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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广可比不得其他人好糊弄,听说是潘云祺跟做生意赚来的,当即追问,“哪个?做的是生意?”
潘云祺还是有些准备的,不慌不忙的回话,“是户部侍郎黄长合家的大,他们家有个舅舅是皇商,因素与交好,便带着我往他们海外贩的货物里添上了一笔。”
“本钱是打哪儿来的?”
潘云祺应得轻松,“是质押了的嫁妆得来的。”
小谢怕不信,在一旁添砖加瓦,“这是真的,不信老爷去查三的嫁妆,前些天刚押出去。他们小两口也是看着大少爷和二少爷都出息了,所以也想点法子添些收益,不说帮着家里,至少也能顾着,表表孝心了。您看,这儿还有特意给您买的好药材,这天也寒了,妾身正准备这几日就给您炖上呢”
就他会献殷勤张蜻蜓颇有些鄙夷,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不干脆也分开自过?一手吃着家里的,一手还不知上哪儿捣鼓出些歪门邪道的钱财来,还真是会想心思
要是说起别的,张蜻蜓也就信了,可是要说潘云祺这么轻松就赚得大注的银子,她是头一个不信的。贫苦的日子教会她,指望天下掉元宝,都是不切实际的。想一夜暴富,更加的不可能远的不说,就看她北安国的那个亲爹就好了,大大小小的赌场出入了无数次,只有越赌越穷的,何曾阔过一日?
“胡说”潘茂广忽地一声厉喝,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全家人心里一惊。
他冷眼瞅着不知所措的三,一句话就揪住了其中的把柄,“既是往海外贩的生意,没有三五个月,连船只都回不来,你就是有钱投进去,又哪容易这么快就回了现银?这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潘云祺的脸唰地一下白了,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谎言在他爹面前一下就给揭穿了,慌得立时跪下,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才战战兢兢的回道,“实在是也不知,只是把本银交了去,那黄就让他舅舅按着三分利把钱算了给我。说是到时若是赔了,我的本钱依旧还我,若是赚得更多,我也不能再占这个便宜。是一时糊涂,没有思虑周全”
众人一听,原来如此这不是摆明送到嘴边的肉,给你吃么?要张蜻蜓说,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潘茂广淡淡的往下扫了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现在思虑得如何?”
潘云祺硬着头皮回话,“方才突然想起,这天下哪有白捡便宜的好事?既是这么轻易给了钱我,想必是有求于我的。可一无官职,二无长物,所求为何?恐怕是瞧着爹的面子上,那黄大听说也报名入了伍,想来是想请爹爹格外照顾下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他主动磕了个头,表示认悔过,“待,立即把钱还给他,只将本银拿回,还请爹爹息怒”
“你既想得这么清楚,倒也不用我多说了。”潘茂广负着手,面沉似水,他抬眼扫视着屋内众人,“年节即将到来,想来这些天会有不少上门道贺送礼的,一些正常的迎来送往本是难免,可若有这样巧借名目,出手阔绰的,一概不许受理若是给我,有人在外头打着我的旗号,私相授受,甚至于应允旁人,往徇私情的,可别怪我家法处置,你掌管内院,一向细致谨慎,这今年节下的礼单,竟是迟迟未报于我处?”
小谢慌忙上前回话,“今年妾身正教着三理事,故此这些都拨到了她的手里,一时遗漏,忘记跟她说这规矩了。请老爷息怒,明日我一定督促着她整理齐全,再呈上来。”
潘茂广淡淡的嗯了一声,终于暂时放过一马了,“你身为婆婆,教导也属应当。只是既然要教,就得教得仔细一些。好了,吃饭吧”
听得最后那句话,全家人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就算他针对的不是,可是潘茂广浑身上下的那个气势就在那儿搁着,一旦释放出来,寻常人还当真承受不住。
一顿小年饭,吃得虽不甚热闹,但还算是波澜不惊。
饭后潘云龙觑空,请示一事,“今儿接到了舅舅家的信,让二十八那日和二弟都带去那边吃团年饭。现想问问咱家那日有没有事,若是有事,就再改期。”
潘茂广抿了口茶,“不必改了,你外公家每年都定的是这一日,府上有事,也会开这日。去了替我带个好,这年前事多,我就不上门走动了,初二一定登门拜年。”
张蜻蜓心中一动,外公家?那不就是谢家?不请小谢呢?看来他们关系也不是很好啊偷眼瞟,果然见到小谢听及此事,甚有些不悦。
她虽不是谢家的亲生女儿,好歹也是堂侄女,可是头些年还好,这几年自潘云豹恶名出来之后,谢家从未请她和她的儿女踏进家门半步,每回都只单请潘云龙,连潘云豹也不见。就算是亲自上门去拜年,也不曾留她顿饭。弄得她也没了心情,每年只打发人送些年节便是。可是今年谢家却请了潘云豹呢?
