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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阳海是用过甩棍，也确实擅长，但那不意味他会毫无理由的去杀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李秋霜，最重要的是，我没有杀她的心情，起码现在没有。”
“不要误会，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陈庭汉不着痕迹地扯谎，说道：“在望海有能力、有胆子杀人的，大概有不少，但缩小到王家这个范畴内，这个人选就不多了。”
“我能找到动机的，只有你、你爹，以及你爹的情妇。”陈庭汉分析道：“一个受这些人驱使的好手藏在望海，如果好好躲着，我查一年都不一定能查出问题，毕竟那是在王家体系里的人。”
王衿伶又习惯性把脚丫翘在茶几上，慵懒地说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查。”
“是的。”陈庭汉诚恳地低下头，说道：“没有谁比你更适合查王家内部的情况了，因为你是王衿伶，王凯的女儿。”
王衿伶微笑着说道：“我确实可以查到王凯在用的人和藏起来的暗子，艾春晓那边可能稍微麻烦一点，不过一个以‘守法生意人’标榜自己的人，就算再怎么刻意想藏，也不会藏得比王凯更深。
问题是，这些东西的价码可不低。”
“为什么？查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应该是双赢，我甚至怀疑你已经查过了。”陈庭汉皱眉道：“顺势而为的事，应该不会太麻烦才对。”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确实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王衿伶说道：“正因如此，我才清楚，这些被刻意藏起来的人，是王凯养了很久的暗子，很多已经洗白上岸，和那些黑透了的废物不一样，他们是未来王家的重要有生力量，换言之，就是未来我的左膀右臂。
你要我把这些人列个名单交给你，然后让你挨个儿枪毙是吗？”
陈庭汉沉默了，他的心思被一下说破，脸上却没有什么羞恼或者尴尬的情绪，很干脆地退让道：“我只要一个打手的名字就好。”
王衿伶冷笑道：“然后给你顺藤摸瓜的机会？”
陈庭汉耸了耸肩，说道：“你可以提条件，合作嘛，公平交易最重要。”
“这样吧。”忽然间，王衿伶露出一个愉快到病态的笑容：“我给你一个选择，不光是一个干巴巴打手的名字，我把整个名单都给你，以后你想让谁死，我就把谁的黑料拱手送上。”
陈庭汉没接话，微抬眼睫，问道：“我怎么信你真能弄到这些消息，又真会给我？”
王衿伶一打响指，石子蕊便像早有准备般递来一份用袋子封好的文件，她又随手将其甩在茶几上，她的脚边：“你可以翻开第一页验验货，就当是我交的定金了。”
陈庭汉不急着接，他敏锐地嗅到了这女人身上散发出来，妖艳的恶意，半晌后，他问道：“哦，那我应该付出什么代价？”
“价码很便宜。”王衿伶抿紧嘴唇，锐利如细剑的眉头高高挑起，再之后......抬起了置在桌上，纤长的足，语气中充满难以言喻的诱惑：“我要你，求我。”
或许，在王衿伶看来，这名单上的所有人统统捆绑打包都不及一个陈庭汉重要，用他们换来陈庭汉的一次低头，狠狠把他的头颅踩在脚下，将那些无聊的、不值一提的自尊全部踩碎，这生意简直太赚了。
只要他肯低头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陈庭汉彻底变成一条狗，她的忠犬。
陈庭汉忽然笑了，他从沙发上起身，右手慢慢伸出，在她满意的注视下，陈庭汉碰到了那份薄薄的文件，然后......他一把将文件丢了出去。
他一把捧起王衿伶的小脚，让其膝盖微微弯曲，向前顶去犹如品鉴某种传世的珍宝，手指从脚踝往上到脚板，再滑到脚背，拇指顶进脚心，最后顺着脚踝往上，挤进趾间，揉捏起来。
少女被拿住敏感的位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其实我不着急，”陈庭汉就这么坐在茶几上把玩着，轻声说道：“急的应该是你才对。”
王衿伶平静地反问：“那我在急什么呢？”
“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你在急什么。”陈庭汉说道：“你最近有点儿反常，经常做些让我看不明白的无聊举动，就比如散播什么谣言，把我捆在你的船上，让他们找我麻烦。”
“又为什么要提出跟我合作，现在我想明白了。”陈庭汉说道：“你现在遇到危险了，危险的来源，应该就是你的父亲王凯，没说错吧？”
王衿伶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陈庭汉这个坏心眼在挠她的脚心，她下意识想要挣脱，脚踝却被捏住，动弹不得，她微微气喘地说道：“你这么说的根据呢？”
“没有根据，凭空猜测罢了。话题回到李家姐弟身上，那俩人特地从国外回来，是来针对你的吧？”
王衿伶认命地叹了口气，说道：“说对了一半吧，李秋霜是人质，用来牵制李泽，让他投鼠忌器的质子——我本来是这么想的，直到她来家里做客，王凯在书房和她单独聊了几分钟。
那个女人，和弟弟李飞掣不一样，她从小时候就不相信我演出来的纯良和愚蠢，这次回来吃过一次饭以后，那种审视的目光就更加不掩饰了。”
“你在什么地方暴露了吗？”
“不，我做事理应是天衣无缝的。”旁边的石子蕊举着手机，看样子应该是在录像，一边说道：“出岔子的应该是张克奇的旧部，不过倒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反而是表现得太完美，太天衣无缝了，不符合他们群龙无首的现状。
我特地送过几个破绽，尝试把脏水往艾春晓身上泼，可惜王凯手下那几个人没抓住机会，太菜了。”
王衿伶说道：“这算是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是，王凯终于要把你贴上标签，拿出去拍卖个好价钱了吧。”陈庭汉无情地挑明道。
“是呀，”王衿伶笑着说道：“这其实是一次‘招标’，表面上看，卖的是自家女儿，其实是想能通过我跟王家攀上亲家，就能上王家这艘大船，是对其他人手腕和实力的一种考核。而作为锚定物，我必须老老实实的，不能出任何岔子。
你真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白痴在我面前，像孔雀开屏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就为了让我点头。”
“能想象，你也不容易啊。”陈庭汉真心实意地感叹。
“我一想到他们这之中有人会被王凯选中，我就恶心得浑身发痒，”王衿伶忽然腾起身，说道：“要不，你娶了我吧？”
“娶你，然后被王凯沉尸海里？”陈庭汉努了努嘴，说道。
“没事的，现在你和林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够资格参与这场竞拍。”王衿伶似笑非笑地道：“娶了我，我答应让林家那个姑娘做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