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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和云溪摸干眼泪,吸了几口气,才在李明德的带领下掀开帘子进了内室。听竹本是想着如今这情况,就算主子不哭,皇上的面色也定然是不好的,没想到入眼却是皇上柔声跟主子说着什么。
“让人去备些吃食,让御医跟着去,看看有什么要忌口的。”
等李明德应声出去,谨宣帝才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沈夕瑶,然后柔声说道:“我去处理些事情,便让听竹和云溪伺候着,若再有不长眼的来,也不必顾及什么。”
说完有转头,眼风扫过听竹和云溪,语气冷了许多:“好好伺候着,若再有差池直接去慎行司吧,省得惹得主子烦心。”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但听竹和云溪也不敢有丝毫不满。
祭天结束了,沈夕瑶的伤虽然还没痊愈,但也不得不跟随回去,只是回去时的软轿亦然被谨宣帝亲自布置,不说顶上的夜明珠,单说轿子里的软榻和四周的白虎皮毛,就价值千金。
因着顾念沈夕瑶的伤势,回程的路足足走了三日。待到回京,又是所有人宫门等着。而沈夕瑶并未下轿,直接被送回了暖春阁。宫里的人大多接到消息说嘉芳仪受伤,但具体如何还是不清楚的。
一回宫,久居深宫的太后就同皇上颁了旨意,直接将沈夕瑶的位份提至嫔位,保留封号。并迁到羲和宫居住,一嫔之位做一宫娘娘,并特赐小厨房。如此荣宠,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沈夕瑶此次升位定然与她的伤有关。
长公主一行人后来如何,谨宣帝是如何处置的,沈夕瑶一点都不关心,如今她靠着一点点的算计,半真半假的情谊得了谨宣帝的重视,如今在宫里将会迎来一个全新时代。
沈夕瑶回到暖春阁的时候,身子还很虚弱,所以并没招待任何人,云岚和云晓见主子这个样子,也都哭了,小全子和小卓子也都偷偷抹着泪,不过幸好一切安稳,主子也得了恩宠。
迁宫之时,一切都是李明德安排的,羲和宫的修葺和格局都是数一数二的,又是出了景阳宫最靠近崇德殿的地方。
如今沈夕瑶的身体虽说还要修养,但已然可以各处行走,所以任由谨宣帝带着走了一遭,沈夕瑶觉得真是处处是惊喜啊。从内室摆设到院子的假山水池和四处的花坛,无不显示着精妙和大气,想来谨宣帝是废了许多心思的,他甚至还让人开了一片将来用于种植鲜果蔬菜的地方。
突然听到身后宫人的请安声,沈夕瑶猛地回身,及地的衣裙在空中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形,在阳光下浅笑的人儿突然就迷了谨宣帝的眼。也不知为何,对上女孩儿温柔的双眸和全是信任的眼神,他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不停的翻腾,让他忍不住伸手按住的心脏。
“卿卿可是欢喜?”大步上前,款款地将女孩拉倒自己怀里,如今天已冷,她总不能总是在外面冻着,“天气凉了,朕让李明德跟中省殿说了,你的内室铺设三尺火玉。”
靠在谨宣帝的怀里,沈夕瑶挑挑眉头,竟然这么大方?难道自己真算计到了皇帝的几分感情?
古人说一分火玉一斗金,如今皇帝超规格给自己这么多,难道不会太瞩目了些?这是何意?
迁宫的第二日,后宫又是一番赏赐和探视恭贺,谨宣帝也知道自己刚上任的这位嘉嫔不喜与人虚假,索性下了旨意让人无事不得去扰了她。
花房送来的青翠盆栽绿了景阳宫的内室,许是因了皇后的喜好,宫里还放了许多珍贵的紫荆和牡丹,想来是特别养护的。半夏低头为皇后簪了一支九尾凤钗,只见镜中的女子凤眼微翘,唇红齿白,又因梳了极为繁杂的凤鬓整个人都显出大气之势。
“嘉嫔那边安置好了?”右手扶上簪子,比对着镜子有做了微微的调整,虽说开口却没有带任何感情。
“是,”半夏欲言又止,直到见皇后表情无甚变化才接着说,“听说是李公公亲自安排的,皇上也去了呢。”
皇后放下手,由着如春给自己戴上护甲,轻哼一声:“等下去安排了给羲和宫的赏赐,告诫景阳宫的人对嘉嫔都敬着点,若有那不知事的直接打发到慎刑司去,没得给主子找麻烦。”
就连深处深宫久不露面的太后都出了旨意和赏赐,她又何必做个恶人,左右皇上现在还紧着嘉嫔,又有重用沈氏的意思,自己何必惹了皇帝不高兴。想来现在最着急的当属贤妃之辈。
半夏等人也是后宫老人,自是深知后宫深浅,虽说应了是,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如今嘉嫔如此受宠,若他日得了皇子......”
