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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月听到这话,心道万俟钰果然心思深沉不同寻常,竟然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
万俟离辰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更加肯定如果他们两人被他抓到,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一时神思恍惚,不小心踢到了门框,发出轻微的声响。
万俟离辰和华月顿时心中一惊,全神贯注的听着门外的动静。
半晌,也没有听到万俟钰的声音,两人松了一口气,以为万俟钰并没有注意到方才轻微的响动。
谁知两人刚送了一口气,暗门就被猛地打开,刺眼的灯火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小小的暗室,华月皱了皱眉,看见了站在面前的万俟钰。
“哼!”华月见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现在就算是再害怕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站在万俟钰的面前,双手抱拳,笑嘻嘻的说道,“二王爷,好久不见,你可好啊?”
“呵呵,”找到了华月和万俟离辰,万俟钰心情特别好,也不将华月日前在宫中对自己无礼的事情放在心上,将手里的折扇一手抵在手心,笑道,“世子妃果真好兴致,这么晚了……哦,原来世子妃是和我这个风流堂弟在一起?不知道柏世子可知情?”
万俟离辰上千一步,皱眉看着万俟钰,“二王爷,你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
华月白了他一眼,摇头叹息道,“我说你这个人啊,实在是太没有情致,这夜色清明的大好时刻,二王爷有闲情逸致和朋友赏赏月聊聊天,有什么好奇怪的?”
“行了,”万俟钰笑的很是开怀,“别在这里闲话家常了,本王时间不多,你们还有什么重要的话,就赶紧说吧,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万俟离辰神色一凛,“二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华月不屑的看了万俟钰一眼,冷笑道,“当然是杀人灭口了!若是我作出来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恐怕也得杀人灭口,以免让别人知道了,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的下去哟,别说面子了,就连里子都丢官了!”
万俟钰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不过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就恢复如常,笑道,“世子妃果然是伶牙俐齿不同凡响,要杀了你,本王还真是有点舍不得。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呢?”
“哼,亏你还是堂堂王爷,竟然还和这些西岑人勾结在一起,你的脸皮可真是比城墙还厚!我章华月长这么大,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呢!”
万俟钰再也保持不了脸上的淡定,冷哼一声,“世子妃,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这张嘴有时候真的让人憎恨么?”
华月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习惯。再说了,二王爷,你做都做了,难道还怕我说?放心吧,事情总有败落的一天,到时候,天下人骂的比我可难听多了,我不过是让你早些日子习惯罢了!”
万俟离辰说道,“二王爷,你果真要杀了我们?”
万俟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离辰,这事儿你可怪不得我,我的人给了你离开的机会,可是捏没有抓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总是得付出代价的。”
万俟离辰哪里能不明白他和西岑人勾结的目的呢,痛心疾首的劝说道,“二王爷,你真是太糊涂了!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原因和目的,勾结西岑之人无异于引狼入室,这是那我们国家的安危在开玩笑!你还有什么资格当一个王爷!你真是……真是让我们万俟家族蒙羞!”
万俟钰神色巨变,反驳道,“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愿意么?我有什么办法?”他冷哼一声,不再看万俟离辰和华月,转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无边的月色说道,“我何尝不想光明磊落?这世上的男人,有谁不愿意当一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可是我出身皇家,一出生就注定了许多的不得已。”
“你身为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有什么不得已?”万俟离辰脾气也不是很好,虽然万俟钰是二王爷,但是他就是压抑不住自己的火气。
“哼!身为王爷又怎么样?从小,除了那些冷冰冰的金银器物,我得到了什么?我的母妃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父皇的身上,别说关心我,甚至都顾不上多看我一眼,我的父皇,眼里除了老五老六,就是太子和老四,哼!你别看父皇平时甚至连话都和老四说不上几句,但是本王却看的很清楚,父皇对他的重视不仅一点儿也不少,反而是几个兄弟之中最多的!朝中大事,凡事有讨论不定犹豫不绝的时候,父皇哪一次不是询问老四的意见?”
“这么多的兄弟姐妹,每一个都能得到父皇的疼爱,可是我呢?为什么单单是我入不了父皇的眼?我不甘心,凭什么!比起众兄弟来,我哪一点儿做的不好、不够!凭什么我就得不到父皇的喜欢?我不甘心!”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永远也不会有人给我送上门来,我想要什么,只能靠自己去抢去夺!只要我拥有了皇位,那整个天下就全都是我的了!我想要什么也没有人可以阻拦,你说,向前,我要什么有什么,向后,我只能是一个一无所有,有名无实的王爷而已,我有什么选择么?”
