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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才是真正的被神遗弃的地方。
这是在波塞里村呆了一个多月的时放和雅罗尔最深的感受。
自从一个多月前,她们跟着那十七个壮男到了这里暂时安顿下来之后,慢慢地哑巴丈夫和他情深意重的美娇妻旁敲侧击,多听少说,弄清楚了她们到底身在何方。
她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叫格里纳。对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格里纳很大很大,是他们所认知的全人类生活的天地。对时放和雅罗尔来说,通过这些人对距离的描述,比如说,骑马到哪里需要多长时间之类的,她们发现,格里纳可能还抵不上半个安姆帝国那么大。
半个安姆帝国那么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却有五个国家。
这让雅罗尔很是无语,若是以面积来换算,时放这个星界城的城主所拥有的疆域都比这里一个国王要大。在弄清楚这一点之后,两人在无外人的场合,比如说床头床尾的时候,雅罗尔甚至会戏呼时放“皇帝陛下。”
每当这时,时放就会亲吻着她最为敏感的地方,将她弄得喘息不定呻/吟不断,再在将她送上□的时候,信誓旦旦却该死的让人甜蜜到心悸地道:“我只会是你的亲王殿下,我的女王陛下。”
在这个只认识彼此拥有彼此的地方,她们难得地放下了所有的烦扰和责任,抛开了所有的问题,只作为时放和雅罗尔,单纯地相爱。
当然,在这个物质极度贫乏,娱乐基本上没有,修炼也从一日千里的进度切换到千日一里的龟速,她们唯一可以用来打发忽然间多出来的大片时间的娱乐,大概也只剩下滚床单探索人体奥秘享受身体欢愉交流沟通感情增进提升幸福感了。
依据元素活跃度的差别,雅罗尔换算出来这里的时间跟费伦大陆的时间大约是十倍之差。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加上在坑洞里的时间,费伦大陆已经过去一年多了。
这里的人生活停留在费伦大陆上古时期,男尊女卑一堆破规矩不说,物质极度贫乏,魔法和斗气是天资高绝的人才能侥幸学会的东西,法师和战士绝对是稀罕物,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王公贵族们甚至皇子们随意杀人会引起民愤偶尔也会阴沟里翻船让皇帝陛下不得不惩处,皇帝陛下若太过肆意行事也会被长老会弹劾甚至罢免,但法师和战士是超越这一切的特殊存在。
毕竟皇帝陛下的兄弟和儿子都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谁都有可能成为皇帝,但法师和战士一百年却未必见得能出现一个,少到让人恨不得将他们供起来的地步。
时放和雅罗尔之所以会这么顺风顺水地被波塞里村接纳,并收获了村民们最大的善意和尊敬,很大程度上得益于时放在路上时展现出来的惊人战力。在时放出手击毙一只对他们来说是绝对凶兽的成年豹子,从豹子的口中救下唐德,也就是那十七个出门狩猎的壮男里的首领,同时也是波塞里村的村长之后,十七壮男对她们的态度大为转变,甚至有些庆幸当时没有动手。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雅罗尔,这个女人竟然会治伤治病!
