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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事情一一进行着,家里平时有李婶在也不用舒恬太过操心,她有了更多空闲的时间,开始每天往返于花店,而某个过了恢复期闲赋在家的男人有些坐不住了。
一天晚上,舒恬忙完店里的事情回来,吃完饭已经困得不行,刚躺上床就被他缠住,“你最近一直在忙。”
舒恬闭着眼睛点头,有气无力,“对啊,最近在做加盟这一块,还没有很好的头绪。”
厉函沉了片刻,想听的并不是这个,“你已经很久没在家给我做饭,陪我了。”
很久吗?
舒恬终于睁开眼睛,想了想,“没有吧,我去花店连两周都不到。”
两周。
厉函心底默默算了下,也就是半个月,而后无比认真的告诉她,“很久。”
舒恬直起身,半坐在床头看着一侧的男人,他头发长长了不少,之前因为生病都剃成了寸头,现在又重新长出来,两遍的头发都已经能在头顶扎起一个小揪揪,明明特别容易显得人邋遢的长度,在他脸上却仍然留有一分美感。
对于这张脸,舒恬是百看不厌的,但是……
她想了想,又重新提到之前的那个话题,“阿函,你现在也已经过了恢复期了,真的不打算去工作吗?”
她很难想象,之前一天不上班就难受的工作狂,既然能在家里闲得住。
看着她的黑眸非常平静,没有一丝的闪躲或者不自然,非常的坦荡,“没有。”
“……”舒恬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温和一字一句的跟他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久不工作可能会有点不适应,但是你这样每天在家也很没意思啊,我现在也不能天天陪你,你虽然有钱,可是也需要多出去走走啊。”
厉函看着她柔柔的面庞,其实他不是真的想要在家,也不是真的不想工作,只是在投资这行还有律师这行没有抉择清楚。
只不过这些话,他不想让舒恬知道。
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忽然一抹柔软覆上他的侧颊,“你是不是还在纠结?”
平静的瞳仁起了几分波澜,舒恬看的真切,也就更加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她忽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不知道怎么表达的男人。
“阿函,如果你真的想去就去吧,川祎哥也说了,他们需要你,我真的已经不在乎曾经了,如果因为曾经而影响了现在的幸福,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舒恬之前一直觉得厉函应该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现在看来,过去那五年的事情对于他的影响也非常深重。
这是两人心底一道共同的伤疤,但是现在,舒恬希望他能够跨过去,开始新的生活。
“我曾经做律师,是坚信法律能给人以公正,但是现在,我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这样想,我没信心。”他终于说出盘旋在心头已久的话。
舒恬笑着摇头,“你不用怀疑,其实之前的事情我们也都有错,是因为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这只是极其极其特殊的个例,如果当时我们两个人都能勇敢一些,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了。”
当年他们阴差阳错的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所以最终才酿成一个错误的结果,其实也不能全都归结于法律的问题。
是他们彼此不够坦荡,不够信任。
想起过去,厉函神情有些低落,“我不知道在做这一行还能不能保持当初的初心,我怕我自己会有变化,我不确定。”
他似是很痛苦,英挺的眉头紧紧皱起,“我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行。”
作为一个专业性那么强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舒恬自然不会认为他是真的不行,只不过是他心里还有一道坎儿罢了。
不过她也不急着去劝解什么,只是告诉他,“如果你不确定就去试一下,不试怎么知道呢?”
如果他本心是不想去的,舒恬不会逼他,但是现在他明明是想要去尝试的,所以她不想成为这个男人心底的‘负担’。
卧室里的主灯已经关上,只留着墙上灯光略暗的壁灯,借着这样的光线,厉函看着女人温柔似水的面庞,心底也变得柔软起来。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那一份真真切切的期待,她想让他回到法律界,并且非常强烈的渴望着。
最近几天一直纠缠在心头的情绪忽然找到了一个破口,在她这样的眼神中,那种被缠住羁绊住的感觉逐渐消退,他看清了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心。
或许,他真的应该再去试试。
“你真的希望我回去?”
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耳边响起,舒恬肯定的点头,咧嘴笑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嗯,你别光记着以前那些不好,想想如果不是函祎我们也不会深交,法律也是我们感情的开始啊。”
这句话就像是嵌在厉函心坎儿中的棉花糖,不多不少正好将他最后一丝留有的缝隙也都弥补起来。
他垂眸,忽然轻笑一声。
舒恬不解,以为他是没正经听自己说话,有些愠怒的拍了一下他的肩头,“你笑什么啊,我很认真的好不好。”
“没。”他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留下一片深色的阴影,看得人心动不已,“我只是觉得有你真好。”
表白来的猝不及防,舒恬知道他是听进去了,骄傲无比的扬了扬头,“那肯定,我是谁啊,这么完美的老婆你去哪儿找!”
“嗯,所以好老婆,我们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舒恬立刻躺平,“睡,我今天看了无数个方案,还有店面的设计图纸,都累得不行了。”
“累?”厉函显然还一身的劲儿没处使,又怎么可能会轻易饶了她,双手撑在她身侧,一点空间都不留给她,“那就再累点,以毒攻毒了。”
舒恬立刻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不要!”
厉函看着鸵鸟装的一小团,没费多少力气便掀开被子也凑了进去,“过来……”
“不要……啊!厉函,你别动我衣服,你手往哪儿放呢,厉函,你唔……”
夜色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屋内的惊叫慢慢变成暧昧的娇吟,连挂在树枝的月亮都羞的悄悄隐了半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