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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与魏珠在御花园一别后,景誉的心中就滋生出一种深深的不安感来。
果不其然,转天就听小六子说魏珠跑到御膳房“砸场子”去了!
再转天,这丫头又不知为何在御膳司举了半天的横幅,听说,她还准备要给御膳房“翻修”一下……
这是拆房的节奏啊?
换句话说,这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可能就没饭吃了!
因此,他再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事不管,既然丫头如此的想进御膳房,就帮她铺条路吧!
圣旨一下,御膳司中一片哗然。
原来此次“龙母诞”不再是那几位资深的老御厨的专利了,这么说,新人也都有机会?
这次身心备受鼓舞的不仅是魏珠,还有御膳司上上下下长期被头顶上那些御厨大人们压迫的广大后辈们!
大家都跃跃欲试,只等一招升天。
当天下午,皇上的考题就下来了,只有一个字:鱼。
时限为明日午膳前传上来的均可参加初选,入围名额为十人。
魏珠得知考题后,就开始琢磨,这“鱼”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吗?那可供选择的菜肴数不胜数,这其中她更中意于“剁椒鱼头”,这道菜一向有“鸿运当头”和“开门红”的好寓意,比试一开始就做此菜也是个好兆头。
但这“剁椒鱼头”要做出辣中带鲜,不带出一丁点河鱼的土腥味是十分困难的。
定好的参赛菜品,魏珠便到御膳司去领鱼去了。刚走到院子门口,就见里面正在争吵不休。听丹杏一说,她才知道,原来是食材不够分的。
“听说今儿个一早送入宫的鱼,数量统共不超十条!”丹杏咂咂嘴,斜睨着这帮人脑子快要打出狗脑子的太监、宫女和御厨们,一脸的不屑,“我就不和他们凑热闹了,有这时间多歇歇不好啊?”
“鱼,不超十条?”魏珠的心思却还在这句话上打转。
本次比试的题目是“鱼”,可这食料都不够让人如何来做?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丫头自认也不是个能打架自抢东西的人,估计是弄不来鱼了,看来她只能换道菜做了。
魏珠与丹杏走回小屋的这一路上,她还在拼命的想何以菜品参赛。这没有鱼,那用别的看看能不能做出鱼的味道来,丫头乐观,认为自己总能想到好法子的。
可一进门,就见桌上放着一只大木盆,走近一瞧,那里的鱼儿正在水盆中活蹦乱跳呢!
“什么东西”后进门的丹杏看到木盆后,好奇的凑过身来,“妈呀,魏珠,你哪来的鱼啊?”
“我……我不知道呀?一回来就有了……”魏珠瞅着这条不知是从哪飞来的大头鱼,怎么看怎么古怪。
“也是,你刚是和我一起出的门,也是一起回来的,”丹杏突然笑得狡黠,拍了拍丫头的肩头,“看来是有人要助你一臂之力了!”
魏珠的脑子里“轰”的一声,无数个景誉讥讽的笑脸同时出现在脑海之中。
难怪他要出题做鱼,难怪御膳司中的人又领不到鱼……这是,这是在帮她作弊呢!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丫头心中的火气是腾腾地往上蹿。
拔腿就往外跑,可跑到一半,就想这是宫中,那位又是皇上,哪是她说见就能见的?
魏珠只得先来到了奉膳间,她想过,要是能和这里的宫女们好好说说,让她替上一天差,也许还真能见到景誉。
可一进来,魏珠就见奉膳间中候着的宫女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个个都怯生生的,不愿与她接近。魏珠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上来就说明了来意,当值的奉膳宫女二话没说就将差事让给了魏珠。
她走后,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
“这位咱们可惹不得,宝夕就是得罪了她后,被人带走了,至今未归。”答应换差事的宫女一想到此事就心有余悸。
得了奉膳的机会,魏珠并未多想,只要能快些见到景誉就好!
可一到大殿门前,小六子就挡在了众人身前。说皇上正在见客,食盒先放在偏殿之中,就让她们退下了。
魏珠是一盆子冷水迎头泼下,只得先回了御膳司的小屋,自己生闷气了。
气不愤了,她便和丹杏吐开了苦水:“让人做鱼,又不给人家鱼,有他这样的吗?”魏珠被气得精神错乱,感觉这种缺德事也就是她这个主子能做得出来了!
“你说的这人是谁啊,竟做这么欠抽的事?”
丫头一时语塞,没敢说那个欠抽的人是皇上:“就是……就是,我有个宫女姐妹啊,她有心上人,天天打着帮她的旗号,竟是做些个幼稚的事情出来,有时还能为一点小事和外人起争执,简直是胡闹!”
“你以为一个男子百般胡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那个女人不让他安心呗!”丹杏抓起一把花生米倒入口中,嚼得生响。
“哦,这样说来,李九天天追着你跑,也是因为你不让他安心?”魏珠发现自己举一反三的能力又增强了。
“咳,没事提那二百五干吗?”丹杏清了清嗓子,灌了口茶水,“我是说,如果你见一个男子为了你与其它人发生口角或是做出过激的行为,那时你就得反省一下,看是否是你本身有行为不端之处!”
