劲了,冷忱拿着毛巾给溪和擦头发,溪和见样学样,伸手给冷忱擦。
溪和擦了一会儿说:“还是先换衣服啊,湿衣服贴着太不舒服了。”
“我当你还挺享受的。”冷忱松开手,开始解扣子,溪和往衣柜处走,打开后,挑挑拣拣:“我这里有两套之前买大的衣服,你先凑合穿着吧。”拿出来,扔给冷忱。
“嗯。”冷忱伸手接过,上衣已经脱掉。
溪和看着光着膀子的冷忱,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那线条流畅的腹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瞬间有些沮丧,怕被嘲笑,偷偷往衣柜那里躲了躲,脱掉上衣,胡乱用毛巾擦了擦,快速套上。
等他换好衣服转过身的时候,那边冷忱也已经换好,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并没有看他。
溪和走过去,两人坐在卧室里的那张小沙发上,冷忱看到桌子上放着自己当初送给溪和的一个小花盆,小花盆现在种上了铜钱草,长得郁郁葱葱,非常可爱。
溪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得意道:“我养得,养得好吧?”
冷忱承认道:“你养什么都挺好的。”
“那是。”溪和有点得意,主要是他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总觉得很亲切,看着一片绿绿的就欢喜。
何忧芷端着托盘,敲敲门,打开门,对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说:“趁热喝,快。”
冷忱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接过姜茶,先递给溪和一碗,自己拿起一碗后对何忧芷道谢:“谢谢阿姨。”
何忧芷看着高高大大的冷忱,笑容和煦说:“常常听溪和提起你,看着就比我家溪和稳重,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过饭再回去吧,一会儿你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别让家人担心。”
溪和在旁边帮腔:“在我家吃饭吧!等你回去,估计饭都凉了,还得加热。”
冷忱也没拘谨,大大方方地答应了。
“那就麻烦阿姨和叔叔了。”
“妈,我爸该回来了吧?”溪和看向何忧芷,眼中有深意。
“是啊,我这会去迎迎他。”说着,瞪了一眼生怕她心血来潮要做饭的儿子一眼,转身走出卧室,去拿伞出门接老公,告状。
冷忱看溪和那副怪样子说:“怎么这幅样子跟阿姨说话?”
“你不知道,我不这么做,到时候你会后悔来我家吃饭。”甚至可能以后都不来了。
“……”有这么严重?冷忱一脸怀疑。
溪和郑重地点点头:“相当的严重。”
方叶喻接到儿子不回来吃晚饭,在同学这里吃完,等雨停了后再回去的电话,那是相当的惊讶,儿子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跟她说:“我今晚在同学这里,吃过饭再回去。”
“行,吃饭就吃饭,别给人家添乱就成……下次叫你同学也来咱家玩啊,知道吗?”挺好奇能让他儿子留别人家里吃饭的小同学是什么样子的。
母子俩挂上电话,那边冷平桥帮着她把汤端出来说:“儿子不回来了?”
“在同学那里吃过饭再回来,咱们吃咱们的。”
冷平桥感慨:“难得啊。”
“是啊,真难得。”
开学有半个月了,松本仁想要靠近溪和其实很简单,但是总不能让溪和抽出空来跟他单独相处一会,他和那个冷忱简直形影不离,一起踢球,一起吃饭,连上个厕所都一起,有时候碰上了,也是点头招呼一下就跑的没影了。
他爸问他和那个孩子有没有什么进展的时候,他真是没脸说。
看来只能兵行险招,当得知冷忱去参加比赛后,松本仁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这天放学,他花钱找来几个外校的学生堵在溪和必经之路,让他们帮忙将溪和拦下来佯装要修理他,这计策虽然比较下作,但他也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让溪和感激他,从而加深两人接触的机会。
溪和下了公交车,走入毕竟的街区,转弯走入巷子,这个巷子他熟悉的很,就是几年前在这里碰上了个满脸血的叔叔,后来这个叔叔怎么了,他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是被送到医院了。
溪和低头想着一道目前还没解出来的题,眼睛也没看路,盯着自己的脚往前走。
没走多久,忽然就被拦了下来。
溪和抬头看过去,四五个比他大的男生靠在墙壁上,手里甩着小刀,自以为很潇洒,其实看起来好……难以形容,总之溪和觉得有点搞笑。
溪和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请让我过一下。”
“过一下?”拦住他的男生嗤笑一声,“身上有钱吗?”
溪和一愣,他只听说过被高年级学生抢劫的,但还是第一次亲身遇到,又新鲜又担忧,怎么办,今天没带钱。
“没有。”溪和直愣愣地回答。
那边也没真要向他要钱,装腔作势的捏了捏拳头说:“没有?”
