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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河西大将 194.追歼195.撺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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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追歼

    日月山东边,山脚下。几十具诸葛连弩平举,羽林骑队正刘康扣动悬刀,随着他暴喝一声,无数羽箭如蝗般射出。

    在羽林骑前面,黑压压的一群吐蕃军正在惊慌奔逃,围三缺一,在吐蕃军前面有条逃生的路,不容他们有过多的想法,掉在队尾的都是倒霉鬼,哪里会轮到我?

    就是鼓起余勇回头求战的吐蕃军,转眼被河西军射杀干净,吐蕃军没命地往前跑,他们已没有勇气回头拼死接战,把后背毫不设防地留给了河西军。

    几十枝弩矢劲射而出,在吐蕃军中又刮起了一片血色的浪花,点点衬着白雪,分外的殷艳怵目。

    “降者趴伏在地,不杀!”羽林骑旅帅齐宝带着两排重斧陌刀手,如墙推进。

    一个跑不动的吐蕃军,跪伏在地上乞降,齐宝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斧头劈下去,那名吐蕃军像一段木柴,被劈为两半,齐宝这才醒悟过来,咕哝道:“这是怎么了,降者趴伏在地,跪着的不算。”

    大唐河西军继续追击,用连弩和重斧陌刀有节奏,持续地吞食吐蕃军的后队。

    哈城西门外,

    河西节帅李岩驻马山坡,满心喜悦地瞧着一群群赶进哈城的吐蕃战马,除了双耳长如竹叶,头大斜颈,黑、骝、青色的河曲良马,还有不少青白杂色的骢马。

    那是青海名马,名闻遐迩的青海骢,神骏善驰,能征惯战!

    要是将青海骢培养成河西军标配骑马,从此我就有了远征漠北的良驹,青海骢力大善跑,远胜踏上欧洲的蒙古马,渐浓的暮色中,河西节帅李岩脸上挂着从心里溢出的喜悦,思绪飞扬,身后一杆红旗在朔风中招展张扬,猎猎作响。

    如果上天再给吐蕃大论莽布支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死抱着玉石俱焚的念头。挥军东向,去攻打河西陇右,而不是这样灰溜溜地逃回高原,如丧家犬一般

    在这座巍峨雄伟的日月山面前,吐蕃大军已被彻底地击垮了,他们不仅丢弃了战马,毡帐,仅仅背着一只羊腿,带着刀弓逃命;

    翻不过日月山的吐蕃军,成为河西军的战俘,要不然被雪山冻成冰雕,或成了河西军重斧陌刀下缺胳膊少腿的尸首……这些都还是爽快的,而最倒霉的是翻过日月山的那帮吐蕃军,本以为是逃出生天了,但等待他们的……。

    连续几天,在堆满积雪的日月山深一脚浅一脚的跋涉,山路险峻,浑身的体力消耗殆尽,早疲累得连刀也抽不出,弓也拉不开,只靠着一丝求生的信念。才支撑到现在。

    日月山西边,青海湖畔,河西军在这儿安营立寨,吐谷浑部的秦马军,新募的一万河西军,还有右威卫郎将辛云京率领的八百羽林骑,他们刚从石堡城前的山脊小径下来。

    翻过雪山的吐蕃军,已被河西斥候用千里镜看得一清二楚。

    那狼狈的模样让人只觉得好笑,有的吐蕃军刚到了山脚树林,浑身的精气神一泄,瘫软在地上,有的干脆仰面朝天,在雪地上睡成个大字,死里逃生,身心俱疲,鬼门关内走了一圈,实在太累了。

    吐蕃军躲在林子里,喘着粗气,暗自庆幸自己福大命大,翻过日月山时,“嗖嗖嗖”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上千枝催命的羽箭,毫无征兆地狂射了一阵通,残存于此的吐蕃兵只能感叹命薄如纸,转眼就赴了黄泉。

    “降者不杀!”上千的河西新军高呼着冲了过来,几个月前这些人还都是吐蕃人的牧奴,今天手中有了刀棒枪盾,腰杆子硬了,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手下还能留下投降乞生的吐蕃军的命么?

