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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易面色平静,眼中是隐藏不住的红血丝。
乔妈整个人很难过,家里的气氛一下子就低沉了下来。
乔晚的话让乔易没有回答,但是他今晚同意住在家里了。
乔晚坐在床上,伸手抹着眼泪。
祝靖寒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她的身边坐下。
“喝了早点睡,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哭哭啼啼的。”祝靖寒怎么能不知道她那难过的心情,陪着长了这么大的哥哥说不上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况且他也听得出,乔易有要走的念头鲫。
如果不在这里,那应该去M国继承周家的产业了吧。
毕竟他的亲外公把遗产全部的都留给了乔易,他这个流落在外异常疼爱的外孙子。
“靖寒,你说我哥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乔晚不是怕别的,她就是怕乔易有什么事情都憋在了心底。
他谁也不和谁说,叫他们回来就一副交代事情的样子,她太害怕。
祝靖寒把牛奶放在一边,然后伸手扶住她的脸,拇指在她的眼角摩挲,把她留下来的眼泪擦掉,然后用脑门顶住她的小脑门。
“你还不了解乔易么?他不会有事的。”祝靖寒勾唇,乔易何尝不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
他有自己的作风,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乔易,不会那么轻易的倒下。
乔晚想了想,然后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祝靖寒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睡吧。”
乔晚点头,乖乖的拉开被子躺下,祝靖寒就坐在床上,看着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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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从里面轻声的打开。
一身睡衣的男人从卧室内走了出来,他漆黑的眸子如墨,抬眸,看到客厅窗前似乎有一抹人影。
他慢步的下楼,步伐稳健的向前走。
很快,他便走到了他的身边,身边有酒精的味道,祝靖寒微微仰头,眯眼。
“喝酒了?”几乎是毫无疑问的。
乔易轻轻的笑了一下。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精是良好的麻痹物品,可是酒醒之后,是十倍百倍的空虚感。
“要不要喝一杯?”乔易提议,祝靖寒摇头,他要和乔晚要小宝宝,戒烟戒酒的。
“你不问我出什么事了?”乔易倒是诧异,他本来以为祝靖寒这样过来,势必是要问的,但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显然更出乎他的预料。
“如果想说,也不必这么三缄其口,你有你的理由,不过问就是最大的礼貌。”祝靖寒寒薄的唇掀起,这些道理他太懂。
祝靖寒是聪明人,乔易早就见识过了。
他把酒杯放在一边,然后转过身来,两人不相上下的身高,眼神平视着。
乔易眯了眯眼,黑暗中,祝靖寒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更没看清楚他眼中深沉的意味。
只是乔易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照顾小晚,她极没安全感,如果有事情,一定要耐心的听她的想法,就算是有什么误会,也要听她先说完,她胆子小,尽量别让她一个人在密闭空间里,还有……”他似乎是停顿了一下,伴随着笑意继而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伤害她,她对待感情太过于小心了。”
祝靖寒此刻不由得是非常用心听的,随着相处,他越来越想了解乔晚的所有。
乔易所有的话都说的很对。
他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哥。”
乔易大概好久没有听到祝靖寒这么叫他了,他笑了笑,眸子中是潋滟的笑意。
*
乔晚睡得模糊间起来,伸手摸了一下旁边,平时熟悉的位置冰凉一片,她猛地睁开眼睛,逐渐的清醒了一下,快速的下床穿上拖鞋打开卧室的门跑了出去。
“靖寒,靖寒……”她的声音不大,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看到窗前有一抹身影,乔晚快速的下了楼跑了过去,男人的身影她太过于熟悉,乔晚快速的跑过去,伸手抱住他的腰。
男人回身,然后伸手抱住她的肩膀。
“想我了?”他似笑非笑的神色,乔晚睡觉极不安稳,他不在,是要找的。
他刚才想事情想的太过于入神,所以还没有回房间的打算。
“我哥呢?”乔晚拧眉。
祝靖寒唇角的笑意凉了一下,闹了半天这丫头叫着他的名字是来找乔易的。
他伸手胡乱的揉搓了一下她柔软的头发。
“走了。”
乔易和他说完话后,站了一会就拿起衣服走了。
乔晚半天没缓过神来。
“什么走了?”她隐约的不对劲儿,乔易不是说好……
“他离开了。”祝靖寒抿唇,样子慵懒,不过眼中是严肃的神情。
“我哥他说好今天晚上在家
睡的,我还有话没和他说呢。”乔晚显然有些着急。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祝靖寒一把把她拥在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有着柔软头发的脑袋上,轻轻地摩擦着闭上眼睛。
