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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里森这个拥有某种私心的净化派成员心潮澎湃的时候,葬礼已经结束了。
然而,几乎所有在葬礼中那些神殿祭祀们老太婆裹脚布一般的**念诵中,显得漫不经心昏昏欲睡的人们,几乎所有在场的人们,都打起了精神!
今天真正的重头戏,真正的戏肉来了:佛罗伦家族新任家主就职仪式即将开始!
那些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贵族们,那些个整天就知道传播着八卦和小道消息,讨论着这样那样的新型时尚的贵妇们,那些个身价亿万的富商们,那些个手握大权的大人物们,他们之所以肯花费自己宝贵的时间,跑来观看这老佛罗伦侯爵和其他任何葬礼一样枯燥乏味的葬礼,难道真的是为了对老佛罗伦侯爵致哀吗?
不!别逗了!他们才不在乎老佛罗伦侯爵的什么葬礼呢!他们想看的,只不过是主大陆第一商业家族佛罗伦家族新任家主的就职仪式——当然,如果顺便的话,看到家主之位的争夺场景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他们来说,这是谈资,也是资本:面对没有参与过这一事件的人,他可以把自己亲身参与新任佛罗伦家族家主的事实摆出来,好好吹嘘一番,没有参与的人,自然也就显得分量不够,只好落荒而逃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心态。 还有一部分人。 他们之所以到来,是为了利益——可是,他们地利益受益或者受损,不都取决于佛罗伦家族新人家主的人选吗,他们能不密切关注吗?
现在这一刻,在佛罗伦家主的祖庙中,人头济济。 来得都是主大陆上重量级的人物或者重量级人物的特使,大人物的密度之高。 很可能上下百来年都不会超过。 如果有人能够在这里来个大刺杀并且成功的话,主大陆将会马上进入极度地混乱状态,而不仅仅是像现在这样,只有混乱的迹象而没有混乱地实际,这是毫无疑问的。
当然这一点,根本没有发生的可能。 所有人都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即使惟恐天下不乱的郑拓也不容许。 他希望天下大乱,可不希望这大乱牵涉到自己身上。 浑水摸鱼。 也需要你不再漩涡中心才行,否则你不但摸不到鱼,反而要被当成鱼摸!
至于今天早上郑拓和安德烈过来的时候遭遇的刺杀,那完全是有心人故意放开了防卫系统,但也只此一次,想要在来着么一次,已经不可能了。
在整个大陆地风俗中,一个国家也好。 一个大家主也好,前任首脑的死亡,也意味着新任首脑的诞生。 葬礼和新任首脑的就职,往往在一起举行。 或许,这也从某个角度阐释了生命的意义:终结,总是和开始结合在一起的。 这就是生命的意义。
佛罗伦祖庙中的围观人群,当然没兴趣思考什么生命地意义,这都是郑拓脑海中的想法。
虽然已经到了最后见分晓的时刻,但是郑拓心中却波澜不起。 无形中,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感觉,也影响到了他身边的人。
就连莱茵哈特,也因为郑拓的表现,而心中显得平静了些。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策划关系这样重大地事件,无论他多么天才。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合。 心中忐忑不安是难免的。
心中怀有同样自信,或者更高——也许可以被称为自负了——的人。 在这个祖庙的大殿中,安德烈当仁不让。 除了他们两人,其他的人,都难免对即将产生的结果,有着种种自己也无法肯定的猜测——他们自然不可能拥有什么自信。
“现在,我们开始进行佛罗伦家族下一任神赐侯爵及家主的加冕仪式!”
佛罗伦城神殿的首脑,首席白衣主教(白衣主教在佛罗伦城拥有好几个,在大陆地政治经济中心这样地重要城市,比如五大帝国的帝都,以及佛罗伦城之外地两个商业中心中,神殿的体制都是如此。 )撒姆尔白衣主教在主持完了最后的安息祷告之后,大声说道。
在说道加冕仪式的时候,他顿了足以让大多数人觉察到的一瞬间之后,这才将最后四个字说出口来!
