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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灵一听便奇了,这话前半截说得彬彬有礼文绉绉的,后面却怎么成了大白话?
瑶敏脸红了,瑶卿知其心意,忙替她开口:“回王妃的 话,姐姐的意思是,家道虽中,亦不贪图乱妄,王妃也不必这样,知道的说是王妃体恤小女们,那起不知道的,必要说王妃施舍咱们呢!”
曜灵恍然大悟,必是上回的回礼有些伤了守备自尊,因此来时特意嘱咐两位女儿,明知静园富贵,却不可迷失心性,更不可自行伸手。
人穷却有志气,想必这是刘守备的家训。
珠玉当前却不动心。曜灵知道,自己眼前二位小姐此时流露出来的这点珍贵的自尊,远比朝中许多重臣更深厚,因此也更显出二人的骨气和胆量。
也更说明,岑殷将刘守备看作心腹是多有眼光。再联想到刘勤,曜灵不觉心下黯然。
“两位小姐们想偏了,这不过一些玩器罢了,小姐们说是不敢受,其实只怕看不中眼,来过看不中眼也不要紧,留下赏人也是好的。反正在我这里来日方长,若得了好东西,我必与二位小姐分享。眼下这个么,说是见面礼显得托大了,不如说给小姐们丫鬟的一点犒劳,她们也算跟着小姐一路劳顿到了我这里,怎么也得有些安慰才是,对不对?”
曜灵绕着弯子说了一大通,无非是宽慰瑶卿瑶敏,既要给她们东西,又不能伤了她们的自尊心。
二位何等聪明之人?立刻明白过来,心里感激自不必说,皆站起身来,走到曜灵面前,一左一右,重重行了个礼下去。
曜灵也忙从榻上下来,笑着将二人的手挽起:“二位妹妹太客气了,若这样起来,我这点子东西也拿不出手了,好吧,青桃,再捡一箱子好东西出来,也算不辜负小姐们的心意!”
青桃会意,笑嘻嘻地要走,瑶卿瑶敏慌了手脚,一个要来拦她,一个则陪笑对曜灵解释:“没有,不是,哎呀王妃。。。”
曜灵再也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青桃也笑了,瑶卿瑶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曜灵跟她们开了个玩笑呢!
“看你二人紧张的,” 曜灵笑着拉二人坐到了榻上:“说起来,我可能比你们大不上几岁,何必这样局促?瑶卿你先说,你多大?”
瑶卿不想王妃竟是这样一个有趣又没架子的人,本来她与瑶敏在家时就不是大小姐一样的养大,父亲从军打战,母亲与姨娘当她们男孩子一样野大,听说要来与王妃做伴,她与瑶敏还很犯愁了一阵呢!
原来她跟自己想像中的完全不同!太好了!
“回王妃。。。”
瑶卿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曜灵打断:“家里别这样大规矩,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听得耳朵快流油了!叫我尹姐姐得了,如果我比你大的话。”
瑶卿笑了,客气连称不敢,曜灵便问瑶敏:“你比她大,你做个榜样,说吧,多大?”
瑶敏咧开嘴笑了,她亦看出来,曜灵是个爽快人,跟爹爹一样,她喜欢!
于是说了, 竟真比曜灵小上几个月,瑶卿也不必问了,那就一样了。
于是曜灵强着二人答应,只叫她个姐姐就完了。
“其实我早看出来,” 曜灵从炕几上拈起一只蜜渍槟榔递给瑶敏:“你姐妹二人不是那样扭捏之人,为何说话这样文绉绉的?叫人听着也不像。”
瑶敏将槟榔嗖一声扔进嘴里,叫甜泽等人看了大吃一惊,她自己倒悠然自得:“我娘出门时特意吩咐过,静园是王爷的地方,想必规矩大,我与妹妹自小没人管束,野惯了,怕丢人现丑,因此一定要捏着小心。。。”
瑶卿接过她的话道:“是啊,为了这事,娘还特意从外请了个先生来家,教我和姐姐说话,又找个不知什么出生的大家妈妈,教我们行动走步,累了几天,方许我们出来。”
曜灵哈哈大笑:“叫你二人受累,来来,白吃一块点心吧!”说着又夹一块玉面糕给瑶卿。
转头曜灵又吩咐甜泽几人:“小姐是不拘行迹的,你们小心伺候罢了,不许多说多话!若有一句不是传到我这里,听见了我是不依的!”
甜泽们笑着点头,都说知道。
这日晚间,岑殷直到曜灵歇息才回来,他不许曜灵再起来,只叫落苏伺候换了衣服,自己去净房里沐浴之后,睡了下来。
岑殷身上特有的松香味和香胰子的气息,撩拨得曜灵鼻子里直作痒痒,她本来快要睡着了,这时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啊欠!”