    吐蕃大论莽布支走在后面。突然听着山脚下传来了喊杀声,便想到了前锋三千人在前面遭到了伏击,人家是守株待兔,就等着你自己撞上来,这几天翻山越岭的,能活下来就算不错,还能有力气对敌?想到这里,他后悔得连死了的心都有,河西军处处都留着陷阱,一不小心便是灭顶之灾,要想率领翻过日月山的一万多吐蕃军回高原,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缺衣少食,光凭两条腿能跑赢四条腿?

    “传令下去,就在半山腰歇息,吃顿饱的,趁着夜色,顺着青海湖畔连夜西撤。”莽布支一脸平静地下了令,因为他知道,此时如果他也慌乱起来,这一万多吐蕃军怕是彻底地完了。

    临近黄昏,青海湖畔的河西军大营热闹起来,右威卫中郎将辛云京,秦马军使。游击将军慕容兆率骑军列队出迎,场面颇为壮观。

    河西节帅李岩率几千骑羽林过了石堡城,留下高适暂时驻守,自个儿披星戴月到了青海湖。

    喧天的鼓乐声中,旌旗猎猎,羽林骑缓缓驰近。

    战马裹着草绿色的皮革,身披同色皮甲的羽林骑,连弩横刀,箭囊骑弓,身上马上,玩意儿还不少。全是轻骑游斗用的,每名羽林骑身边还有匹辅马,装着重铠,狼牙棒,重斧陌刀,身长的巨型标枪,瞧瞧这套重骑行头,就让人胆寒,更不要说他们的目光森严,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刀头舔血,惯经杀阵的精悍味儿。

    游击将军慕容兆远远瞧见小李节帅左右,自己的妹妹慕容兮兮与冷霜儿一样的装束,头顶貂帽,手戴鹿护,足蹬革靴,披着纯白的狐裘,明艳动人。

    慕容兮兮不经意间秋波流转,望着小李节帅,眼中俱是一汪湖水般的柔情。

    心里一喜,慕容兆催马上前,拱手朗声道:“属下见过小李节帅,冷校尉。”

    慕容兮兮却不急着与哥哥打招呼,两只眼睛四下里瞧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人似的,问道:“秦马军监军吉温到哪儿去了?我还有事儿找他。”

    监军吉温,昨晚就知道找他讨债的慕容兮兮要来,今儿一早,赶紧领军前去伏击吐蕃军,躲着她不说,还想将功顶罪,小李节帅的心思,吉温从来就没有看明白过。

    入了大营,到了中军大帐,河西节帅李岩掀帘进去,只见里面宽畅得很,顶若穹庐。遍插火把,沿帐摆了一圈围席,中间是几座火盆,上面吊着铁锅,正熬煮着羊杂野蘑汤,香气四溢,慕容兆恭请李岩,冷霜儿,慕容兮兮坐了上首,帐外,烧烤的野味也陆续送了进来。

    在节帅府嘴也吃得刁了,慕容兮兮没有动那些烧烤野味,就盛了碗羊杂野蘑汤,小口地喝了起来。

    李岩却是不嫌弃,大口嚼肉,大口喝酒,举止粗豪,很对席上众将的胃口。

    “眼下莽布支的残军被困在日月山,缺粮少食,天寒地冻的,他必然不敢久呆,恐怕就在近几日就要突围逃跑,我已设下埋伏,务必一网成擒。”辛云京心里装着事,瞅准个机会就说。

    李岩赞许地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我若是莽布支,也不会呆在山上这样忍冻挨饿,我想今晚他们就会突围。”

    慕容兮兮性子急,横眼看着李岩,心中直泛着嘀咕,那你还不赶紧命人去扎紧包围圈,在这儿又喝酒又吃肉的,不怕延误了战机。

    李岩却一付优哉游哉的模样,一口干尽碗中的酒,才对注视着自己的一干将领命令道:“传令下去,吐蕃军突围,河西军不可对其纠缠死斗,只用弓弩射之,短促突击,围三缺一的战法,不信他们两条腿能跑得赢四条腿?”