“他不会离开很久,可能只是想暂时的出去。”人难免会有想不开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抛弃全世界,抛弃所有熟悉的人,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生活。
“嗯。”乔晚低低的应着,就算是乔易离开了她也毫无办法,她不能做到不依靠一切的去挽回,可是乔氏她真的不能接手。
这么多年过去她明白了太多。
什么也比不上那份亲情感情,她现在只想守着自己的幸福,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好好地一起生活。
祝靖寒单薄的睡衣感受到一片湿意,他俊朗的眼神微沉,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沉默,只是手臂紧紧的收紧,两人相拥,内心却都是无比的平静。
*
楚琳依旧在住院,可是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天岑暮初忙完之后,就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我想出院了。”她感觉自己已经好了很多,根本就不用住院。
岑暮初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一堆好吃的。
楚琳的脸色毫无异样,可是不知道为何,岑暮初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他把袋子放在一边,旋即坐下,看着楚琳。
“你身子弱,多住几天看看也好。”女人最怕的就是累,最怕的就是心情不好,很容易老和生病。
他想着楚琳住在这里,他也放心一些。
“不住了。”楚琳摇头,样子很是坚持。
三声敲门声,岑暮初回头,来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楚琳眼神平静,毫无波澜。
张添快步的走过来,目光淡漠。
岑暮初皱了皱眉,这两天张添来的频率很高。
“楚小姐,这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张添手里拿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楚琳抿唇,然后伸手接过。
她看也没看,也没说话。
张添手指攥紧,但是很快又松开。
“还有,乔总说你给个时间,去办离婚手续。”张添终于一鼓作气的说完,心里却冰冰凉凉的。
楚琳轻笑,面色微嘲。
就算是离婚,这件事情都要别人来代劳。
她点了点头。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下午两点,民政局见。”楚琳缓慢的开口,张添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好,我会通知乔总的。”他点了点头,眼底带着一丝怒气和无奈的转身。
张添走了之后,楚琳怔了半晌,她旋即躺在床上,背对着一言不发的岑暮初。
“暮初,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她闭上眼睛,感到有些疲惫,一切都是幻想而已,不管是耳边的话,还是似梦非梦的那种感觉,都不是乔易,都是梦。
她无法承认这一切,这段婚姻,彻底的走入了尽头。
她勾起唇角,笑意冰凉。
而岑暮初一言不发的起身,打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他倚在门口,低着头,薄唇抿紧。
眉宇间隐忍着怒气。
他摸了摸脖子,脖子上仿佛还是几天前乔易打过的感觉。
送楚琳来医院的人,是他吧,外加上那条短信,几乎是肯定的,可是他真的绝情到根本就不出现了么?
他那天那样急匆匆的出去找,就代表着在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态度一夜之间天差地别。
他当时只想了其一,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二。
不再去纠结,她要出院,他便只能由着她,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走去办手续回来的路上,手机铃声烦人的不停响动。
他实在是太烦,伸手掏出手机,上面的来电让他的眼神一凛,这些天太忙,以致于他都忽略了这些。
但是这个电话真就不得不接。
他把单据都揣在了兜里,随即拉开应急门,走了进去,然后站在楼梯上。
接起电话,那边是一个中年人沉稳冷漠的声线。
“你在哪里混呢!”冷漠中带着勃发的怒气。
岑暮初拧了拧眉,面色十分的不愿。
“我这几天在忙。”他是真的在忙,忙着他交给他的业务,忙着照顾楚琳。
“你能忙什么,是不是身边有女人了?”那边严厉的声音。
岑暮初薄唇紧抿着。
“对,就是有女人了怎么样,我这么大了找个对象也不用你管吧。”岑暮初的胸腔有怒气翻涌。
那边沉默了稍许。
“就你那吊儿郎当的性子谁愿意跟你。”似乎是嘲讽的语气,也似乎不是。
岑暮初一下子坐在楼梯台阶上。
“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他自从被接回所谓的家,想过不下千八百次这个问题,他在家里的地位还不如捡来的高的多。
“你不是我儿子我送你去专门的培训,我送你去军队,我培养你!”那边的男人似乎也来了怒气,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生气。
“呵,这就是对我好了?”岑暮初这么大半天的父爱母爱都没感受到。
而他所谓的父亲这就是对他好了?