岑殷半闭着眼睛,不出声地笑了,伸手就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一日不见,就对你夫君这样无理!”
曜灵被他搂得汗也出来了,气得推他:“身上火炉子似的,怪我澡也白洗了!”
岑殷愈发笑得厉害:“这就出汗了?正事还没办呢!”说着头便凑到了曜灵软玉一般的脖颈处,锁骨低窝里,他轻轻吻了上去。
曜灵禁痒不住,咯呼笑了起来,又想起梨白在外间守夜,急得又要去推岑殷:“爷又这样闹起来!丫鬟们。。。”
岑殷将头抬起,曜灵身上特有的一阵阵的兰麝香味,直扑入他的鼻管中,他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的眼睛:“丫鬟们都躲出去了,你只是哄我!”
曜灵感觉到压在自己身上那具躯体的强硬之处,刷地一下脸就红了,说话声音也有些磕磕碰碰起来:“爷这是什么话儿?哄。。。”
不料话音未落,岑殷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嘴,手也趁势缠绵地伸进了她的小衣。
温香软玉满盈于怀,岑殷浑身燥热,五内如焚,胸中陡起—团热流,霎间自上而下遍浸全身,尤其丹田处涌动难安,热气下移,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去,轻轻含住了曜灵右边鲜桃上的那颗红宝。
曜灵羞得无处可躲,只将头埋进了岑殷臂弯,爱人的气息令她沉醉,身体的反应更让她无力招架,口中轻唤出声:“岑郎!”
一声岑郎顿时令岑殷雄风大作,他探手去试,曜灵情难自禁,yu体微微弓起,身上起出大片微小的颗粒,岑殷慢慢吻了下去,直到平复她紧张的情绪,方才猛然出击,探幽入境。
天光微明,梨白红着脸叫进钱妈妈来,曜灵面向里似乎尤自睡得香甜,岑殷起身更衣,轻声吩咐:“不必叫起夫人来,取衣服来我穿。”
今日他要先去见一个重要之人,宁王已回到云南,昨儿命人来报,山中大管事尤留没去,今天说必请王爷上门,有事相商。
宁王如跗骨之蛆,总也驱赶不去,岑殷虽是无奈,却也无法,因互相都有把柄在手,倒成个牵制之势,对方有话要说,他不得不听。
梨白听说忙开了柜子,取来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锦袍,伺候岑殷换好。岑殷蹬上靴子,走到窗下向外张了一张:“嗯,下雪了!”
果然,柳絮似的飘雪,染白了整个世界,万物皆失了颜色,天地间一片银色。
“王爷,要不今儿将那件灰色大貂鼠风领取出来围着吧?”身后传来声音,原来是曜灵,她竟醒了,此时正被钱妈妈扶了拥被自坐。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岑殷返回床边坐下,爱怜地将曜灵身上锦被向上拉了拉,又替她掖实。
曜灵嗔道:“正是太热了才醒的,爷又这样起来。”说着便将雪藕一般的双臂从被里伸将出来。
钱妈妈好笑道:“自小就是这么个脾气,贪凉怕热!”边说边摇头出去了。
岑殷微笑着凑近曜灵耳边:“昨晚夫人多有辛苦,怎么不歇一会子?”
曜灵红着脸推开他,昨晚确实累得很,他连要了她三次,最后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梨白替自己擦拭身子时就已经迷糊得很了。
“爷的话我听不懂,” 曜灵强作正经:“一大早的,爷去哪里?”
岑殷知道不可瞒她,于是便说了宁王之事。曜灵听后微微蹙眉,心里不服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二爷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有事不必在那里和他争执,他不过是个狗腿子罢了,背后正主才是要紧!回来咱们商量了再行事不迟!”
见曜灵满面担心之色,岑殷又是欣慰又心疼,他低头轻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拉拉她的被角,又将其双臂放了回去。
“我自有分寸,你只管放心吧!” 岑殷复又亲了曜灵的粉颊一下,方才放开她,出去了。
曜灵本想就此起身,可屋里实在暖和,被子里又太舒服,身子又太过疲乏,不知不觉间,她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曜灵大叫一声:“迟了!”原来窗外已作大明,想必日至中天了。
钱妈妈和梨白闻声进来,后者笑着回道:“夫人不必着慌,因是下雪才显得外头敞亮,其实不过辰时二刻而已。”
曜灵略感安心,于是起身穿衣,梨白取来熏得暖和和的家常白底靛蓝梅花竹叶纹银鼠小袄,外罩一件青色大镶大滚灰鼠风毛棉缎对襟褂子,底下配一条杏色盘锦镶花锦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