    众将脸上都俱是佩服之色,三两下喝完羊杂汤,拱手告辞,离开了中军大帐。

    火光摇曳,李岩转身对冷霜儿、慕容兮兮道:“早点安歇,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还要追击吐蕃军。”

    自古美人爱英雄,能在两军阵前扬威,才能彻底征服慕容兮兮的心,不能让她只挂念着吐谷浑部那一亩三分地。

    睡在中军大帐,慕容兮兮装着心事,一夜无眠,辗转反侧,思量着如何让李岩照自己的意思,杀了吉温,为吐谷浑部报仇。

    半夜过去,大营外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中军大帐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慕容兮兮翻身而起,身边传来李岩均匀的鼾声,连冷霜儿也睡得很沉。

    他就那么放心秦马军,放心招募的河西新军?这大营里就剩下三千羽林骑,走了一天的冰雪山路,人困马乏……慕容兮兮的担忧没有道理。

    可李岩还与自己同冷霜儿一起大被同眠,虽然没做男女之事,可众将会怎么看待他,这中军大帐女人本就不该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兮兮又躺下,这次却迷迷糊糊睡着了。

    “快起来,兮兮,套身棉甲,我们今日都是羽林亲卫。”冷霜儿一把摇醒她,递给她一套棉甲,正在套甲的时候,前帐隐隐传来李岩的声音:“昨晚战况如何?”

    “我们先是阻挡,随后向两翼分开,留出中路,两翼齐射,战果不小,吐蕃军连死带伤,少说也留下了四五千人。现在,慕容游击率领秦马军追上去了。”这是右威卫郎将辛云京的声音,自石堡城守卫战后,对这么大的战功,也没什么特别的欣喜。

    “吐蕃军不降者死,重伤者不留,你去办吧!”李岩的声音平静自然,像吐谷浑牧民说着放牧挤奶的事儿。

    听到这儿,慕容兮兮身子一颤。

    几杆红旗半卷,几千羽林骑似道洪流,从大营一泄而出,沿着镜面似的青海湖席卷过去。

    这是一个冰封玉砌的奇幻世界,瑰丽的冰面反射出多彩的阳光,几只优美的天鹅曲颈相望,马蹄声敲打着冰面,如密集的鼓点一般,大群的野鸭受惊,扑楞楞展翅飞走了。

    羽林骑突击向前,沿路没有看见一个活口,一路都有插满羽箭趴伏在冰面的尸首,被刀劈翻在地,殷红一滩血迹,秦马军下手更狠,就不留一个活口,看得慕容兮兮一阵儿一阵儿心跳不已。

    李岩骑着紫梓马,一路缓驰,对慕容兮兮道:“四五十年前,吐蕃铁蹄踏遍了青海湖,为了征服吐谷浑部,多少吐谷浑人倒在藏刀下,到了你们以血还血的时候了,慕容兮兮,你还愿意嫁给你的仇敌吗?”

    “我早就是你的人了,谁还记得那个吐蕃人?”慕容兮兮嗔道,俏脸儿带着薄怒。

    李岩重重一磕马腹,紫梓马甩鬃扬蹄,飞马向前。

    不断有斥候回报前方战况,吐蕃军明白自己逃不掉,已结阵不动,被秦马军团团围住,决心死战。

    羽林骑也加入战团,用的车削战法,绕着吐蕃军转圈,连弩劲发,削去外围的一层吐蕃军。

    “吐蕃大论莽布支,你降还是不降?不降,尽屠!投降,为奴!”李岩大声喝道。

    “不降,尽屠!投降,为奴!”羽林骑的怒吼声如潮,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吐蕃大论莽布支站在队伍中环顾左右,十几万兵马就剩这三千多了,人人脸上都带着极度的恐慌,跑了这大半天,又累又饿,提不起刀,拉不开弓,不觉悲从中来,萌了死志。

