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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疯子对我的评价我基本满意。
我皱着眉道:“你说,我会不会是一个特工?奉命来调查这些事件,然后又因为什么事失忆了?”
“这绝对不可能,你的身手不怎么样,真正的特工受过训练,野外生存能力应该很强。你连个兔子都抓不到。”疯子剧烈的摇头。
“说的有道理。”我拒绝再想自己的身份了,怕陷入格式塔实验。
我想了想,又道:“有想过我们怎么办吗?是各奔前程还是留下来捣毁胡主任他们的阴谋?”
“不管做什么,身无分文可不行!”疯子将空空如也的口袋底掏出,拉的像兰州拉面那么长给我看。
是啊,没钱寸步难行,我们该怎么挣到一点钱才是横在眼前的首要问题。当然找工作不行,我们可等不到一个月发工资,我们要的是几小时或一天内就能来钱的营生。
我皱眉冥思苦想了半天:“我们只有做乞丐了,别小看当乞丐的,讨饭其实很挣钱哩!”我想我的专业除了买幅墨镜上街装算命先生还能做什么?可装算命先生我没经验,再说我也没钱买墨镜。
算命先生要么年纪很大,要么是瞎子,除了这两项基本特征外,其他所有外形都不会让人信任,不信任又哪儿会来生意?
讨饭则没技术含量,容易短期学会并上手。疯子的专业能做什么可以短期挣钱我更想不出了,想来想去,也只有作讨饭乞丐。
疯子脸顿时憋的像个紫茄子:“不行,我们有手有脚的,再说我老家就在江西,万一被同学认出来怎么办?”
“靠,又不是让你去做鸭,这比做鸭还奇耻大辱吗?”
“做鸭还有技术含量,据说也要精通点心理学,才能讨好老女人,乞丐傻瓜都能做。”
原来疯子是嫌乞丐没有技术含量,这个人有点自负,总是喜欢做一些比较艰难的事,比如蛊,比如埃博拉。
做为心理医生,对症下药开导人是强项,我微微一笑道:“你以为当乞丐那么简单吗?为什么有的乞丐做几年下来成富翁,有的乞丐永远只是乞丐?乞丐也要精通心理学,精准寻找目标客户,还要有才艺展示,更要如当兵的一样,要身体合格!不要小瞧乞丐这一行,做哪一行都不简单!英雄不问出处,开国皇帝朱元璋也做过乞丐呢。”
疯子脸上神情变了变:“身体合格?”
“不错!身体强壮是当兵的基本要求,而残缺则是要饭乞丐的基本要求。”
“可问题是我们都有手有脚,并不残疾啊?”疯子指了指自己瘦小孱弱的四肢,他的神色已经表现出了对乞丐这一朝阳职业产生了憧憬和兴趣。
见疯子终于有点动心的样子,我大喜:“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把人催眠成钢板,自然也可以把正常人催眠成残疾人,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啦。如果你怕被熟人认出来,你可以搞些烂泥糊脸上,弄的邋遢一点,或者我也可以把你催眠成歪嘴斜眼的模样,保证没人认得出你。”
但疯子潜意识里还是有点抵触做乞丐这件事,他没我那么丰富倒霉的人生经历,他还和一般的小伙子一样,爱漂亮,要面子。
我为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他认为他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靠屁股吃饭甚至靠jj吃饭,为什么非要去做乞丐靠出卖尊严吃饭。
或许每个人对尊严的理解都有所不同,但他诡异的价值观我确实很难搞懂,我愤怒的质问:“你觉得当鸭子卖给基佬或富婆就不算出卖尊严?”
“至少比乞丐体面啊,也不用抛头露面啊,嫖我的基佬或富婆又不可能到处去说,对不对?”
这点我跟他理解不同,我宁愿去做乞丐,也不愿去做鸭子。
不过好在最后我还是说服了疯子,我照着人桥催眠的办法,把疯子催眠成了瘸子,这个一点也不难。春晚上不会催眠的大外行赵本山都能把范伟忽悠成瘸子,这对专业催眠师来说,真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催眠完,疯子走了几步路,看着自己的好腿竟然眼睁睁的真变瘸了,他傻了眼:“我怎么好象忘记了怎么走路?尤其是瘸了的左腿,我怎么也纠正不过来它的姿势!”
“这真不算什么,疯子!”不是我装逼,大外行赵本山都能轻易完成的事,我作为专业催眠师,完成了难道还会觉得这是什么荣耀?
别说让人忘记走路了,催眠师可以让人忘记任何一件他在内心里根深蒂固的事情。
比如,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从1数到6,123456,小学生都可以。但若经过一种简单的催眠,被催眠的人会直接数12346,会跳过5,并且他会绞尽脑汁也回忆不起来世界上存在着5这个数字。他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就像有时你绞尽脑汁回忆不起来一件往事,但突然某天大脑不经意间的电光火石的一闪就回忆起来了;或者有时你前面一分钟随手在家放了一个东西,后一分钟却在家翻来覆去找不着,但过一会,那东西又自动的出现在了眼前。
大脑遇到这种情况就好比是电脑或手机卡住了几分钟,按什么键都没反应,只能强制重启电脑或卸掉手机电池。
被催眠忘记在心里根深蒂固的阿拉伯数字5差不多就是上面那2种生活中常有的感觉。
稍微不同的是,那2种感觉大脑可以自行恢复。而催眠忘记5这件事,如果催眠师不解开催眠,他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起世界上存在着5这个数字。
在疯子的强烈要求下,我把自己催眠成了小儿麻痹。我2只手竖起在胸前,像煮熟的鸡爪一样僵硬耷拉着,还像传说中的抓胸龙爪手武功的起手势。最惨的是我嘴巴还歪着,一说话就哗啦啦的滴口水。
我已经自甘堕落很久了,不像疯子那么在意面子了。我囚徒做过,精神病做过,艾滋病患者装过,埃博拉患者也装过,现在只要有必要,就是让我穿三点式去做舞女我都无所谓了。
“我们不能在这个村子要饭,太危险了。我们往前走一段路,找个小镇,然后问清楚鄱阳湖的方向,一路要饭要到鄱阳湖。”我说完这段话,口水都快滴到裤裆了。
我现在说话很累,但没办法,疯子说我必须把自己催眠的比他要惨,否则他就不同意这么干。
大概是我样子太滑稽了,疯子冲我哈哈乐了半天,才一瘸一拐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出发了。
为了效果更好,我们在路上找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类似板车的东西。说它类似板车,是因为它有板,但是只有一个轮子,推起来有些吃力,说是独轮车应该更恰当一点。
疯子坐在上面,我在后面愁眉苦脸的推着。
乞丐的外形和凄惨我们基本是全部吻合了,现在还缺一个才艺展示,干什么都要有一技之长,要饭也不例外。
会拉二胡的乞丐往往就比直接伸手问你要钱的乞丐挣的多。因为不管想要对方做什么,你总要给对方一个做的理由,才艺或残疾就是促使对方施舍的理由。
比如你在北京繁华的地铁附近跪着要饭,不管跪多久,你永远都只是个要饭的。
但若你是拉着二胡或抱着吉他要饭,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时间长了,在别人眼里,你就不是要饭的了,你是卖艺的。再过段时间,你就变成流浪歌手了,等时间再长一点,关注的人再多点,你就成感动中国不放弃梦想的灵魂歌者了,并有可能出唱片大红大紫。
所以呢,做什么事都是需要包装和懂点心理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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