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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那几名逞凶的男人纷纷转头望去，看清是一名穿着嫩黄色裾裙的女子后，脸上立刻浮现出极其猥琐丑陋的笑容，“哎哟喂！今天可真是走大运啦！
竟然能碰上这么个大美人，还恰巧撞破哥们几个的美事呢！”
然而，还没等到其他那些更恶心人的话语出口，只见妲妲小手一挥，白色的粉末便如同雪花般随风飘散开来。
刹那间，那几名男子全都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失去了所有知觉。
妲妲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男人，急忙纵身跳入水中。
冰冷刺骨的潭水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但她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迅速朝着水中那个早已狼狈不堪的女子游去，并一把将其从水里捞了上来。
将女子救上岸之后，妲妲握住她的手，开始为她切脉诊断。
此刻，这名女子全身已经冰冷至极，嘴唇也毫无血色可言。
脉象更是若有似无、十分微弱，很明显，这位女子已然徘徊于生死边缘，如果再耽搁片刻，恐怕就要香消玉殒了。
想到此处，妲妲怒气腾腾地瞪着陆直，“你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生火啊！还有，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陆直深知自己理亏，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照着妲妲说的做了。
妲妲先帮女子将身上湿透的衣服换下，伴着火焰带来的温暖，女子的体温也渐渐回暖，不再如冰块一般。
妲妲现在看到陆直就不舒服，但身边就剩下他一个能使唤的，“你过来。抱着她。”
陆直闻言，连连退后几步，有些支支吾吾地说，“这不好吧。毕竟男女……”
话未说完便被妲妲给硬生生打断了，“人都要死了你还管这些做什么。”
迫于妲妲此时气势过于骇人，陆直乖乖来到女子身后，让女子的背部完全贴紧他的胸膛。
贴上一瞬，陆直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有些明白妲妲了，原因无他，这女子身上实在是冰凉得不像一个活人应该有的温度。
妲妲见状，还继续吩咐，“你的手，靠近这个火堆。烤火取暖，等双手温度火热后就立刻捂住女子的腹部位置。”
陆直默默地照做，充当一个尽职的暖炉。
妲妲处理好女子的急救后，觉得心中的那股闷气还是消不下去。
于是她用一种阴森可怖的语气问陆直，“你现在知道周裕然是怎么死的了吧？”
陆直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妲妲反驳了，“不，你不知道！”
他讶然地抬起头，只见妲妲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到刚刚那个给女子换衣服顺便上下其手的男子的鼻子下方。
很快，男子悠悠转醒，但还未完全清醒，便发出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只见妲妲手法轻盈地一扭，瞬间折断了男子的一只手臂。
紧接着又是同样的动作，另一只手臂也应声而断。
随后，妲妲拾起他们丢弃在地的木棍，毫不留情地将这位可怜的男子打入水中。
“我给亲自你示范示范，你就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妲妲十分冷酷地说。
被打入水中的男子满脸惊恐，拼命地在水里扑腾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妲妲怒气正盛，听到对方求饶不仅没有丝毫手软，反而他每说一句话就用木棍狠狠地抽打他一下，当男子想要游到对岸时，更是毫不留情地撞击他的腿部。
妲妲在男子身上完美重现了刚才他们对那名女子所使用的残忍招数。
与此同时，妲妲还不忘朝着陆直说：“你可知道，人体的温度通常都是相对稳定的。但若是长时间浸泡在低温的水中，身体就会慢慢失去热量，导致体温过低，最终甚至可能因失温而丢掉性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妲妲始终稳稳地站在岸边，既掌控住水中的男子，还给陆直科普，“你瞧，这男的才在水潭里待了短短半个时辰而已，就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现在连该往哪个方向逃跑都分不清楚！”
陆直实在看不下去了，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然而，当他回想起依然浑身冰冷的女子以及昨天同样身陷潭中的周裕然时，顿时觉得这些人纯属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最后，男子在水中不再挣扎，妲妲这才将人捞起来。
“你要放过他吗？”陆直轻声问，他还以为妲妲终于玩够了气消了。
却又被妲妲看傻子般看了一眼，“怎么可能还活着，死的透透的了。不过我不想让尸体被瀑布到下面打草惊蛇罢了。”
陆直默然。
实际上，他当锦衣卫时见过不少惨案，对所谓的被害人和凶手，无论场面多么悲惨，他都不曾产生特殊的情绪。
所以，他不是很能理解妲妲表现出来的这种愤怒。
在他眼中，将有罪之人绳之以法便是犯罪之人最后的归宿。
纵使是当年自己被先皇赐死时，他也只会坦然地接受命运的安排，不怪先皇分毫。
但今日妲妲的所作所为，那种嫉恶如仇的气势，让他有片刻的恍惚。
何必呢？为了素昧平生一个陌生人，如此大动干戈甚至不顾生死，值得吗？
他不理解。
但是首辅让他追随妲妲，所以无论妲妲做什么，他都不会质疑。
尽管他不理解。
妲妲又如法炮制将另一个男子整死后，累瘫在地上，“这活真累人。”
此时，她身上原本湿漉漉的衣服也都已经干了。
她将陆直身上的女子转移靠着自己，给她断脉。
发现女子的生命力正在逐渐恢复，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着吩咐陆直，“你去，随便选一个留个活口，剩下的其他几个都杀了，顺便埋了，埋完了再回来。我们先下山一趟。今日暂且不去寻那贼窝了。”
妲妲心里盘算着，她想将女子先安放到客栈里安顿好，再考虑其他事情。
孰不知，山上的金钱帮中已经有人嘀咕了，“今日邹二怎么去了那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