    “下马,结阵!”李岩挥刀前指,羽林骑开始换重铠,重斧陌刀,另外两团羽林骑依旧绕着吐蕃军,连弩频射,一层层将他们削掉。

    李岩瞧见吐蕃军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暗道再攻攻心,便催马上前,厉声喝问:“吐蕃大论莽布支,你有心让十几万吐蕃大军为你殉葬么?让吐蕃民族彻底灭绝么?你一个人死了不打紧,就是吐蕃的罪人,遗臭千年,可你害了吐蕃民族。”

    羽林骑的陌刀阵已经列好,宽大的斧面在阳光下熠熠闪亮,映在莽布支眼里,他身体打了个哆嗦,那一排斧头劈过来,吐蕃军临死还能拉个垫背的吗?

    思索了好一阵子,雄健高大的莽布支似乎老了十岁,缓缓推开身边的亲卫,垂头丧气道:“我愿率吐蕃军投降大唐,投降小李节帅。”

    “不!”莽布支身边的一员千夫长悲沧地哭喊:“吐蕃以战死为荣,愿意赴死的随我冲。”

    千夫长吼了一嗓子,应者云集,声势不小,怕是有近千吐蕃军愿意赴死。

    195.撺掇

    千夫长一马当先冲出阵去,千名吐蕃军紧随其后,曲然可嘉,可在诸葛连弩面前,匹夫之勇是无用的,还没跑上几步,就受到密如骤雨的攻击,上千支箭矢从陌刀阵左右射出,直奔吐蕃军而去,一阵箭雨过后,又倒下了一批。

    人说吃一堑长一智,骄傲愚蠢的吐蕃军仍然前赴后继地冲出自己的军阵,展示吐蕃勇士的悍不畏死的气概,吐蕃大论莽布支没有阻止,也无力阻止,热泪从他眼里流了出来。

    跟着,陌刀阵缓缓启动了,一排沉重的斧头下去,吐蕃军凝聚起来的勇气便被这冰凉沉重的斧头一下子吞噬了,羽林骑接着提起重斧陌刀,像巨大的风车一般转了过去。

    砍在血肉骨骼那种沉闷的钝响,在湖畔冰面上回荡,让人心惊;满眼血肉翻飞,给吐谷浑的秦马军视觉上强烈的冲击,望着羽林骑,又望着小李节帅,他们从未想过能杀吐蕃军如杀猪宰羊一般。目光中带着敬畏,心中不自觉涌起趴伏在地的冲动。

    战场上一边到的屠杀已接近尾声,羽林骑的陌刀阵好似洗了一场血浴,满身鲜血淋漓,面容狰狞,让人望而生怖。

    吐蕃大论莽布支带着几名万夫长千夫长,反手自缚,颓丧地一步一步走到大唐河西节帅李岩马前,跪伏乞降:“大唐西海郡王麾下,大论莽布支乞降,望小李节帅开恩,饶了吐蕃战俘的性命。

    吐蕃是彻底败了,在这历史时玄,周围的秦马军在慕容兆的带领下,发出一片山崩海啸般的呼声:小李节帅小李节帅!”

    雄健高大的莽布支,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跪在冰面上,往日高傲的头颅低垂。冬阳暖暖,照在英武勇剁的小李节帅身上,胯下是剪了马鬃的紫粹马,恍然若神    直把慕容兮兮看呆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今年纪轻轻的少年将军真的把草原上的霸主给击败了。问罪于马前,昔日驰骋在青海湖畔的吐蕃虎狼,趴伏在冰面上瑟瑟发抖。

    小李节帅,他是我的情郎,高原漠北,丝绸之路的霸主!慕容兮兮脸上绽放出春花一般的笑颜。

    受降之后,羽林骑押着吐蕃战俘,徐徐回撤,前方斥候回报,信安王李祎率朔方精骑,左威卫郎将王忠嗣率威成军赶来助阵。

    河西军借了两军的势,独自占了大功,这两位来晚了,分不了多少好处。可是再往下一想,李岩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我这不是木秀于林吗?难道要将缴获的战马辐重物资分配出去,战功也写上大伙的名字,落个皆大欢喜?

