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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情斩断情绝欲,斩灭一切,本是当世最著名的魔刀!
而归海一刀展露在众人眼前的绝情斩,亦是霸道无双,杀机凛冽!
可是,就是这样的刀光,在那一柄信手挥出的长剑面前,竟然如同一个筛子,轻而易举的被其刺穿,将田伯光的人头斩落!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没有人再怀疑莫离是碰运气,这世上的运气便是再好,也绝不可能破了绝情斩这种魔刀!
那是刀意,一位领悟刀意的一流高手,是足以与绝顶高手抗衡,面对同境界的高手,近乎碾压,甚至是意志不够坚定者,在那断绝一切的恐怖刀意下,连出手的念头都会被压下!
定逸师太目光凝重,她虽然知晓莫离武功非凡,可未曾料到如此之高,连威震武林的绝情斩都如此轻易破掉。想及其人展露出来的轻功、内力和剑法,尤其是刚才那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暗含奥妙,绝对是当世最上乘的剑法!
岳灵珊则是满心欢喜,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随手救下来的一个年轻人,武功竟然高明到了这种地步,连田伯光这样足以与余沧海并肩的邪道高手,在他剑下,都不是一剑之敌!
至于林平之,看向莫离的眸光已然尽数都是激动和希望,田伯光和余沧海不分上下,他一剑能杀了田伯光,必然也能杀了余沧海!
父母大仇得报有望矣!
“承认。”
莫离长剑归鞘,含笑一礼。
当世武林高手的底细,透过这几战,他也摸的差不多了,与前世差不多,这些在江湖中颇为出风头的高手,都是一流高手,而归海一刀,则是内力在即将打通任督二脉的边缘,更是领悟刀意,比之绝顶高手差不了分毫!
这样的武功,固然是了得,可是在突破先天境界后的他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他不能动用先天级别的战力,但他的剑意早已然走出自己的道路,随手一剑,便自成剑法,大巧若拙,返璞归真,认真起来,先天之下,绝难有人挡住他一剑,何况区区田伯光和归海一刀?
归海一刀是骄傲惯了的人,当世诸多高手无一人放在他眼里,他的敌人只有一个,便是护龙山庄里的那位铁胆神侯!
以弱冠之龄,七年学刀,便将霸刀击败,他自然有资格骄傲!
可是,在面对那柄剑时,那种有力使不出来的感觉,让他心头憋闷,却无可奈何。
那到底是什么剑法?
归海一刀自认也交手过不少江湖名家,见识过不少剑道高手,可硬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唯独那一剑中似缓实急的技巧,隐隐有几分太极剑法的韵味。
可是太极剑法,借力打力,绝不可能如此直率的攻破他的绝情斩!
他收起长刀,深深地看了莫离一眼,道:“我不如你,咱们改日再会。”
上前捡起了田伯光的人头,归海一刀极是干脆利落的朝着远处走去,转瞬之间,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望着归海一刀的背影,众人心中不禁唏嘘无比,谁能料到,这位近几年威震江湖的大内密探,竟然就这般轻易被一位无名小辈击败?
“莫大侠!”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方才的大战时,陡然听的一声大喝传来,却见得是方才特意被莫离点名带上的驼子“林公子”!
“你要做什么?”
岳灵珊奇怪的问道。
林平之却是理都不理她,而是目光火热的看着莫离,道:“莫大侠,你方才说的话可是真的?!”
众人目光聚集在这驼子身上,都是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唯独余沧海,听着这声音,隐隐间觉得有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莫离看了那绿袍矮子一眼,冲林平之点了点头,笑道:“莫某,向来是一诺千金。”
“好!”
只听得这个面目丑陋,弯腰驼背的驼子应和一声,忽然直起腰身,去掉脸上的膏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竟是一个俊美非凡、身材挺拔的少年郎,瞧着不过十八九岁模样!
他竟然是伪装的?!
他为何要伪装?!
众人瞧得这一幕,心头更加奇怪,唯独岳灵珊和劳得诺二人,心头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了余沧海!
