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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茵走在后山的桃花林里看着对面走过来一身华贵紫衣,面容俊美、风流倜傥的男人,柳眉不自觉的蹙了蹙,她发现萧明钰在刻意制造机会和她相遇。
“洛茵,真巧,你也来逛桃花林。”萧明钰一脸骚包笑容的走上前,目中隐含着柔情。
要是傅昀尘在场的话一定会吐槽这位曾经被排在第一纨绔风流种位置的王爷,这也叫个中高手?这种追女子的手段早就落伍了好不好。
云洛茵淡漠疏离的行了行礼说:“锦王爷。”
对方一直叫她洛茵,她三次提出让他改口,他都装作不知,她也再懒得说了,萧明钰对她的心思她都知道,只是她现在并不想和这位锦王有什么牵扯。
“洛茵不用和我这般生疏,叫我明钰即可。”萧明钰没脸没皮的笑着说。
云洛茵吸了口气将胸中的怒火压下,冷淡的说:“锦王爷,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她现在还是侯府的夫人,要是和萧明钰这般互喊,传出去就算她不要名声,那也会影响她的尘儿,况且她和萧明钰还没这般熟。
“抱歉,是我孟浪了。”萧明钰脸上一僵,随后他也想明白了云洛茵的顾忌,现在她还是侯府夫人,他们之间确实不能亲近往来,是他太心急了。
云洛茵点点头,也未回答就准备离开,只是刚踏出一步,就被一个气急败坏冲过来的人挡在了身前。
“萧明钰,你挡住我妻子的去路意欲何为?”傅景焕面带不悦的看向萧明钰。
萧明钰倪了傅景焕一眼,目中尽是鄙夷之色,但他不会让这贱人拿捏住云洛茵的什么把柄,“我只是恰巧路过这里而已,你想太多了。”
说完也不等傅景焕再说什么就提脚离开,他倒是想留下来教训这贱人一番,但在云洛茵面前还是保持下贵公子的形象更好,而且云洛茵还未和离,他留下只会累得她名声不好,他以后就算要求娶云洛茵也要正大光明的。
云洛茵见萧明钰对她笑笑就离开了也松了口气,她现在要和离,还是别生出什么事端来的好。
“洛茵。”傅景焕见云洛茵避开他就要转身离开,急忙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云洛茵蹙着眉看了眼被拉住的胳膊,冷冷地说:“放手。”
傅景焕第一次见云洛茵对他露出嫌弃冷漠的神情,心中一痛,但还是松了手,“洛茵,我们谈谈好吗?”
“好!”云洛茵收到傅昀尘的消息,他已经从傅氏族长那里拿到了分家的文书,她也想向傅景焕谈谈和离的事情。
傅景焕眼中一喜,两人找了一个安静偏僻的凉亭坐下,并让带着的侍卫和丫鬟退下。
“傅景焕,我们和离吧。”云洛茵目光澄清的看着傅景开门见山的说。
傅景焕身子一颤,不敢置信的直视云洛茵,见他清雅绝美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眸子清淡没有流露出忧伤或者不舍,他的心猛的揪在一起,痛的无法呼吸。
“不可能。”傅景焕脸上露出一种疯狂沉怒,“洛茵,我娶康幼蓉时就告诉过你我有苦衷,再给我最多十年时间好不好,到时候我就带着你离开侯府。”
他本不想说出自己的计划,可没办法,看云洛茵的样子是决心要和离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让她离开他,云洛茵是他心里唯一的干净的地方,他不能没有她。
云洛茵一怔,带她一起离开侯府?但瞬间心就恢复了清明,就算真带她离开侯府又能改变背叛的事实吗?有苦衷就要伤害她和她儿子,凭什么?
“傅景焕,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也不想知道。你娶康幼蓉是你的事情,我要和你和离并不只是你娶平妻的事情,你从来都不懂我要什么。”云洛茵摇摇头继续说:“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你和康幼蓉及她生的孩子过你们的日子,我们早就互不干涉十多年了,以后又何必要再纠缠在一起。”
“洛茵,我知道我娶康幼蓉伤害了你,违背了我的承诺,可是我心中爱的人只是你一个,这十多年来我不亲近你和尘儿只是为了保护你们,最多十年我就能将身上的责任卸下,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好不好?”傅景焕闭了闭眼,随后睁开眼,还是忍不住说道。
云洛茵清丽的脸上露出抹哀伤,随后她抬眸看向曾经爱过的男人问:“那康幼蓉怎么办?”
