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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被赐婚被燕王为正妃的事情,很快传遍京城。
楚王府。
楚王冷笑一声:“没想到真让本王猜中,给老四得了手,以父皇对顾昭的恩宠,以顾昭的能力,怕是不用两年,老四反而还要超过本王和老三?”
“本王才是皇长子,是他们的兄长,却一个个都想越过本王去!”
“还有父皇……”后面的话楚王不敢明着说出来,只敢在心里面发牢骚:“为什么父皇不遵循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古礼,直接立本王为太子,却要看着其他皇子和本王争抢,害得本王以前总忌惮老三,现在又要同样忌惮老四。”
魏王府。
魏王满脸阴鸷,这几个月时间,他不断抓住机会就对顾昭大献殷勤。
做为一个皇子,他虽然没有晋王那么目空一切,高高在上,但内心同样很骄傲,甚至因为以前一直被楚王、晋王压制,后面又被燕王压制,成为四个成年皇子之中,食邑最少,地位最低的那一个,他的自尊反而比其他三个皇子更甚。
得不到就怨恨,就觉得自己被羞辱了,魏王心里彻底恨上顾昭,对顾昭不断生出各种阴暗的念头。
晋王府。
晋王则直接得多,他将桌子上的茶盏掀翻在地,瓷器砸碎的声音吓坏一旁的丫鬟。
“老四,我以前果然小觑你了!”晋王声音满是冰冷的杀机。
相较于魏王的怨恨更多对顾昭去,晋王的怨恨则是更多针对燕王,所以顾昭对玄始帝说魏王是阴鸷,晋王是心狠手辣,实际上一点错都没有。
王府后院。
已经做了晋王侧妃快一个月时间的顾珊,听到这个消息,银牙差点没给咬碎了。
“凭什么顾昭能做皇子正妃,我只能做皇子侧妃,我哪里比顾昭差了?”顾珊是直接骂出来的,旁边的丫鬟都听见了,她竟然没有去想,这种话一旦传到晋王耳朵里,晋王会怎么想。
当然,不管顾珊再怎么样骂,都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好在顾珊仍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晋王成为太子,将来成为皇上的概率远远大于燕王,只要将来晋王成为皇帝,她成为妃嫔,哪怕只是四妃之一,身份上也能压过只是皇子正妃的顾昭。
何况,将来晋王成为皇上,她的儿子便也有希望争夺皇位,若是有一天她能成为太后,则必然能把顾昭完全踩在脚下。
另一方面。
侯府里除了顾侯爷、崔氏,顾三爷、顾四爷等健康的人,还有丫鬟兴奋的将顾昭被赐婚为燕王正妃的好消息告诉老太君祖母,希望能让老太君祖母高兴高兴。
显然这个丫鬟刚来没多久,竟然不知道关于顾昭的‘好消息’,往往并不能让老太君祖母多高兴。
老太君祖母已经被病魔折磨了两年多,本来就完全瘫在床上,脸上僵硬,嘴巴也歪了,连口水都控制不住,只能苟延残喘,听到顾昭被赐婚做燕王正妃,她立刻激动起来,哬,哬,哬的不知道想要说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
大受刺激,没一会就两眼一翻,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生的气息,勉强挨了两天,终于容登极乐去了。
老太君祖母一死,侯府大门口立刻挂起白布,中公库房把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孝衣都拿了出来,给府里的人都发一套,包括顾昭。
显然对于老太君祖母的死,侯府已经提前做了准备,甚至连棺材都提前订好了,老太君气绝还不到半刻钟,就躺到了棺材里。
顾昭默默的,看不出太深的悲戚,能不说话她就不说话。
如果不是银浅要顾昭多少装一些,顾昭能和平常一样过日子,什么为老太君祖母悲伤痛哭,吃不下饭,根本不可能存在。
当年才刚满四岁的小顾昭,直接在将军府里被人抱走,顾昭一直认定是顾侯爷和崔氏干的,而且老太君祖母一定知情。
另外,顾昭被找回来之后,老太君祖母屡次和崔氏一起想拿捏顾昭,甚至不惜装病,请道士算命一定要顾昭去侍疾,变着法折腾顾昭。
想拿捏顾昭不成,便从来不给顾昭好脸色,甚至顾昭才十二三岁的时候,还想把顾昭许给她乡下娘家五毒俱全的烂泥平哥儿,要把顾昭往粪坑里踩。
这种从不真正把顾昭当孙女的所谓祖母,顾昭更不会对她有什么祖孙情,悲伤痛哭?这种情绪想装出来实在太为难顾昭了。
好在有银浅为顾昭找理由,比如沉默不语,整个人显得有些木木,虽然面上看不出太过悲伤,实则才是悲伤到了极致等等。
京城的权贵都有来奔丧,要么自己来,要么派一个来代表。
镇国侯府底蕴再浅,再没有势力,那都是世袭侯府,这个脸面大家都还是要给的。
顾家几房,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也陆续回来奔丧,嫁给国子监举人学子的顾清月,嫁给乡下秀才地主的顾金凤,嫁给晋王做侧妃的顾珊,甚至嫁给商户的淑姐儿。
顾清月做为大姐,出嫁已经有七年了,当初顾家才得封爵没几年,家底很薄,顾清月嫁的国子监学子当初比她大五岁,过去还是做继室,当时顾三爷还强烈反对来着。
毕竟是世袭侯府三房嫡长女,哪怕顾三爷只是白身,顾清月嫁给五六品官宦家的公子并不算难,但三婶婶王氏看中举人学子的潜力,觉得他未来考中进士的概率不小,用了手段逼顾三爷同意了这门亲事。
两年前,又参加了两届科举之后,顾清月的夫君终于以二十七岁的年龄考中进士,去年下放到地方做县令,虽然只是个下县,好处是离京城不远。
县令是七品官,顾清月跟着成了官太太,当初三婶婶王氏无疑是赌对了。
顾金凤是四房嫡长女,出嫁的时候侯府底蕴比当初顾清月出嫁的时候好得多,而且顾昭已经锋芒初露,可惜因为顾四爷脑子有毛病,竟然为了八千两银子,差点把顾金凤许给靖安伯做妾。
四婶婶郑氏来求顾昭,顾昭出手才强势制止这门婚事,为了避免顾四爷再作幺蛾子,郑氏事后急急给顾金凤定了门乡下秀才地主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