而余沧海,瞧见那少年的面貌,陡然记起了少年的名姓,大喜道:“你是林平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费,只要得到了林平之,不怕他手中的林镇南夫妇不吐露辟邪剑谱的下落!
一想到辟邪剑谱,他心头就不禁一阵火热起来。
林平之!
就在余沧海点破那少年身份之际,定逸师太等人面色都是一变,福威镖局灭门一事已有一段日子,不说江湖中人人皆知,至少这衡阳城中有头有脸的正道人士,都知晓余沧海爱子惨死在福威镖局手中的事情。
虽说余沧海出手狠辣了些,有失一派掌门的气度,然而为子报仇,谁也挑不出错来!
“不错,我便是林平之!”
林平之此刻既然选择站出来,便已然是豁了出去!
他厉声喝道:“余沧海,你杀了我福威镖局七十三口性命,又掳走我爹娘,此仇不共戴天!”
随即,他转头看向莫离,又高声喝道:“莫大侠,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莫离笑了一笑,眸光扫过了这群玉院的几处隐秘角落,方才林平之自承身份之际,这几处都传来了明显急促许多的呼吸声来!
他朗声应道:“莫某方才说了,一诺千金,便是一诺千金!”
“那好!”
林平之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冲着莫离大礼参拜道:“林平之,谨请莫大侠为我福威镖局惨死的七十三口性命,主持公道!”
众人心头一紧,而余沧海则是面容大变,整个群玉院,因为田伯光身死、归海一刀远走而轻快下来的气氛复又变的凝固了起来!
尤其是余沧海,他方才火热的心,一下子变的冰冷起来,下意识的看向了莫离,脸上充满了忌惮畏惧的神色。
莫离的武功他早已然见识过,只怕早已然迈入了绝顶高手的境界,不是他能敌的过的,若真的要帮那小子,休说辟邪剑法,便是他今日想走出群玉院都是一桩难事!
谷嶕“莫大侠,此事乃是我和福威镖局之间的私人恩怨,难道这你也要管吗?”余沧海脸色难看的问道。
“莫某做事,自然会让你心服口服!”
莫离瞥了他一眼,足尖在房顶上一点,人已然落在地上。
他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必跪我,行侠仗义,持强扶弱,本就是我辈分内之事。”
说罢,他便将林平之扶了起来。
定逸师太抚掌道:“好,你小子这两句话,倒是说到贫尼心中去了,我辈习武之人,自该扶危济难,救人于困厄之中,而非依仗武功,肆意妄为!”
这位恒山派神尼,说着话的功夫,眼神还往余沧海那里瞟,说得是谁,不言而喻!
“余某再说一遍,我青城派和福威镖局有杀子之仇,乃是私人恩怨!”余沧海脸色发黑道。
“是吗?”
莫离淡然一笑,道:“不急,是非黑白,待会自有公论,余掌门且稍待片刻!”
“诸位,到了此时,何必还藏头露尾,都出来吧!”
他衣袖一拂,一旁桌案上的几只茶杯当即飞起,朝着群玉院内的几个房间便激射而去!
砰砰砰……
数声轻响,却是几道身影从各个角落窜出,身法速度都是极快,显见不是寻常武林人士。
当下一人,是位老者,穿一袭黑袍,面容清癯,颔下三寸长须,双眸之中神光湛然,显见武功非比寻常。
而他左侧一人,则是一名身材肥胖的驼子,此人脸上生满白瘢,还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实是古怪丑陋之极。
至于最后一人,则是一名青衫书生,面如冠玉,一脸正气,轻袍缓带,手持折扇,三人之中,数他神色最是潇洒从容。
“爹爹!”
一瞧见那书生,岳灵珊大喜过望,开开心心的便朝着那书生投怀送抱。
青衫书生被她撞的‘哎呦’一声,轻拍她的肩头,笑道:“好了珊儿,你都是大姑娘了,这般多人看着,羞也不羞?”