“我会和她和离。”傅景焕目光坚定的说,他对康幼蓉无爱,当年被设计也是顺水推舟,他已经给了她们十多年甚至更多时间的宠爱,这已经够了。
云洛茵突然凄凉一笑,脸色发白的说:“你果然爱的人还是你自己。”
傅景焕娶了康幼蓉十多年,两人还有儿子,可这男人说放弃就放弃,也证明他的心到底有多硬多冷。她怕了,更觉得凄凉,她没想到自己曾经会爱上这么一个薄情的男人。
“晚了傅景焕,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更不会陪你去游山玩水,不想再继续跟你纠缠下去。”云洛茵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目光同样坚定的看着傅景焕说:“因为你已经脏了。”
三妻四妾是男人的特权,可她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不管感情也好身体也好,傅景焕自己承诺一生只有她一人没有做到,和她成婚后又和其她女人同房就是背叛,就算只有康幼蓉一人在她心里眼里这男人也脏了。
自从傅景焕娶了康幼蓉她就不准他再碰她,只是有次她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正好遇到来探望她的傅景焕,迷迷糊糊中就发生了关系,虽然她很厌恶,但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所以她将一腔的热情投入到孩子身上,之后她再也没喝过酒。
她的尘儿受了那么多年的寒毒之苦,傅景焕不管是保护也好,不喜也罢都没有尽过父亲的职责,这是不争的事实。而且那次傅昀尘突然寒毒爆发,她从净清寺回来就发现小厨房的烧火丫头没在了,她心中那时就了然,十有□□是康幼蓉做的,可傅景焕却没有深究,她没有提起这事只是将其记在心里。从那时起,傅景焕就真的冷了她的心,漫漫岁月中她也只当他是一个路人。
“脏了,脏了……”傅景焕眸中隐含着沉痛,他语气中带着哀伤,不停的念叨着这两个字,他知道云洛茵是真的嫌他脏,嫌他没有资格再陪在她的身边。
云洛茵见傅景焕失态的自言自语,她知道这男人的性子,要想和离并不容易,今日也只是先提出来,让他心里有数。
“我从皇家寺院礼佛回去之后就会搬出侯府,你自己保重吧。”云洛茵说完就离开了凉亭,只留下一脸苦涩的傅景焕。
傅景焕定定地站了很久才下山离去,只是才出了皇家寺院没多久就见萧明钰靠在一棵树边,明显是再等他。
“这速度真是慢,你是属乌龟的吗?”萧明钰打开折扇,一脸慵懒的看着傅景焕。
“萧明钰你到底想怎么样?”傅景焕此时心情极差,他可没闲工夫陪萧明钰练嘴皮子。
“想怎么样?”萧明钰轻笑一声直接对傅景焕动手,“老子想揍你。”
“萧明钰你欺人太甚,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哼!”傅景焕目中有红丝隐现,他本来就气急了,现在萧明钰送上门来让他发泄他怎么可能不接,于是两人就在皇家寺院外面的山上打得不可开交。
当傅景焕脸上带着青肿回到侯府时,傅景希就气冲冲的跑到他的书房说傅家的族长及几位族老已经将傅昀尘从侯府这一脉分了出去,还去了官府加盖了文书,萧禹澈通过其他办法真帮傅昀尘成功分家了。
傅景焕本来就心中郁结,又被萧明钰打成内伤,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怒极攻心,一口血喷出来就晕过去不省人事。
京都隐秘别院的一幽静庭院内,两名男子正坐在院中的花架下喝茶。
傅昀尘行云流水的冲泡了一壶功夫茶,将溢满茶水的白色小瓷杯递给萧禹澈,“尝尝看,这是周瑾刚送来的新茶。”
周瑾这几年不但将他设想的超市开了起来,而且还拓展了很多行业,他们的生意已经遍布了半个沣陵国,还开了几家茶庄,周瑾每年都会将特意收上来最好的新茶送来给傅昀尘。
“清香醇厚,不错。”萧禹澈品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留香,确实不错。
“阿澈,这次多谢你了。”傅昀尘端起自己的一杯喝了一口,这次分家比他预期的快多了,全靠萧禹澈的帮忙。
萧禹澈抿了抿唇,眸底隐藏着情愫,“不用。”
傅昀尘并未捕捉到萧禹澈对他隐藏的那抹情愫,他笑着说:“我欠你一个人情。”
“好!”萧禹澈干脆的点点头,他在心里补充了一句,用你自己来还这个人情吧,顿了顿他问:“你在钦天监怎么样?”
