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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小吴和我一起搞了个旧电瓶的回收再利用,我们是合伙人。”
“你们有公司?在哪?”周莹莹惊讶好奇。
“我们有个门店,在芳草地小区的后门边上。”
“芳草地小区后门?”周莹莹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她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那儿不就一个修自行车铺吗?”
“是个修自行车铺,但我们会发展壮大。”李师傅赶紧接口。
周莹莹脑子转过弯来了,
“是这样的,李师傅,我们学生呢,都有医疗保险,不用自己掏钱的,您把缴费单据给我,我先把钱还给你,然后我们会拿着单据回去报销。”
“那敢情好。”李师傅把单据给了周莹莹。
周莹莹看上面的金额,是3000元,
“李师傅,您稍等一下,我去取钱。”
医院收费大厅有AtN机,周莹莹取了元。
抢救室门打开,一位护士出来:“吴子光有家属吗?”
任教导员和班主任王志成赶紧上前:“我是他老师。”
周莹莹把3000元钱塞到李师傅手里,听到动静,也赶紧上前。
护士:“病人手术成功,但还处于昏迷状态,需要住院观察,这是住院申请单,你们去办一下手续吧。”
周莹莹赶紧上前:“我来,我来。”
医院病房,护士给吴子光接上监测仪,显示心率正常。
“病人麻药劲过去就会醒来,有什么问题到护士站喊我。”
众人忙感谢,护士退出。
班主任王志成看看时间,说道:“十点半了,你们都回去吧。”
教导员任怀义老师:“王老师,那就先辛苦你了,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师傅:“我留着吧。”
周莹莹:“李师傅您明早还得出摊呢,回去吧。”
众人走出。
医院大厅,众人往外走,周莹莹离开队伍,往小卖部走去。
病房,王志成靠着床头柜打盹。
周莹莹拎着大包小包悄悄进来,把吃食、水果往小桌上放。
王志成睁开眼睛,看见周莹莹,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莹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物品:“我买了点吃的。”
“还是你们女生细心,我都忘了这事。”
周莹莹:“王老师您也回去吧,您明早还有课呢,这儿我看着就行。”
“你明早不也有课吗?”
“大学英语,请假两节没事的。”
“那你行吗?照顾过病人没有?”
“没问题,我爷爷住院都是我照顾。”
“行吧,那我走了,上年纪了精神跟不上了,我帮你请假。”
王志成走出。
周莹莹整理吴子光的物品,发现了那个女性化的拨号手机,周莹莹纳闷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
吴子光梦中,念高一的他放学回家,老宅门口,奶奶坐在家门口晒太阳,冲他慈祥地招呼:“子光回来了?”
“回来了奶奶。”
奶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筐杨梅:“来吃杨梅。”
框里的杨梅颗颗新鲜饱满,吴子光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好吃。”
工人打扮的父亲骑着老式重型自行车下班回家,车把子上挂着一刀猪肉,猪肉光泽鲜艳,一看就是很好吃的样子。
吴子光接过猪肉,嘴里喊着:“妈,妈,晚上有红烧肉吃了。”
母亲没有回应,吴子光拎着猪肉往里走,看见灶台上冒着蒸汽,锅里不知在煮着什么,母亲却不在。吴子光喊:“妈,妈,你在哪?我饿了!”
吴子光听到后院有人声,就走了过去,发现母亲正蹲在地上哭泣,旁边站着大姨二姨舅妈等人,在逼着母亲要钱,母亲哭着在说:“我们没钱了------”
吴子光走过去企图拉母亲起来,手上却没有丝毫力气,正着急间,父亲走过来,父亲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胡子拉茬,身上的西装又破又旧,手里的公文包有点鼓,大姨二姨抢过公文包,打开,公文包里只掉出了一些毛票,其余都是都是账单,大姨二姨不干,开始对吴子光父亲搜身,父亲身上衣服被撕成一片片。
吴子光上前阻止,双手乱抓,着急得满头大汗。
母亲所在的位置突然变成斜坡,母亲在往下滑,吴子光赶紧冲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吴子光着急喊着:“妈,妈------”
母亲也在喊吴子光名字:“子光,子光------”
吴子光奋力把母亲往上拉。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了:“吴子光,吴子光!”
病床前,吴子光正把周莹莹往自己怀里拉,周莹莹着急大喊:“吴子光!吴子光!”
吴子光一头大汗醒来,犹自紧拉着周莹莹的手不放。
周莹莹使劲往后挣扎:“吴子光,你放手!”
吴子光赶紧一把松开周莹莹的手,周莹莹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地,辛亏身后没东西,要不然惨了。
吴子光惊讶:“怎么是你?”
周莹莹从地上起来,揉着酸疼的屁股,没好气地说:“把我当你妈了?哎呦乖儿子你醒了?饿不?”
吴子光茫然打量四周:“这,这是医院?”
“当然是医院,你出车祸了知道不?还好你命大。”
“车祸?”吴子光这才回过神来,“那车子呢?”
周莹莹白了吴子光一眼:“你也不问问你自己伤得怎么样,还关心车子?”
吴子光嗫嚅:“我------我昏迷了多久?”
“六个半小时了,中间在手术室抢救两小时。”
吴子光摸摸自己头上的绷带:“还抢救了?”
“当然了,你当场昏迷,是交警同志把你送过来的,医生说车玻璃渣子都进皮肉里了,清理起来很麻烦,什么破车子!”
“车子怎么样了?”
周莹莹气结:“哎我说你就不能不要关心车子了,那个破车子早就该报废了。”
吴子光:“那不成,李师傅拉东西就靠它。”
“得得,明儿我帮你搞定。饿了吧?看你梦里一直喊饿,我先给你冲个奶粉。”
周莹莹起身冲奶粉。
吴子光在她身后问:“怎么是你在这?”
“刚才还好多人呢,王老师、教导员、李师傅、你宿舍同学,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