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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第一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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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枚血符——皇。第二枚血符——涅。第三枚血符?

    叶落陷入思索之中。

    “叮”的一声,一道灵光自命庭中点亮,叶落的眼中现出熠熠神采。

    “第三枚吗?我叫你为——生!”

    在黑暗的尽头,死亡的极点上,生开始诞生。

    魔化树上,那一根死亡中孕育出的枝条开始剧烈颤动,最后,一丝淡淡的气息冉冉冒出,出现在丹田之中。它像一个“s”形,勾转阴阳,起死回生!

    嗖嗖两声,皇符和涅符从魔化树中飞出,绕着那枚新生的生之符缓缓转动。

    涅符凝聚出浓郁的死亡之力,投射到那个s符上。在叶落的意念催动下,s符缓缓转动,吐纳死亡气息,催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机。

    与此同时,在皇符的感召之下,周身血脉,奔涌如潮,而后,一丝丝强大的血之生机被抽取而出,化为一缕缕血线,飞向丹田,射入那枚生之符文之中。

    起初,s符文的吸纳能力尚且弱小,随着凝聚出生之力的逐步壮大,它对血脉中的生之力愈发渴求,吞噬地愈来愈快,便如长鲸吸水,永无餍足!

    叶落的身体飞快地干瘪下去,他的皮肤开始出现皱褶,越来越多。紧接着,开始出现了白发。很快,他的身体佝偻下去,看去,几乎像是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

    皮相之变,叶落毫不在心,开始催动幻化出的符锤,铿铿锵锵,不停敲击着那枚s符,激射出一串串瑰丽的火花!

    后来,他血液中的生机渐渐无法供应那枚生之符文的需求,索性重新召唤出那八座魂鼎,数息之间布出聚阴阵法,将八鼎中的滚滚死亡气息抽取而来,源源注入涅符之中,再通过涅符,投射到生之符文之中。

    叶落的身体到后来愈发显得干瘪,便像是裹着一层皮的骨架。顷刻间,他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底洞,开始疯狂吞噬着这片天择之地上的生之气息,无尽的云团滚滚奔涌而来,顷刻间在他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台风眼。

    台风眼中,夹杂着电光的生之气息滚滚而下,透过他的头颅后,直入丹田之中。

    雷电的因子被魔化树吸收,生之气息则被s符酣畅吸纳。

    如此,他不知道吞噬了多长时间,上方的台风眼内似乎传来惊天的怒吼声,那一刻,一道硕大的电光喀拉拉劈落下来,正劈在他的头顶心上!

    强大的危险力量袭来,叶落不暇稍顾,他率意施为,将那道强大的雷电力量全部贯入符锤之中,轰轰然劈在那一枚剧烈颤动中的生之符文上!

    一条雷电的怒龙呼啸而入,钻入了s符中的世界。

    s符冉冉升起,越转越快,便听嗡的一声,一团饱含生机的光团快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逆死催生,干涸的血管开始变得润泽,一条条褶皱从皮肤之上缓缓消失,白发一根根不见,最后又然变成一袭黑亮的翻卷飞瀑。

    叶落的嘴角微微翘起。这一刻,生之符文的炼化终于大功告成!

    有三符了!皇,涅,还有生!

    叶落略略盘算《炼魔诀要》中的表述,开始准备锤炼剩余的血符。

    天地原为混沌,而后分阴阳,而后有四象,而后有八卦。五行八卦衍生万物。

    一为阳。一字中断为阴。明白了这个细节,叶落的脑海中通明一片。

    一字为阳,化为清气上浮,九阳行天。一字中断为阴,化为浊气下沉,厚德载物。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阴阳二符终于炼化完成。而后开始炼化老阴,少阴,老阳,少阳四符。阴阳二符既成,四相符变得容易了不少。

    又过了一段时日,四相符相继炼化完成。而后是五行符。水符像一个水滴。火符像一枚火焰,木符是一个绿色的芽胚,金符像一枚锋利的尖刺,而土符则像一个垚字。

    那无尽血色浪潮中何尝不是一个鲜活世界的缩影。

    炼血之后,对于自身和世界相互映证,境界感悟更上一层楼。

    随着炼血进程的深入,世间万物的投影纷至沓来,叶落深深陶醉其中,将一个个血符从漫天血光中牵引勾勒出来,用斧锤开始了千万次的敲击,孜孜以求!