“不怎么样,钦天监的老人们个个都有自傲的本钱,对我这个国师的徒弟表面虽然迎合,但心里还是多为不爽。”傅昀尘淡淡笑笑。
这种事情也能理解,突然冒出来闯过九关考核的年轻人并直接坐上少监正的位置,那些资格较老的官员心里对他有嫉妒和不甘也是正常,只要别踩到他的头上,他都懒得理会这些人背后怎么想怎么做。
萧禹澈目光一冷,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傅昀尘:“我信你。”
他相信面对这样的局面傅昀尘自己一定能解决,他们都是男人,要是他什么都帮傅昀尘扫除障碍的话,也许会引起傅昀尘的反感,也不利于傅昀尘立足于钦天监。
听到萧禹澈的“我信你”,傅昀尘的心里熨帖极了,这个世界上能了解他的莫过于萧禹澈,他们之间虽然性子相差很大,但却默契十足。
两人又喝了几杯茶,萧禹澈沉吟了会,凤眸眯了眯,声音如清冽的泉水:“皇祖母要为我选妃。”
“咳咳……”听到这句话后正在品茶的傅昀尘立刻被口中的茶呛到,萧禹澈体贴的帮他轻拍了拍背。
“你就要选妃了?”傅昀尘眸光复杂的看向对面俊美如斯的冷峻男子,他发现听到萧禹澈要选妃的消息,心里就升起了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萧禹澈点点头:“嗯。”
“你要娶?”傅昀尘忍不住问。
萧禹澈垂下眼帘将目中的情绪遮住,回道:“不想娶。”
“不想娶那就不娶,强求的婚姻伤己害人。”傅昀尘不知道为何松了一口气。
“嗯。”萧禹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却浮上一层欢喜,傅昀尘不想他娶妃,这是好迹象。
“今日宣武候去了皇家寺院,还被我皇叔打了一顿。”萧禹澈只想试探下傅昀尘对他婚事的看法,知道喜欢的人不想他娶其她人就够了,于是岔开了话题。
傅昀尘拿着茶壶欲要斟茶的手顿了顿,微微蹙眉道:“他去皇家寺院看我娘?你皇叔为什么打他?”
“我皇叔喜欢你娘,宣武候应该清楚,所以知道皇叔也去皇家寺院陪太后礼佛就赶过去了。”萧禹澈端起傅昀尘为他刚倒的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我皇叔很讨厌傅景焕,所以就堵着揍了他一顿。”
“揍得好,现在才知道急,早干什么去了。”对那个便宜爹傅昀尘是很鄙视的,他能感觉得出来那人是对他美人娘有情,但伤害已经造成,以后想要弥补也晚了。
“你皇叔喜欢我娘?就是你那个风流满京,最近都刚刚云游回京的皇叔?”傅昀尘在钦天监听人谈论过这位刚回京的王爷,据说萧明钰当年可是京中第一纨绔的小魔王。
萧禹澈点点头:“就是他。”想起他皇叔的情路将会很坎坷,他又补充了一句:“风流只是表象,皇叔没有妻妾。”
“你皇叔不会还是童男吧?”傅昀尘也知道萧明钰作为肃明帝最宠爱的弟弟,当年夺嫡之时还起了关键作用,怎么都不可能真是个纨绔。
“恩,是。”萧禹澈卖皇叔卖的毫无压力,他也是无意中知道他皇叔因为傅昀尘的娘现在还未碰过其他女人。
“噗!”傅昀尘一口茶忍不住喷了出来,那萧明钰还是个老处男啊!要是这样的话对他娘倒算是深情,比他那个渣爹好多了,不过还得他自己再观察一番。
“最近事儿多,你注意点其他皇子的暗线。”萧禹澈看了看天色,和傅昀尘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就是快。
傅昀尘慎重的点点头,他这段时间已经发现有几波人在试探拉拢他,他和太子已经暗中达成了共识,现在也是时候该展露锋芒了。
两人喝晚茶又用了晚膳才各自离开。
第二日,整个朝廷都在传一件事情,那就是钦天监考试通过九关国师的弟子傅昀尘,既然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看相算命。
傅昀尘进入钦天监后两位大监正一位正在闭关,一位对他还算照顾,只是下面的三名少监正和几名左右执事有些刻意的排斥他,另外的几名少监和执事还算友好。钦天监内部也分为好几派,他一派都不亲近也不冷待。
大监正布置给他的工作就是熟悉钦天监,至于他要怎么熟悉就不管了,钦天监的管理比较松散,闲时基本没多少事,官员们就会聚在一起喝茶下棋,有的也会直接溜班。
最近正是闲时,傅昀尘将钦天监的工作流程都掌握后,就在钦天监的大门口支了一张桌子,专门为官员们看相算命。
钦天监有专门的人员从事看相卜算勘察阳宅阴宅,平常大臣们想要卜算或者寻龙点穴就会来钦天监请那几位会风水的少监或者执事相看。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接待,钦天监的官员本来就是独立于朝中的各个机构,又是国师直接领导,所以有的人也自恃清高的只为高官或者看的顺眼的人相看。
傅昀尘摆桌子看相算命并不违规,也算是钦天监工作的一部分,只是他这样大张旗鼓的作为还是引来了多方势力的关注。
“傅少监在钦天监门口摆了桌子专门为官员们看相算命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一名官员说。
另一名礼部的官员接口道:“是真的,我路过钦天监门口时还看到了,不过却没人去找他相看,就他这个年龄能算得准?”