到底是潘高氏嘴碎,说笑起来,“今年你外公家又让云豹去了?是想见见他新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潘云龙含笑回话,“想也是的。不过云豹自成亲之后,可用功多了,外公舅舅心里想必也是高兴的。”
呃?原来从前外公舅舅都不让他上门?张蜻蜓再瞟向小豹子,却见他的神色甚有几分赧颜。
潘茂广眼中略含几分笑意,瞅了大一眼,“这是你在其中说了不少好话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潘云龙呵呵一笑,“做得好就是好,也用不着来夸。不过云豹,你这些天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兴许到时外公和舅舅冷不丁的就要考你。你可得打起精神来,莫让他们大年下的,还为你生气”
潘高氏一听这话就噗哧笑了,“罢罢罢,没得去丢那个脸的云龙你这不是帮你弟弟,你是害你弟弟呢瞧他那脸,现就绿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潘云豹越发尴尬得脸红脖子粗了。
小谢自觉心里平衡了一些,温言笑劝,“瞧这孩子怕的,跟上战场似的要是实在不敢,就回了算了。云龙你替你弟弟在外公舅舅前美言几句是对的,可也得想想,若是当真把你弟弟考倒了,岂不反让人笑话?闹得大过年的,也没面子。”
这,真是讨厌张蜻蜓心下暗道,我们就是丢了面子又怎地?你想丢,人家还不给你这个机会呢
“我去”张蜻蜓还没想好话来反驳,小豹子却是站了出来,“外公舅舅他们说我也为了我好,就是考倒了,也没。,你要是不怕跟着我一起去丢脸,我们就去,好么?我外公,我舅舅,他们真的都是很有本事的人”
嗬张蜻蜓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小豹子可以呀,居然懂得那啥,跟着黑的变得更黑的道理了。
她当着小谢的面,尤为大气的道,“这有呀?被自个儿亲外公亲舅舅考倒了,也不丢人。难不成,你还想考倒他们不成?”
这话说得大伙儿都笑了起来,也给潘云豹解了围。
潘云龙很是感谢这个弟妹的懂事,“还是弟妹说得对,自家亲戚,云豹你又是晚辈,有面子抹不开的?放心去吧,还有哥呢”
一番说笑之后,各自回房了。
今日单号,潘茂广仍是歇在书房,和小谢一道回了上房,在即将分别的时候,挥手让人退下,说了句话,“云祺那儿,你敦促着他快些把银子退了。若是有要补足的,让他自个儿拿钱出来贴补。”
小谢心中一惊,潘茂广这么着急的催促此事?这不象他的作风啊以素日对他的了解,他若是两次提到同一件事情,那证明这件事他是真的放在了心上。
可就算是潘云祺了,也不过是收了份厚礼而已,他至于这么紧张么?小谢不能理解,潘茂广也不会跟她把话说透,他其实,压根就不信潘云祺那通鬼话
虽然编得很象那么回事,但里头破绽实在太多了。就算是黄侍郎家的想贿赂,为不送些礼物直接给他本人?就是送给潘云龙也比给你强啊毕竟你潘云祺又不在军里,干嘛这么讨好你?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人家拿了现银来贿赂的,潘云祺能这么流利的表述清楚人家的心思,就证明他是人家的意思,才把钱收下的。可真要是如此,他敢拿这钱去给的母亲和妻子添置,而不是交公?