在雅罗尔干净利落地替时放处理好搏斗中弄出的伤口,又“循规蹈矩”地指点时放帮他们一一处理伤口之后,这个在此前还被他们各种轻视鄙视蔑视的女人,地位立时提升到了让他们敬称“夫人”的地步。
可惜雅罗尔在听到“夫人”这个所谓敬称之后,养气功夫再到家都忍不住拉下脸来。在大家不明所以畏畏缩缩的时候,哑巴丈夫及时救场,先是带着满脸的笑容将大家从“做错事”的尴尬中拯救出来,再指手划脚地用肢体语言让十七壮男明白,自己的美娇妻只是不喜欢这个太过有距离的称呼。
当然,这纯粹是他们自己的理解。这真是的一个美丽的误会,不能开口说话的时放,她那一点都不正宗的手语让哑巴都很难理解,更何况是一群不懂手语的正常人。她比划来比划去,意思只是让他们直呼雅罗尔的名字而已。
结果,十七壮男理解之后,就改口亲切地叫雅罗尔“弟妹”。
雅罗尔生怕下一个瞬间会诞生更离奇的称呼,勉强挤出笑容来,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亲切有爱”的称呼,背地里不知掐了多少次时放来泄恨。莫名其妙变成了已婚妇女,连个求婚的过场都没有,也没有盛大的结婚仪式,实在是让每一个女人都接受不了。
她们能够顺利在村里安家,并且村民们以极大的热情,群策群力地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帮助她们盖好一座只有三间低矮房间的简陋小院子,更多得益于这个世界的落后——缺医少药,缺乏武力。
对波塞里村的村民来说,她俩在波塞里村安家落户,成为村中的一员,他们村里就能够拥有时放这一超强战力的捍卫,这意味着可以猎到更多的猎物让大家生活得更富足。同时也拥有雅罗尔一个极其难得的大夫,从此以后,大家的生命就有了保障,不会再因为一点小病小伤就送了小命。
这一日,雅罗尔正领着一帮小女孩在院子里翻晒药草,顺便教她们辨识药草,这里的女人地位低下,但若是有一技之长懂得些医理,便能够得到更多的尊重。
唐德的妻子芭芭拉站在低矮的院墙外大声跟她打招呼:“时放家的,他们狩猎回来了!快快,咱们去村口迎迎他们,你家男人看见你去迎他哟,一定会高兴连猎物都扔下的!”
“就来!”雅罗尔拍拍手上沾着的草屑,微微提高了声音应道。芭芭拉笑着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么斯斯文文的,连高声说话都做不到。”
雅罗尔只是笑了笑。人适应环境的能力是非常可怕的,经过一个多月各种“亲切有爱”称呼洗礼,她对于类似弟妹、嫂子、时放家的这种称呼已经完全免疫了。但有些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比如说,仪态全无地高声呼喝谈笑。
至于说时放看到她会高兴得扔下猎物就跑,这是有缘由的。刚开始时她不知道出去狩猎的男人们在归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子都会到村口去迎接,而村里的女人初时也因为她特殊的大夫身份,举手投足间又有一种她们从来没见识过的只在话本小说里听到过的“贵人气度”,没好意思过来找她拉家常普及常识。看她没出去迎“她家男人”,也以为这是贵人家的规矩,竟然一直就没提醒过她。
直到因为唐德是村长缘故跟她们来往得多一点,而每次狩猎或多或少都会有人受伤让她过来救治,连带着她和芭芭拉以及各个能够出去狩猎的人的妻子也逐渐熟识起来,芭芭拉才吞吞吐吐地问她为什么从来不去迎接出去狩猎归来的“她家男人”。
“为什么要去迎接呢?”雅罗尔很是不解,不是不允许女人抛头露面的嘛?即使她去帮人治病处理伤口,如果生病或受伤的人是男性的话,都会要求时放也在场的。
“妻子到村口迎接狩猎归来的丈夫,是对他们为家里做出的贡献的一种赞美,你实在应该去的。”芭芭拉看她一脸疑惑,委婉地将原因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雅罗尔觉得为了更好地探听多一点关于外面世界的消息,还是要入乡随俗一些才好,当下就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有这个说法,你们今天要去的时候来叫我一声?”
芭芭拉自然欢喜地应下了。
于是当天她就出现在迎接“英雄的男人们”狩猎归来的地方。
在狩猎归来的时候,在旁边围观的人可不止是自己村里的人,附近村里的人都会出来围观,看看别人出去一趟的收获。
一个美丽的姑娘站在一群朴素的村妇中,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忍不住投向她。正扛着猎物的时放正跟唐德说说笑笑地往回走呢,突然发现大家,噢,应该说在场的所有男人,都诡异地安静了一会,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同一个地方。
当她发现焦点所在是她家雅罗尔之后,何止醋坛倒了,连醋缸都翻了!立马连猎物都不要了,飞奔过来将雅罗尔搂进怀里,再以可以杀人的眼神,逼退了在场所有男人的视线。
晚上雅罗尔问时放为什么从来不说出去狩猎的男人回来的时候他们的妻子都应该到村口迎接这事,害得她今天差点出丑。
时放想起来今天那群男人看美人看得呆住的傻样,醋坛子再次打翻,猛地加快了在雅罗尔体内冲刺的速度,直到过多的快感累积让雅罗尔更紧地攀附在她身上,再也说不出话来,才振振有词地,不太高兴地道:“那些男人看到你,连路都不会走了!”