    到后来,凡是能想到的一些符文,他都大胆勾勒出来。他这种大胆率意是做法,无视一切既定法则,世界以我为主,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就是创世主!

    善符,幂符,顺符,清静符,自在符……72候符,星辰符,等等,无不应心而出!

    渐渐,这个血色的世界开始成型,皇端坐于高高的中央宝座之上,君临天下!

    阳气上升,阴气伏地,九阳行天,万物孳生,大地之上生机无限!

    又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叶落倏然跃起,此刻业已完成炼符2448枚!

    他所不知道的是,炼成360枚血符谓之真符之变。炼成666枚血符谓之幻符之变。炼成999枚血符谓之元相符变。达到999枚血符之上,称之为浑天血幻。

    而他所炼成的2448血符,今人闻所未闻。

    精神,心智,悟性,耐性,体格,等等,是导致最终能炼出多少血符的关键。

    叶落久谙寂寞,有一种追求完美的穷究精神,导致他炼成的血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他体内炼化成的血符已经演变成了一个生机无限的王朝!

    炼血既成,其后,便是换血。所谓换血,以血符催动魔元,走入全身血脉,融元入血,最终使得周身血脉全部转换成元血。

    元血既成,身体力量和强度,增长十倍以上!

    2448枚血符散入周身血脉之中,在血符的催动之下,魔化树中的魔元开始缓缓渗透到血脉之中。一圈一圈,一天一天,无尽个大周天过去,血液的颜色慢慢开始变淡,最后几乎变成了透明色,透明之后,又然镀上了一层淡淡血色,而后血液的颜色愈来愈浓,到后来,似乎跟换血初期没什么不同。

    如此循环往复,一天天过去,叶落身体内的血液变得愈来愈粘稠,然而其中蕴含的活力变得愈发浓烈。

    远远看去,叶落的身体之内,一股浓烈的生命气息喷薄欲出,黑发飞扬而起,便如一头怒龙,顷刻间便要飞跃天穹而去!

    然而,随着换血进程一步步进行,叶落渐渐发现有八个暗影在血潮之中潜藏不动,显得极为顽固。他唤动血符一轮轮冲击而去,那八个暗影便如山岳般兀自岿然不动。

    这让他心中甚为恼火。他不知道那八个暗影是何时出现在自己血脉之中。

    此刻驱动符剑变为如意大小,如狂风骤雨向遍布于身体各处的八个暗影疯狂攻击而去!

    轰的一声,在一声惊天的震动中,八个暗影化为八道血光嗖地射出他的身体,须臾变成八个血色的人影,环绕着他静静伫立,双目紧紧闭合。

    望着这似曾相识的八个身影,叶落怦然心动。

    他瞬间想起当初那八口棺材,想起高加索介绍的那八个伟大人物。

    正是由于高加索的缘故,他将这些曾经无比强大的英雄人物尸骸内的残余精血,吸入自己的身体,导致了现在这个情况的发生。

    叶落不知道是喜是忧,他作了一个团礼,以表示自己的由衷敬佩之意。

    一瞬间,八道身影中有七道重新射入叶落的体内,消失不见。

    剩余的那个身影,叶落认得,正是剑巫邓兰。

    邓兰的眼睛倏然张开,手中一剑不可思议刺向叶落心头,直刺得叶落周身气血沸腾,直欲燃起熊熊的火焰!

    幻雨步法凌厉踏空而去,邓兰如影随形,一步不离,剑锋直指叶落要害,又然寸进一分!

    此剑之快乃叶落生平从所未见,便是当初面对的林幻,都没有这般快捷!

    轰轰轰,这片天择之地上顿时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如注!