这就大大的说不了。
以潘云祺的小聪明劲,应该不难想到这些,就算是私心作祟,也该藏着掖着,断不会众目睽睽之下拿出来招摇,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潘茂广虽然心里明白,但面上却不愿意说出来。大过年的,他也想给妻子留些面子,姑念初犯,所以只是点到即止,只要他们改了,他也可以既往不咎。
见小谢依旧糊涂着,想来此事她也并不知根底。但这些话若是点破,那就让小谢太难堪了。她可是一心以的为荣,若是真的问出太过不堪的事情,潘茂广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适时该怀柔的时候,潘茂广也不总是铁面无情的。
所以最后,只是瞧着她的衣裳,提醒了一句,“这颜色,僭越了。”
小谢脑子里顿时嗡地一下,炸了。
她不是不,今儿这身正红色的新衣,确实是僭越了。南方人讲规矩,只有元配嫡妻才可以穿正红色。继室填房虽然也是妻,可以在服饰上带少量正红,却不能明目张胆的穿这么样全身的正红。这是小谢一生的遗憾,她也非常的避开这个雷,不让犯这种低级误。
可是哪一个女子不想一辈子能抬头挺胸穿一次大红呢?小谢压抑得再好,可是心里却是禁不住这种向往和渴望的。
知母莫若子,潘云祺又怎会不母亲的心意?于是小谢今儿在看到特意带的两件几乎一模一样的正红色新衣时,还是忍不住这样的诱惑,穿上了。
她以为这样的衣裳,还绣了那么多的花,是可以掩盖住那原来的色彩,就不算太僭越了。即使有,大家也应该带过。可是潘茂广还是无情的指了出来,再一次提醒她,你只是继室,跟元配是无法相比的
小谢心中那个恨哪生生的把蓄得长长的指甲都给拧断了。那个,那个死了快二十年的,她留在潘茂广心中的印记至今不灭
这就是结发夫妻的恩义么?小谢的唇边露出一抹似苦还涩的笑意,但那眼神却越发狰狞而疯狂了,她不信,她不信的命运就是这样
是靠不住的,可她还有她的会为她挣来凤冠霞帔,到时,她要让全天下的人看看,她,也是能穿正红色的就是你潘茂广,也无话可说
虽然是过小年,但严格要求的潘云龙还是不肯给弟弟放假,依旧把他叫到书房,继续今天的学业。
“弟妹,你可不要怪我,大过年的也不让你们小夫妻团聚,只是这学习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年后云豹就要入伍了,不严格要求些,我怕他到时更吃不住辛苦。”
做弟妹的非常大方,立即把拱手相让,“大哥你跟我还客气?我虽不象你们这么有学问,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老话还是听说过的,让跟你去吧好好学啊”
她还捶了小豹子一拳,以示鼓励。
潘云龙把弟弟带,一是确为了学习,二是有话要问。
吴德敲竹杠的事情他还记在心里,等着进了屋,才向潘云豹问了个究竟。这事没有避着卢月荷,潘云豹也,这位大嫂虽然面上淡淡的,但却是极聪明也能拿主意的人。
卢月荷沉吟片刻,给了个意见,“先不说别的,我觉得这事里就透着股子蹊跷?弟妹的生意并不大,又在外城才开张,若是无人特意去提起,他就这么巧,偏想起弟妹来了呢?”
潘云龙也想到了这一点,已经思索了半天,“莫非是弟妹他们不经意间得罪了人?就象少泉接的几桩长期生意,会不会影响了别人的利益?”
“也有这种可能。”卢月荷点头赞同,“这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虽说弟妹的生意不起眼,但万一要是得罪了小人,暗中使坏,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却有一点也想不通。”
潘云龙也是如此,“咱们家虽算不上财雄势大,但现如今却是正好站在风口浪尖上,满朝文武都要高看一眼。那吴德虽然混帐,却不是个蠢人。我虽与他交往不多,却还是听说过他的一些行事。不管是开口讨要银钱,还是干的那些龌龊事,都还是一点分寸,决不会贸然去动一些不该动的人。”
卢月荷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他现在顶着这个风口,偏要跟咱们过不去呢?若这铺子光是武烈侯府的,他动了也就罢了。可现在明知咱们家也在后头,还敢出来闹事?就算是咱们不能在明面上动他,可他为何要平白无故的得罪公公?就算是顺顺当当的让新皇继了位,他也继续做他的皇亲国戚。只这三五年间,只怕人人都得高看公公一眼。万一咱们怀恨在心,哪天抓着把柄,要给他点小鞋穿,也不是太大的难事。他干嘛要为了这些小利,就给留下这样一个祸根?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潘云龙也不明白,想了想道,“要不这样,我明日托人去跟他见一面,问问到底是个意思。要是实在不肯高抬贵手,那就只有跟他谈谈,看能不能少收一点了。毕竟,现在皇上还在,咱们也不好太撕破脸办事。不过这个梁子却是结下了,云豹你让弟妹稍安勿躁,现在她被敲了多少,日后大哥一定连本带利帮她讨”
潘云豹非常信服哥哥会说到做到,只是好奇,“哥,你跟那种人也有交道?”