    就在湖畔扎下营来,信安王李祎自然认得,在他身后,与勇猛的哥舒翰并马齐驱的那员剩悍骑将,雄毅寡言,莫不是左威卫郎将王忠嗣?

    日后的四镇节度使,大唐新一代的军神!

    有了歼灭数十万吐蕃大军的小李节帅,他就没有那么璀璨夺目了,终生都将淹没在小李节帅的光彩里。

    大唐新一代的军神变成了河西节度使李岩,少年探花,文治武功,谁人可比?

    心湖微起波澜,很快就平复下去了。李岩催马上前,拱手朗声道:“多谢信安王,王郎将率军邀击吐蕃军,在我们三方同心协力下,将吐蕃大论莽布支一举成擒。”

    擒了胡酋,大伙儿心里都高兴,信安王李祎知道李岩是长安的五陵年少。口甜舌滑,让人一见就亲近,也不揭破他,只是微笑不语。

    全歼吐蕃大军,河西军功劳就冉了八成,朔方精骑远道而来,没捞多少好处啊。

    王忠嗣一张脸如石头般的沉默,蹦出几句话来:“陇右军实在没脸领功,就连大非岭之战,也靠哥舒郎将从西岭突袭,刺杀了大非岭的吐蕃万夫长,才能一举击溃大非岭的吐蕃军。”

    王郎将,你这般谦虚就不好了嘛,不但伤了手下兄弟们的心,也破坏了河西、朔方、陇右三军携手,大破吐蕃的和谐安定的局面。

    小李节帅也谦虚得很:“帐中已备好酒食,如何安抚青海湖,对付吐蕃的反击,李岩年少,还要向二位讨教。”

    在顶若苍穹的中军大帐里,围了一圈围席,并无主次尊卑之别,朔方军,陇右军,河西军混坐在一起,呼兄唤弟,好不热闹。

    红烧羊肉,烧烤野味,裹泥做出来的叫花鸡,清炖的羊杂汤,竟然还弄了几十尾谨鱼上来,用泡菜烹制,肉质滑嫩,鲜美可口,全是冷霜儿和慕容兮兮张罗的。

    信安王李祎率先端起酒杯,贺道:“为我大唐不世出的名将,河西节帅李岩干一杯。”

    众将喝起彩来,望过来的眼神灼热明亮,李岩暗暗高兴,我在大唐西北的劲军悍将前树起了威名,日后有个啥想

    端起酒碗,李岩的笑容如春风一般,拂进了每个军将的心田:“李岩何德何能?没有陇右军突破大非岭,没有朔方军强袭吐蕃大营。吐蕃军就不会慌不择路,去翻日月山,自个儿找虐。总而言之,没有在座众将的辅助,没有三军将士的敢死效命,李岩能将胡酋赤祖德如,莽布支之流,问罪于马前吗?来来来,为了此役大胜,大家一起干了这碗

    一碗酒下肚,众将开始活跃,各自与导旁的兄弟推杯问盏,闹起酒来。

    清了清嗓子,李岩话到嘴边吐半句:“适才王郎将自谦,其实现成的功劳还在面前,就看兄弟们敢不敢去取?”

