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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不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冯绩宽显得更加震惊,他拿出手机放到我眼底,“你看看,这不是你给我发的短信?”
我拿过他的手机,只见我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受伤了,在xx医院408,速来。”
我更是云里雾里,“我从来没有给你发过这段话,到底怎么回事?”说着,我摸了摸包包,自己的手机正好好的躺在里面。
“好,先别谈这个,说说看,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冯绩宽非常严肃又小心翼翼的对我的伤势左看右看。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我的回忆慢慢浮现出来,关于昨天遭遇的惊魂一幕全部想起来了……我浑身一震,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全身的衣着,幸好还是完好无损,其他地方也没有觉得不适,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但一时间又羞愧又愤怒…有些难以启齿。
冯绩宽看我这表情,应该是猜到了*分,他更加严肃的同时,抓住了我的手,“告诉我!”
于是,我在各种愤怒和羞辱中,含泪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部告诉了他。
冯绩宽听了后,一时也气得发抖~他安慰了我十几分钟,又问了医生关于我的伤势,并且嘱咐旁边的护士好好照顾我……然后他留下一句,“我先去把事情解决,你好好在医院带着,我最晚下午5点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暂时离开。
我也没精力去管冯绩宽,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心有余悸。一旦想到那个惊魂的画面,连心脏都在颤抖,脸色也发白了……被那个人打晕后,我一无所知,我在揣测,到底是谁这么好心送我来的医院?难道是警察?那为何又用我的手机给冯绩宽发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短信?
不敢想太多,想多了受伤的头又痛得要炸裂。
当我安静下来的时候,一种若有似无的、带着海洋和森林气息的男香飘进我的鼻息里。我一个激动,赶紧抓着床单和自己的衣服仔细的闻了闻……果然衣服上有更为清晰的气味,你们熟悉,那么的醉人心智,有时候我的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这明明就是高子谕身上的香水味啊,这是他最常用的一款木质调的男士香水,也是他自己在法国时候为自己量身定制的……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天都被他身上这种淡淡的香气包围,再熟悉不过。
所以说到底,这次是他救了我?那他为什么连面都不露,还给冯绩宽发那种短信?他到底都是怎么想的?而且,他怎么刚好就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出现在我身边?难道这些年他一直在时刻的跟踪我?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又不得不在心里鄙视自己的幼稚。真把他当做神了吗?只不过是一款香水的味道而已,这世间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用,况且以我现在的状态,指不定只是幻觉而已?
在医院呆了两三天,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就出院。冯绩宽告诉我,那天的两个畜生已经被警方抓捕归案判刑,而那个公司的负责人要表示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并且亲自跟我道歉。而冯绩宽也决定将这家供应商拉入合作的黑名单,以后拒绝跟他们所有的业务往来。
随后的日子,一切又归于平静。因为他处理得当,我自己也没多大损失,所以也很快从这次阴影里走出来,只是注意以后在这些方面会更加小心谨慎而已。然后,再次投入到工作中。
记得以前在蕙兰的时候,我提出过一个‘减肥香水’的概念,简而言之,就是利用各种味道,让人产生肥腻好的不好联想从而自动节制饮食,并督促自己运动减肥。这个想法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现在有了一两年的研发经验,我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了。把这个概念给冯绩宽一说,毫无意外的他很赞同,并且我现在头脑里还只是一个框架的时候,他就要要我可以马上着手这个新项目,于是我接下来我就开始着手于这款‘减肥’概念香水的研发。
差不多过两个星期以后,某天冯绩宽一个电话要我马上去他办公室,语气有点急,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进来一看,里面还有几个公司研发的人员也在,大家都用一种质疑中带些愤慨的目光瞟了我几眼。
“什么事?”我问冯绩宽。
他沉着脸,先不发话,把一张纸推到我面前来,我一看,居然是一张法院的传票。原告竟然是蕙兰集团,看内容,是状告我现在所在的这个梵薇的子公司,涉嫌在某款产品上剽窃了蕙兰的专利,而这款产品,就是我去年独自研发创造的那款男香——‘极致’。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茫然的看向冯绩款,“这假的吧?怎么可能?”
