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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心想这世界真是人人互相利用的一个世界,胡主任利用疯子,疯子反过来利用胡主任,现实的要命。
疯子无精打彩耷拉着脑袋:“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是娜依对我下了蛊,一年之内我必须呆在研究室研究这些东西。我离开这儿便会头痛,去苗疆找她我便会死掉,反正我无处可去,不如在这儿研究病毒了。话说蛊这东西真玄乎,我费了半年时间竟然真的找不到它的存在,更别说破解蛊了,我承认我败给它了!”
我亲耳听见一个唯物主义科学家、学者承认蛊的存在和作用,这种震撼感不亚于听见和尚说佛祖不存在,基督徒说耶酥不存在。
胡主任开始对蛊术感兴趣,后来转而对埃博拉病毒感兴趣,我想,多了解一些这病毒的信息可能有助于猜测他们的邪恶计划:“刚才你的故事里介绍埃博拉病毒有点太笼统,你再详细的给我说说你的研究成果罢。”
疯子翻开桌上的几本科学杂志,指着上面的一张患者照片道:“看到这个人的呕吐物了吗,他吐的是肺部,几乎融化了的肺部!”
我捂住嘴,一阵恶心感涌来。
“埃博拉病毒进入人体后,会迅速扩散,大量繁殖,袭击多个内脏器官,使之发生变性,坏死。病人先是内出血,继而七窍流血不止,并不断将体内器官的坏死组织从口中呕出。这是据我所知人类史上使人死相最难看最恐怖的病毒,没有之一。感染上“埃博拉”的人会在你面前像个冰淇淋一样慢慢的‘融化’掉!最可怕的是埃博拉最初并无特异性症状,就是高热、全身无力疼痛、想呕吐,和普通感冒差不多,医务人员一时很难想到这不是感冒,而是埃博拉。”
“解剖埃博拉患者尸体的话,你会发现他们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血肉模糊,有如下蛊造成的效果一般,更如同患者吞下去一颗炸弹那般!”
“埃博拉来无影去无踪,它的真实身份,至今仍为不解之谜。没有人知道埃博拉病毒在每次大爆发后潜伏在何处,也没有人知道每一次埃博拉疫情爆发时,第一个受害者是从哪里感染到这种病毒。没有疫苗没有治疗办法,人类目前的唯一对策就是把感染了的人隔离开来,然后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埃博拉病毒主要通过病人的血液、唾液、汗水和分泌物等途径传播。医生护士照顾病人的感染率是81%,敢去非洲的医生和护士是真正的勇士!”疯子竖起了大姆指,脸上现出几分钦佩他们且神往非洲的表情。
我想,如果有机会让疯子去非洲瘟疫爆发地的话,他一定会感到无上的光荣,绝不会拒绝,他应该也是一个喜爱科学超过于自己生命的狂人。
看着画册上那些惨不忍睹的埃博拉患者,我和疯子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房间里的空气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压迫,压的我跟疯子像缺氧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我回头看看疯子的实验室,尽管实验室看起来层层上锁,固若金汤,牢不可破,但想到我跟这种可怕的病毒共处一室,它可能就存活在我附近那一堆瓶子之中。汗毛还是不可避免的倒竖了起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假如有人朝这里投了一颗炸弹?假如有个小孩或女人不知道这些瓶瓶罐罐里装的是啥,将它当饮料喝下去,或当化妆品涂脸上……
虽然我知道这些不大可能会发生,因为疯子被囚禁在这实验室里寸步不离它们。但这么联想下去还是会毛骨悚然,这确实是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沉默了半天,疯子才慢慢的道:“我去过日本,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日语,听到胡主任他们有一个计划,叫做如意计划。为什么叫如意计划,我猜想可能是埃博拉病毒的外形长的特别像中国的一件古器具——如意!”
如意,原本是古人用来搔痒痒的工具,后来因为名字吉祥讨喜,变成了人人喜爱的讨兆吉祥之物,致使唤很多人忘记了它的最初功能只是痒痒挠。
这么一个邪恶的病毒,外形竟然像人人喜爱的吉祥物如意,对造物主的荒诞我实在是有点无话可说。
沉默了许久,我才面如冰霜一字一句的道:“疯子,不管胡主任要这个是干什么,你宁可死也不能帮埃博拉病毒交给胡主任!别忘了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生存在这片土地上!否则你将是中华民族乃至全世界的罪人!否则我也将是第一个杀你的人!”
疯子点点头:“我明白,我这点爱国情操和做人底线还是有的,就是他拿座金山银山来换都不行!”
“假如他们拿娜依来要胁你呢?”疯子肯定不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我认为这个让疯子魂牵梦绕的苗女才是他的真正软胁。
“对不起,那就只有牺牲娜依了,我不可能能为了一个女人牺牲成千上万无辜的人!”
我为疯子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而欣慰,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哎,别提她,我心好痛!”疯子突然捂着胸口。
我诧异的看着疯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身上所谓的蛊发作,我之前所有对蛊的了解都是通过小说和电影:“难道这蛊真有这么神奇吗?”
“就是这么神奇,有时一个不识几个字的苗家老太太或小姑娘下的蛊,最顶级的细菌学家都解不了都搞不懂。我来江西之前,求助过很多顶级的医学家,微生物学家,首先他们对蛊是斥之以鼻的,压根就不承认这些东西。但只有我最清楚,我有真正的躯体症状证明我的蛊是真实存在的。科学总是高高在上的对解释不了的东西斥之为迷信,这不严谨啊。那些老学究啊,对于自己知识范围之外的东西,对是横眉竖眼的看不起。”
疯子抱着头,愁眉苦脸:“开始我想的是就算我解不了蛊,我要在体内找到那一堆虫卵或一堆细菌总不是难事吧?可事实是,我连它们找都找不到啊,找不到!妈的,我找不到!”
我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我找不到李嫣他们时的痛苦,原因是她们不在这儿。那么,疯子找不到体内的蛊,会不会……会不会是压根就没有蛊?
我定了定神,清清嗓子大声道:“疯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事儿跟我的事如出一辙,其实你压根就没中蛊,头痛和心痛是别的原因造成的?”
“不可能,娜依亲口对我承认下了蛊!她从来不会撒谎的,大山里的姑娘特别淳朴,才不像城市姑娘那么老是满口谎言骗吊丝!”
我笑笑:“是吗?那开始我记得娜依是说自己不会下蛊的哦!咋后来又鬼草婆附体对你下了蛊?这2件矛盾的事,说明娜依也是会说谎的好不好?”
疯子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多事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我的事时很冷静,我看他的事时,自然也比他冷静。
“那为什么娜依要骗我?”
“也许是胡主任怂恿她骗你。胡主任这个老狐狸骗一个单纯的姑娘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为什么要让娜依骗我?”
“我们来推理一下这件事情的始末,胡主任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得到埃博拉病毒,那么他如何得到?肯定是要通过细菌学家你!开始时,他去苗疆是想掌握蛊术的。后来和你聊天无意中发现,埃博拉病毒比蛊术更牛逼,至少对他的计划而言,比蛊术更牛逼。所以他对蛊术失去兴趣,开始将兴趣转向埃博拉病毒。并且肯定也知道你的身份,是高等学府的细菌学家,有渠道弄到埃博拉病毒。”
“应该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吧,你说的对!至于如意计划是什么计划,为什么非要用到埃博拉病毒,目前我们俩都猜不出来。”疯子抓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