    幻中借雨,幻雨步法变得更加诡异莫测。然而,无论叶落如何变幻步法,邓兰万变不离其宗,始终紧随其后,剑锋继续寸进,几乎贴近了叶落的心脏!

    意念之中开始快速回忆过往,倏然想起大千争势图中的千字,那层叠不尽的万千变化,在这惊心动魄的追命一剑面前,似乎顿时变得简化起来。

    此剑直指人心,它调动周身血脉中所有力量,爆发出追命的一记锋锐杀机!

    夜祭之中的无尽变化在叶落的心头纷纷呈现,此刻,他虽然一路逃逸,身形顿时扭转,符剑从胁下瞬间回刺而去!他感觉不到邓兰的气机变化,只是将自己的最强力量怒刺而回!

    嗤的一声,一剑入胸,溅起惊艳血花!

    叶落的身形踉跄退去,一缕痛感深入骨髓,深入灵魂,来的那么真实!

    暴雨之中,邓兰双目紧闭,身体不见丝毫伤痕。

    居然落空了!

    叶落的心中出现一丝沮丧之意。夜祭剑法脱胎天地将诀,怎么会输?

    不要辜负了这一丝浩然之意!

    林幻的话顿时在耳畔怦然响起,叶落的斗志顷刻间熊熊燃起!

    暴雨之中,二人静静相对。

    暗地里,一股惊天的杀机正在悄然孳生!

    我不会输!

    叶落怒喝,此刻全身的气血沸腾如潮,天地之间瞬间一矮,那一抹浩然剑意惊天劈落!

    谁知道,邓兰的身体不退反进,弹指间来到叶落眼前,一对漆黑眼瞳映入叶落眼帘,映入叶落心底,刹那间化为一道血光穿透叶落的身体,在叶落的身后化为一个淡淡的血色人形,和叶落的身体差可重叠,看去便像是一个重影,紧随叶落身后。

    嗡嗡的轰鸣声中,血之王朝,2448枚血符相继飞出叶落的身体,每一枚血符都分出一丝精华投射到那个淡淡的血色人形中,到后来,血色人形巨震,他的形象比叶落的身体大了一轮,相貌也从起初的邓兰的模样,渐渐转变成叶落自身的样子。

    直到后来,完全像是一个身穿透明血衣的叶落站在身后!

    一股直入天穹的浩荡之意瞬间飞临上苍,无尽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不止如此,似乎天地间无边的力量如潮水滚滚涌来,无休无止,应有尽有!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先天境界!

    天地间的力量齐齐汇聚而来,汇聚到那一轮血色人形之上,血色人形瞬间又高大了数分,此刻举手投足之间,似乎便能牵动天地风云之力!

    世界,在叶落的眼里开始缩小,他渐渐超越了天地,胸中涌满无限寥廓之意!

    叶落怦然心动。先天境界必须晋升到法相期才能感悟到,他甫入换血期,怎么会有这种觉悟呢?

    稍稍想了一想,心中顿时通明。

    这一切,都来自邓兰的馈赠。

    其实,若不是他炼就血之国度,也没有那一缕浩然的剑意,如何能充分激发邓兰血脉中蕴藏的无尽潜力!

    也仅仅是引发了邓兰残余精血中的共鸣。其余七滴残血依旧毫无感应。

    以换血期感悟出第一法相,叶落又然创造出一个新的历史!

    意识中细细回忆邓兰的那一记剑招,越是琢磨,越是回味无穷。

    那剑术蕴含着浓浓的巫的味道,以剑道入巫,以巫道激发剑意,当真回味无穷!

    那一剑,激发全身所有灵感和气血之力,深入骨髓,深入灵魂,直指人心!

    好一招刺血!

    心念既动,血之王朝震撼,一道血光嗤然刺出,划破天地,割伤天地,天地开始流泪,而后,暴雨成沱!

    感悟有所得之后,看着眼前的那一道被浩然剑意劈出的沟壑,叶落长长吐了口气。

    “谢谢!”

    叶落郑重的鞠了一躬。向着一位前辈表达由衷的谢意。

    念头一动,身后法相融入身体,消失不见。叶落可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修为深浅,那样完全有害无益!