“就是,跟国师多学几年再出来我还相信他有那个本事,现在谁相信他会有那个本事。”不远处的一名官员凑过来说。
“他可是闯过了九关考核,说不定真有那个本事。”对傅昀尘很看好的一名官员说。
“那你去算算?”大家都保持观望状态,看好戏的居多。
“就是,你先去算算看。再说闯过了九关不代表他就会看相算命啊!”
“算就算,我明天就去试试。”
官员们怎么讨论一点都未影响傅昀尘的心情,早上被钦天监的两名少监正奚落了一番后,他就泡了一壶茶。抱了两本书边看边等。
一上午不时有官员会到门口观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请他看相卜算,他也不在意,吃饭午饭继续守在桌边坐着看书。
“傅少监为我算算吧。”
傅昀尘一抬头就见一名紫衣华服的俊美男子一脸笑容的在他桌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只是一眼,他就猜出了这人的来历。
“锦王爷是要看相还是卜算?”傅昀尘放下手中的书,淡笑着问。
萧明钰挑挑眉,这小子难道见过他?他刚刚听说傅昀尘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算命就过来了,他也想看看云洛茵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宝贝儿子是什么样的,加之以后傅昀尘也算是他的儿子,儿子摆摊算命他当然要来捧场。
“一起吧。”这傅昀尘一身风轻云淡、飘渺出尘的气质一看就不凡,萧明钰心里还是有些相信这小子确实有些本事的。
傅昀尘点点头,先为萧明钰看了看面相。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命;上额宽阁、方峻,且明净,天赐丰盈,功名早就;目秀而长又如寸贵比君王,可辅佐圣主;下额略变窄,心性开阔,你已将手中大权下放,却也能一生无忧。”
傅昀尘顿了顿又说:“你夫妻宫平淡光滑没有波折,无妻无妾,紫微星临妻宫,必定迟婚,但能偕老,天府星也临妻宫,主得贤慧之妻。不过奸门照破军,婚前必将招遇破坏,困难周折才能达成心愿。”
萧明钰赞同的点点头,傅昀尘说的很准,大富大贵之命凭他这王爷的身份谁都能说出来,不过贵比君王,辅佐圣主,已将手中大权下放这几点可没几人知道。
至于夫妻宫的话也准,他现在无妻无妾,云洛茵也是贤惠之人,不过傅景焕那个小人必定会从中作梗,想要将云洛茵娶进门想来也会大费一番周折。
傅昀尘接着拿出三枚铜钱递给萧明钰说:“自己诚心投掷六次。”
萧明钰接过铜钱双手合并投掷了六次,傅昀尘看完一遍卦象问:“你想问什么?”