那他还真愿意出生在平凡的家庭,他就好像是一个流浪者,没有地方栖息。
“那你还想怎么样。”男人的声音透过手机传了过来,岑暮初皱紧眉头,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我不想接手公司的事物,以后不要给我安排了。”
他平静的开口,他一直无意于这些事情。
只希望没这些枷锁,而且家里的孩子也不是他一个,眼红他的,嫉妒他的,既然他们喜欢,就由他们接手,他知道父亲有意于重点培养他。
男人半天没说话,他的苦心这个孩子一直不明白,一直流落在外,本来回来身份就站不住脚,现在他想托付重要的事情给他,可是他还不领情。
“这件事情没商量,若是你执意,那也好,你给我滚回军营去。”他父亲算是顶上了,他还不信就教训不了这个臭小子。
“爸,你能不能讲点理。”岑暮初蹭的站起来,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原地转着圈,似乎是非常的烦躁。
“我已经很讲理了,对了,有女人了是吧,周日带回来给我看看。”那边的男人开口,不留一丝余地。
岑暮初又不能直接挂断电话。
“我知道了,给你带,我还忙,先挂了。”他说完,没等那边再开口,他直接挂断。
那边的中年男人气的够呛,这个儿子一点都不让他省心。
岑暮初从楼梯口出来,顺着走廊去了楚琳的病房,他走到门口,伸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这么不太长的时间,她已经穿戴整齐,换下了身上的睡衣,穿的闲适,而且包都收拾好了,速度快的令人咂舌,看来是真的不想在医院呆了。
“手续办好了,走吧。”岑暮初掏出兜里的单子,然后塞给楚琳,伸手拎起她收拾好的包,自顾自的就出了门,整个人有些泄气的样子,楚琳低头看了一眼单子,抿唇,然后随手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岑暮初走的飞快,没有等她的意思,看来是生气了。
楚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执意出院惹他生气,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小跑的跟上岑暮初,然后跑到他的面前。
“是因为我生气了?”她开口,唇角有笑意,苍白的脸色这才有一点红润。
岑暮初看了她一眼,然后冷哼,依旧往前走。
楚琳快步的跟上,岑暮初走了两步,便一下子把包都塞在了她的手里。
“你自己的你拿着。”其实包不沉,楚琳只是觉得岑暮初怪幼稚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生气就行了。”楚琳自己拎着包,随即缓慢的开口,对着岑暮初说着,他生气还怪难哄的,她现在又没什么力气,所以他还是别生气了,要不她也累,他也难过的。
岑暮初不知道该不该和她解释不是生她的气,但是现在她乖乖的样子竟然难得的顺眼。
他看着她自己拎着包,看着又不顺眼了,直接就又给夺了过来,自己拎着。
“真别扭。”楚琳嘟囔了一声,很小的一声,岑暮初又听见了。
他突地停下脚步,然后把包扔在地上,然后扶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清澈的眸子。
“你这丫头能不能说我点好话,什么叫别扭,你就是这么形容我的?我看你也不怎么形容乔易啊,我比他年纪还要大。”岑暮初一阵子说完,却发现楚琳一下子就沉默了,眼中的流光黯淡,他才知道提了不该提的人,他气恼的转身。
楚琳拽住他的胳膊。
“暮初,每个人都不一样,他有时候也很别扭。”只是不太轻易的这么明显的表现给她,相比来说,乔易比岑暮初更为成熟。
看着丫头像是没事的样子,岑暮初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
“行了,你就知道护着他,啥时候能学着护着我啊,亏我这么喜欢你。”他似乎是抱怨着,然后伸手牵住她的手,顺便俯身拽起扔在地上的包。
他没再多说,知道不能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
可是他不知道,楚琳的心底,乔易早已经成了禁忌,她不在乎别人拿出来说,她在乎的是,每当岑暮初说一次他的名字,她便会不自主的想他。
“快点走,臭丫头。”他感受的到她的失神,直接把他拽到了身侧同行。
他低头微微的看了一眼,随即叹了一口气。
住院的这几天,他变着花样给她带好吃的,可是她还是瘦了。
“如果你听话的话,待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岑暮初开口提议,楚琳一笑,摇了摇头。
“暮初,我要回去一趟。”这句话的意思太广泛,岑暮初不难往那个方向去想象。
他停下身子,低头看着楚琳,眼角的疑惑果露出来。
“后悔了?”他问的倒不是小心翼翼,只是确定一下,不管她离不离婚,她难过,他的心里都不好受。
“没有。”楚琳摇头,只是昨天她打电话给那个农家院的大妈问行李的事情,她说她的行李被后来那个男人拿走了。
那个男人就是乔易,所以她必须回一趟乔家。
既然要离婚,她便需要证件,而证件,都在乔易那里。
岑暮初也没什么好的意见,只能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我送你吧。”他说着,楚琳摇头。
“你也够忙的了,别在意我。”楚琳的拒绝,他听得清楚,这个丫头一直都这么倔强。
“那我给你打车钱总行了吧。”他烦躁的从兜里掏出钱包,翻出两张红色的票子塞进她的手里,然后白了她一眼,不领情的臭丫头,他送她能怎么样,他也不在乎这一点付出,总之就是三个字,臭丫头,倔强的臭丫头。
楚琳笑笑,接受了他的好意,她也没办法拒绝,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现在不是要面子可以解决的事情,这么久以来,她也学会了在交往中变通。
出了医院后,岑暮初拿着她换洗的衣服看着她打上车,才开车走,而她,便打车去了乔家。
一路上,心里都不平静,看着窗外飞速退后的风景,波云诡异。
出租车在乔易私人别墅前停下,她付钱下车,看了一眼这个还算是熟悉的建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口,手指快速的键入密码,叮的一声,门被打开,她微微停顿,伸手推开了门。
迈着步子进了别墅里面,身后的门咔哒的一声自己关住,楚琳回头,拧了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