“啊?还是我的不是了?”魏珠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刚要表示认同,突然又否认起来,“我没说是我,是一个认识的宫女!”
“好好好,不是你,我就说的是那个宫女呢!”丹杏感觉和这丫头说话越来越费尽了!
笑话,她魏珠能有何行为不端之事?想起那天,她不过是和那南风大王在宫中相遇,说笑了两句……啊,景誉是吃醋了?
他竟然毫无来由的和一位远道而来的番邦特使较劲,那一定是吃醋了!
现在想来,虽然那天一直在生气,但景誉吃起醋来还是挺可爱的。
在魏珠的心中,景誉一直都是个偏冷的人,对人对事不关己的都少有关心,会为了她与人辩得个热火朝天真是少见啊……
“你要是说这鱼的事呢,我看着也有点说不过去,做得太明显了,可还不是你一直闹着要进御膳房,这回再有何差池,你还不得把整个御膳司夷为平地了!”
“我哪有?”魏珠一时也有些心虚了。
是啊,他一个皇上,九五之尊,每天有那么多的国家大事要操心呢,还想着法子的帮她,逗她开心。这事要做的不能让她落人话柄,要以正常的程序将她划入御膳房,不然,他一个当主子的,直接把她分去不就好了?还不是怕她难做人,受人非议吗?
这番苦心,她怎么能不领情啊?
而得知丫头午时来过的景誉,一结束会客,立刻让小六子将她悄悄带来德云殿。
“怎么,想通了,要来见朕了?”景誉看似气定神闲,其实见魏珠一进来,就在龙椅上面坐不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魏珠一惊,还以为他有千里眼、顺风耳呢!
“今天又不是你当值,还特意换了班来奉膳,不就是为了见朕一面?”景誉起身,从龙椅外走过来,走到魏珠面前,一脸的喜悦已经难以掩藏,还故意板着张脸,竟说些刺耳的话,“是不是在为那天对朕出言不逊的事感到惭愧?朕大度不与你计较,你也不用……”
魏珠望着一脸焦急着想和好,却只会说些矫情话语的景誉,双眼中像是藏入了整个夜空,星光闪烁的,一时让景誉着迷到说不出活来……
见焦躁的景誉渐渐放慢语速,直到也安静的凝视着自己,魏珠才承诺般的开口:“我不会走的。”
她知道,这便是他不安的根结所在。
“你随便一说,我就信啊?你说……你不会走?”景誉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
“嗯。”魏珠点点头,“景誉,就算给我一千次、一万次出宫的机会,我还是会再回来这里。”
傻瓜,这里有你在啊!
长久以来,这个问题虽不曾挂在嘴边提及,但魏珠想要离开的担忧一直未从景誉心中消除过。景誉知道,她想走,从小就想,在府中就开始学着翻墙,为不让自己心慌,他连暗卫都指给她了,可这丫头还是想离开他。景誉明白,有念头在,这种可能就杜绝不了。
如今,这块石头终于落地了。
“哎~你走不走都是自己的选择,与朕说有何用处?”景誉心里明明高兴得就要飞起来了,嘴上还是难以承认。
“是吗?”被他这么一说,魏珠也感觉自己是在犯傻,让他多游离几天多好呀,也能好好治治这口不对心的病!
“不过,这回是你自己说的不会走,就一定不能再起离开的心思,听见没?”
“哼!”
魏珠不想再理这个嘴硬的奇怪家伙,转身欲走,又被景誉给拉了回来。
“你没听见吗,快回朕的话啊?”
“朕命令你回答!”
“喂,你这是在抗指!”
…………
……
入夜后,宣德殿中。
“主子。”李九进入大殿后,立刻向皇上行礼。
“怎么样了?”景誉一抬手,让他无须多礼。
“主子,奴才已悄悄到奉膳间查过,让魏珠姑娘出宫的是一个叫宝夕的宫女,出宫的令牌也是她给魏珠姑娘的。至于那双鞋子,御膳司中无人认领。”
“哦?这个宫女哪来的出宫令牌?”
“这个奴才也查出来了,那令牌来自千秋殿。”
景誉听后一愣,自从先帝遇刺驾崩后,这千秋殿中现只有一位太妃居住。
千秋殿中。
袁氏正坐在窗前,手执黑子,与棋为乐。
随着先皇驾崩,其余先的妃嫔秀女不是入了冷宫,就是离宫遣散,如今这千秋殿中,只有她一个人了。
樱桃将窗子合上,走到袁氏身边,轻声说道:“娘娘,这边开着窗可不能久坐,小心风硬。”
“无妨,我吩咐你的事,办得如何了?”袁氏头也不抬,双眼注视着棋盘。
“都照娘娘说的办了,令牌也送过去了,听说那个宫女一出宫,皇上就派了大内侍卫出去寻了。”樱桃又将披风抱来,给袁氏披上,先帝离世后,袁氏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了。
“你倒消息灵通?”
“大内侍卫中有我娘家哥哥在,刚好能打听一二。”
“办得好。”袁氏口中夸奖,随后落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