“爹爹,人家想死你了!”岳灵珊撒娇道。
岳不群笑着摇了摇头,面上都是宠溺之色,他推开岳灵珊,道:“眼下群贤俱至,当有大事发生,你且好生瞧着。”
“是,爹爹。”
岳灵珊也知晓眼前气氛不对,当即乖乖应道。
那老驼子冷哼一声,道:“想不到堂堂华山派岳掌门,竟然也躲在妓院,做藏头露尾之辈!”
“哈哈哈哈……”
岳不群放声大笑,神态自若的道:“木兄可是说错了,岳某可是寻着劣徒令狐冲的踪影才来此处,说起来,还要多谢这位老哥才是。”
他冲那黑袍老者拱了拱,道:“老哥哥,多谢你费心救了小弟那不成器的徒弟性命,日后若有差遣,华山派必不推辞。”
黑袍老者不是旁人,恰是曲洋,他在魔教中虽然地位极高,却少在江湖中行走,是以在场之人,却没人认得他的身份。
他哪里敢承岳不群的谢意,在场有定逸师太,有岳不群,这二人倒也罢了,眼前还有一个一剑斩杀田伯光,逼退归海一刀的年轻高手,其人武功之高深莫测,饶是以曲洋的眼力也难以瞧的分明。
“爹爹,是大师兄吗?!”岳灵珊出言问道。
“不是他还有谁,不自量力和田伯光斗,若不是瞧在他是为了救恒山派弟子的份上,为父才懒得关心他死活!”岳不群佯怒道。
定逸师太哪里听不出他话里旁的意思,当下道:“是贵派令狐师侄自那淫贼手里救了仪琳,敢问岳师兄,不知仪琳现在何处?”
“师太勿忧,岳某亲眼所见,仪琳现下已然在刘兄府中了。”岳不群笑眯眯的道。
“好,那便太好了!”
定逸师太喜出望外,心中长长松了一口气。
刘府汇聚了五岳剑派精英和其余各派赶来的高手,便是魔教也不敢前来撒野,仪琳去了刘府,却是最安全不过了。
她双掌合十,冲着岳不群行了一礼,谢道:“阿弥陀佛,贫尼替小徒仪琳谢过岳师兄,谢过令狐师侄救命之恩了。”
“哪里哪里,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何谈一个谢字?”岳不群摆了摆手,浑然不以为意。
让在场众人看了,不禁暗赞君子剑气度,果真名不虚传。
曲洋看着他们说话,道:“老夫并非你们五岳剑派之人,救人也是凑巧,那令狐冲如今躺在房内,急需灵药治疗,不过既然岳掌门都到了,想必也不用老夫再多事了,告辞!”
根本不待岳不群回话,他抬腿便走,似是有人追他一般。
不过临走之际,他却看了莫离一眼,见莫离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没有动手之意,他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下是为了处置余沧海,至于刘正风和曲洋之事,莫离却是没兴趣管。
正魔勾结,退隐江湖,孰是孰非,谁又说的准呢?
不过余沧海和田伯光不同,前者为了秘籍,心狠手辣,杀人全家,名为正道,实则手段残忍比之魔道分毫不差;后者奸**女,不知玷污多少清白之躯,恶贯满盈,最终却还被主角洗白!
这二人,前世莫离便对他们极为不爽,如今被他撞上,岂会轻饶?
只是莫离毕竟是武当弟子,多年被张三丰和武当七侠调教,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大派嫡传弟子的处事气度,不会随意滥杀,只凭好恶行事,那与魔头何异?
田伯光恶贯满盈,世人皆知,当杀便杀了,而余沧海身为正道掌门,总要叫他身败名裂而死,才算是不辱没他的身份。
“师父,就是这里了!”
曲洋前脚出门,后脚门外便传来了一个男子声音,随后,一众衡山派弟子浩浩荡荡的涌入进来,当前一人恰是方才回去通禀的米为义。
而他身旁,跟着一位穿着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恰是衡阳城的主人刘正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