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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督军摸宁祯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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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牌桌上,气氛很不错。

    宁祯的牌技,能和孟昕良打个平手。她精通算法,记性又很好。公平竞争的情况下,孟昕良没办法稳压她。

    盛长裕的牌也不错,技巧差一点;宁以安纯炮灰,牌技不行。

    最后,是宁祯险胜。

    瞧着宁祯已经赢了,盛长裕一推牌桌:“不打了,快十二点了。”

    “那我汽车无望。”孟昕良笑着点烟。

    宁祯:“孟爷承让。”

    “他没有让。你有能力,赢得名副其实。再打下去,他恐怕输得更多。”盛长裕说。

    孟昕良没较劲。

    “我输得起。”他笑道,“一盆芙蓉花是不是?三日内送到府上。”

    “明日。”盛长裕道。

    孟昕良:“明日时间太紧,未必寻得到。”

    盛长裕不再说什么。

    孟昕良问他:“督军,要不要去楼顶放烟花?。”

    盛长裕却问宁祯:“你呢?”

    “去吧。吹吹风,清醒清醒,我快要困死了。”宁祯说。

    不是困,而是喝了两杯咖啡,宁祯有点头疼。

    她需要冷风灌进脑子里。

    “走吧。”盛长裕站起身,去衣帽架拿外套。

    他把自己和宁祯的风氅都取下来。

    利落穿好自己的,盛长裕抖开宁祯的风氅,朝她走过来。

    “我自己来。”宁祯说。

    盛长裕:“顺手的事。”

    宁祯:你再顺手,我也不敢叫你伺候穿衣。

    她心中腹诽,面上不敢表露,急忙走过去,把胳膊伸进衣服上。

    盛长裕放了手,衣裳重量落在宁祯的肩背,厚重又暖和。

    一行人上了顶楼。

    顶楼安置了五个遮阳伞和桌椅,平时可以喝咖啡闲聊。

    夜幕下,处处烟火璀璨,把顶楼照亮。

    一张桌子上,放了四五盏汽灯照明。

    旁边放着几个烟花。

    孟昕良点燃一根烟,用烟头去点烟花的引线。

    很快,银花在头顶炸开,绚烂至极。

    宁祯和盛长裕并肩而立,都仰头看着夜空的烟火。

    盛长裕侧脸,瞥了眼她。

    宁祯没有和他对视,不太想交谈。

    “督军,您要放一个吗?”宁以安问。

    盛长裕:“行。”

    他把最后一个烟花点燃。

    他站在旁边,烟花似在他身边炸开,眸色安静。

    宁祯觉得他在透过烟花看她。

    望过去时,他目光放空,并没有将她放在眼睛里。

    一场烟火放完,四个人在楼顶吹了片刻的凉风,欣赏远处城中的烟火盛景。

    辞旧迎新的夜是最漂亮的,任何时节都不敌它万一。

    下楼时,孟昕良、宁以安走在前面,宁祯和盛长裕稍后。

    她无意识踏空了一步,差点崴了脚。

    ——可能是太累了,打牌耗尽了她的脑子。

    盛长裕扶了她。

    “慢点。”

    “好。”

    楼梯不够亮,有随从在前面拎着汽灯迎接,盛长裕没有松开宁祯的胳膊。

    宁祯像是被他拎着下楼的,宛如一只被捏住翅膀的小鸡仔。

    这个比喻,莫名出现在她心头。于是她不自在这样走路,又很想笑,在黑暗中努力憋着。

    盛长裕:“你偷乐什么?”

    宁祯急忙否认:“没有。”

    “真没有?”他凑近几分,想要看她的表情。

    呼吸陡然贴近,宁祯能嗅到男人带着烟草的清冽,心猛然直跳。

    她往后一躲。

    这一躲太急切又太用力,宁祯的头在墙壁上狠狠磕了下。

    咚地一声。

    孟昕良和宁以安都驻足回头,异口同声问:“谁撞了头?”

    宁祯疼得吸气,又努力维持镇定:“是我。”

    “太困了,拿头撞墙?”宁以安问。

    宁祯:“……”你是亲大哥。

    盛长裕松开了她的胳膊,但他掌心的温度、手指握紧时的触感,良久都在。

    宁祯还以为他要下去,不成想,他的手摸她的后脑勺,摸到了她捂住痛处的手。

    她立马撤回手。

    盛长裕摸了她的痛处,轻轻揉了两下:“还好,没起包。”

    宁祯:“我没事。”

    她小跑了几步,下了好几节台阶,把盛长裕扔在身后。

    从楼顶到最高层包厢,只短短两层楼梯,继而可以坐电梯到一层。

    宁祯和盛长裕没有再说话。

    俱乐部门口停着汽车,宁祯动作麻利上前,替盛长裕拉开了后座车门:“督军,请。”

    盛长裕坐进了汽车里。

    “督军晚安,给您拜年。”宁祯笑道,说着就要关车门。

    盛长裕伸手抵了下:“过年好。没准备红包,明早和你的生日礼物一起送到宁家。”

    又说,“我答应了你,住到正月初六。初七再回老宅,老宅那边我会说一声。”

    宁祯道谢。

    这算是她的春假了吧?

    上峰性格暴躁、脾气混蛋,但给假如此大方,宁祯还是在心里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她见盛长裕似乎没什么想说的,替他关好了车门,叮嘱司机慢些开车,就退到了旁边。

    盛长裕坐在汽车后,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没有再看这边。

    他的汽车离开,宁祯和宁以安向孟昕良作辞。

    “孟爷过年好。”

    “夫人过年好。”

    彼此客气几句,宁祯替大哥开车,因为她大哥刚刚喝了好几杯酒。

    大哥坐在副驾驶,对她说:“你和督军,相处得不错。”

    “我用心又谨慎,没有我伺候不了的上峰。”宁祯说。

    她一点机会都会抓牢,盛长裕凭什么不满意她?

    “他也是你丈夫。”大哥道。

    宁祯:“哪怕是民主政府了,世道规矩不变。他是土皇帝。你要是把皇帝当丈夫,别人好处捞到手软,你还在那里想着儿女情长,父母白生养一场了。”

    宁以安:“……”

    宁祯和宁以安回来,家里众人刚刚结束守岁,就二哥二嫂两个没心没肺的去睡觉了,其他人都在餐厅等着。

    看到宁祯,都大吃一惊。

    宁祯便解释,说是督军特意容许她回来过生日。

    “……先别问了,反正是好事。她困得发昏,让她先去睡觉。”宁以安说。

    宁祯的确没力气说话。

    简单洗漱,她倒头睡下,一觉睡到了天亮。

    翌日清早起来,她收到了一盆芙蓉花。

    “孟爷手眼通天了,这么快就找到了芙蓉花?”宁祯笑问。

    没什么感觉,她对鲜花的欣赏有限,仅仅觉得它是点缀,不会因得到一盘花而开心。

    “是督军府送的。”女佣告诉她。

    宁祯:“……”

    大年初一的下午,宁祯又收到一盆芙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