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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做为四房长大的庶女,顾诗诗的认知实在太浅薄,她是顾妃的亲妹妹却没有意识到他们四房和正房之间微妙的关系,居然相信崔氏通过身边丫鬟暗示,许诺给她的所谓好处,而敢来给顾昭找不痛快,做给崔氏看。
晚一些的时候,顾清秀也来漪澜园找顾昭说话。
侯府里面,和顾昭年龄差不多的堂姐妹,也就是顾诗诗和顾清秀了。
顾清秀能得到一桩正四品朝臣家的亲事,而且要嫁的人还已经考中了举人,对方自然亲眼见过顾清秀,仔细审视过顾清秀的言语举止。
顾清秀远比顾诗诗聪明有礼,她和顾昭说话就很正常,让顾昭心里很舒坦。
有了对比就有伤害,顾昭愈发觉得顾诗诗就是有病。
当然,顾昭虽然对顾诗诗心里不痛快,倒也没有真个打算给顾诗诗什么教训,她相信以四房顾四爷的性子,以顾诗诗的脑子,不出意外的话,不用她做什么,顾诗诗未来绝对好不到哪去。
顾昭只是吩咐漪澜园的丫鬟,下次顾诗诗再来的话,不用通禀,也不要让顾诗诗再踏进漪澜园半步。
次日,顾昭要入宫去见玄始帝。
冬雪帮顾昭梳妆打扮,选了一件水红色郡主规格的宫装,柔顺乌黑的头发梳成弯月髻,插上一支金累丝点翠凤凰步摇,腰间挂了一个香袋,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出门的时候路过前院,顾诗诗在石门远远看着。
她看了看在丫鬟簇拥下,走路步伐矫健生风又不失尊贵气质的顾昭,又下意识看了看自己,天差地别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似乎无形中告诉她,哪怕她得了几身上好的衣服,也不该想着去和顾昭相比。
顾昭很快入宫,来到崇政殿。
玄始帝看着顾昭精气神好像也没比去温泉山庄享受之前好多少,他觉得可能是顾昭在温泉山庄遭遇刺杀了的缘故。
其实不仅是遭遇刺杀,还因为才在温泉山庄待了不到十天就被叫回京城,以及顾诗诗有病似的敢故意给顾昭说话找不痛快。
反正顾昭的心情,确实没比去温泉山庄之前好多少。
“等以后朕多拨给你一些大内侍卫保护,你再去那温泉山庄好好享受一段时间。”
听到玄始帝这么说,顾昭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她可不会拒绝玄始帝的好意,大方的说道:“谢皇上,到时候带上几百人保护,哪怕来上三五百杀手,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顾昭和燕王从温泉山庄回到京城之后,原本派给顾昭的大内侍卫,也入宫向玄始帝交差。
玄始帝详细问过大内侍卫统领,前后所有事情的详细情形,包括碰巧遇上燕王被截杀,是怎么救援的燕王。
无论是救援燕王,还是温泉山庄保护顾昭,四个鸳鸯阵强大的战斗力,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玄始帝虽然不在现场,但做为马背上夺得天下的皇帝,擅长打仗,他只凭大内侍卫统领的口头描述,便脑补出了大概,顿时对顾昭的鸳鸯阵产生浓厚的兴趣。
玄始帝和燕王在顾昭这里的待遇当然不一样,面对玄始帝的询问,顾昭丝毫不藏着掖着,详细拆解鸳鸯阵架构、各种兵器如何相互配合运用等等。
鸳鸯阵在顾昭前世那个世界,享有古代步兵战术巅峰的美誉,面对凶悍的倭寇,多次创造出以极低伤亡比例却能杀伤大量敌军的战场奇迹,历朝历代所有步兵战术的作战效能与威力,几乎都不能与鸳鸯阵相提并论。
总之,鸳鸯阵就是冷兵器步兵战术的巅峰。
“如果训练几千上万人,岂不是能纵横战场?”玄始帝自从靖难之役胜利,坐在这个皇位上,便满脑子都是治国与攒银子打仗。
任何对打仗有大作用的东西,他都很感兴趣。
顾昭却摇头道:“鸳鸯阵虽然能发挥超强的战斗力,但也有几个巨大缺陷。”
“缺陷?昭姐儿你都说说。”玄始帝自己也能看到一些,不过肯定不如顾昭这个鸳鸯阵的主人全面。
“鸳鸯阵重在士兵熟练配合,上下一心,攻防一体,配合越熟练,战斗力越强。这便需要有超高素质的士兵来使用,不仅身体素质高,心理素质也要高,面对敌人的时候,但凡有一人突然胆怯,都可能极大影响鸳鸯阵战斗力发挥,这样的士兵,没有四五年以上的训练,很难训练出来。”
“其次,鸳鸯阵的兵器配置复杂,需要多种兵器,环环相扣,才能发挥最大战斗力。所需武器种类太多,一旦成几千上万人的体系,便又会对军队后勤供应造成很大挑战。”
大致就是,一万人的鸳鸯阵,后勤体系比五万军队还要复杂,戚继光一辈子也就训练了几千鸳鸯阵戚家军士兵。
玄始帝有些遗憾,看来这鸳鸯阵,他就算有意训练一支用在战场上,也得四五年以后才用得着。
小规模的鸳鸯阵,对付死士杀手的战斗力玄始帝‘看’到了,但几千上万人的鸳鸯阵,上到大规模战场上,真正能发挥多强的战斗力,却还是个未知数。
一个士兵如果高强度训练,一年得花六十两银子成本,按照五年计算,就是三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兵器甲衣的花费。
细算下来,一万人的鸳鸯阵成军上战场,怕不是得砸三百多万两银子!
这么一想,玄始帝就非常肉痛,无法立刻下定决心花那么海量的银子花那么多时间训练。
“昭姐儿是如何想到这样的阵法的?”这也是玄始帝非常好奇的地方。
“……”顾昭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她说书上看到的,玄始帝一定问她是哪一本书,如果她说是‘戚继光’这个人发明的,那么玄始帝一定追问这个戚继光在哪里。
只要这个世界真存在‘戚继光’这个人,以一个皇帝的能力,他就能把其祖宗十八代都查出来。
顾昭再怎么样也不能凭空在一个世界,‘创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