溪和大大咧咧地说:“我今天没带钱。”
“那明天带钱过来!”恶声恶气的语气。
溪和刚想脱口而出,凭什么啊,但并没有如此,而是道:“我明天也用带钱,后天也不用。”他每天就带着饭卡,平日里不怎么买吃的,学校也有直饮水,偶有买零食也只是十几块钱揣兜里,想必这些“高年级”应该不屑只抢个十几块吧,所以他也没说出来这茬。
溪和看对方越逼越近,往后退了一步,正在他想法子要怎么逃走时,忽然从另一头传来一句。
“我这里有,你们别为难他。”
松本仁?他怎么在这里,溪和奇怪地看去。
那些人本就是装装样子,拿了松本仁递过来的几百块钱骂骂咧咧准备就这么走了,没想到溪和却发难了。
走上前就把离他最近的那个戳了下几个穴位,瞬间那高个就麻了半边身子,摔倒在地,前头几个眼一瞪,不知道溪和怎么他了,就要围过来给溪和一顿教训,然而接二连三都被溪和这里狠捅一下,那里狠捅一下,四五个人,完全没防备,那里见到过这邪门的被抢犯?具是着了道,手脚发麻疼得头皮都一颤一颤的,眼泪哗哗的不受控制直往下流。
什么鬼。
松本仁看到溪和这么几下子周围就倒了一片,吓了一跳,没想到斯斯文文看着秀气又乐天的一个人,动起手来这么狠。
溪和没想到松本仁这么仗义相助,只是脸上嫌弃地说:“你给他们钱干什么啊?以多欺少以大欺小,给他们都是浪费。”说罢,弯腰把散在地上的钱捡起来,递给松本仁。
松本仁膛目结舌地接过溪和递过来的钱,张口结舌:“我……”这……
“总之谢谢了。”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溪和还是真诚地道谢,这年头,热心的人少啊。
松本仁看了一眼周围躺在地上的人,对溪和说:“走吧,我刚好顺路。”
“咦?你家在这附近?”
“是啊,我没和你提过吗?”
“你只说过你家搬到了卿乐附近,倒是没说在哪,原来也在这个街区啊。”
“嗯,往前走几段,就到了。”
“真是巧了,我家也在前面那段。”
“下次你就别走这个巷子了,走另外一条路吧。”
“我本来也是想走个捷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从前这里没有这些人的,看来以后只能走大路了,只是大路得多走几步……哎”语气里尽是忧愁,不想多走几步啊,累。
松本仁感觉溪和并不是很怕之前那几个高大的学生,心生疑惑地问道:“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
溪和摸着下巴说:“之前只是看书认穴位,还有在身体模型上找位置,现在别人自动送上门让我练手,只好义不容辞的接下了。”
松本仁劝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儿,还是不要这么激进,免得被抓住了,打的更狠,寡不敌众啊。”你这样不按常理,我还怎么出场救你于水火之中,还怎么有机会跟你加深感情。
溪和听到松本仁这番劝解,便不再说什么,但他对自己还是信心满满的,对方只要不一下子来二十几个,他都应付得来,就怕人多,自己练的手累。
松本仁没救场成功,还让自己给溪和留下了性子太过软绵不够强势的印象,一点好都没讨到不说,回头又多添了一笔钱给那帮反被教训的几个学生才算了这事,这事儿办得甚是气闷。
但他得把握冷忱不在的这几天和溪和建立友谊,现在总归是有进一步,溪和看来还是蛮感激他的仗义出现,虽然没帮上忙。
溪和自己倒不怕被报复,他怕牵连了松本仁被堵,特意在放学的路上,要教松本仁几招防身用的点穴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松本仁一脸感动的接受了溪和的传授。
认真的跟着学了起来。
在溪和眼里,这都是学医最基本的东西,教给旁人也没什么,只要认准穴位,不去戳那几个凶险的地方,伤不了什么的,教训教训就行。
松本仁的认真,无疑是个很好的学生态度,溪和当老师当的很来劲。
松本仁父亲那边就不是那么顺利了,在溪斛那里连连碰壁,不管是金钱还是美人,对方都不为所动,一个方子都没有得到。
万不得已,只好用最下下的计策,收买一些人来看病,然后加重病情,砸了他的招牌,让他在这里混不下去。
溪斛坐在堂上案前为一妇人诊脉,片刻后,一脸平静地说:“女士,还是去大医院看看吧。”
好端端坐着的女人,闻言,扑通跪倒地上,哭着说:“都说您看病下药特别对症,还请大夫救救我吧!”
溪斛非常冷静地给下一个坐到椅子上的病人诊脉,边诊脉边回答地上跪着的女人,也没起身去扶她,“不好意思,你这病,我没看出来是什么,您只能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了。”
“你这什么狗屁医生!病症问都不问,就让我去大医院!就妆模作样的号个脉!”女人看这医生软硬不吃,恼羞成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周围来看病抓药的人说:“大家还是别在这里看病了,这人不过是个江湖骗子,我听人说,别人来看病,他一律让人煮绿豆汤喝!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旁边一个正在抓药的老婆婆一听,眉毛一竖,指着那闹事的女人说:“说得什么狗屁,溪大夫宅心仁厚,医术了得,我儿子那顽症,什么大医院的医生都说没办法治,溪大夫给我儿子抓了几服药,连吃了一个月,好了一大半,现在过去半年了,身体好得不得了,你要是说溪大夫别的不好,我没资格说,你要说溪大夫医术不行,我第一个跟你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别的中药店过来找茬闹事的?!现在有些人真是臭不要脸!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大多数来看病的人都是周围邻里,多年接触下来,溪大夫的医术那是亲眼所见,在他们眼里,那都是应该供起来的对象,那容得了别人说三道四胡天胡地的瞎胡扯败坏一个好医生的名誉,人民大多还是热情善良的,瞬间就忍不了。
这女人说溪斛医术不行是骗人,那是触了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