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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箐心里是埋怨顾昭的,因为她想着顾昭那么得玄始帝恩宠,如果顾昭愿意帮她的话,她在后宫一定能站的更稳。
可是顾昭明明经常入宫,却始终不肯到她所住的翠微殿看她陪她说说话。
只是埋怨归埋怨,她却不能面上怪顾昭什么,毕竟整个后宫都知道,德妃曾派宫女想宣顾昭去后宫见见,顾昭都没给面子,直接拒绝了,导致德妃被其他后宫妃嫔笑到现在。
前车之鉴,郑贵妃以及刚升位不久的贤妃都没敢尝试,秦子箐被拒,后宫其他妃嫔顶多笑一句,看来秦子箐和顾昭的同学感情不深,却不会感到奇怪。
顾昭回以一个平常的笑容,也仅此而已。
自从当初秦子箐第一次派宫女请她,而她毫不犹豫拒绝那时候开始,便是做出了选择,同学之间止于认识对方。
秦子箐很失望,低下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坐在那里想些什么。
“皇上驾到!”太监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宫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都叩拜恭迎,一排太监,一排宫女整齐先走出来,到下方两侧站立,而后总管太监海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簇拥着玄始帝走出来,到上方中央龙椅坐下。
“平身!”
所有人都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海公公上前两步,打开手中明黄卷轴,开始宣读。
主要是中秋佳节的贺词,顺带颂扬玄始帝的丰功伟绩,总之多是恭维皇帝的一些话。
开场白之后,是已经成年的皇子公主,挨个上去给玄始帝送礼,玄始帝看着礼物,赏赐差不多价值的金银、布帛等物回来,然后点评皇子公主最近这一年的功劳或者功课,勉励几句。
接下来是还未成年的一众皇子公主,他们因为还没有出宫开府,没资格挨个上去送礼,所以由年龄最大的五皇子带领,一起上去对玄始帝以及后宫诸妃嫔娘娘们说几句祝贺的话。
中秋节本是合家团聚的节日,今年却在皇宫大办,都在猜测玄始帝可能为魏王、晋王、燕王三个成年却正妃、侧妃之位还有空缺的皇子指婚。
随着玄始帝开口,让各家妙龄女儿孙女,有才艺又有信心的,可以轮流上来表演一番,如果表演得好,有赏赐。
这几乎就是明摆着告诉一众文武大臣,世家勋贵们,你们猜测的没有错。
有这个念想的都激动了,比如顾珊,明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才艺,却也主动站出来表演了一首琴曲。
因为太紧张,太想超常发挥,又害怕出错,顾珊的手指好像都反而变硬了,额头流着汗弹完的。
顾昭坐在那里看戏,明明顾珊弹得很烂,她却愣是看得津津有味。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顾昭没有穿着华服,而是特意往宽松舒服了穿,头上也只有一件玉簪,导致她坐在乐平公主,以及其他公主皇亲之间,显得最为寒碜。
顾昭自己不在意,坐在顾昭旁边的乐平公主却很在意,她昂首挺胸,身形无意识的往顾昭这个方向微偏,配合她的表情,怕不是恨不得把头上那支精美华丽的金步摇,戳到顾昭眼睛里。
乐平公主这种小动作,顾昭注意到了,只不过顾昭丝毫不在意,没有一点理会乐平公主的意思。
和顾昭一样穿得随意,往舒服了穿的,还有坐在一众皇子与男性皇亲之间的燕王。
顾昭和燕王两个看着寒碜,却反而像是两个显眼包,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其实他们这样,属于不合规矩,应该遭人诟病,但燕王是完全不在乎,根本不怕别人诟病,甚至不怕挨玄始帝的骂,至于顾昭,你也可以说她恃宠而骄,只不过顾昭属于有本钱恃宠而骄。
燕王两眼贼亮,他觉得顾昭像是他的同类,让他如沐春风,身心畅快。
顾昭看向燕王的时候,发现他朝自己挤眉弄眼,当即回了他一个白眼。
场上的表演在继续,有像顾珊这样本身技艺不精,又因为过于紧张,表现得比平常差劲的,也有本身技艺精湛,还超常发挥,表现完美的。
林妙妙、李若雨也有上场,做为大齐第一女子学园青青学园的‘高材生’,她们的表现绝对拔尖。
当然,如果玄始帝真要为魏王、晋王、燕王指婚的话,也不可能是谁表现得好,就给谁指婚。
出来表现,主要是让玄始帝知道你这个人,具体是否指婚,指给哪位皇子,还得考量其爷爷或父兄的官职,家族背景等等。
所有对自己才学技艺有自信的都上来展示过了吗?
沉寂了一会,没看到还有哪家贵女接替上去。
然后,所有人目光竟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顾昭。
当年顾昭十岁就说出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名言,天下学子羞愧的同时,不得不捏着鼻子给顾昭安了一个‘天下第一才女’的名头。
甚至,顾昭的老师姜延儒,也因为这句话,被抬到天下第一大儒的位置。
既然是展示才学技艺,而顾昭这个‘天下第一才女’在现场,又怎么能没有人想看顾昭下场展示一番。
就连玄始帝都看向顾昭,显然也很希望顾昭能出来展示一下才学。
顾昭原本想假装没看见别人的目光,但玄始帝都看向她了,她不能也假装没看见。
好吧,顾昭无奈起身,走到中央:“我便写一手字,供大家点评。”
这是顾昭想到的,最轻松的表演。
立刻有太监抬上来文房四宝。
顾昭拿起笔,微微沉思,便动手写下‘中秋月。月到中秋偏皎洁。偏皎洁,知他多少,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前后不过三四十个呼吸时间,顾昭便写完收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昭姐儿不知道写了什么?”林妙妙小声和旁边的白晴儿说话。
翘首以盼想知道顾昭到底写了什么的人,自然不止林妙妙、白晴儿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