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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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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402年,明朝建文帝四年,六月。

    南京城内外喊杀震天,燕王朱棣的十万大军正在和守城的建文帝大军拼命厮杀,城上城下,乱箭齐发,炮火连天,南京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云梯在攻城,城墙上的守兵或用石头,或用火器,或用短刀,或用长枪,斩杀来犯之敌,燕王大军一波波的攻势都被守兵打下去,有好多小部队已经登上了城墙,终于寡不敌众还是被守军杀死,尸体扔下城头。

    靖难之役已经打了四年,铁铉死守济南,燕王无法攻入,正进退不得,姚广孝书信建议绕开济南,直取南京。朱棣绕开济南,过山东境,在安徽境内与追来的山东兵马作战被打得大败,双方相持于淝水。建文帝知道燕王要直取南京,不知道听了谁的馊主意,紧急调朝廷大军回防,燕王趁势大破山东兵马,长驱南下,扬州不战而降,大军直到南京金川门下。

    朱棣与随从在高处观战,北京信使快马前来,交给朱棣书信,朱棣面色沉重打开,上面姚广孝所书:“南京城破,方孝孺必不肯降,愿王能不杀,以留天下读书种子。”朱棣看完书信,看着南京城鏖战正酣的双方,良久不语,最后转身对信使说:“回去告诉少师,就说本王知道了,会按少师的意思做。”信使躬身答应:“是!”上马飞奔离去。

    北方信使才走,前方探马来报:“报大王!曹国公李景隆已经打开金川门迎降!”朱棣大喜,说:“进城!”三军纷纷高呼不已。

    大军进入南京城内,道路两侧文武大臣和百姓跪地迎接,个个满脸惶恐。朱棣端坐马上,偶尔遥望远处高高的皇城,脸色复杂,对左右说:“发安民告示!叫吏民不必惊慌。”

    朱棣安民告示:“本藩受太祖之命,固守北平,以御外寇。圣上受奸臣挑唆,残害骨肉,本藩不得已起兵靖难,以保我大明江山社稷,全圣上与众藩骨肉之情。今入南京,秋毫无所犯,百姓宜各安其所,勿传谣言!唯奸臣当道,有罪者本藩不敢赦免,然无罪者本藩亦不敢加诛,如有误伤遇祸,绝非靖难本意。”百姓看到,都相互称幸,有好多百姓纷纷说:“这下可以太平了,燕王说不会乱杀人了。”有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暗暗摇头。

    朱棣大军驻在金川门,大帐内,朱棣将一封信交给一个随从,说:“将这封信马上送交圣上。”随从答应离去。大将军张辅说:“大王,为什么不派人攻打皇城?南京都拿下了,小小一个皇城,还不是手到擒来?”朱棣说:“不可,本王为靖难而来,一切要看圣上怎么做。”张辅说:“他还能怎么做?乖乖让位,免伤和气!如果不从,我们就大军攻城了。”朱棣不语。良久没回信,朱棣着急,在大帐内走来走去,旁边众将都焦急的看着他。

    突然外面有人喊:“大王!大王!皇城失火!”朱棣大惊,一起出门观看,只见皇城一股黑烟直冲云霄,朱棣说:“快!速速前去救火!”有将领得令而去。朱棣帅众将赶到皇城,经过太庙、社稷坛,眼前大火熊熊,奉天殿被火海笼罩。

    残缺不全的奉天殿中,一大一小两具烧焦的尸体摆在地上,朱棣注视良久,问:“这是圣上和太子吗?”从人说:“让众人都认了,烧的太厉害,看不出来。”

    朱棣登基之后,并非象安民告示所言就此罢手,而是大肆株连,大杀不屈从旧臣,手段残酷,花样翻新,其中齐泰、黄子澄、方孝孺、铁铉、景清、卓敬、暴昭、练子宁、毛泰、郭任、卢植、戴德彝、王艮、王叔英、谢升、丁志方、甘霖、董镛、陈继之、韩永、叶福、刘端、黄观、侯泰、茅大芳、陈迪,大部分被凌迟,家人族人男丁被诛杀流放,女子入教坊司为娼为奴。

    其中以方孝孺铁铉景清遇祸最惨,方孝孺被诛十族,历史仅有。铁铉被吃自己肉,问甜不甜,铁铉答,忠臣孝子肉,甜!被凌迟油炸。景清上朝行刺朱棣未遂,被割去舌头,凌迟剥皮。

    朱棣又广招锦衣卫,寻找漏网之人,大肆株连杀戮。

    但建文帝和太子生死不明,那两具烧焦的尸体到底是不是,谁也不敢说,此事始终不让朱棣放心,锦衣卫全国暗中搜捕之外,又密令大臣胡濙离朝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