“问姻缘。”萧明钰没有避讳,他现在一心要做的事情就是求娶云洛茵。
傅昀尘点点头,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捡起三枚铜币在手中把玩了会,才抬头慢悠悠的问:“生辰八字报下。”
萧明钰也不隐瞒,随口就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出。
傅昀尘伸出左手掐算了一番,眼中隐含着抹笑意,没想到他娘和锦王萧明钰的生辰八字竟是天造地设,两人此生注定有姻缘红线相缠。
他看萧明钰的面相,这人确实是痴情专一之人,藏而不露,心性豁达开阔,确实是他美人娘的良配,比那个性子阴晦的便宜爹强多了,也合着该被挖墙角。
“只要持之以恒,必将如心所愿,娶得如意娇妻。”傅昀尘将铜钱收起笑着说。
萧明钰一听大喜,虽然他有一颗坚定不移的心,可一看云洛茵现在就对他没兴趣,他正愁死了,今日得到傅昀尘的这几句话足矣,不愧是他将来的好儿子。
“承你吉言,以后有办不了的事就来找本王。”这是作为锦王的一个承诺,不管傅昀尘是萧禹澈喜欢的人,还是云洛茵最再乎的儿子,他都会护着。
“好!王爷慢走。”傅昀尘点点头,也不拒绝这个承诺,就算是后爹也得明算账不是,该用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含糊的。
萧明钰跨出几步后顿住身子转身对傅昀尘笑问道:“小子,你以前见过我?”
“没见过。”傅昀尘摇摇头如实回答。
“行,以后没事就来王府找我喝茶,先走了。”
“好!”
各方的探子见锦王眉开眼笑的离开,看来是对傅少监看相卜算很满意,于是立即去回禀了自己的主子。
第一日锦王走后再无前来看相算命的人,傅昀尘也不在意,第二日照样将桌子摆出去继续算。
还未到午膳的时间,傅昀尘就着茶吃了些茶点,就见一名身着六品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坐下。
“傅少监,我想算一卦。”
傅昀尘并不认识这人,他笑着将三枚铜钱递了过去说:“将铜币放在手中,双手合并,分别掷六次,心中想着所问之事。”
男子点点头接过铜钱分别掷了六次,傅昀尘目光扫在每次的卦象上,等男子掷完,他伸手拿起铜钱随意又起了一卦。
“你是想问官运?”傅昀尘还未等男子说出所问之事就先问了出来。
男子愣了愣诧异的点点头:“是,请傅少监明示卦象结果。”
“你最近比较不顺,所做的事情多没有结果,是非颇多,想要的晋升的那个位置竞争者多,很难有机会达成心愿。”傅昀尘将卦象的结果如实告知。
男子脸色不是很好,他最近确实做什么都不顺,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来卜算,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傅昀尘说的倒都是实情,他想要那个位置太难,基本没什么可能。
“你五行属木,和土相宜,我推算出工部其实更适合你,最近有合适的缺你可以试着去争取下。”傅昀尘想着这是真心向他求卦的第一个人,于是又提醒了一句:“对他人要多加疑心,小心对事,一切慎之。”
男子沉思了会貌有顿悟之色,他难看的脸色也渐渐好上许多,起身对傅昀尘拱了拱手道:“多谢傅少监指点。”
“小事一桩,无须客气。”
男子才离开钦天监就有几名官员拉着他问傅昀尘算的准不准,他口中称赞傅少监在看相卜算上确实有才,引得不少人动心也想前去卜算一次。
东宫偏殿内,太子和萧禹澈坐在一起商量不久之后皇帝的寿宴要送点什么。
“小九,傅昀尘在钦天监门口摆摊算命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商议完正事,太子颇有兴趣的对萧禹澈笑问道。
萧禹澈点点头:“恩。”
“你没去捧场吗?我听说皇叔是第一个去的,你说皇叔怎么突然对傅昀尘感兴趣了?我要不要也去捧个场?”
萧禹澈抬眸看了眼一脸笑得意味深长的哥哥,说:“无聊。”
萧禹泽嘴角抽了抽,这个弟弟一点都不可爱,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你最近不是还帮他分了家吗?怎么这次不去帮他助阵了?”
“他自己能做好。”萧禹澈回道,他去助阵会引来对傅昀尘的闲话,他只用暗中相护着就行。
“小九,我发现你对傅昀尘太不一般了,对哥哥都没这般细心。”萧禹泽脸上假装露出伤心的样子,表示了他酸气十足。
萧禹澈没有说话,他才懒得理装模作样逗弄自己的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
萧禹泽见弟弟不理会他也不在意,不过对霸占了弟弟关注的傅昀尘还是有些不爽的,他疼了十多年的弟弟就这样被那小子占去了大半的心思。
没一会就有一名幕僚前来禀报:“太子,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恩,开始吧。”太子吩咐完挥了挥手就让他下去办事了。
“哥,你要干嘛?”萧禹澈蹙着眉头看向太子。
“我当然是要推帮傅昀尘一把了,有你这个护犊子的在,我还能对他不利?”萧禹泽白了一眼吃里扒外的弟弟,那傅昀尘虽然有些魅力,但怎么会让他冷清孤傲的弟弟这般诚心相护?他应该好好琢磨下。
萧禹澈本就是聪明之人,听他哥这般说也猜出了始末,却也未阻止,傅昀尘要的就是打响自己的名声,他哥的人前去相看倒也算是帮忙。
在下午时又有一名五品的官员前来卜算。
“傅少监,麻烦你帮我算一卦。”这位官员留着一小撮胡子,有四十岁左右。
傅昀尘笑着点点头,将手中的三枚铜钱递过去说:“双手合并掷六次,心中想着所问之事。”
男子接过铜钱一次掷了六次,完了将铜钱还给傅昀尘急着问:“傅少监怎么样?”
