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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时间顾昭也能更细致的观察燕王是否真的是一个可靠的人。
如果燕王能坚持下来,能忍得住,三年始终如一,顾昭自然不介意真嫁给燕王。
回到马车上,顾昭没有继续回侯府,而是折返回皇宫方向,因为她知道燕王入宫求赐婚圣旨之后,玄始帝一定会宣她入宫询问。
果然如顾昭所想,她的马车快到宫门的时候,太监把她拦了下来,告知玄始帝宣她入宫。
进入崇政殿,顾昭看到燕王也还在殿内,而且这家伙嬉皮笑脸,朝她挤眉弄眼,似乎想告诉她,已经禀明玄始帝,而且玄始帝并不反对。
顾昭没有理会燕王,她才不会告诉燕王,玄始帝之所以不反对,也没有直接下赐婚圣旨,是因为答应过要先当面问过她,她点头同意了才会下赐婚圣旨,她如果不点头同意,这桩婚事就成不了。
“昭姐儿,小四说你答应做他的王妃了,这是不是真的?”玄始帝颇为期待。
顾昭既然之前就点头答应了燕王,此刻便也不扭扭捏捏,很干脆应道:“是的,皇上,我是答应燕王了。”
“好,好,朕立刻下旨赐婚,定下婚期,朕可等着你改口叫朕一声‘父皇’。”玄始帝哈哈大笑,立刻吩咐海公公去拟旨,待加盖玺印,这门婚事就成了。
燕王看着都有些懵,怎么父皇好像比他还激动?
他哪里知道玄始帝心里的执念,想听顾昭开口喊他一声‘父皇’,想了多少次,只是这种情感,无法表现出来。
“皇上,婚期先不用急着定下来。”顾昭连忙阻止道。
这话一出,玄始帝和燕王都不明所以。
顾昭解释道:“我祖母近来身体越来越差,怕是就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了。祖母做为我的至亲,我岂能赶在这个时候出嫁。”
主要是顾昭也不知道老太君祖母是活不了一个月了,还是撑着撑着能奇迹般的撑两三个月,如果婚期直接定下来,万一婚期先到,她是嫁还是不嫁?
不嫁吧,逗人玩呢?嫁吧,她绝不想十五六岁就成亲生子。
玄始帝沉吟了一下,顾昭这十一年时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于顾昭的性情他很了解,所以能猜出大半顾昭的心思。
他先前就觉得有些奇怪,按照他对顾昭的了解,顾昭怎么都不至于这么轻易点头答应做燕王的王妃。
原来本身就不是打算立刻就嫁,而是还要考验燕王三年。
大齐开国以来,只有顾昭敢当着皇帝和皇子的面,答应了皇子求婚,却又还要变相的再考验其三年,也只有玄始帝会这般纵容顾昭,不因此发怒。
“好吧,先下赐婚圣旨,婚期暂且不定。”玄始帝对顾昭的纵容,在旁人眼里就是完全没有底线,海公公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况了,这要换做任何一位公主,都绝对没有这种待遇。
燕王才是真正摸不着头脑的那一个,倒是听出来了,顾昭的祖母身体不行了,可能撑不了多久就要病逝,但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反而应该尽早定下婚期,尽早成亲才对嘛?
毕竟在大齐,女子十四十五岁成亲比比皆是,超过十七岁都叫‘老姑娘’了,一旦顾昭的祖母身体撑不住去世了,顾昭再守孝三年的话,可就得差不多十九岁了,‘老姑娘’中的‘老姑娘’。
“燕王殿下,您如果害怕我可能要为祖母守孝,可能会‘耽搁’你几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求皇上不要下这个赐婚圣旨。”顾昭看出燕王心里的纠结,盯着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
燕王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我说要娶你做王妃就一定要娶你,我等得起。”
其实燕王想的是,三年后他也才不到二十岁,本来他也不想那么早成亲的,只是十五岁以后,几乎天天有人想给他身边塞女人,皇子成亲也多是皇帝直接赐婚,之前他是没得选择,现在当着父皇的面,只要父皇没意见,他更没意见,就是等得起。
顾昭笑了,对燕王愈发满意。
海公公拟来两份赐婚圣旨,玄始帝亲手加盖玉玺,当场给了燕王一份之后,就直接把燕王赶出了崇政殿,只留下顾昭。
玄始帝还有些话想问顾昭。
“昭姐儿,你已经看好小四了吗,就不考虑老二、老三?”玄始帝问的其实不止是顾昭的婚事,还有其他方面。
顾昭并不忌讳,很直接的开口道:“魏王内心太阴鸷,他就像是一个喜欢藏在暗处,偷偷摸摸的人。晋王心太狠,有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意味。他们一旦掌权,怕是很难对百姓有什么仁心。反而燕王文采方面虽然不太行,但对身边的人却很好,与军中粗鲁的士兵将领,亦能处得和朋友一般,可以说是能武能仁,他还有一定的主见,不至于会被文臣牵着鼻子走,燕王从情感上来说,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皇上应该对燕王有更多信心。”
玄始帝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叹了口气道:“小四很小的时候就没了母妃,朕以往对他确实多有忽视。”
“皇上以后多考验考验燕王,我也要看他能不能坚持得了,如果他最终不能坚持下来,这赐婚圣旨,我可要求皇上收回来,宁愿终生不嫁,我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底线。”
玄始帝盯着顾昭坚毅又决绝的目光,愣了好一会,失神喃喃道:“你这性子和你娘真的太像了。”
顾昭从皇宫回到侯府没一会,赐婚圣旨便跟着下来了。
听到顾昭被赐婚给燕王为正妃,顾侯爷和崔氏满脸复杂,主要是心里不太舒服,毕竟顾珊才是他们的女儿,顾珊只做了晋王侧妃,而顾昭却要成为燕王正妃。
说起来,镇国侯府顾家这几房真是奇妙,四房庶女顾妃做了楚王妾室,顾侯爷之女顾珊做了晋王侧妃,顾昭又被赐婚给了燕王为正妃。
顾家三个女儿,分别要去三个王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顾家多面押宝,只差一个魏王,就四个成年皇子全都押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