神赐侯爵比起世俗的贵族,要高一等级,也就是说,神赐侯爵,相当于普通贵族的公爵。 而公爵就拥有立国的资格,也就是说,国家等级最低的就是公国。 再低的,侯爵的领地只能被称为侯爵领。 而只有国家的首脑即位,才可以使用“加冕”一词。 佛罗伦侯爵的爵位乃是神赐爵位,所以尽管是侯爵,也可以使用“加冕”一词。
千万不要以为这个称呼可以顺便用。 对于这个世界的贵族和普通人来说,这种种规矩,是绝对森严、绝对不容许有丝毫错漏的。 而在中国古代,对礼制的要求也是极其严格的,也就是到了现代,礼制才乱了起来。 来自现代的郑拓也不太在意这些。
但是他旁边的所有人,都严肃认真的听取着撒姆尔白衣主教的每一个字。 在佛罗伦家族历史上,曾经有一次,主持葬礼和加冕仪式的白衣主教将“加冕”说成了“就任”,结果闹出了轩然大*。 当任的家主拒绝接受加冕时候神殿惯例的册封。 因为不加冕,就意味着神赐侯爵的爵位被降了,这是对佛罗伦家族的侮辱和挑衅!最后还是圣山的神殿总部亲自派是这出来调解,并且把那个倒霉的白衣主教撤职降罪,这才勉强平息了风波。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 佛罗伦家族就开始与神殿离心离德——尽管或许从来没有同心同德过,但在这之前,至少佛罗伦家族表现得很同心同德,而在这之后就表现大大的不同了。
这段历史,在场地人们都很清楚。 无论是郑拓的心腹也好,那些长老们也好,甚至是安德烈也好。 他们可都是密切关注着白衣主教说的每一个字。 可能唯一不太关心的,就是郑拓这个来之现代。 藐视等级制度的人了。
无论立场如何,作为佛罗伦家族的人,这些人都担心,在这个佛罗伦家族最可能被削弱的时候,神殿来个落井下石,将佛罗伦家族地神赐侯爵爵位降一级,那时候佛罗伦家族的影响力和号召力。 将受到致命地打击。
毕竟,神殿还是这个大陆上最强大的势力,其他的势力可以在某个方面与之抗衡,但要比综合实力,却都望尘莫及。
而这样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佛罗伦家族向神殿渗透进去的人早就传过来消息,这一次神殿中的确有借此机会将佛罗伦神赐侯爵地爵位降级的意思。 如果真的这样做,那就意味着佛罗伦家族和神殿即使不愿意,关系也必然陷入破裂状态!
或许对于五大帝国这样的势力来说。 这样的结果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
两个半神加富可敌国的财富,实在让五大帝国的上位者寝食难安!在无法对付地情况下,他们不得不想佛罗伦家族示好,但是如果有削弱佛罗伦家族而不损及他们自身的时机,他们也决不会错过。
然而,五大帝国——准确的说是四大帝国的使者。 匈亚帝国没有正式的使者派来——的使者失望了,他们曾经以为会发生地事情却没有发生!
在来之前,他们可是也得到过消息,说神殿会借机向佛罗伦家族动手的!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现场一片低沉的嗡嗡声。 不但那些乐意看到佛罗伦家族受损的人们在低声窃窃私语,就连神殿内部也在窃窃私语着。
佛罗伦家族的人再愚钝,也知道必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原本的担心,可以不用担心了。
郑拓身边的心腹、一干长老们、甚至安德烈身边那已经奉他为主的前中立派直系力量的人,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消息,他们也得到了。
四大帝国地使者们一脸疑惑和失望地向首席白衣主教那边望过去!当然。 如果在途中遇到佛罗伦家族成员的目光地时候。 他们的脸色都马上变成疑惑和无辜的神情,变脸之快。 大可以去上演川剧!
首席白衣主教撒姆尔说出这句话之后,似乎松了口气——很显然,他也感受到了某种压力——马上接口准备继续下面的程序。
然而,这是一场必然不会顺利的加冕仪式,他的话还没有所出口,马上就有一个神殿的人站出来:“且慢!尊敬的首席白衣主教大人,下面的程序且慢继续,我们还有事情没有作完!”
撒姆尔目光一凝,已经带着些肃杀和威压的气息。
他久为上位者,再加上本身修炼神术多年,这目光一凝所带出来的气息,足以让意志稍微差点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低头,不敢与之对望。
然而现在这位站出来的神官打扮的人的目光却丝毫没有畏惧退让!
从他的服饰上看,这位神官是一位大神官,实力已经突破了圣阶,即使在佛罗伦城的神殿中,也属于中层以上的阶层。 毕竟更强大的圣神官在佛罗伦城的神殿中也只有数位,其地位与白衣主教的地位相当。 至于更强的神圣神官,那就只有神殿的中心圣山才有了。 和神殿三大职业其他两种职业的最高等级存在一样,神圣神官很少在圣山以外的地方出现。
(神殿的职业等级设定和其他设定,请看作品相关的《本书设定集(二)》章节。 )
“达内尔大神官,请你牢记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佛罗伦裁判所的一个区区裁判官,你认为你有资格对一位白衣主教地行为指手画脚吗?”
撒姆尔洪亮的声音传来。 在祈祷的时候。 他的声音充满神圣,而在现在,却充满威严。
达内尔脸色严肃,死板得跟得了面瘫一般,冷冷道:“至高神在上,作为一个至高神的虔诚信徒,在某些人打着神的旗号。 行着渎神之实的时候,我不得不站出来阻止!这是任何一个真正信徒地天然职责、义务与权力!”
“达内尔!神殿是神圣的!不容许你对神殿进行诬蔑!另外。 难道你认为将神殿中地分歧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是一种虔诚的表现吗?”
