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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小姐,他是你的朋友吗?”许国雄看到了窗外的顾封臣,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问,“好像从刚才开始他的车就一直跟着我们。”
“停车!”顾封臣厉喝,“许国雄!”
听到他叫自己名字,许国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平复过来,他甚至还笑着问盛夏夜,“看来真的是盛小姐朋友,他连我名字都知道了。”
盛夏夜隔着窗户看向顾封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样很危险,你靠边停下。”
在这样拥堵的道路上,他超车上来,一边开车还一边跟她说话,不要命了?
“你也让他停下。”到这时候他还不忘跟她打商量。
盛夏夜无奈地妥协,“知道,知道了!”
车子又开了大概一分钟,终于寻到了一个相对不那么拥堵的路段,许国雄把车停到路边,顾封臣也紧随其后停下。
“盛小姐,你朋友找你应该有急事。”许国雄说。
盛夏夜苦恼,“不好意思啊,耽误你时间了,我下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她边说边下车,拿上了手机。
顾封臣几乎是用甩的关上了车门,阔步走向她。
“你怎么——”
“你知道他是谁吗?”顾封臣打断她的话,目光沉冽,那双眼浸在夜色中,蒙上了一层她看不懂的情绪内容,不等盛夏夜咀嚼出他话里的意思,他已然越过她往许国雄的车子走去。
他拉开驾驶座旁边的车门,把人拽下来。
许国雄有些莫名其妙,“这位先生你——”
话音未落,顾封臣的拳头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雨点似的砸下来,许国雄措手不及,第一拳头挨下来就软了双腿,别看他个头不算矮小,甚至比顾封臣看起来还要壮硕些许,可毕竟不是练家子,根本招架不住顾封臣。
毫无还手之力。
“顾封臣你干嘛?”盛夏夜吓了一跳,赶紧冲上来。
这短短几秒钟的路程里,她脑子里想过很多,是因为他发现她骗他了,不是肚子疼,而是跟一个老大叔约会?还是他突然遇到了什么问题,矛盾解不开的,所以找人撒气。
答案当然是前者。
“我确实是临时有事才回家后又接着出门的,他只是我的司机,跟他没任何关系。”盛夏夜想过来拉开顾封臣,他又是一拳头砸下去,差点误伤了盛夏夜。
旁边不少的车子悠闲自得地停下来围观,一时间周围都是车,把原本还算有几分宽敞的路瞬间又堵得水泄不通。
顾封臣好像根本不听她说话。
那拳头跟泄愤似的,朝着许国雄的脸、胸口、肚子,甚至是……砸过去。
再踹下去,人都得被踹死了。
“顾封臣!”她看到远处有人在拍照了,扯着嗓子又叫了他一声,他依然不肯停手,于是她只能冲到许国雄面前去,扬起手臂试图去抓住他飞快挥动的手。
所幸,抓住了。
她松了口气,仰起头来看到夜色中俊脸愤怒的男人,她来不及质问他太多,先回头查看许国雄的伤势。
“许叔叔,你还好吧?”她把人扶起来。
许国雄今天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打底的白色衬衫,此刻上面都是血,正是她跟他说话的空档,又眼睁睁看着他流出鼻血来,那副模样实在是狼狈又心酸。
旁边的司机吹了声口哨,忍不住调笑到:“小姑娘,他这看上去也不像没事啊。”
“现在的年轻女孩真是不知羞耻,男友都这么帅了,还要去外面找大叔抱大腿,你看那男的一副挫样,头发邋里邋遢的,怎么也不像个有钱的主。”
“说不定啊,就是骗单纯小姑娘呢,有的女孩眼瞎心不明,还就爱吃老男人这一套。”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风向很快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转变。
盛夏夜冷冷的一眼瞪过去。
“盛小姐,你这朋友下手也太狠了……”耳边传来许国雄痛苦的埋怨声音,“要是今晚我去医院,我女儿看到我这副样子,肯定又得担心了。”
到这时候他都还在担心女儿,盛夏夜红了眼。
“您的医药费我全部报销,我再给您一笔精神损失费,接下来的这一个月里你都好好调养,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她疯狂地赔礼道歉,随后拨打120。
周围的吃瓜群众渐渐散去,盛夏夜扶着许国雄靠着车边坐好,回头走到顾封臣的面前去。
他深深地看着她,“你知道他是谁吗?”
盛夏夜皱眉,顿了顿,回答他:“一个很善良很在乎孩子的老实人,顾封臣,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出于什么立场,又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找我的司机撒气,但你不许跟他道歉。”
顾封臣看到她如此护短,一时间眸色变得晦暗许多。
如果此时此刻,让她知道她全力维护的人,竟然就是小时候侵犯她的钢琴店老板,她一定会崩溃。
忽然间,好像嘴唇有千斤重量,他变得难以启齿。
“那你告诉我。”盛夏夜见他半晌不说话,用一种奇怪而深沉的目光看着自己好久好久,无奈之下,她往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才问他,“他到底是谁?你又查到什么了?”
也是,凭她对他的了解,不会对陌生人下此狠手。
所以她且听他解释解释。
夜晚桥上的风很大,冷风呼啸着刮过来,就跟小刀片在凌迟着一般,盛夏夜迎风流泪,伸手微微挡住了眼睛,顾封臣手指落到胸口,俨然要把外套脱下来给她。
“不需要,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方才他追上来不是那么迫切地想跟她说明吗?现在她给他机会,他反而成了哑巴。
盛夏夜手机忽地叮一声响,低头查看,发现晏洲变换了位置,她拧紧眉头,看了眼时间,登机快来不及了。
“顾封臣,你既然不肯说就算了,但许叔叔不仅是我认识的长辈,勉强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你无缘无故把他伤成这样,务必得等120救护车来之后,把他安全送上车。”
盛夏夜盯着他,警告道:“不许再动手,你有天大的苦衷,等会想说了,随时打给我。”
说罢,她转身走向许国雄。
按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开车去机场了,她跟他打过招呼后,在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紧赶慢赶终于在关闭舱门前最后一分钟,感到了机上。
刚坐下,顾封臣的电话打来了。