“半夏,你越矩了。”说罢扶着如春的胳膊起身,“纵然皇上有意抬高嘉嫔,但皇子之事,也非你可以说的,况且后宫中无论谁得了皇子龙女都避不过叫本宫一声母后。”
如今皇上明显对顾家动了手,而刚刚得了家里递进来的消息说,皇上有意派沈夕瑶的兄长沈延穆去湖广两地巡查盐政,谁都知道湖广两地赵家门徒众多,其中青州又是废太子曾经的属地,其中官商匪的各路势力盘综复杂前所未有,若是这件事定下说明皇上也开始对赵家动手了。眼中许多情绪闪过,她自做皇子妃到王妃再到皇后,虽对帝王没有了情爱,但也清楚当今的手段,若当今真要动手定然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发难也必然呈雷霆之势。莫说是顾家、赵家,就算加上自己的母家,只怕也是不够看的。而如今,皇上撇开李家,只怕也是寻了给自己机会的心思。
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气,她许久都没这般看得明白了。行宫发生的事她虽然知道的并不详细,但也是能推测出一二的。这后宫之势,最终还是得看圣上的心意。这些日子她冷眼瞧着,竟觉得皇上对着嘉嫔有了些真心,但一想到嘉嫔受的罪,又觉得这似乎也是应当的。想来就算是自己这个帝王正妻,在那种情况下,也会选择避身自保吧。就是不知这嘉嫔会不会是明日黄花。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太后也时不时赏些东西下来,这几日谨宣帝甚少踏入后宫。当然沈夕瑶也不会自恋的以为他是在为自己守身如玉,不说这个年代的男人有没有守身如玉的概念,单说作为帝王若真的独宠一人到不进后宫,只怕言官都会递折子了。
“主子,老爷递来消息,说是少爷行事自有他看着,必不会走了错路。”见云溪自觉地守在门口,听竹接过沈夕瑶手里修剪盆栽的小剪子,轻声说道,“老太太说圣上心思深重,沈氏不求主子带给家族荣华权势,只求主子能平平安安在宫里不委屈了自个。”
这话本就是极为危险的,官宦之家说圣上本就是不该,如今祖母却顾不得太多给自己叮嘱,只怕也是听说了什么。叹口气,净了手。想了想问道:“云岚和云晓若无问题,就让她们盯着新来的宫女太监,千万别让人钻了空子。”
点点头,给沈夕瑶擦了双手,又细细涂抹了润手的雪花霜。
“如今御花园也该冷清了吧。”叫了云溪进门,有让二人给自己穿了厚衣服,深秋与初冬的交际时候,就算是天气晴朗也是没多少温度的。扯了扯身上的披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近日倒是越发懒惰了,若再不走走只怕会懒得不成样子。”
听竹与云溪相互对看一眼,最终还是云溪开口:“主子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事,如今身子有常常疲倦,不知是不是该招太医瞧瞧。”她在后宫日子长,也是知道女子若有孕,身子总会疲倦的。
沈夕瑶知道她们的意思,但也没当回事儿,自己自行宫回来不曾跟谨宣帝滚床单,而在行宫那几日又是自己的安全期,哪有那么容易长出苗苗儿。眼睛微微一眯,不过也该让人查查自己的小厨房了。
这厢正说着话,沈夕瑶就勾起了嘴角,看向前方的亭子里,倒是有趣呢。
听竹和云溪不约而同的顺着主子的视线看去,当下面色有些沉沉,想要说什么但又怕惹了主子伤心。主子往日不爱出门,谁知这一出门就遇到嫣充仪正与皇上站在一起说着什么,皇上身姿挺拔脸上还挂着浅笑,这嫣充仪也是满脸娇羞。
嫣充仪本是去给贤妃请安的,没曾想一到御花园就遇到了皇上,想着脸上的表情就越加柔美,轻声道:“皇上,妾前些日子伤了脚腕没得练舞,但却学了支新曲子,不知皇上是否能赏一下?”说完脸上一红,娇羞地补充,“说来也是妾第一次学曲子呢。”
“往常只知爱妃舞姿超凡,却不想还会曲子。”谨宣帝看了眼凉亭,似乎很有兴趣地说道,“那便今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