“为什么不是呢?至高神在上,一切荣耀属于您!任何行径,哪怕稍微有一丝一毫背离您的教诲,都应该被毫不留情的制止和镇压!神殿的分歧,是信徒和异端的分歧!对于这种分歧,将他揭露出来。 让天下人都知道,让天下人都反对那些打着敬神旗号的异端,难道不是每一个信徒应该做地吗?神殿是至高神人间权柄所在,容不得任何其他人的亵渎!”
撒姆尔气得浑身发抖,那股慈祥威严的样子几乎荡然无存,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手指头颤抖着指着达内尔:“你……你……好你个裁判官!好你个虔诚的信徒!你是否准备把我也当异端给裁决了?”
达内尔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如果大人执迷不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撒姆尔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任这个大神官目光冰冷的在祖庙中扫视一圈。 说出的话,简直都已经冻成了冰块,还充满了血腥味:“一切不信神、一切不虔诚、一切背离至高神教诲者,皆当裁决之!异端们,你们地末日到了!”
很多被他注视到的人,根本就不敢跟他那充满疯狂和冰冷杀机的目光对视。 不由得低下头来,避开了他的目光。
但是那些真正的大人物,那些真正实力不凡的人,却都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在达内尔心中,这简直是对至高神尊严的挑衅!只不过他也知道这么多人,他根本无法收拾,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目光更加冰冷了。
郑拓的目光淡淡的扫过达内尔和神殿的其他人,丝毫不受到达内尔的影响。
“莱茵哈特说的没错!神殿的分歧已经大到在公开场合翻脸的地步了!区区大神官,居然敢和地位远在自己之上地白衣主教叫板。 这在从前那等级森严地神殿中。 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大乱地时机,看来就要出现了!封神计划的下一步。 也是时候动手了……”
而躲在众多神官中毫不起眼的哈里森,对竟敢跟在场所有人叫板的达内尔的风光,心中却又是狂热又是嫉妒:至高神在上!该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达内尔,等着吧!我很快就会超越你的!未来的教皇位置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
在场那些撒姆尔一边的神殿中人也是个个色变。
达内尔认为那些与他对视的人是在挑衅至高神的尊严,可是那些人又何尝不认为这是神殿在挑衅他们?
这些神殿中人很清楚,如果真的任这个达内尔继续下去,难免闹得不可收拾!这祖庙中的人可都一个个不是泛泛之辈,神殿要是跟他们闹翻了,虽然最后还是能够扫平这些人和他们所代表的力量,但也必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现在那些异端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到时候,只怕那些异端还会得到更大的发展!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们必须制止达内尔的举动!
马上就有一个大主教站出来:“住口达内尔!你究竟在干什么?难道你忘记了众神的教诲么?贵族是神殿的基石,不是神殿的敌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礼?”
“教诲?哼,只怕忘记了至高神教诲的,不是我吧!”
达内尔还要说下去,门口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进来了一个圣神官打扮的人,大喝道:“达内尔住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有佛罗伦城的人认得此人,正是佛罗伦城宗教裁判所的副裁判长,圣神官奥斯维得。
这个人不是刚刚进来了吗?什么时候他又出去了?我们怎么不知道?
人们难免这样疑问。
更加了解此人的人心中的疑问更深一层:这个人不是思想十分倾向于净化派么?怎么现在却阻止净化派的人说话?难道他的思想又转变了?
看到奥斯维得进来,或许是因为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原因,达内尔闭上了嘴,低下了头,也不再那样冰冷的扫视和挑衅了。
奥斯维得长得有些胖,看起来一脸和气,丝毫不象一个臭名昭着的宗教裁判所的副裁判长。
然而没有人会因为这样对他掉以轻心。 宗教裁判所的人都是可怕的,这一观点已经渗透进了全主大陆人的心中。
“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家伙对实际情况不了解,只是单凭着自己对神的一腔热血和虔诚,贸然指责大家,实在很抱歉,是我管教不周,大家原谅则个!”
一进门,奥斯维得就满脸堆笑,向着众人陪笑解释。
既然他姿态放得这么低,大人物们自然不便穷追不舍,也就一笑,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笑?笑面虎吧!这笑里藏刀的手段,瞒别人没问题,还想瞒我么?”
郑拓心中冷笑。
然后奥斯维得对撒姆尔陪笑道:“首席白衣主教大人,实在对不起,达内尔太鲁莽了!还请大人看在他年轻不懂事,用意又尚佳的份上,饶恕他的冒犯之罪吧!”
撒姆尔冷哼一声:“冒犯之罪可以不究,但他对我执行教化任务指手画脚,却不可原谅!”
奥斯维得的笑容还是显得那样真诚:“真对不住,首席白衣主教大人,这不能怪他。 ”
“为什么?”
“因为……”奥斯维得的笑容中,突然多了些锐利的东西:“因为那是来自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