“哼,说的跟你有天大的委屈一样,”华月对他的话一点也不动容,轻蔑的冷笑一声,“你以为就你自己有委屈么?天底下活着的人,有哪一个没有委屈?你觉得自己过的苦?可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人连饭都吃不饱,连件御寒的冬衣都没有,比起他们来,你每一天都可以锦衣玉食,从来不为生活所困,还能接受优良的教育,受到外人的尊重与敬仰,你有多么幸福?”
万俟离辰没想到华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震惊错愕的看着她。
万俟钰冷哼一声,说道,“他们不过是些贱民,凭什么和本王相比?”
“真是放屁!臭不可闻!”华月怒道,“他们是贱民?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靠自己的力量赚钱养家,他们活的干干净净堂堂正正,你凭什么说他们是贱民?相反倒是有些人,为了自己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置百姓安危于不顾,真是白披了一张人皮的畜生无异!”
“你!”万俟钰恼羞成怒,身形移动迅速的掐住了华月的脖子,面色狰狞,恶狠狠的说道,“口无遮拦的臭丫头,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那你就杀了我呀!”华月虽然知道眼下十分危险,万俟钰显然不会放过他们,但是看到他这样一张惹人厌恶的面孔,华月就是忍不住满心满肺的怒气,抑制不住的要和万俟钰叫板。
“放开她!”见华月在万俟钰的手下已经涨的脸色通红,立刻大喝一声,随手从一个黑衣人手里抢过长剑,冲着万俟钰直刺了过来。
万俟钰虽然身份比万俟离辰尊贵,但是身手比起万俟离辰还是差了一些。见万俟离辰刺过来,只要暂时放开华月,和万俟离辰激战在一块儿。
万俟离辰身手不凡,素日里也是和嚣张惯了的主儿,之前受到万俟钰的挟制,心里早就压抑这一股怒气,此时放开手脚和万俟钰打了起来,自然是处处不留情,很快就将万俟钰逼得只剩下招架之力。
领头的蒙面人见万俟钰落了下风,心中焦急,看到一边的华月,迅速打了个颜色,左右两边的人迅速围拢在华月身边,将她扼制住了。
“端小王爷,打斗之中刀剑无眼,如果你再不住手的话,在下可无法保证世子妃的安全。”说着,将一柄长剑横在了华月的脖子上。
万俟离辰见华月被抓住了,一走神的瞬间,手中的长剑被万俟钰条落在地,自己也被几个黑衣人扣住了肩膀。
“二王爷,你这是打算要杀我们了么?”华月虽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是脸上却未曾流露出一丝惧色,不在意的说道,“今夜月色明亮,清风徐来,死在这样的美景之下,倒也不算是可惜。”
万俟钰看了华月一会儿,突然笑道,“你这丫头一张嘴巴实在是招人讨厌,为了防止你再说出什么让本王不高兴的话来,本王还是先送你让路的好,耳根子也能清静一会儿。”说这,晃了晃手中的长剑,迈着优雅的步伐朝着华月走了过来。
“哎呀别!”华月夸张的大叫,脸上带着十分惊慌的表情,慌乱的哀求道,“你可别先杀我,还是先杀万俟离辰吧!毕竟你们也算是一家人,动起手来也熟悉些,想必不会拘谨尴尬。至于我嘛,二王爷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杀我也不迟啊!”
万俟钰觉得颇为有意思,说道,“往常人不都是争着替自己的朋友先死么?怎么到了你这里,你却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说完万俟钰又凑到万俟离辰的旁边,啧啧两声,哀叹道“我说离辰啊,别怪本王说你,你为了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可是她呢?在这样的时候不但不为你开脱,反而想要让你替她先死?”万俟钰摇摇头,继续说道,“本王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小丫头?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一张嘴巴还这样惹人讨厌,离辰,你的眼睛是长到裤裆里去了么?”
华月嬉皮笑脸的说道,“二王爷干什么要想那么多呀?华月只不过是见你们不仅同姓,而且还是一家人,想必动手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误会,就算是有误会,一家人也总比外人要好说话一些。”
万俟钰围着华月转了两圈,忽然说道,“你让我先杀万俟离辰?”
华月点点头。
万俟钰又说道,“既然你让本王杀了他,本王自然不会客气,她早晚都是要死的人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为了以防万一,本王还是先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