    还有功劳?洪济城也被河西军取了,难道要打到吐蕃的首邑逻些去,不辨道路不说,高原天寒地冻的,也没粮草供应,去了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此役过后,吐蕃元气大伤,恐怕再也无力与大唐争夺河西,还费神使那个劲干什么?信安王李祎摇了摇头。

    左威卫郎将王忠嗣最近与哥舒翰走得近,从他那儿了解了不少河西军的事,觉得李岩不会无故与众将开这种玩笑,挥了挥手,喝道:“兄弟们静静,听小李节帅讲明白。”

    满帐鸦雀无声,众将的自光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吐蕃几十万大军被歼,这是大唐百年难得的战机,大唐军可以挑选出适应高原严寒气候的精锐,扫荡过去,抢羊烧帐,因粮于敌,直抵吐蕃的首邑逻些,让吐蕃彻底翻不过身来!”抛出这么大个彩头,李岩诱惑陇右军跟朔方军。

    信安王李祎看手下的军将跃跃欲试的的样子,忍不住泼冷水:“天寒地冻怎么办?”

    李岩微笑应对:“河西军有棉甲绸衣,可以调拨三千付。

    “三千兵力,扫荡青藏,兵力不够?”信安王李祎心思慎密,提的问又尖又刁。

    “就沿着唐蕃古道,拔除沿途吐蕃的驿站,袭击几个营地,要那么多兵力干什么李岩道。

    唐蕃古道,沿途的吐蕃驿站,储有粮食马料,左威卫郎将王忠嗣的眼神灼热明亮,望着李岩。

    “都是兄弟,河西军可提供五百具诸葛连弩李岩这会儿耿直大方,立刻博得帐中军将好感。

    “哈!好一个义薄云天的小李节帅王忠嗣不觉赞出口来。

    哥舒翰热辣辣的眼神望了过来,被李岩瞪了回去,这儿正支瞎子跳岩,你来凑什么热闹。

    连信安王李祎都有几分心动,问起细节来:“千里镜,指南针可辨道路,又缴获了不少吐蕃军的好马,这个战机确实不错,只是万一吐蕃闻讯,坚壁清野,大雪满途,粮草难以为继,大军将不战自溃!”

    哈哈笑了两声,李岩夸口道:“先喝酒,漫说你三五千人,就是万人的军粮,都可供应

    想听下文,这酒就没闹起来,众将酒喝得不多,饭菜却管了个,饱。

    用完酒食,李岩带众将到了镜面似的青海湖上,远远的瞧见一队羽林骑围在一起,正喊着号子两膀用力,似在拉拽什么。

    走到近前,看在冰面上活蹦乱跳的胖胖鱼,信安王李祎不觉欣喜嚷道:“这是羽林武学的凿冰捕鱼之法。”

    李岩从冰面上扣住一条鱼的腮帮,抓起一条胖胖鱼,好家伙,那鱼色黄无鳞,足有十来斤重,提在手中沉甸甸的。

    “这鱼名叫涅鱼,生得肥胖,肉味鲜美,营养丰富。吐谷浑部和吐蕃都不吃鱼,这么大一片青海湖,藏鱼千亿斤,吐谷浑部曾道:石头砸一条,棍子能打俩,下钩钓一串,一刚刚千斤,真是伸手可得。吐蕃不取,暴珍天物”。李店大声感叹道

    “妈的,吐蕃不取,我们取,生鱼脍,烤鱼干,熬鱼汤”怎么都可以。”王忠嗣高兴得骂了句粗口。

    “沿黄河而上,源头便是星宿海,星宿海由扎陵湖、鄂陵湖等数量众多的水泊和海子组成,吐蕃视鱼为神,素有不吃鱼的习惯,湖里鱼多,密密麻麻,战马从湖边踏过,也能踏死不少。星宿海湖畔草原,撒满了数不清的牦牛、藏羊、骏马!吐蕃的玛查理,即是驿站,又是渡口,多少青马黄衣的大唐使者,传经布道的僧人在河畔解鞍饮马,风餐露宿,多少南来北的旅者,专事买卖的吐谷浑商人在这里含辛茹苦。暮宿朝行。李岩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说星宿海的吐蕃游牧部落,那是几只肥美的小羊羔,正等着朔方军,陇右军这样的虎狼去叼。

    边功谁都想要,陇右,朔方的军将听得两眼放光,呼吸急促”,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肌,章节更多,支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