“上面的盖得蕙兰公章假不了。”冯绩宽眉头紧拧着,脸色已经有点黑下来,非常的凝重,“他们状告你研发的那款‘极致’窃取了他们的产品,要求法庭上见。”
随之,冯绩宽又把办公室的其他几个人都驱散,才坐下来对我说,“这件事本来在一两个星期前就已经发生,当时我也觉得是无稽之谈,加上你刚经历那件事受伤在床,我不想让你受影响。但是没想到,这事现在在业内闹得比较大,已经上了报刊杂志,网络也是报道得铺天盖地,蕙兰那边更是三番五次的要求我们暂停‘极致’的生产销售……他们显然是要死磕到底,今天已经送来了法院传票。我想了下,还是不得不叫你过来当面问问——你到底有没有抄袭?”
“当然没有!”我坚决而愤怒,还反问他,“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款香水,绝对是我自己原创,那段时间没日没夜的待在实验室,闻各种香料闻得鼻子流血,差点嗅觉失灵,你又不是不清楚。”
但冯绩宽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在思考酝酿什么?
我有点急了,“绩宽,你不会不相信我吧?”
“我其实是相信你的,但是——”他说得有些为难,“真真,你以前毕竟在蕙兰做了五六年,但你转岗做调香师却只有两年不到——”
“所以你的意思是,按照常理来看,我入行不到两年,是压根没实力创造出‘极致’这种受市场欢迎的产品?”我气急反问。
冯绩宽的眼神很纠结,但没说话,也就是他默认了?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真的……”
“真真。”他并不正视我的焦虑,反而委婉道,“坦白说,我一开始对你是存了不少的私心。去年,我之所以如此支持你调配的产品,也是为了鼓励你、给你信心。当时想,就算这款‘极致’真的赔了,被市场淘汰了,也没关系,只要你高兴,我乐意。我也从没有硬性规定你一定要在多少年内必须给我研发出多少的新品,没有要求你要做出什么成就来讨好我……只要你喜欢在我这个公司工作,做的开心,就ok了。但我比较不能接受的是,你走这种‘捷径’……梵薇的牌子在国内的地位你也很清楚,我们最忌讳的就是惹上‘剽窃’、‘抄袭’这样的麻烦。相反,我们梵薇有国内同行最强的研发实力,不需要靠这种手段来盈利。”
我真是被他说的彻底无语了,我辩解,“虽然在蕙兰做了这么多年,对蕙兰的很多产品成分比例很清楚,但我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不入流的事啊?”
他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他低叹一声,“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我会摆平,过几天我回广州,亲自去蕙兰一趟。你跟销售那边的梁军先配合一下,组织‘极致’全面下架的工作,其他的不用管。”
看来,冯绩宽是真的认定我干了抄袭的事儿,他是彻底对我失望了?
我垂头丧气的从他办公室走出来,反复在想那款‘极致’,明明全是凭自己的想象力,不断的实验原创出来的,根本毫无一丝一毫的抄袭借鉴,凭什么被蕙兰安上这样的罪名?
这下,我已经完全静不下心来了。我受不了冯绩宽对我质疑的、失望的眼神,更受不了公司里的人对我的鄙夷。原本因为‘极致’这款产品,自己也风光过一段时间,又是升职又是加薪的,现在却被爆出是抄袭的蕙兰产品,这让其他人以后怎么看我?脸也丢得干干净净。
等不了冯绩宽过几天去广州解决,我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马上去蕙兰,找高子谕当面对峙,挽回自己的名誉!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连我自己都下了一跳!这件事对我来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值得我打破花了两三年建立起来的壁垒?值得我做出这么大‘牺牲’吗?
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值得!我不能自己在事业上从高处跌下来的那种突如其来的疼痛,更无法承受冯绩宽那不信任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