那些人看向雅罗尔的目光让她很不高兴。要不是她远超这里的人的强悍战力的威慑,说不定有多少人打雅罗尔的主意呢!
从巅峰上下来,享受着高/潮余韵的雅罗尔低低笑出声来。第二次再去村口迎接狩猎归来的时放时,就特意戴上了面纱,免得有人的醋坛再次打翻。
村子里的人并不是天天都出去狩猎的。进入深山老林中狩猎并不容易,来回一趟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的,每次狩猎归来,会歇上几天,休整之后再次进山。
这一趟回来后,歇了三四天,身上带了轻伤的人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又聚在唐德家里一起商量着什么时候再次进山。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高声说着些什么。
“你们先商量着,我出去看看。”身为村长,这个时候自然要及时出现。唐德皱着眉站起来就往外走,过了不到半个格里纳时,他脸色凝重地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那帮狗/娘/养的索格里人又打起来了,上面发了征兵令。我们村里,满十六岁的男丁有三百七十六人,需要征兵两百。”
原本计划着在入冬之前多进山几次好储存食物过冬,大家正憧憬着能够过一年富足的冬天。唐德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喜气顿时散得一干二净,脸色沉了下来。
时放也随大流地板着脸。
唐德扫了屋里众人一眼,拍了拍时放的肩膀:“你不知道,索格里人最为凶残,三年前征走的那批男丁,没一个人活着回来的。”
由于征兵令突然下来,大家也没了商量再次进山狩猎的兴致,没一会就散了。
时放慢悠悠地回了她和雅罗尔的家里,隔着院墙,看着在里面忙碌的雅罗尔,心里渐渐漫出欢喜来,刚才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在这里的生活虽然清苦,却是她这一世里面最为轻松愉快的时光。
“怎么一个人站在那发呆?”她专注热烈的目光让雅罗尔想忽视都很难,转过身来,微笑地与她隔墙相望。
时放长吐了一口气:“要征兵了,这次的征到的兵丁要在一个月内赶到恶魂城,抗击索格里人。”
雅罗尔也怔住了。恶魂城是格里纳世界最为知名的城池,也是她们通过分析后,最有可能找到如何离开这里重返费伦大陆线索的地方。
在波塞里村这段时间里,她们基本上确认了一点,之所以会被传送过来,是由于认了雅罗尔为主的阵法圆盘,当年句期曾经启动过那个传送阵法,但由于空间结界的存在,导致传送失败,甚至那个地方坍塌造成坑洞存在,也是因为传送失败坏时空间振荡。
费伦大陆的两千多年时光,在这里,只不过两百来年。从唐德的口中得知,在两百多年前那里是一个连皇帝陛下都礼遇有加的一位贵人的别院山庄,后来发生过地动半座山都塌掉了。地动之后,那位贵人和他的仆从一起离开,据说是当时恰巧帝国与索格里人在恶魂城大战,派了人来求援。
雅罗尔和时放都很清楚,那个贵人应该是句期,可能由于某种原因,一心想重返华夏的句期阴差阳错地到了这里。极可能在他像时放在坑沿时那样费尽心力连灵石都用尽积攒下足够启动阵法进行空间传送重返费伦。
她们都不敢想句期在传送失败后,是继续留在元素活跃度超低灵气严重稀缺的格里纳等死,还是打起精神来继续不断尝试各种方式试图离开这里。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去试一试。”雅罗尔慢慢走近时放,抱住她的腰,低声道:“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别忘了,我可以改变元素的活跃度。”
时放轻轻收紧双臂,感受怀中人温热的体温,低声应了句:“好。”
改变一个世界的元素活跃度,那会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征程,希望她们能有足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