傅昀尘拿着铜钱又自己排了一卦,完了他抬头对男子问:“你想问官途?”
“是。”男子点点头。
“你在现在的位置上已经很久未动过,现在面临升迁问题。”
男子眼中微微露出诧异之色,回道:“是。”
“你原本确定在京中的晋升位置已经被他人用手段取代了。”
“是,确实如此。”男子的脸上露出慎重,这傅少监算的也太准了,他暗中活动本来已经打通上司就要晋升,谁知道被风头正旺康远侯府的一名亲戚用手段抢了去,这事知道的人甚少。
“只是你现在晋升已经定局,又被那人从中作梗,你将远赴北方穷乡僻壤之地上任,虽然官位高于现在,但你心中并不喜欢和愿意。”傅昀尘继续说。
男子眼中尽是震惊之色,一开始他来卜算也只是抱着随便看看的态度,没想到这傅昀尘算得那么准,真是神了,不愧是国师都选中的弟子。
“是,我心中不愿意,请问傅少监可有解决之法?”
傅昀尘淡笑着说:“最多三日你的调令就会下达,现已成定局不去不成。”见男子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继续说:“其实穷乡僻壤之地也有好处,你此去三年,只要做出政绩,就会遇到贵人,有机缘调回京中,甚至高于你之前求取的官职。”
男子眼中一亮,对傅昀尘有种莫名的相信感,这人的占卜之术绝对胜过钦天监的其他官员,“多谢傅少监指点,如若调令下达,我还能再来找傅少监相看一次吗?”
那个穷乡僻壤的调任他也只是听到了一个关系极好的上司点了下,并不一定就成定局,如果三日内真的有调令来,那这位傅少监就太神了,他有前来交好的必要。
可以。”傅昀尘点点头,这名官员现在虽然不如意,但却有将来步步青云的面相,而且那所谓的穷乡僻壤之地却也是兵家重地,如若查实没派系,太子倒是可用此人。
这名官员走后没多久又陆续有几人前来看相或者卜算,傅昀尘见他们表面虽然笑着,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对他的质疑,他也不怒,一一为几人相看,待到几人都满目惊讶和真心求问时才会又从中提点一二。
过了一月,傅昀尘看相卜算极准的流言传遍了整个京都,前来相看的人除了太子的暗线还有其他势力的试水之人,傅昀尘都如实解答他们的求问,只是对敌方势力之人并未提点任何,但他的名声也彻底在京中的官场打响。
官员们络绎不绝的前来请他相看,每日都能见到钦天监门口排成一条长龙,也有富商或者官员的亲戚通过关系前来求问的,傅昀尘都不拒绝。
这样的情况又维持了一个月,傅昀尘从开始的每日只看二十人,到每日只看十人,最后到现在每日只看三人,物以稀为贵,没想到前来看相卜算的人更多,傅昀尘还专门让小东做一本册子登记安排时间。
而那些从一开始抱着轻视之心看笑话的人也彻底的惊住了,他们根本没想到不到十六岁的傅昀尘竟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和本事,看来之前闯过九关不是靠运气,国师收他为徒也是有根源的。
钦天监那些曾经嫉妒不甘的人心态也渐渐地平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别人没看到过你显露真本领就会怀疑不服,当你展露出自己的不凡能力后,那些不甘和怀疑就会变成佩服和认可。实力并不适合一直隐藏,适当时候锋芒毕露才是正道。
一个月后,一份可用之人和不可用之人的官员名单送到了太子密室的桌案上,傅昀尘根据面相手相及占卜,为太子整理了一份名单,其中并没有透露看相之人的私密,只简单提了提可用及不可用。
又过了半月,云洛茵也从皇家寺院礼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