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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没躲,眼底的慌乱过平复几分,淡淡的看着不远处躺椅上的男人。
孟时川意外的挑眉,哪怕血流不止,嘴角也噙着一抹嗜血的笑容,“不是。”
舒恬心底松了口气,还好,在某些国家,携带枪支并不触及法律。
问完这个问题她便不再说话,了解知道的越多,对她来说就越危险,她只需要活着从这里离开就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舒恬蹲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两条腿都麻木到没有知觉,就在她摇摇晃晃快要瘫倒时,木屋外忽然传来很轻微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不等她看到来人是谁,便有人从窗户里扔进来一枚椭圆形的烟雾弹。
‘呲呲’的声音在木屋里响起,一瞬间白色的烟雾充满了整间屋子,什么都看不见了。
舒恬一边捂住口鼻,一边退到了角落里,顺着墙壁摩挲着往门口方向走,终于摸到门把,她毫不犹豫的推门跑出去,却在转身的瞬间顿住了脚步。
那个男人……
站在原地思想挣扎良久,竟是做不到见死不救,折身跑回屋里的时候,躺椅上的人已经不在,只留下一枚泛着银光的戒指。
那上面有一个火焰的标志,跟那个男人一样,神秘又耀眼。
舒恬来不及多想,拿着戒指跑出去,刚走出没几步,忽然有人勒住她的脖子。
“啊……”
“别喊。”孟时川手里拿着那把手枪,只不过这次却没有开保险,“既然你进去找我,我不妨送你一份大礼,这次你救我一命,来日我孟时川必定会还回来,有这枚戒指你随时可以找到我。”
听到他的声音,舒恬条件反射得要回头,却被他的枪口抵住,“别回头!”
她立刻一动不动的站好。
抵在她身上的枪口移开了,约莫过了半分钟,舒恬才试探的喊了声,“我能走了吗?”
身后依旧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又问了一边,回应她的依然是一片清冷。
舒恬后者后觉得转过身,果然,身后已经空无一物,刚才还威胁着自己的男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舒恬看着手中的戒指,冰冷的指环没有一丝温度,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她将戒指穿过食指指腹一点为了拿稳,却摸到指环内凹凸不平的一行。
定眼看去,竟然是一排阿拉伯数字,连起来应该是一串电话号码。
舒恬微怔,原来他留给自己戒指是这个用意。
是因为她从屋子里出来又进去找他?
舒恬直觉这个男人太过危险,抬手要将戒指扔掉,脱手而去的瞬间却又收了回来,算了,还是她拿着吧,万一被别人捡去或许更危险。
……
从木屋离开后,舒恬将外套脱下来放进包里,在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来,价格便宜,但配套设备也不好,屋子里一股浓浓的湿气和霉气。
将衣服换下来洗干净晾好后,舒恬洗了一个战斗澡,被今晚那个男人饶的睡不着觉,她将手机重新开机,本想分散一下精力,还没来得及切换飞行模式打开游戏,张毕琨的电话已经打了进来。
她犹豫几秒,接通,“喂?”
“舒小姐?”张毕琨不确定的喊了声。
“是我。”
“真的是你啊啊啊!舒小姐你可终于接电话了,您现在人在哪里?厉总找您都快找疯了!”张毕琨无比激动且无比焦急的声音传来。
舒恬愣住,“厉函?”
“是啊,厉总今天的飞机回来,一下飞机就回去找您,只不过您不在家,电话也打不通,您今晚要是再不接电话,厉总可能就要把J市翻个底朝天了!”
张毕琨欲哭无泪,找不到舒小姐厉总可是让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打电话,这已经打了快几百通了,他手指头都疼……
舒恬没想到厉函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他会找自己,脑子还有些跟不上趟,“他不是在美国出差吗?”
“提前回来了。”张毕琨急得不行,“舒小姐您现在到底在哪儿?”
舒恬环顾四周,拿过旅馆桌上的卡片,上面有这里的具体位置,她照念不误,“就是这儿。”
“好的,您先别挂断,我跟厉总说一声。”
约莫过了几分钟,张毕琨又重新拿起电话,“舒小姐,厉总已经赶过去的路上了,估计会跟您通话,我先挂断了。”
舒恬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页面,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呢?
没过半分钟,厉函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来,不等开口便听到那人熟悉又沉冷的声音,“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开口的责备让舒恬本就紧绷的精神一下子断了,她委屈的根本发不出声音,生怕一张嘴就会哭出来。
跑到美国消失的人是他,先断掉联系的那个人也是他,现在一声不响的回国,找不到她人了就知道怪她。
舒恬又生气又难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另一头,听不到日夜牵挂的声音,厉函微微拧眉,“舒恬?”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让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可是一开口还是泄露了,“我……”
才说了一个字便说不下去,舒恬紧握着电话,指节泛白,缓了半天才再一次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厉函心头猛地一紧,“出什么事了?”
舒恬犹豫片刻还是没能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他,她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也怕他会因为自己沾染上麻烦,摇了摇头也不管他根本就看不到,“没,我以为你不管我了……”
女人低落轻颤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厉函听着心像是被刀片一下下划着,恨不能现在立刻出现在她身边,“你……哭了?”
她没说话,沉默已经是最好的回答。
厉函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后悔,心里越发揪紧,“别哭,我马上就过去。”
她一哭他的心里就电闪雷鸣,什么戾气都使不出来了。
足足一一个小时的路程,厉函愣是不顾危险的让司机油门踩到底,半个小时就到了,按张毕琨发来的位置找到这家旅馆。
旅馆外观就是乡下的小店,门牌就只有一个闪着红绿颜色的灯牌,随行的保镖都忍不住脸色变了下,可厉函如此洁癖的男人却像是什么都感受不到,一秒不停的走进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店老板本来还在瞌睡,惊得站起身来,“您好,您是……”
“来找人。”几个字,气场全开,压迫十足。
老板不敢拦,颤巍巍的将人带进去,一句话不敢多说的将钥匙交出去。
找到舒恬所在的那间房,厉函将保镖留在门外,只身推门进去。
房间门被打开,舒恬看着那道欣长的身体踏入这里,站在吊顶有些矮的屋子里,他就像是误进贫民窟的精英富豪,跟这里格格不入。
他径直朝自己走过来,他穿着深色的西装,笔挺西裤,那般霁风朗月,昂贵的手工皮鞋落在廉价的地摊上,直抵她身前。
厉函看着眼前肩膀颤抖,眼眶通红,眼底蓄满泪水的小女人,伸手将人扯进怀里,“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