    换血之后,体内的血液散发出淡淡的金色,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而要想升血,还需要一个更为充足的准备,需要更大的力量,更需要一个契机。

    要做就做最好。这是叶落的坚定信念。

    叶落放弃了即刻升血的打算,决定追随其他人的脚步,继续深入古魔战场。

    现在,他落后的时间已经太久了!这让他生出了紧迫感。

    心念一动之后,眼前幻光闪过,那个精灵奥特丽卡的身影又然出现在他面前,一弹一弹地掂着手中的骨骰,显得别有趣味。

    奥特丽卡手掂着骨骰微微笑道:“你的选择莫非还是一个0字么?”

    叶落略一忖思,点头道:“我不想重复别人走过的路,要么,就走出一条新路来!”

    奥特丽卡的眼中蕴含无尽春水般的笑意,纤指抹空,叶落的眼前出现一幕陆离变幻的光幕,光幕消失后,他即刻踏上了一片陌生的土地。

    他在这广袤的大地上踽踽独行,猛然间,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女孩——安!

    叶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安不顾一切地扑入他怀中的时候,他才相信,眼前的女孩真的是安。

    “叶落,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安的脸上流下了泪水,似乎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高兴。

    叶落将安的身体抱起来,轻轻抛向空中,他真的很高兴,因为,安已是他童年的最后一个活着的伙伴了,他无比珍惜。

    叶落擦去安眼角的余泪,笑道:“你原不该进入这个战场的,太危险了。你能闯到这个关口,真让我吃惊,也替你高兴。”

    安轻轻一舞手中的精致魔杖,白了他一眼,俏皮道:“你不要小看人,我可是一名强大的法师,我是一名魔导士!”

    听了安的话,叶落脸上的惊讶稍纵即逝,他不由得想起朱寅,脸上出现一丝黯然之色。他猜测安原来是和朱寅一样的,他们潜入这阴暗的地下世界,目的便是为了进入这个古魔战场。

    看着叶落似乎并不吃惊的神情,安的脸上有些失落,依然道:“你不问我为什么是一名法师吗?”

    叶落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就像我,有的话,我也没有告诉你。”

    安定定地看着叶落道:“叶落,你当我是朋友吗?”

    “嗯。”

    “是很好的朋友还是很特别的朋友?”安的颊上染上了苹果红。

    她的话让单纯的叶落出现了忸怩之色,隐隐感到那个特别的含义。

    安快速地在叶落的颊上亲了一下,格格笑着,手舞足蹈而去,忽然停下来,猛看了叶落一眼笑道:“看到你,叶落,我很高兴。我知道会再看到你,也知道你会变得更强大!”这个时候的安显得无忧无虑,天真烂漫。

    安有惊无险完成了天择杀戮,她获得了一个愿望,毫不考虑做出了选择。

    她其实可以选择很多好东西,却毫不怜惜作出了放弃。

    “走吧,叶落,我们去杀死前面未知的敌人,然后,那个我失去的奖励,你要补偿我!”安笑着,说得很轻松。让叶落惊讶的是,安似乎毫不害怕杀戮和鲜血,她连死都不怕吗?

    “走吧,叶落!”安拉着叶落的手向着遥远的地平线飞奔而去。

    远远地,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影子在地平线上游荡。稍稍靠近,两个人发现那是一个骷髅,手中拿着一把骨斧,眼眶中的魔火一跳一跳,仿佛心脏在不住颤动。

    小骷髅一眼看到两个不速之客,提着斧头飞跑过来!

    轰的一声,一团火球快速射出,刹那间击中小骷髅的身体,在让人骨软牙酥的古怪声响中,小骷髅的身体轰然爆裂,化为一地凌乱骨粉。

    居然是一个瞬发的技能——火球术!

    若没有强大精神力的支撑,这个瞬发不可能完成。

    叶落的眼中出现惊叹之意。杀了小骷髅的安显得英姿飒爽,挥动魔杖,开始继续袭杀第二个出现的骷髅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