潘云龙呵呵笑出声来,拍拍弟弟的肩膀,“你呀,该学的还多着呢”
又打哑谜潘云豹不明白到底是意思,只是心目中哥哥纯白无暇,正气凛然的形象再一次出现了一些偏差。
这事因为没有办成,所以潘云龙让先不要声张,等明日有了消息再说。所以这一晚上,张大姑娘仍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甚至最后都异想天开生出个主意,“他要实在逼得厉害,你们把他拖哪儿揍一顿,再去把救出来,这样他一感恩戴德,说不定就放过咱们了。”
董少泉听得瞠目结舌,“姐,你可千万别去作傻事且不说咱们不他的行踪,就算给你做成了,一旦闹将出来,咱们可都是要给拿下大狱的”
张蜻蜓顿时泄了气,董少泉安慰着她,“你也别太着急了,浩然今日也去奔走了。咱们虽跟他不熟,但总有跟他熟的人,未必就一定不肯卖这个面子。”
张蜻蜓听着心下稍宽,反正也是愁,索性拿弟弟开起了玩笑,自寻其乐,“浩然是谁呀?叫得这么亲热别人家拿一块破玉就把你给糊弄了,这么信他,那万一他要办不成,回头咱拿他当靶子打行不?”
董少泉给她说得耳根子开始发烧,迅速转换话题,“这没两日就放假了,咱们现在倒是早些把要请客办酒的事情定下来才好。”
见他脸皮薄,张蜻蜓逗逗也就算了。亲去把要请大伙儿吃年酒,发年货,还要打赏的消息通知了下去。
伙计们得知无不欢欣,为了更加热闹,张蜻蜓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在二十五,也就是放假前一日的晚宴上办妥。
有些屠夫私下里摸到她这儿来提意见,“东家,别的也就算了,能别在那时候发钱么?我还想攒点私房呢”
张蜻蜓眼珠子一瞪,佯装生气的揶揄,“你攒了私房想干嘛,再讨一房么?可别作梦了就你那,有点风吹草动就能把你的皮给剥了,你不怕,我都替你害怕”
哈哈大笑之中,总算是解了些愁闷。
他们的年酒定在了京城著名的同和堂,地方够大,也是蒋家参股的酒楼之一,也算是变相的回报蒋四姨娘的照拂了。
去跟人一说,蒋四姨娘很快派人报来几份菜单,价钱酒水,都算得非常公道,因为他们有活动,还特意交待,若是愿意再花几个钱,她就单独给他们在后头弄一间大厅摆酒,再搭个小戏台子,请几个杂耍唱戏的,包管又热闹又不怕人家打扰。
张蜻蜓当然说好,和大伙儿商量了菜单,全权交给蒋姨娘去操办了。
这边李思靖忽地问起,“二少奶奶,我到时也能带个人来么?”
张蜻蜓正在寻人开心,立马就道,“行呀不过你这单身,只限带姑娘”
李思靖哈哈大笑,“愿意跟我的姑娘太多,我可怕把你吃穷了倒是想请唐来热闹热闹,他也是单身,十几年来,就跟我亲叔没两样。”
他说着还往陆真那儿瞅瞅,张蜻蜓立时会意了,“这还用说?一定得来,那是必须的”
陆真听着这话语气不对,沉下脸来,“都闲得没事干是么?都干活去”
二人相对吐一吐舌头,各自闪人。
董少泉看着他们吃瘪的样儿,闷笑连连。
这陆真年纪最长,为人处事又大方又公道,很快在他们这儿树立了威信。有些伙计不是很服他们这几个年轻的东家,倒是都很服陆真的说教。
可是这样的人物,会流落到市井之中?说是偶然,董少泉可不大。他总觉得,陆真和李思靖的身上好象一直笼着一层淡淡的纱,你看着似乎很平凡的样子,但是再走进些,却也看不透了。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该操心的事情。最头痛的还是那个五爷,也不知胡浩然他们今儿跟他联络上了没有,最后能谈出个样的结果呢?真是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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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