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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春心也想到了这一点,既然对方有可能是针对她的,那此时确实有对她出手的可能。
“行,那就辛苦七哥了。”
想到蛤蟆也是重要证人,亦有危险。谢春心也等不了明日了,直接让谢离赶着马车,将蛤蟆一起带出了城,安置在了感业寺附近那处她私藏财物的小院。
待到谢春心走后,裴洛留下王俭负责彻底搜查一遍这小院,自己则赶回了折冲府十二卫衙门。
尉迟琳已经将人犯关好,准备上刑审问。
裴洛却道,“且慢,留在此处,恐怕不妥。我记得你在附近有处小院子,如今可住着人?”
尉迟琳不解:“难道谁还敢冲到咱们折冲府来救人不成?
折冲府好歹也算军营重地,他们不要命了?”
裴洛道:“你看看咱们这,哪里像个军营,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不过是个花架子。
再说折冲府势弱,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背后的人恐怕势力比咱们大得多。
为了保险,还是将人转移了吧?”
尉迟琳觉得裴洛有些谨慎过头了,不过在公事上他也还是尊重裴洛这个上官的。
“我那小院如今确实空着,只是咱们将人转移过去,不一样容易被敌人的眼线发现吗?”
裴洛想了想道:“你家的部曲不是还在外面吗?我带着人假扮成人犯,先做出一副将人犯押送去京兆府的模样,先出折冲府。
你再带着尉迟家的家丁,将人犯转移到你那小院去。
然后要辛苦尉迟家的兄弟们守几天。
那个地方,人犯在哪里,就你我二人知道,如此一来,可保万全。”
尉迟琳拍了一下裴洛的肩膀,有些动情道:“兄弟如今真的相信,我才是你最信任的人了!
七郎,你待我真心,我定不负你!”
裴洛觉得尉迟琳这话听着有些别扭,却不好打击尉迟琳的信心,从肩膀上扒拉下他的手握住,一脸诚恳的说:“兄弟,靠你了!”
尉迟琳反握住裴洛的手,保证道:“兄弟,你放心!”
挂在刑架上的人犯看见眼前二人没羞没臊的煽情,很想捂眼,无奈双手被缚,只得阖眼。
稍后,裴洛果然带着杨介和几名兵丁,押着一辆罩着黑布的囚车,大摇大摆的朝着京兆府衙门而去。
一路上还算顺利。
到了京兆府衙门,杨介带着裴洛去找了他的伯父,京兆府尹杨知至,三人不知说了些什么,杨府尹满面愁容的安排人,接收了这个囚车。
直到将囚车搬运进京兆府的大牢,那囚车车厢上的黑布,也没有打开。
当晚,京兆府大牢便遇袭了。
有杀手闯进了京兆府,进了关押重犯的区域,闯进了那间放着囚车车厢的牢房,一剑刺向了黑布内。
那蒙着黑布的车厢,开始剧烈的摇晃,有东西在拼命的撞击,杀手掀开黑布,借着火折子的光,才看清楚,里面只有一个笼子。
笼子里关着十几只眼睛血红的老鼠,他刚才的那一剑,正好刺杀了一只老鼠,其余的老鼠正疯狂的啃食着同伴的尸体,眨眼间,那只老鼠就变成了一堆碎骨。
那些老鼠犹未尽兴,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杀手,黑暗中,就如有十几双鬼眼在直视着自己,这名以杀人为职业的杀手,也不禁头皮发麻起来。
“遭了,上当了,撤!”
这名杀手大喊一声,涌入京兆府衙门的十几名杀手,一起撤退。
杨府尹在夜里听到急报,得知京兆府大牢真的遇袭后,抹了一把冷汗:“好险,幸好老夫没有坚持让那几个小子真的将人犯押回京兆府,看来,让那几个小子去折腾,真是明智之举。
明儿就算谁来找老夫,老夫都有了甩锅的理由了!”
长安城的另一边,尉迟琳的小院中,裴洛与尉迟琳正在连夜审问人犯。
其他的人犯都是只负责防卫,并不知道什么,那名主犯,却紧咬着牙关,拒不开口。
尉迟琳抱怨,“都打得皮开肉绽了,他还是死不开口,再打下去,怕就给打死了,怎么办?”
裴洛想了下道:“咱们不是带了一箱子疯老鼠过来吗?找个笼子,将这人跟那些老鼠关在一起。”
那人听到了裴洛的话,明显的抖了一下。
裴洛继续说,“正好我想看看那些死者,都是怎么被变成白骨的,就用他试试,还原一下案发经过。”
尉迟琳有些兴奋,他是在武将世家出生,胆子尤其的大,老鼠吃人这种事,他很想亲眼见识一下。
尉迟琳立即安排人去准备。
那名主犯被放进有老鼠的笼子时,十分的抗拒。
那些老鼠似乎很熟悉他的气息,并未立即攻击他。但他身上的血腥气,还是牢牢的吸引着老鼠的注意力。
“怎么不吃呢?”尉迟琳有些失望。
裴洛道:“将从乔家院子里搜出来的那包五石散拿来,塞到他嘴里。”
那人立即出言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裴洛冷笑:“老鼠本来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攻击人,即使饿急了,见到比自己高大无数倍的活人,也会本能的避让。
这应该是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
你们训练老鼠啃食活人,一定是用了什么方法。
正好在乔家院子,又搜出五石散,如此还有什么难猜的吗?”
说话间,尉迟琳已经将那包五石散拿来。
裴洛从中取了一小包,开了笼子上的小门,将手伸进笼中。
那人试图躲避,被裴洛捏住了下颌。
光是裴洛手上拿着的五石散散发的味道,就已经让笼中的老鼠,陷入了疯狂。
他们不顾危险,顺着那人的身体往上爬,想去够到裴洛手中的五石散。
那人浑身都爬满了老鼠,终于绷不住了,喉咙发出呜呜声。
裴洛将手松开了一些,那人喊道:“我交代,快放我出去!”
裴洛收回了手,也将五石散带出了笼子,但那些毒瘾被激发出来了的老鼠,已经陷入了疯狂。
他们开始咬那人的伤口,一口就是一块血肉。
尉迟琳用一根棍子,将那人身上的老鼠赶到一边,将人拖出来时,那人的几处伤口上,都布满了咬痕。
若是尉迟琳动作再慢点,那人怕是活不成了。
“真没想到,这些畜牲发起疯来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